[反穿]御膳人家_分節(jié)閱讀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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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導(dǎo)員剛進屋就被里面猛然后退的人狠狠踩了一腳,表情頓時有些扭曲,可抬眼一看,未出口的抱怨卻瞬間又咽回了肚子里。 邵文清也立刻發(fā)覺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剛才那一瞬間叫人毛骨悚然的恐懼仿佛只是錯覺,他下意識用驚駭?shù)难凵窕赝垩?,對方卻已經(jīng)懶洋洋地把眼睛瞇了起來。 后來的這一伙人他沒啥興趣,又懶得交際,干脆就裝睡不搭理。 “邵衍,”先說話的是個嬌脆的女聲,“同學們都來看你了,你身體最近好些了嗎?” “嗯?!鄙垩芨杏X到她正在走近,有些不耐煩這人自來熟的態(tài)度,睜開眼朝她那一掃,心中頓時就笑了。 是個小美人,不過修煉的功夫還不到家,面上噓寒問暖的,眼睛里的厭惡卻濃地快要溢出來了。 想抱邵總管大腿的人不少,其中也不乏跟這姑娘一樣既想得好處又要立牌坊的。邵衍脾氣原本就壞,被皇帝捧了這么些年,早些時候還忍作沒看見,到后來也懶得委屈自個兒了,有一個收拾一個,乖張暴戾的名聲從這個時候便傳揚了出去。 現(xiàn)在來的這個看模樣就是有求于人,邵衍沒那點憐香惜玉的慈悲,直接開口懶洋洋道:“站遠點,別離我那么近?!?/br> 衛(wèi)詩一開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三秒鐘之后整個人都僵住了,看向邵衍的目光是不敢置信的。 邵衍見她還不走,心中就有些煩悶。這一個來月他了解了不少身邊的東西,也明白這是一個不能隨便把人拖下去打板子的時代,碰上衛(wèi)詩這樣有胡攪蠻纏前兆的,就開始無比懷念自己曾經(jīng)那段為所欲為的歲月。 所有人都很錯愕他對衛(wèi)詩突然惡劣起來的態(tài)度,因為從報名開始邵衍追人的架勢實在是太赤誠了,各種名牌奢飾品送個不停不說,態(tài)度也卑微到恨不能給衛(wèi)詩舔腳。全A大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邵衍這只癩蛤蟆想吃天鵝rou,若非如此,校領(lǐng)導(dǎo)這次也不會刻意來拉攏衛(wèi)詩解決邵家問責意外的麻煩??稍趺匆灰娒嫔垩芫瓦@個態(tài)度? 在場的不少人頓時就將懷疑的目光落在了衛(wèi)詩身上。邵衍失憶的事情那么稀奇,學校里早就傳遍了。可誰知道這事是真是假?說不定就是有什么東西不好面對,才只能裝失憶呢。 衛(wèi)詩出師不利,一肚子早編好的說辭半個字也憋不出來。她也不是能碰釘子的個性,為了進學生會來看邵衍本就讓她覺得委屈,現(xiàn)在沒被捧著,立刻就跟點著的鞭炮似的炸了。 手上提的一兜水果直接揮手丟地上,她轉(zhuǎn)身就走,輔導(dǎo)員還想打圓場,就聽到她邊走邊高聲哭罵:“誰愛來誰來!當自己什么東西呢!” 屋里的眾人頓時就有些靜默,大家琢磨著邵衍對衛(wèi)詩忽然大變的態(tài)度,想得越深越覺得可疑,邵衍這次住院里該不會有衛(wèi)詩點什么事吧? 雖然平常大伙也覺得邵衍追人的方式太煩,但假如衛(wèi)詩真攙和了這事兒那可就太缺德了。認識久的人都知道邵衍不是什么霸道的個性,一直追著衛(wèi)詩沒放那肯定是衛(wèi)詩沒正面拒絕他。誰看不出來衛(wèi)詩在為那些禮物吊著邵衍???她長得漂亮,又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也沒人覺得有什么。但玩弄感情是一回事,玩弄感情得了好處還折騰人,就絕對超出了普通人對漂亮姑娘道德要求的底限了。 這邊驚疑不定著,那邊摔門的聲響過去后,衛(wèi)詩嗚咽著奔在走廊上,跑開幾步后漸漸放緩了速度,奪目而出的眼淚也收了回去。 方才的氣憤就像鏡花水月,越靠近電梯,衛(wèi)詩的臉色越是蒼白,心中止不住慌亂。她跟不少追求者都抱怨過邵衍sao擾她這件事情,原本只是因為擔心自己收禮物會名聲不好聽想出的對策,可說得多了也有不少人曾經(jīng)表示要“好好教訓教訓邵衍”,邵衍也確實因此被打過幾回,只是哪一次都沒有這次嚴重。 邵衍差點摔死這件事,不會真的因自己而起吧? ☆、第四章 病房里的眾人就像剛被閹過的鵪鶉,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大家族里出些腌臜的恩怨糾葛早就不是什么新鮮事了,邵家在A市穩(wěn)居金字塔前端,發(fā)生在邵家子孫上的“意外”自然在很大的程度上,不能單純用“意外”來衡量。 輔導(dǎo)員腦中幾乎是瞬間就閃過了幾個校領(lǐng)導(dǎo)抱怨時說的話—— ——“大晚上的,近一點的右邊又不是沒廁所,干嘛非得去有樓梯的左邊。” ——“寢室里大半夜走個人居然也沒被發(fā)現(xiàn)?!?/br> ——“腳滑了滾下來也不至于凈撞后腦勺啊。” ——“看著倒像是被推……” 最后這種猜測幾乎是剛出口就被說話的副校長吞下去了,被推下去,那肯定是謀殺了。 誰想要邵衍的命,仔細算來,倒真的不多。 邵家家大業(yè)大,邵老爺子前段時間剛?cè)ナ?,按照常理推算,接下去必然就到了瓜分遺產(chǎn)的時候。有遺囑還好,要是沒有遺囑,那可就熱鬧了。不說別的,單邵家集團的那些股份,用于子孫平分,邵家二房的人一點不心痛恐怕不太可能。更何況,衛(wèi)詩的那些優(yōu)質(zhì)追求者里,可明明白白有著邵文清的一席之地,女人和財帛加在一起,得是多大的誘惑。這些天他們其實也聽到了學校里一些風言風語。 邵衍注意到隊伍末尾那一對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同胞兄弟臉色比剛進病房時還要蒼白,額角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眼神更是無時無刻不朝著邵文清的方向瞟,再猜不出真相也就枉費活這些年了。不過他并不感到氣憤,想要他命的人從來就不少,氣憤根本沒有任何作用。結(jié)合這些天他了解到的自身近況,自己死亡最大的獲益者絕不是這兩個邵父邵母口中出都不曾出現(xiàn)過的路人甲。 “邵衍,”劉國高已經(jīng)快被自己心里的好奇折騰死了,忍不住出聲詢問,“你怎么對衛(wèi)詩這個態(tài)度?是不是想起來什么了?” 余光處丁家兄弟一副恨不能跪下來卻強裝鎮(zhèn)定的窩囊樣讓邵衍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想起什么?想起是誰把我推下樓的?” 滿屋子人都震了一下,邵文清眉頭簡直縮成了一記疙瘩,鋼針似的目光瞬間便扎在了丁家兄弟身上,卻不知道邵衍一直在靜悄悄關(guān)注著屋里所有人的臉色。 邵文清的……大概是母親吧,總之沒有自我介紹過,她的表情一直如常,從進屋開始就沒開過口,只現(xiàn)在聽到話后回眸看了邵衍一眼,神情中的譏諷遠比心虛多,這只有兩個可能,一種是她很篤定邵衍無法恢復(fù)記憶,另一種就是她完全沒把邵衍出事的原因朝自己一家上攬。相比邵文清恨不能化為實質(zhì)的恐慌,邵衍倒覺得后者的可能性要比前者大得多。 邵文清很快就感受到了衛(wèi)詩方才的處境,所有人都一邊裝作若無其事一邊隱晦地將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又是驚慌又是惱怒,他可從來沒真想要過邵衍的命!誰知道丁文丁武會這么沒用,吩咐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邵衍一手托腮,目光在屋內(nèi)的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朝邵文清意味不明地笑笑,又朝隊伍末尾那一對恨不能逃出病房的同胞兄弟招招手:“你們倆過來?!?/br> 噗通! 膽子相對小些的丁文直接跪倒在地。 現(xiàn)場再沒人敢自欺欺人了,邵文清也終于沒法坐看事態(tài)發(fā)展,直接出聲趕人:“你們都出去。” 大伙驚疑不定地看他,一邊下意識站離面無人色的丁文丁武兄弟遠些。 輔導(dǎo)員還想說什么,邵文清的母親也有些不明所以,然而還不等他們張嘴,邵文清便怒不可遏地抬高了聲音:“讓你們都出去!我有事情單獨和邵衍說!沒聽見嗎?!” 邵文清的母親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看的一雙秀眉狠狠皺了起來,看看將笑瞇瞇的目光落在邵文清身上的邵衍,又看看握緊拳頭正在微微發(fā)顫的兒子,呼吸有一個瞬間變得特別急促,眼中也閃過幾分不可置信。 “出去?。?!”這是邵文清第三次大吼。 邵母握緊了手提包的手柄,率先轉(zhuǎn)頭離開病房。屋內(nèi)的其他人面面相覷片刻,也不敢得罪邵文清,喊了聲“來兩個人抬一下丁文丁武”,就跟著一并出去了。 輔導(dǎo)員一行人出來后只看到邵文清的母親廖和英挺直脊梁快步走向電梯的背影,丁文丁武兄弟倆被拖死狗一樣帶出了病房門,沒人敢和他們說話,大伙把他倆排擠到一邊另外圍成一團,目送廖和英走遠后,向來話多的劉國高才長出了口氣:“乖乖……” 輔導(dǎo)員面色也有些復(fù)雜,他掃了眼臉上各有心思的新生們一眼,想了想還是開口提醒一句:“自己放心里就完了,嘴上別到處瞎說?!?/br> 沒人反駁他,今天看這一場大戲不過是熱鬧熱鬧,也沒人敢真的和邵文清他們一家人對著來。只不過邵衍摔傷這件事情的復(fù)雜性還是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心中這樣轉(zhuǎn)了一回,難免有人不可思議地看向坐在墻角的丁文丁武兩兄弟——他們倆是瘋了嗎?竟然敢對邵衍下手?邵文清到底是給了他們多大的好處? 丁文丁武再陰損也不過只是二十來歲的人,原本聽說邵衍脫離了生命危險就一直在不安中沉浮,好不容易聽說邵衍失憶了松口氣,可沒想到過來探個病,卻直接被揪了出來…… “哥!”丁文嚇得涕泗橫流,緊緊地抓住了丁武的衣擺,“咋辦?咋辦??!他沒忘!” 丁武雙眼發(fā)直一動不動,心理防線早就崩潰了,滿腦子只在不停地反復(fù)一句話——當初干嘛要貪邵文清那點錢呢?是了,也不止是錢,衛(wèi)詩成天在他們倆面前抱怨邵衍有多煩人,收下邵文清那筆錢的時候,自己同樣是有給邵衍一點教訓看看的念頭的。 ******** 病房里便只剩下了邵衍和邵文清這對兄弟,邵文清站在離邵衍最遠的一個角落,盯著邵衍的目光就像在看瘟疫。 邵衍搖了搖椅子,聽著邵文清急促的呼吸聲忍不住嘴角帶笑。這時代果然太安穩(wěn),邵文清少說也快二十歲的人,心理素質(zhì)居然還那么差,心里想什么都擺在臉上不說,被他隨便一詐,就嚇得自己先慌了手腳。這種反應(yīng)倒叫邵衍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邵衍什么都不知道,不過他這人一愛豪賭,二喜歡胡說八道,皇帝說他一張嘴舌燦蓮花,能把死人給說活。這會兒也不過是看到丁文丁武兄弟和邵文清不太對勁隨口這么一猜,沒成想居然就猜到個八九不離十。 他心中估摸了會時間,聽著墻角邵文清那動靜似乎要憋不住了,便先發(fā)制人地站了起來。 他個子不高,比邵文清矮了至少一個頭,還胖,皮膚白到反光,站在窗邊時陽光照在他身上,卻讓邵文清感到一種泰山壓頂般的沉重感。 邵衍見他都快貼到墻上了,忍不住胡扯:“知道我想起來了,你很失望吧?” 邵文清如同一只炸了毛的公雞,他盯著邵衍,心中一池被擾亂了波序的湖水開始洶涌翻騰。面前的邵衍帶著他從未感受過的強勢,讓他覺得無比的陌生又熟悉,明明一直以來矮自己一頭,明明從小被自己欺負到大,可現(xiàn)在面對他的一個笑容,自己竟然緊張到一個字都不敢朝外吐露。 見邵衍慢慢迫近,他憋地臉通紅,終于蹦出一句:“你胡說八道什么?我不知道?!?/br> 邵衍也沒因為他的否認勃然大怒,慢慢走近了,在兩個人不過咫尺之遙的時候,伸出一只胳膊將邵文清擋在了自己的臂彎和墻角當中。這霸道的動作因為他個頭矮了點顯得有些奇怪,但身高不足氣勢來補,在場的兩個人竟然都沒有感到滑稽。 邵文清垂眼瞪視他,色厲內(nèi)荏的表象幾乎快要維持不住。邵衍輕飄飄地問:“你不知道什么?你不知道的,丁文丁武倒是清楚的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