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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我要報警了[劍三]在線閱讀 - 我要報警了[劍三]_分節(jié)閱讀_290

我要報警了[劍三]_分節(jié)閱讀_290

    人家說婆媳關(guān)系難處,可顧小魚跟江mama是真合得來!

    別說關(guān)系融洽,她兩居然連笑點都一致。一說起江爸爸和江喻白的組合名“一清二白”,客廳里立馬便是一陣心照不宣的笑聲。

    顧小魚是真看出來了,江mama性情和善體貼,但也是真的爽快。

    說來倒是她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總在各種電視劇里聽聞婆媳關(guān)系難處便先入為主,心里始終忌憚著江mama“婆婆”的身份。

    但事實證明,她真是緊張過頭了。

    冰凍三尺絕非一日之寒。江爸爸那位子又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坐上的,年輕時候他工作在外,江mama必然是一人持家。她要是心性不爽朗堅強,而是彎彎拐拐,小肚雞腸——江家大宅里還能有這般和睦?

    這倒不是在貶低誰,女人嬌柔自然好,但要當(dāng)軍警背后的女人,那還真不能太嬌氣了。

    同居有一段時間了,顧小魚感受深切。

    就江隊長那三天兩頭一個電話就被叫走,徒留她一個人對著手機哭笑不得的勁頭,她顧小魚要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樣樣都得依附著他的“軟妹”,那這日子是真沒法過了。

    不然還能怎么樣呢?

    電話一響,那恐怕就是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哪怕正在約會,縱使萬般不舍,你難道還攔著他不成?要是真因為你一時不舍,鬧出了命案,你這輩子背著良心債,你愧疚嗎?

    所以你又能怎么樣呢?

    牛角尖越往里鉆越緊湊,你跟他計較得失不過是自找罪受而已。而且這罪一找就沒完沒了,他工作不會停止,這是他的信仰,計較到最后,多半這關(guān)系也得被逼到二選一的絕境上去。

    并不是危言聳聽,更不是小題大做——警察也好,軍人也罷,這種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職業(yè)本身就是一種奉獻。人的精力又畢竟是有限的,男人選擇了這樣的職業(yè),把一衷熱血拋灑在了祖國大地上,你指望他還能有多少心思能顧及著你呢?

    當(dāng)然了,心思他固然會有的,但更多時候卻由不得他去選擇。

    他肩上扛著的是天下蒼生,他胸中懷想的是江山社稷。他先屬于國家,再屬于你——想要當(dāng)這種男人背后的女人,只知道霸占和計較是絕對成不了事的。

    而眼觀江爸爸江mama相守了大半輩子都還關(guān)系融洽,所以江mama又怎么可能是個心胸狹窄、小肚雞腸的人?

    電視劇取材于生活,但生活畢竟不是電視連續(xù)劇。

    江mama不是什么兇神惡煞的蠻橫婆婆,她也只是江爸爸的妻子,江喻白的mama,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而已。她誠然沒有任何必要忌憚才對。

    如此一念想,顧小魚忽然就松了口氣。

    好歹也初經(jīng)人事,于情于理,她都算是個“背后的女人”了,感受深刻,看江mama也格外親切。

    一開始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有些話便沒好意思說出口,這會兒卸下心防,也竹筒里倒豆子,一溜兒往外講。

    江mama不忌諱兒媳間的親昵,顧小魚也就不跟她玩虛與委蛇那一套,只管直言不諱:“mama,我第一眼見到爸爸就覺得二白跟爸爸長得好像??!”

    江爸爸總是板著一張臉,濃眉一鎖,不怒自威。

    他是在太過嚴(yán)厲,初見面時江mama還怕她尷尬,拼了命地找話題調(diào)解氣氛。可其實顧小魚絲毫也不覺得尷尬。那模樣她太熟悉了,江爸爸在士兵面前的形象跟在手下人面前的江隊長一模一樣。

    江喻白長得像極了爸爸,臉上一沉,眉眼之間的肅穆足有七分神似。顧小魚偷偷觀察了好一陣子,越看兩人越像,她幾乎都能從江爸爸身上看到江隊長老了以后是什么樣子……

    再一聽江mama說父子兩干出的這些叫她啼笑皆非的事,顧小魚忍俊不禁。

    “是吧,你也覺得像,”江mama跟著她一起笑,“我早跟這大院里的朋友說大白跟他爸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他們非說我是心理作用!”

    “不是不是,”顧小魚連連應(yīng)和,“真的很像!”

    論及容貌,父子兩同是眉如墨畫,目若朗星,鋒芒內(nèi)斂,不落凡塵;而且又何止是容貌而已,他們連氣度都近乎相同!

    無論是那腳下踏著的不由分說的自信,還是眼里涵蓋的無關(guān)人事、自在隨行的鎮(zhèn)定從容……包廂大門一開,江爸爸迎面走來,顧小魚全然挪不開眼!

    她眼睛里看著的雖是穿一身筆挺的軍綠色制服,戴一頂剛正威嚴(yán)的軍帽,胸前掛滿數(shù)排奪目刺眼的勛章,面容略顯蒼老的江爸爸;心里想起的卻是初次見面,星臣街警鈴大作,駐守在旁的特警隊匆匆趕來,而他也踏風(fēng)而來的一幕。

    那帶隊的男人同是肅著一張俊臉,濃眉緊鎖,不怒自威。

    一隊人匆匆行來,顧小魚一眼便注意到他。

    有一種人天生就與眾不同。一隊人里唯有他一個,眼神深邃、沉穩(wěn)而堅毅,無關(guān)人事,自有一種波瀾不驚的鎮(zhèn)定從容;身姿威武又挺拔,傲然如松柏,步步生風(fēng)。

    不需要橫眉冷目,單憑那種千帆歷盡的沉穩(wěn)大氣,就給他鍍上一層凜然的氣度;哪怕只是匆匆一瞥,卻也能一如暴風(fēng)過境般所向披靡、無可抗拒;再加之黑靴、護膝、配槍、背心、頭盔……一襲漆黑的戰(zhàn)訓(xùn)服上身,愈發(fā)襯托得他挺拔又威武,鐵骨錚錚,硬朗非凡。

    有一種人天生就與眾不同。

    整支隊伍莊嚴(yán)而肅穆。只有他一人,威嚴(yán)中沉淀著沉穩(wěn),一看就知必是人中龍鳳。

    再一聯(lián)系她那駐守在旁的大軍爺“江隊”江喻白,顧小魚不禁發(fā)怔。明明是一張陌生的臉,她偏偏親昵,心頭怦然,啞然失笑。

    興許也只是因為終遇上了對的人,所以他徑向而往,全世界的背景才會為他黯然失色。

    總之,那時的心悸她畢生難忘。以至于再見到與江喻白如出一轍的江爸爸,顧小魚竟被震撼得無言以答。

    ——實在太像了!父子倆的相似度不說八成也有七分,那還是因為時過境遷而已,要是江爸爸正值青年,兩人站一塊兒,那指不定要被人當(dāng)做雙胞胎呢!

    “像,真的像,”顧小魚一臉懇切,“我從來都沒見過這么像的父子倆!”

    好不容易找到了個同道中人,江mama笑得開懷:“可不是嗎,辛辛苦苦給他生個兒子,結(jié)果一點都不像我,全遺傳到他爸的基因了!”

    這頭兩人正笑著,門忽然“吱呀”一聲被推開。

    說曹cao,曹cao就到。江爸爸探頭進來:“媳婦兒,我?guī)鹤尤フ肄D(zhuǎn)轉(zhuǎn)。”

    江mama笑盈盈地點頭:“去吧去吧,飯點再回來,別在政委家蹭飯?!?/br>
    江爸爸應(yīng)了聲,剛走,江喻白又探頭進來:“媳婦兒,我跟爸去周叔叔家轉(zhuǎn)轉(zhuǎn)?!?/br>
    顧小魚:“……”

    顧小魚愣了愣,有點哭笑不得。

    江爸爸不是剛說了要帶他去政委家,江喻白怎么還要再說一次?一時間也不知該感動他有心還是無奈他過分有心,顧小魚應(yīng)他:“知道了,你去吧。我跟媽擇菜?!?/br>
    江喻白點頭,關(guān)上門不放心,又回到屋里,抱著她柔聲多交代了一句:“昨晚累著了乖寶寶,要是不舒服就回去睡著,這里有媽就夠了,別逞強知不知道?”

    他知道有媽在,兩口子的私密事他還往外說!

    顧小魚有點臉熱,一時竟無言以對。

    她不答話,江喻白更不放心,又招呼江mama:“媽,昨晚上我把我媳婦兒累著了,她不舒服,你看她累就叫她休息,別叫她做活?!?/br>
    “媽知道,嫁進來的姑娘是你媳婦兒也是我閨女,媽還能為難自家閨女嗎!”江mama沒好氣地說他。

    她是說玩笑話,字里行間沒有半分惱怒。

    可外頭一聽,卻依然震怒:“江喻白!你這臭小子!誰給你的膽子欺負我媳婦兒!”

    平地一聲雷,鋪天蓋地,嚇得人膽戰(zhàn)心驚。

    顧小魚都給嚇懵了,還沒反應(yīng)過來,江mama握住她一只手,眉心一緊:“瞎嚷什么呀江亦清,你兒子在寶貝他媳婦兒,你瞎鬧什么鬧!你別嚇著我兒媳婦兒了,還想不想要孫子!”

    江爸爸大概是想要孫子的。

    她一言既出,外頭立馬不吭聲了。

    客廳安靜至極,尚能聽聞一墻相隔的外院里江爸爸悶悶不樂地嘀咕著:“……就算要孫子,那也不能容著這臭小子欺負你啊。”

    那虎毒還不食子呢,當(dāng)媽的護著兒子不是天經(jīng)地義嗎?

    江爸爸這短護得一點道理都沒有,江mama差點沒給他氣笑出來,支喚江喻白:“你兩趕緊去,快把你爸帶走,少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的。”

    嘴上嫌棄的很,可她連眼底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