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報警了[劍三]_分節(jié)閱讀_245
腦子里“嘭”的一聲,幾乎快要炸開!顧小魚一陣無言,心里一股股發(fā)燒,小聲答:“……你不討厭,我都喜歡。” 江警官手上一頓,垂眸看她,微微抿唇。捧著她的臉再三打量,確認(rèn)再也沒有臟東西了,這才丟開發(fā)涼的棉背心,俯下身沉沉親了一口,跟哄小孩兒似得,好聲述說:“乖乖的,不哭,多笑笑。我媳婦兒笑起來最好看,哭成小花貓不好看了?!?/br> “不好看也是你媳婦兒!”顧小魚不服。 江警官當(dāng)下點頭,答得斬釘截鐵:“嗯,就是我的,沒得跑?!?/br> 話鋒一轉(zhuǎn),他又沉聲啟口,語氣懇切:“可別在外人面前哭,寶寶你哭起來可惹人?!?/br> “……”顧小魚無言以對,想說她除了能惹到江喻白,還能惹到誰這么掏心掏肺牽腸掛肚的,在他懷里蹭了蹭,又不愿意開口反駁。 顧小魚默認(rèn)了,有江喻白一個就夠,她壓根就不想惹到誰。 車廂里一片狼藉。給她穿好外套,江喻白趴著整理了一番,撿起顧小魚的襯衣和內(nèi)衣,外加他那件打濕的棉背心一并裹起來丟進(jìn)了垃圾桶。 顧小魚跟在他后面:“二白,我要是有討厭的地方,你就告訴我,我都改。” 江喻白腳下一頓,隨即皺了眉:“別胡思亂想,我媳婦兒不討厭,寶寶你最乖了。” “我以后都乖乖的,都聽你的,再也不走夜路了,”顧小魚說,說來有些難過,“蓉城也不是很安全……” 蓉城本來是安全的。 極端情況不列入考慮,蓉城的治安狀況一向不錯。這倒不是因為案件少,而是因為武裝力量太強(qiáng)。隨時隨地,街上都會有武裝巡邏車,車上坐著一排排穿制服的警察,武警特警什么警都有,看起來很威風(fēng),事實上也是。 顧小魚曾親眼見識過他們在鬧市區(qū)制服歹徒,那一個個動作麻利地就跟電影里演的一樣,特別厲害。這也就是顧小魚畢業(yè)之后不愿去外地打拼的理由。除了蓉城,其他城市給不了她這種安全感。 她是有點童年的心理陰影沒錯,但同時她也是相信警察叔叔的——又特別是蓉城的警察叔叔。 小時候救她的警官就是蓉城本地人。老警官送她玉佩的時候就曾告訴過她,不用怕得躲在家里不敢出門,別的城市他管不了,但蓉城有他的守護(hù),是絕對安全的。 既然把祖?zhèn)鞯挠衽逅徒o她了,他就會一直守著顧小魚,所以她再也不必害怕。 救命恩人的金玉良言,她一直信奉為金科玉律。但現(xiàn)在出了這種事,顧小魚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安全了。 或許只是她太天真:很明顯,無論怎么看,那都只是大人安慰小朋友的隨口話而已。畢竟不會有一座城市能因為一個人的力量就天下太平,用腦子想就知道,天底下哪能有這樣的人? 顧小魚嘆了口氣。 凌晨兩點多鐘,夜色愈發(fā)濃密。皎月早已隱匿于烏云之下,極目一片漆黑,唯獨區(qū)公安局里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江喻白微微皺眉,抬手寵溺地揉了揉她垂著的小腦袋瓜,抱著媳婦兒多親了親。什么也沒說,扭頭看著天外,眸色一沉,臉上陰云密布。 作者有話要說: ☆、第168章 二白要威 東西方向奔赴而來的六輛警車集齊,兩個大隊的人便也已經(jīng)齊了。 進(jìn)建筑物之前,江喻白先打了兩個電話。 沒多久,樓上便小跑下來了兩個便衣。顧小魚看著挺面熟,應(yīng)該是他們特別刑偵大隊的,她不久之前剛打過照面。 兩人帶她進(jìn)了一樓臨時搭建的醫(yī)療室里測了血壓抽了血,檢查了被捂過的口鼻,聽了呼吸道和心跳……前前后后共查了十幾項內(nèi)容,直到能出的報告全出了,確認(rèn)情況一切正常,這才由著江喻白帶她往二樓走。 副隊長林深已在樓梯口上恭候良久,一見江喻白便工工整整地敬了個禮,嚴(yán)肅道:“隊長,上次法醫(yī)中心搬位置,還有幾件設(shè)備在上頭存著,我剛讓小李去看了,還能用,要不你先去拍個片,讓他們檢查一下,我?guī)┳舆^去?” 審訊室就在二樓,一回頭便極目可眺的位子。 他一說拍片顧小魚就知道他在說什么,沒等江隊長啟口,搶著答話:“好!” 江喻白微微挑眉:“不要我陪?” “不用了,”顧小魚推他走。 林深她認(rèn)識,公安局里又不會有歹人,她怕夠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么好怕的了。況且林深也算是個經(jīng)常摸槍的人,對槍支彈藥熟悉。他既然主動為江喻白安排了檢查項目,顧小魚覺得,那多半是因為確實有檢查的必要。比起她自己,她現(xiàn)在更擔(dān)心江喻白有沒有受傷。 江隊長站著沒動,似乎并不放心。顧小魚蹙了眉,趕緊催他:“你快去檢查一下吧。我都沒事了,也沒多遠(yuǎn),我跟林深過去就是了?!?/br> 江喻白還是不動作,眉頭皺得越發(fā)緊。 顧小魚耐著性子又催了一次,這次還扯著他衣服撒了撒嬌:“我真的沒事了,錄個口供而已,你忙你的吧。” 這案子早在年間就轉(zhuǎn)交給了江隊長所在的特別刑偵大隊處理,他是大隊長,理應(yīng)參與工作。先前她嚇得厲害,江喻白來陪她情有所原,但已經(jīng)陪她這么久了,他也不能總陪著她…… 想必江警官自己也清楚,他還有工作要處理,不能總在她面前晃悠。 江喻白沉默了好長一陣,挨夠了媳婦兒的軟磨硬泡,終于妥協(xié):“那我拍個片就下來找你?!?/br> “你來找我干什么,”顧小魚沒轍了,瞥了林深一眼,直言道,“你不來我還不哭,你一來我就想哭……二白你還是別過來了,影響我情緒,我都不能好好錄口供了。” 江喻白:“……” 場面有一瞬間的尷尬,卻不是真的尷尬。 顧小魚自知沒表達(dá)失誤,雖然這話確實有點露骨,有些羞人。 林深都聽笑了,忍了又忍,終于沒能忍住悶悶地一聲。江喻白一臉肅然,眸子里卻寫滿了“沒奈何”,捏了捏她臉,最后叮囑了一句:“有事就打電話,樓上樓下隔得不遠(yuǎn),我馬上就來。” “好?!?/br> “——林深,照顧著你嫂子。” “知道,隊長?!?/br> 聽聞樓下動靜,小李已經(jīng)跑到了樓梯里給隊長接風(fēng)洗塵。江喻白趕緊過去了。明晃晃的白熾燈下,他外套背后的小洞一覽無余。 顧小魚這才看清楚,難怪她摸不到,創(chuàng)口不在腰上,而在左肩肩胛骨的位置。再偏一厘就是心臟,若是沒有防彈背心的保護(hù),必然一擊致命。 要知道,槍和子彈都有多種型號。即便是穿上了防彈背心,近距離接受槍擊,也并不一定能萬無一失——如果不是幸運地攔截住了子彈,他那一瞬間替換兩人位置,等于用他一命抵她一命。 那只是他下意識的一個動作而已,就好像走在一起時,他也會下意識地牽她手一樣。 男人的背影消失在三樓樓梯轉(zhuǎn)角,顧小魚多看了幾眼,鼻頭有些發(fā)酸,心里卻相當(dāng)?shù)奶谷弧?/br> 林深招呼她:“嫂子,咱們走吧?” *** 二樓的審訊工作業(yè)已啟動。一、二號審訊室里,特別刑偵大隊已派出兩隊精英開始了兩名通緝犯的審訊工作。 林深似乎并不負(fù)責(zé)這一塊,徑直走過兩道防盜門,帶著顧小魚往深處的房間去。三號審訊室的門沒關(guān),林深剛露頭,里頭一人立馬叫住了他,似乎有公事,拉著他往外走了些。 顧小魚閑著沒事,往屋子里多看了一眼—— 機(jī)不可失時不再來,恰逢特別刑偵大隊的精英骨干們借地辦案,刑偵四隊的警員們紛紛選擇了旁聽。屋子里走了一個,三號審訊室里依然人頭攢動。 里頭押著個身穿褐色衣服的瘦高個,兩名警官正在摘他的頭套。好幾名便衣將他圍在其中,顧小魚沒想多瞄,一人卻突然轉(zhuǎn)身,露出了嫌疑犯的臉。 顧小魚一看便傻了眼——這不是上次在火車站接柚醬,搶柚醬包的那個男人嗎? 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快一個月時間,顧小魚并不能肯定,但多看了幾眼,實在覺得像。 頭頂白燈高掛,剛?cè)⊥旰谏^套,明暗刺激得人眼前直冒金星。瘦高個甩了甩頭,目光一一掃過面前的便衣,順著唯一一道縫隙,往門口瞧了瞧。 他一眼便瞧見了門口的顧小魚,腳下下意識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