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報警了[劍三]_分節(jié)閱讀_237
難道真有那么巧? 顧小魚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往前走了幾步,不動聲色再次往對街的大鏡子上瞄了一眼。 ——還真是塊黑疤!她身后那個矮個子男人脖子上就有一塊杯口大的黑疤!與通緝令上的如出一轍! 曾經(jīng)看過的蓉城新聞還歷歷在目,現(xiàn)實一如當頭棒喝! 所有的疑慮就在這一刻化作云煙,顧小魚不再疑惑。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滴落,心里“咯噔”一下,像沉入了深不見底永無天日的冰窖里,一剎那,萬念俱灰。 ——完了,她身后跟著的就是新聞里通緝的那個殺人犯,她肯定被盯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條暗線從頭到尾,斷斷續(xù)續(xù)寫了一年,終于可以一次性寫明了,哈哈哈哈哈當然,更具體的梳理在后面,事情解決了才會點明,現(xiàn)在只是把前文的點一下。 至于小魚的反應,不知道該不該解說。不過我個人認為,考慮到小魚的君子性格,這就是她最合理的反應。 順便,如果真的遇到身后有人,你們的反應是不是這樣?(我讓室友們來做實驗了,大部分都說跟小魚一個反應,會生疑,但是還需要再試探一下。只有一個妹子相當肯定的跟我說,如果遇到小魚這種情況,百分之百在感覺那人腳步的這個細節(jié)上就確定被跟蹤了。我不知道她太敏感還是我太心大……我反正還要再試探一下才下決定。) 總之一句話。江隊長說了多少次了,回家晚要給他打電話,多晚他都會去接,你們下次回家給他打個電話好不好,二白會擔心你們的!你們聽話好不了多少次了,怎么就不聽話,吉他已經(jīng)丟了一次了還不學好,現(xiàn)在好了吧,還遇到壞人了! 小魚:QAQ二白你快看短信,我好害怕。 二白:(嘆氣)這傻媳婦兒。 (這里劇情比較緊張啦,拖太長看不爽,所以最近更新會勤快點。明天還有一更) ☆、第163章 拜托救救她 腦子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敲了一悶棍似得,腦海里頓時一片空白,匆匆一瞥間,顧小魚甚至忘了呼吸。兩條腿也像是被人抽去了骨頭,忽然間就有點發(fā)軟。 那真是個殺人如麻的通緝犯??! 怎么辦?她該怎么辦! ——她會死嗎? 顧小魚心慌至極,額上冷汗直冒,想大聲呼救,卻直像是被一只無形的魔爪死死掐住了脖子似得,任她如何努力,喉嚨里也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顧小魚咬了咬牙,試圖說服自己鎮(zhèn)定。 可只要一想起蓉城地方新聞里滾動播放的數(shù)起jian殺案,心跳快得就像是要蹦出體內(nèi)一樣——她鎮(zhèn)定不了,本能地想逃命,但她又不能逃,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就被理智迅速掐滅。 先前那驚鴻一瞥,除了看清小個子男人脖子上一塊碗口大的黑疤,顧小魚還瞧見了那人左手在大衣里搗鼓什么玩意,動作有些古怪。再一聯(lián)想新聞所說,逃竄著的兩名通緝犯手上持有槍支…… 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滴,“啪嗒”一聲落在腳邊。 打過腦子的悶棍終于也在胸口狠狠地來了一擊,顧小魚胸悶得就快要喘不上氣來。 她趕緊張嘴,小心地大喘了幾口。 夜風徐徐。冷空氣一股腦灌入肺里,失措的意識終于被刺激回了一些。腿還是發(fā)軟,但邁出去的步子卻已經(jīng)穩(wěn)住了,穩(wěn)得就好像從不曾知曉這回事似得。 顧小魚沒敢聲張,緊了緊外套,若無其事地繼續(xù)走著。 貼身的襯衫已經(jīng)被冷汗?jié)櫷福睦镡疋裰碧?,恐慌到極致,反而有一剎那觸了底的平靜。 ——那人真的是個通緝犯!什么都不做的話,她真的會死的! 她已經(jīng)意識到,她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越是走到絕境越是不能慌亂,如果慌了亂了哭了鬧了,人販子會一把把小孩子打暈,而絕不會大意地給她報警自救的機會! 后面那人似乎尚未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察覺被跟蹤的事實,從小黑巷子到小街,一直未采取行動。他腳下步履悠閑,壓根沒那回事似得,甚至在跟蹤人的不是他,而是顧小魚一樣。 她還沒被發(fā)現(xiàn),還有時間還有機會求救! 顧小魚暫時舒了口氣,死死攥著手機,關了聲音,小心翼翼地往撥號面板輸入了“幺幺零”。 但救命的號碼已經(jīng)輸入撥號面板,顧小魚又蹙了蹙眉,沒按下通話鍵,趕緊把這號碼給刪除了。 那人手上多半有槍,她沒辦法靠自己的力量擺脫,她必須報警,她必須尋求專業(yè)求助,但她不能這般毫無計謀地直接撥打幺幺零。 她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在不驚動身后人的情況下,找到借口,完美地向警方傳達求助訊息。顧小魚自知做不到,她心跳快得可怕,腦子里亂作一團,她實在不敢肯定還能鎮(zhèn)定多長時間。 腳上姑且還能踩穩(wěn),但小腿肚已經(jīng)隱隱開始發(fā)酸,手上也不受控制得直打哆嗦。 她應該撐不了多久了,顧小魚能感覺到。 腦子里太亂了,她想不到任何可能引起警方懷疑的借口,她沒有一點把握。 因為求救不當導致撕票的案例已經(jīng)夠多了!顧小魚不敢冒險,此時此刻,她一點險也不敢冒。 何況新聞里說兩名通緝犯都有極強的反偵察意識,如果她打了報警電話,非但沒能準確傳達消息,反而被后面那人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在求救,豈不是只會讓她陷入更不利的局面? ——她絕不能貿(mào)然行動,一旦貿(mào)然行動,她真的會死! 普通警察她或許指望不上了,顧小魚深呼了一口氣,趕緊聯(lián)系江喻白:“[我的位置]二白,你們在抓的那個通緝犯跟在我后面,怎么辦,你在哪兒,二白你救救我!??!” 短信連續(xù)一發(fā)了四條,江喻白都沒回。 顧小魚不死心,閃了三個電話過去,他也依然沒有絲毫反應。 心頓時墜到了谷底,冷汗已經(jīng)浸了一身,額上還能不間斷地往外冒。顧小魚死死咬住牙,強撐著沒讓身形露怯。 她需要求救,卻又不能貿(mào)然報警。本想聯(lián)系同是警察又足夠機警的江喻白救她命,可她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她也別無選擇。 事到如今,顧小魚只剩下一個辦法:微博上曾說過,遇到緊急情況,比起報警求救,很大程度上,反而是最親近的人更有概率意識到被害者的“語無倫次”。 顧小魚想給爸媽打電話,想找唐小炮救命,目光再往反光玻璃上一瞄,手指卻死死地定在半空中,動彈不得。 給自家人打電話她倒是有借口,但萬一這電話打出去了,顧爸爸顧mama還有唐小炮不具備這方面的知識,沒能意識到她遇到危險,沒幫忙報警,反而一個電話打了回來,那她怎么辦? 這電話接是不接?接了又怎么說?不接,又怎么解釋? 夜已經(jīng)極深了,小街上空無一人。零點一過,東邊人跡罕至。除了若即若離的腳步聲,耳邊回蕩的只有夜風的低啞,像極了童話里引渡忘川的寒鴉嘶鳴,一聲一聲,催得人心神不寧。 那人還沒動手,她還活著,雖然不知道還能活多久,但時間絕對不多。 冷汗不停地冒,顧小魚咬著唇,死死地攥住了手機。 能出現(xiàn)的“萬一”實在太多了,而她所剩無幾的時間又是如此的有限。這通電話打出去,要是對方真的沒意識到情況特殊,沒去報警,反而反復地回撥電話,占用了她向其他人求救的時間,那又怎么辦? 新聞上說逃竄著的兩名通緝犯手上持有槍支,再有萬一,顧爸爸顧mama還有唐小炮意識到她不對勁,卻沒意識到要報警,反而徑直沖了過來,那危險的可不只有她一個了! 心跳越來越急,顧小魚腦子已經(jīng)快不太清明了。 但即便不太清明,她還是清楚。眼下臨近凌晨一點鐘,她爸媽多半已經(jīng)睡了。唐小炮倒是有沒睡的可能,但如果沒有睡,她絕大可能在外面喝酒—— 別的顧小魚不敢說,但唐小炮的酒瘋她就算是燒糊涂了也絕不會說錯半句。反復打電話甚至直接沖過來找她——這種事唐小炮一旦喝了酒,就當真干得出來! 她現(xiàn)在要做的是求救,而聯(lián)系唐小炮風險太大,她不能冒這個險!更不能在這節(jié)骨眼上給自己添亂! 如此一想,顧小魚愈發(fā)心驚膽戰(zhàn)。 這電話打不得! 嘴唇早已不受控制得打起了哆嗦,僅僅是保持這一絲冷靜就快要耗光了她全部的精力,顧小魚完全沒有把握還能一邊組織語言,不動聲色地傳達出求救信息,一邊抽出心神,控制嗓音和緩一如平常。 顧小魚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