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報警了[劍三]_分節(jié)閱讀_102
“胖子死了。打擊報復還是意外,具體的不好說,畢竟死無對證,”江喻白深吸了口氣,以平靜到近乎冷漠的語氣陳述道,“干我們這行,犧牲難免?!?/br> 毫無理由的,顧小魚心頭一緊,忽然之間便不是那么好受了。 “那年胖子本該從特警隊退下來,但是調配那陣他跟我說,舍不得手下的弟兄,再干兩年,等他們都退了就走?!?/br> 再后來顯而易見,他希望干兩年就退隊,可他卻可惜的沒有熬過這兩年,早早地離開了人世。 顧小魚蹙了眉:“那你就是因為這件事……” “也不全是,”他道,還是那副毫不隱瞞的態(tài)度,“胖子的事只是□□,在此之前還有點別的事?!?/br> “二白,你別說了,”顧小魚急了。 到頭來,有關余盼的事他只是輕描淡寫地提了個大概,具體的并未多說。就算是他扯了結婚證的媳婦兒,按照規(guī)定,案件□□他也不能說。所以事實上沒有人能懂他的感受,除了他自己。 江喻白從一開始就是干刑警的,他早該把生死看淡。但在這件事上他卻能有這種反應,或許是顧小魚多想,但她下意識地覺得,可能余盼的死并不是個單純的意外,而存在一些難言之隱。 這種難言之隱顧小魚并不想知道。 所有的故事若非切身經歷,絕不會有最真實的感觸。所以就算她聽了,她也體味不了。又何必要揭開他的傷疤,讓他疼痛,就為了她聽聞一件根本沒辦法體味的事情呢? 顧小魚不讓他說,所以江喻白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他眼里閃爍著一些她看不懂的東西,太復雜了,顧小魚參不透。但卻會察覺,其實這個需要她仰望的男人也并非強悍得刀槍不入,他有血有rou,會傷會痛,只不過這些他都獨自舔舐而已。 顧小魚寧可當個傻子,只要他能快些痊愈。 “……那個周隊,他不是真的關心你,你不要理他?!本弥?,她喃了一句。 上次就想說,但終究沒能說出口。那時候總是猶豫該不該開口,但現(xiàn)在,她竟然打心底得沒有顧忌。 或許是因為,聽聞這些故事,讓她愈發(fā)認為,兩人是一樣的。 不管別人能不能理解,無論出于哪種緣由,顧小魚覺得,江喻白的選擇都很好理解。 古時候為朋友守孝、贍養(yǎng)長輩的例子畢竟不少,更不必說,天策將士滿身忠義,不像藏劍俠者乘興而來乘興而去,可到頭來,他也是個性情中人啊。 顧小魚沒覺得他是穿了一身警服,倒覺得他像是穿著一身鎧甲。這一刻他是站在疆場之上,面對著對方千軍萬馬,他也決然不回頭,決然要用一柄□□獨守河山大唐魂。 不是什么哈士奇,他是一匹真正的東都狼。 “你身邊的人,是不是都攔著不讓你去特警隊?” “恩?!彼环裾J。 所以一如她所料,在他們認識之前,就像她此刻背負著朋友們的期待卻固執(zhí)地要走自己的路一般,他們家二白頂著來自全世界的壓力,默默地在特警隊肩負起他心里的大唐河山。 不是好像,他們真的是同一種人。 萬千情愫一并在心里翻滾,顧小魚蹙了眉頭:“二白?!?/br> “恩?” “你到底……經歷過什么呀?” 他年紀絕對算不得大,究竟要歷經過什么,才會成熟至此。顧小魚不敢想,只是提起,身體就像是空出了一塊,撕心裂肺得疼。 江喻白眸色一沉:“我經歷的,但愿你永遠不要經歷?!?/br> 顧小魚心神一顫。 他淡淡地笑,柔聲啟口,寵溺如初:“不會讓你經歷的,乖。” 作者有話要說: 這條暗線在正文里不會寫,正文都是顧小魚的成長,二白的事情,他的番外“如魚得水”里會詳細提及。 最近更文時間很亂,在此更正一下,從明天開始統(tǒng)一定為17:11:11,上午大家可以安心睡個大頭覺 ……話說我一個安慰都沒收到,太難過了!??! ☆、第81章 沒處后悔去 這世上美好的承諾多半是空談,可以入耳,卻絕不能入心。 顧小魚會這么想,家庭背影使然。經商的顧爸爸三句不離口:美言不輕信。一切好聽的話通通只能信一半,情感上保持信任,理智上保持懷疑。 社會復雜,瞬息萬變,誰也說不準下一秒是否就天翻地覆。所以與其在動蕩之中風雨飄搖,不如自建根基,盡可能的把希望押注在自己身上,從根本上不依靠任何人,不是為了自強,而是為了自保。 因為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你,你自己不會這樣做。 沒有任何人,比你自己更值得信任。 以前江喻白說起保護、提及照顧,顧小魚只是微微一笑,當做甜蜜話聽聽就算了,絕不深究。索性漂亮話,江喻白也一直不太說給她聽。他話少,比起說,做的更多;甚至于說都沒說,就已經做了。 但或許是因為今天過于與眾不同,顧小魚不止一次被震撼,被感動。江喻白說的,無論是出自情感還是理智,她都相信江喻白說會保護她,就是真的會保護好她。 顧小魚沒答話,尚未遇到過像他這樣,能讓她完全卸下心防的人,一時半會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她保持沉默,江喻白搓了搓她臉頰,忽然開口:“其實你們見過。” “見過?” “恩。那個天策小號,魚白,就是胖子的。他叫我來玩劍三,提前幫我申請了號,結果手滑,打錯了名字?!?/br> 顧小魚:“……” 成都門口往來交錯,她一眼就看見這個小天策,可不就是因為他名字里有個“魚”字? 這么說,這個叫余盼的……她抿唇:“翻年清明我跟你一起去看他。我要去謝謝我們紅娘?!?/br> “謝就不用了,”江隊長道,“你肯去看他,他就高興壞了。” “我有這么大威力?”顧小魚失笑。轉念一想也是,江喻白念念不忘,說明他兩感情一定好。好兄弟帶媳婦兒去看他,余盼肯定高興啊。 江隊長悶悶地笑了一聲,大概是默認了。 一提到余盼的死,他頓時嚴肅了神色,始終不茍言笑,不過這會兒還能笑出聲,似乎是已經從往事里脫身了。 “……不過我真的覺得特警隊也挺好的,”顧小魚便道,想了想,問他,“上次說的答案,你是不是真的找到了?” “找到了,”他點頭,唇角一抿,目光如炬,“能不能讓我的答案更確切一點,媳婦兒?” “?。俊?/br> “這輩子我跪過兩次?!?/br> 顧小魚抿了抿唇,心里砰砰直跳。他莫名其妙地提到“跪”,她不得不緊張起來,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 但他卻沒急著說下去,而是把她往懷里帶,大手順著她黑直的長發(fā)一路往下,從后頸到后背,從背到腰,一點點往下,熾熱的呼吸聲在她耳邊聲聲緊逼,直至顧小魚緊張得手心都濕透了,方才沉聲啟口。 “已經到腰了,該嫁我了媳婦兒。馬草不用帶,人嫁過來就行?!?/br> 顧小魚愣了愣,緊張半宿,最后卻“噗”的一聲笑了場。 “待我長發(fā)及腰,將軍娶我可好?嫁妝全是馬草,鋪滿天策到洛道”——這不是她唱過的歌詞嗎?臨時找的歌,隨口唱的曲,顧小魚自個兒都不記得,他竟然還裝在心里。 ——他怎么就這么招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