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報警了[劍三]_分節(jié)閱讀_87
(明早十點之前,還有一更,這是講真的?。?/br> ☆、第71章 如何進了屋 那已經(jīng)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若不是江喻白偶然提起,這件事顧小魚從不愿意主動去回憶。 小時候差點被人販子拐走的經(jīng)歷給那時候的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人是被解救回來了,可隨后一個多月都始終郁郁寡歡,不聽不看不說不想,呆呆傻傻、癡癡愣愣,活像是變成了一個提線木偶。 為此,家里請了無數(shù)個心理醫(yī)生以幫助她走出陰霾,可到頭來,錢大把大把地往外撒,卻沒有一個能讓她敞開心扉。實在是無計可施,抱著最后一絲期望,顧爸爸顧mama去警局請來了救她的那個警察來當(dāng)說客。 當(dāng)年那老警察跟她說了什么,顧小魚已經(jīng)不記得。她只記得談話結(jié)束后她大哭了一場,一覺睡醒,這事兒給她留下的心里陰影尚存,但具體表現(xiàn)卻只單純地剩下“怕亂子”而已——多家心理咨詢中心的堅持結(jié)果均表示,她好了。 前前后后,人家共救了她兩次。救命之恩,當(dāng)然沒齒難忘??僧?dāng)年她年紀(jì)確實太小,什么都不懂。 顧小魚只知道救她的是“yu”警官,卻不知道是哪個“yu”。中華文化博大精深,百家姓里,于、余、予、俞、虞、禹、盂……隨便一聯(lián)想,顧小魚都能想七八個出來。小時候也壓根認(rèn)不了這么多字,只知道“小魚”的“魚”也讀“yu”,便直截了當(dāng)?shù)馗牧恕邦櫺◆~”這名字。 小魚多好啊,暢游在廣袤無垠的海洋之中,自由自在,無慮無慮。 人生苦短,你永遠(yuǎn)不能預(yù)料意外何時會驟然降至,因此把握每一個當(dāng)下顯得攸為重要。 意外發(fā)生之后,顧爸爸怕她觸景生情,第一時間搬了家。后來顧小魚又轉(zhuǎn)了學(xué),身邊的同學(xué)朋友全換了一輪,再沒有一個知道她原來的名字…… 時隔多年,驀然聽到江喻白沉著嗓音喚起,這感覺實在是微妙。 “我小名兒就叫寶寶。”顧小魚老實告訴他。 江喻白微微皺眉,會意地問起:“唐小炮也知道?” “恩,她知道,”顧小魚笑著點頭,“我們兩家關(guān)系好著呢,還沒出生我兩就在一起,家里取名字都是一塊的。我叫顧寶寶,她叫唐貝貝,后來我改顧小魚,她才改了唐小炮?!?/br> 在經(jīng)商的家庭里,改名一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但不幸已經(jīng)發(fā)生了,沒有超人能夠逆轉(zhuǎn)時空,所以每一個普通人都只能盡力地去彌補挽回。 爸媽是真的心疼她,她要改“小魚”,連五行八字都沒算,家里人立馬點了頭。 她要改名字,也第一時間跑去找唐爸爸唐mama,哭天搶地地要跟著改。魚和水不分離,但小炮家做石油生意,改“唐小水”有點忌諱,最后她便改了“唐小炮”。 本來是“泡沫”的“泡”,小炮說不夠霸道,又改了第二次,“火炮”的“炮”。 自從改了這個“炮”,唐小炮的性子就在火爆這條路上一去不復(fù)返了。 “寶寶我心里苦”這個梗一出現(xiàn)就成為了唐小炮的寵兒,幾年過去她也從不改口。喵哥總愛跟著她兩鬧,但他其實并不知道小炮是一語雙關(guān),她要表達(dá)的其實是“顧寶寶,貝貝我心里苦”才對。 說來真是花有幾樣紅,喵哥跟她兩認(rèn)識好幾年都沒看穿的事,江喻白居然只是一聽就了然于心。 她家二白果然是很棒的。 顧小魚美滋滋地點了點頭,額頭順著往他胸口上蹭了蹭。 “怎么了?”江喻白問。 “沒有,”顧小魚搖頭,“總之,你不要叫寶貝兒,叫寶貝兒我出戲,那是同時在叫我和炮炮兩個人?!?/br> 不過撇開會出戲這一點不談,叫“寶貝兒”也沒什么不好的。經(jīng)由他低沉的嗓音柔聲輕喚,心思好像飄乎乎的就要浮出天際似得,顧小魚不知道有多愛聽。 “不過……還是可以叫‘寶寶’,那是在叫我?!毕肓讼?,顧小魚又補充道。 江喻白抿唇,眸色一柔,沉聲啟口:“恩,我寶寶好棒,快到懷里來?!?/br> *** 這話怎么聽怎么熟悉。顧小魚一愕,略一思索,這不就是那天婚禮上,江隊長給她的微博評論嗎? 他眼里含笑,語氣也含笑,當(dāng)然是故意的。顧小魚失笑,也“故意”張嘴結(jié)結(jié)實實咬了他一口,方才抬頭反問他:“不是已經(jīng)在懷里了嗎?” “那得抱穩(wěn)點,”江喻白輕哼了一聲,撫了撫她后背,柔聲道,“又小又軟?!?/br> ——什么叫“又小又軟”?顧小魚微微一怔,“噗”的一聲,頓時就樂了。 比起江喻白這體格,她是稍微“小”了點,顧小魚認(rèn)。可說她“軟”,顧小魚抵死不服。 試問她哪里軟了?她脾氣可硬了。也就是在江隊長面前才這么乖,在別人面前不曉得有多雷厲風(fēng)行。要不然喵哥怎么一直說她是“小魚女俠”呢? “那也怪你,本來沒那么‘軟’的,都是被你慣壞了,早跟你說了不要慣著我,”顧小魚哼他。 “我媳婦兒我不慣著誰慣著?”他卻不以為然,俯身親了親她撅起的唇,眉頭一挑,肅然啟口:“慣壞了也是我媳婦兒,我要的?!?/br> 依舊是那副熟悉的江式護短口吻,恰到好處的小霸道顯得男人味十足,怎么聽都不覺得難堪,倒是越琢磨越讓人不禁臉紅心跳。 江喻白一開口,顧小魚就直跟吃了口蜜糖似得,全身上下沒有一個毛孔不彌散著甜蜜。 還伏在他胸口上,肌膚相親,心跳愈發(fā)難控。臉上一股一股地發(fā)熱,顧小魚不敢多說,趕緊岔開話題:“……那個,昨晚上你怎么會過來,是不是喵哥跟你說了?” 話題忽然被扯開了十萬八千里。江喻白微微一愣,很快便收斂了眸光,眉頭一皺,嚴(yán)肅起來。 他沒否認(rèn):“恩,說好了回家要給我短信,十二點也沒收到,我問了陸開心,他說你喝醉了。” “果然是這樣,”顧小魚點點頭。 江隊長知道她喝醉的理由,其實她已經(jīng)猜到了。既然“失戀陣線聯(lián)盟”成立,私下里,喵哥和江喻白必然有聯(lián)系。瞧著那天兩人稱兄道弟的樣子,多半聯(lián)系還密切著呢。 不過這倒是件好事,說明她的核心朋友圈,江喻白已經(jīng)有一只腳踏進來了。 至于另一只腳,那壓根不用擔(dān)心。唐小炮就是個嘴炮,嘴巴比誰都厲害,可心里邊卻比誰都溫柔。江喻白什么都不用做,維持現(xiàn)狀就好,他人怎么樣,唐小炮又不眼瞎,還能看不出來? 剩下的只是爸媽那頭。其實爸媽那頭,說難,它反而是最簡單的。 父母嘛,對女婿千般挑剔萬般為難,歸根結(jié)底,還不就是想找到一個對自家女兒好的,能一心一意疼著寵著愛著他們寶貝女兒的好姑爺? ——江喻白對她還不夠好嗎? 顧小魚暗自抿了唇。 怎么忽然間覺得,她好像在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是他們江家的媳婦兒了呢? *** 這種錯覺未免太自以為是,可顧小魚就是覺得心甜。 她早知道她是入了魔障了,可這魔障未免也太徹底了點。明明在說喵哥,明明在說別的事,可卻不知道怎么的,思緒總是在不知覺間飄回到江喻白身上……九頭牛都拽不住。 顧小魚頓時有點心虛,臉上微微染了紅。 江隊長就在她面前,還躺在同一個被窩里緊緊抱著她呢,兩人都親密成這樣了,她怎么還能想他呢?顧小魚不解,臉上先紅了個透。 但害羞歸害羞,只是想想他就住在她心里,就總覺得像大吃一口蜜糖,心里無止境地泛著甜。好像只要他住著,天空就總會放晴,陽光就總會燦爛一樣。 “傻笑什么?”江喻白捏了捏她的臉,忽然問。 顧小魚:“……” 臉上燙得一發(fā)不可收,驀然對上他深邃的眸子,心虛得更厲害。顧小魚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氣,故作鎮(zhèn)定道:“沒有啊,我、我、我在想問題……” “想什么問題?”江喻白抿唇失笑,沒有拆穿。一邊問,一邊在她臉上揉揉捏捏。 沒有弄疼她,他手上輕柔,就跟做臉部按摩似得,顧小魚還被揉得挺舒服,口齒不清地解釋:“恩,我就是在想,就算你從喵哥那里聽說我喝醉了,可喵哥又沒有我家鑰匙,你是怎么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