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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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會什么都想不起來,只記得那人的懷抱很暖,給了她余生最后的暖意。 她已經(jīng)很多年沒覺得那般安心了。 那些事已經(jīng)離她很久遠了, 但唯有這句話, 以及那抹溫暖, 卻是讓她記了下來。 其實重生后,她也想過那人到底是誰,但是想來想去好像都沒什么頭緒, 于是也就擱置了下來。而今聽聞這男子說話,突然一下,就讓她回憶起了這事, 張妤并不覺得是偶然。 這樣想著,越發(fā)覺得這男子的嗓音,與回憶里的聲音符合。 旁邊的陸諫早已注意到了張妤過分意外的神情, 這會也盯著那書生瞧。 畢剔方才被陸諫噎了,這會也不想去問他, 見張妤一直盯著那書生,故意調(diào)侃道:“哎呦,張jiejie你這般直勾勾的盯著這書生看, 難不成是看上這一位了?” 張妤此刻才意識到自己過于失態(tài)了,急忙抿了口茶,壓制住自己的不平靜的心:“確實認識?!?/br> 畢剔激動了。 他可沒想到,自己這隨口一問,還真問出事來了。 “難不成,這是張jiejie您情郎?” 畢剔慣常不著調(diào),張妤對于他會說出這種話一點都不奇怪。 倒是陸諫皺了皺眉:“畢剔?!?/br> “哎呀,世子您別急,我這還沒問出來呢,您有事的話待會說?!碑吿抟荒樅闷娴臏惤藦堟?,完全沒看陸諫那張黑下去的臉,“張jiejie,您繼續(xù)!” 那副樣子,真跟樓門口聽熱鬧話的婦人似的。 張妤卻沒再說話了。 她斂了眉,似是在思索著什么。 但這幅樣子,落入旁人眼底,就有幾分模棱兩可了。 陸諫再望向書生的眼神有些不善。 畢剔還要再問,大廳中央那滿臉淚容的女子此刻卻突然跪了下去,對著江小寶急聲哀求:“我求求你了,放了路生哥吧?!?/br> 江小寶心里十分得意,看著之前還對他一副不耐煩的岳秀兒這會只能跪在這里求他,更覺暢快了,嘴上義正言辭道:“秀兒,這可不能怪我,這是他自己答應的。” 岳秀兒急忙搖頭:“我不信,我求求你了,放了路生哥吧!你不是想要我做你小妾嗎,只要你放了路生哥,我立刻就去你府里?!?/br> 女子一說完,周邊那幾個世家子瞬時笑了:“呦呵,江小寶你長本事咯,哥幾個還想著你今個怎么這么大方,請我們又是喝酒又是看戲的,原來呀,你小子存著這心思啊。怕是等這弱書生死了后,這小娘子立刻就到了你府上吧,最后到時候這書生死的事咱們怎么也得幫你壓下去,你這可真是得了便宜賣乖??!” 一番話,說的江小寶額頭上的汗冒下來,他心底是真存了這份心思的,這會被人戳穿,練練叫苦,邊狠狠地瞪攔著女子的小廝。 “我說小娘子,你求江小寶那小子,還不如來求求咱們,”其中一個摟著侍女的男子笑道,“咱們這幾個里頭,哪個拉出去都比江小寶有用,能救得了你的路生哥哥,你覺得呢?” 世家子說的沒錯,江小寶就是商賈出身,而他們這些人里頭,哪一個不是名頭的。 岳秀兒這么一會,也算是看明白了,她咬了咬唇,正要動作,葉路生喊住了她,搖頭:“秀兒你起來,這確實是我答應江小寶的?!?/br> 岳秀兒卻不想放棄,她完全未看葉路生,直直的沖著方才說話的男子磕頭:“大人,求求你了,救救路生哥?!?/br> 那男子流里流氣道:“這救人嘛,本公子可以答應你?!?/br> 這話一說,岳秀兒歡喜的抬了頭,而后感激的磕頭:“公子大人……” “哈哈,我說小娘子,你這頭也磕的太早了,你還不知道咱們子俞兄是什么人吧?哪能這么容易給你占便宜。” 說話的人說完,李子俞就哈哈笑了兩聲:“還是你懂我。” 笑完對著岳秀兒道:“本公子從來不信天上會有掉餡餅的事,所以,這事本公子應了后,你得給我一樣東西?!?/br> 岳秀兒顫巍巍問道:“什……什么東西?” 李子俞那雙眼珠子十分不客氣的在她身上轉(zhuǎn)了一圈,道:“你的身子?!?/br> “不過你放心,事后本公子可不會拘著你在府里?!?/br> 此話一說,旁邊那幾位哄然大笑,大多都是他風流多情,這種法子也想的出來的話,卻沒人覺得有什么錯。 岳秀兒的臉色發(fā)白。 邊上的葉路生還算平靜,只眼神憤恨的掃視了一遍那幾個世家子,而后對著岳秀兒道:“秀兒我說了,沒用的,所以你快回去吧?!?/br> 說完話,葉路生邁開步子向著鐵牢籠走去,離鐵籠還有一步距離時,身后是岳秀兒顫巍巍的話:“我答應你?!?/br> 葉路生十分不可置信,急忙回頭,對著她道:“岳秀兒你在說什么!你若是這般我怎么對得起你爹!你給我回去!” 一直保持冷靜的人,此刻有幾分失了風度。 岳秀兒卻看著他,只抿著唇哭:“路生哥,我不能看著你去死!” 轉(zhuǎn)身對著那流里流氣的李子俞道:“我答應你,所以你快讓他們放了路生哥!” 李子俞哈哈一笑站了起來,推開了懷里的侍女,正要向著岳秀兒走去。 張妤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勇氣,總之等她反應過來時,所有人都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望著她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站了起來,喊了句:“等一下?!?/br> 不同于一臉看好戲狀態(tài)的畢剔,陸諫蹙了眉。 李子俞不知她是什么身份,但看她坐在陸諫邊上,對張妤也十分客氣:“這位姑娘,可是有何事?” 張妤看了眼牢籠前面色氣憤的葉路生,而后對著江小寶道:“此人與我相熟,只是不知為何得罪了江公子?” “哈哈,子瑜啊,這姑娘是跟你搶人來了!” “姑娘有膽量,虎口奪食呀,子瑜兄,看來這小娘子你是要不到咯!” 四下里,世家子不光看熱鬧,還煽風點火的,點的李子俞胸口有氣,到嘴的鴨子,他怎么舍得飛了。 江小寶這會心里也懊惱的很。 原本他計劃的好,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李子俞,這會呢,又出來個讓他為難的。 他抬頭看了眼李子俞,被他警告了番,郁悶道:“得罪倒沒有,只是他們欠了我?guī)浊摄y子罷了?!?/br> 江小寶說完,岳秀兒急忙道:“姑娘,并不是這樣的,原先我和路生哥他們兩家只是欠著他幾十兩罷了,后頭他們又是送東西,又說幫忙什么的,原先也沒說要錢,后頭卻突然開口說是我們欠他們江家的,雖然我們是租了他們幾間屋子,但那遠遠不會是幾千兩呀!” 岳秀兒見張妤出來,就像是見著了救星似的,一股腦子將事情都抖了出來。 上頭的畢剔聽見了,呵聲一笑:“江小寶,沒想到你這心還挺黑呀!” 江小寶只得賠笑,心里暗自惱死了自己這注意,現(xiàn)下好了,人沒撈著不說,里外還不是人。 這邊李子俞得意了,因著顧忌著她旁邊的陸世子和畢剔,還算客氣:“姑娘,這幾千兩銀子你是打算自己出?” 葉路生倒還好,岳秀兒卻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就等她開口的樣子。 只是這幾千兩銀子不是個小數(shù)目,就算是她想幫忙,可也拿不出啊。 張妤回頭看了眼畢剔,盯著他腰間。畢剔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趕忙搖頭:“jiejie你可別看我,我可拿不出這么多的銀子。” 他看好戲還來不及呢。 說著,就錯開了張妤的眼神,直嚷嚷著今日天真熱,讓旁邊的曼娘給他倒杯酒。 張妤這會也知道畢剔指望不上了,而這里頭她認識的,只剩另一個了。 李子俞見她面色猶豫,知道她拿不出來這筆銀子,挑了挑眉哼聲:“我說小娘子,你還是求求我吧,你若是求我了,這銀子本公子就出了!” 岳秀兒本希冀的眼神,這會也黯淡了。 唯有葉路生尚算好,還告誡岳秀兒回去:“秀兒,你聽我的話,現(xiàn)在就回去,再且絕對不可如之前那般,胡言亂語。不然的話,便是我活著出來了,也不會感激你的!” 岳秀兒聽他這話,又開始哭起來了。 葉路生未再看她,轉(zhuǎn)頭對著張妤弓手施了一禮:“多謝姑娘,只是這事是葉某的命,葉某自會擔著。” 葉路生跟張妤道謝完,又對著江小寶道:“江小寶,你之前答應我,不管我能不能從牢籠里出來,不光我與你府上的債務相清,便是秀兒一家,你也不再為難她們,你還應不應數(shù)!” 江小寶愣了一下,而后看了眼李子俞,道:“自然?!?/br> 葉路生笑了笑,那笑里什么情緒都沒有,卻莫名的讓張妤糾了心,像是看到了從前的自己。 張妤嘆了口氣,最后沖著陸諫問道:“世子可否借我些銀錢?” 陸諫從方才開始面色就不好,這會見張妤問他,想到畢剔的話,眼神都沉了幾分,“你為什么幫他?” 陸諫的話說的不重,下頭那些人聽不見,只李子俞皺了皺眉,瞧那女子與陸世子親近,讓他有多了幾分斟酌之意。 張妤覺得這事有些復雜,也不好跟陸諫細細解釋,況且她現(xiàn)下也不是十分確定。但想到自己現(xiàn)在有求于人,只得低了三分氣:“只是有些緣分罷了?!?/br> 陸諫一直不開口,張妤卻有些心急。 那牢籠里的熊雖然被喂了藥,但不過片刻便會醒來的,到時候怕是葉路生再冷靜又怎么樣,人怎么能跟熊斗。 張妤面色緊張,此刻也顧不得其他的,轉(zhuǎn)頭對著陸諫求道:“世子,算我求您,行嗎?” 張妤卻不知道,自己這話在陸諫心底,宛如驚濤駭浪般,砸的他胸口發(fā)悶,耳邊也嗡嗡的,像是聽見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話。 陸諫從來沒有想過,張妤竟然會為了一個男子,求他。 這個認知讓他手中的酒杯不由得捏緊了,白皙的手腕上,隱隱青筋暴動。 第35章 “你為了他求我?” 每個字從陸世子的口中念出, 都像是從牙尖上咬出來的一樣,他看著張妤, 眼底濃郁的望不到底。 張妤并沒有看他。 她聽著他的話, 總覺得他是在故意給她難堪。但想著現(xiàn)下自己只得求助他, 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還好的是, 眾人都將視線放在了要進籠子的葉路生身上,就連離他們最近的畢剔也沒太注意他們說了什么。 張妤掃視了眼將要進籠子的葉路生,攥了攥手, 平靜道:“是的。” “嘩啦”一聲, 陸諫站了起來。 與之而起的, 是他面前的桌席被一腳踢翻的動靜。 “這種粗劣之色,你竟也看得上!” 酒桌上的杯茶砸在地面,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響, 砸的其間眾人噤若寒蟬。 而后,陸諫面色鐵青,大挎著步子走下了臺階, 直至走出整個船舫大廳。 陸諫這一番動作,惹得廳中眾人躁動起來,就連看熱鬧的心都沒了。 畢剔這會也顧不得跟曼娘打趣, 皺眉問張妤:“世子方才那話,是跟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