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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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知道你們是一個人!” “你不想告訴我,我就當(dāng)不知道。在我眼里,不論你是法師,還是攝政王,都是同一個人,我從來都沒有誤會過?!?/br> 她一直知道曇摩羅伽和蘇丹古是一個人——一個品性高潔、信念堅定的僧人。 他讓她覺得安心,待在他身邊,她很放松,不知不覺間會忘記男女之別。 所以,她從來沒想過他會動男女之情,不管他以什么身份出現(xiàn),她都對他分外信賴敬仰,不去細(xì)想不同身份的他對她的種種特別之處。 如果是畢娑、莫毗多對她這么好,她早就發(fā)現(xiàn)他們的心思了,但是他是曇摩羅伽,他總是用那張無悲無喜的面孔告訴她,他照顧她,只是因為同情她。 她不敢多想,生怕想多了褻瀆他。 這段時間被她深埋在心底的愁悶、矛盾、傷心、憂思、氣憤和擔(dān)憂盡數(shù)涌上心頭,瑤英張了張嘴巴,想起昨夜找到他的情景,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 淚水涌了出來。 “你騙我,羅伽?!?/br> 她不想哭,說話的聲音卻帶了哭腔。 “我成了你的心魔,畢娑說你心情抑郁,病勢加重,是因為我,對不對?” 她終究給他添了麻煩。 曇摩羅伽怔怔地看著她眼睫上晶瑩閃動的淚花,出神了很久,抬起手,又縮了回去,挪開視線。 “是我梵行不足,心不靜的緣故……公主不是我的心魔?!?/br> 他停頓了一會兒。 “遇上公主,是我之幸?!?/br> 若是沒有遇見她,也便罷了。 遇見了,留下了痕跡,叫他難以放手。 瑤英喉頭發(fā)緊,淡淡的暖意從四面八方涌來,將她包圍在其中。 他從未將她視作麻煩,即使因為動情煎熬,也是如此。 她微微一笑,眼睫間的淚花被絞碎:“法師,對我來說,也是如此。” “遇上法師,是我之幸?!?/br> 瑤英長舒一口氣,輕笑,眉宇間的憂色盡數(shù)褪去。 “所以,在第一次發(fā)現(xiàn)法師喜歡我的時候……我錯愕,詫異……但一點都不覺得反感,相反,心底有種莫名的歡喜?!?/br> 曇摩羅伽失神地看著她,一動也不動。 第156章 我不在乎你是個和尚 峽谷里長風(fēng)獵獵。 曇摩羅伽怔怔地立著。 瑤英扯著他的袖子, 咳嗽了幾聲,面龐浮起淺笑。 “從前, 我對法師敬仰信賴, 對攝政王時的法師也是,從未想過其他。” 不管他是曇摩羅伽還是蘇丹古, 一直冷靜沉穩(wěn),從來沒有多余的情緒,更沒有表現(xiàn)出男人的欲望。 而且她不小心看到他赤身時, 他很坦然,完全沒有其他情緒,清冷如玉。 瑤英以為,曇摩羅伽把她當(dāng)成一個沒長大的小姑娘。 加之她擔(dān)心李仲虔的安危和西域各州的局勢,就更沒有余暇去分心想這些事。 “后來, 法師患病的時候, 畢娑一次次請我陪伴法師, 那時我雖然心有疑惑,也沒有多想,只當(dāng)是因為我了解法師的病情, 而且會為法師保守秘密,所以畢娑才會找我。直到上一次, 我才開始懷疑……” 瑤英看著曇摩羅伽的側(cè)影。 “那晚, 法師趁我睡著時,為我蓋被,想要……碰我……” 當(dāng)時, 他久久凝視她,久到她懷疑他是不是想做點什么。 聽她提起那天夜里的事,曇摩羅伽沒有做聲,風(fēng)吹袍袖輕揚(yáng)。 瑤英斬釘截鐵地道:“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夢。” …… 曇摩羅伽是個和尚,不可能僅僅因為同情憐惜而想碰她。 那一夜,瑤英的懷疑得到證實,如五雷轟頂,心臟狂跳,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她很慶幸曇摩羅伽正病著,不然肯定能聽到她如擂鼓的心跳。 在她眼中,曇摩羅伽參透萬事萬物,因為什么都看透了,也就不會在乎,有時候他甚至冷靜理智到近似冷漠,像他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對一個女子動情? 他居然會喜歡她?還想挽留她? 瑤英一夜沒睡,腦子里混亂一團(tuán),思緒潮涌,難以形容。 很多從前隱隱覺得不對勁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釋,他帶她去佛塔祈福,請?zhí)祗冕t(yī)者為她診脈卻不告訴她,雨中的擁抱,畢娑說他心情抑郁難紓,他時常一言不發(fā)地凝視她,夢里對她說想要她留下來陪他…… 一道道回憶涌上心頭,瑤英翻過身,望著長榻上側(cè)身而臥的曇摩羅伽,心里酸酸脹脹,萬鈞沉重。 震驚、錯愕、茫然、矛盾、惶惑、酸楚…… 唯獨沒有被隱瞞的氣憤。 也沒有和他共處一室的害怕。 假如換成其他男人半夜三更想趁她熟睡時伸手碰她,她早就卷起衾被找借口離開了。 可是換成曇摩羅伽,她一點都不怕。 瑤英很難過。 不是為自己,而是為曇摩羅伽。 他是出家人,書中的他至死都堅持自己的信仰,他對她動了情,還把她留在身邊,心里肯定受了很多煎熬。 而她什么都不知道,很可能會在無意間傷害到他。 她的每一次親近,于他而言,都是考驗。 她還那么多次高高興興地和他談起回鄉(xiāng)的事…… 瑤英凝望著他,想了很多事,想了很久,思緒慢慢變得清晰。 …… 日頭升到山崖頂上了,一陣陣涼風(fēng)刮過,古怪的嘯聲回蕩在峽谷里。 瑤英抬起頭。 “法師,那天早上畢娑進(jìn)屋的時候,我是醒著的,我做了一個決定。你知道我的決定是什么嗎?” 曇摩羅伽任她攥著自己的袖子,沒有應(yīng)聲。 瑤英道:“我懂了法師的心思,仔細(xì)回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所以我決定鄭重地向你求證。” 如果他否認(rèn),她就離開。 “法師是修行之人,我明白法師的信念有多堅定,也了解法師身為佛子所承擔(dān)的責(zé)任,既然法師從沒有在我面前表現(xiàn)出情意,又在我?guī)状卧囂街笫缚诜裾J(rèn),說明法師意志堅定,男女之情只是一時的沖動。法師佛法高深,必定參得透,不會為男女之情所擾。” “從前,我不知道法師的心思,無意間給法師添了麻煩。后來我知道了法師的心思,怎么能繼續(xù)賴在圣城,再打擾法師?” “既然法師已經(jīng)做了抉擇,我不會逼著法師承認(rèn)對我動了男女之情,那么做只會讓你我都不痛快,徒增煩惱?!?/br> “我想和法師愉快地道別?!?/br> 這樣一來,以后當(dāng)他們回想起對方時,心中只會記得對方的好。 那時瑤英心想:雖然曇摩羅伽對她動了情,但他不打算告訴她,她何必去深究? 他既無心,她絕不糾纏。 于是,她離開了。 瑤英迎著傾瀉而下的燦爛日光,輕輕地道:“法師,你知道嗎,上次我離開圣城的時候,下定了決心——這輩子,我不會再見你了?!?/br> 她語帶笑意,輕描淡寫。 曇摩羅伽閉了閉眼睛。 “我不會以私人名義給你寫信,不會再來圣城?!?/br> “這一生,我和你再無任何瓜葛?!?/br> “死生不復(fù)相見?!?/br> 瑤英一字字道,語氣平靜。 曇摩羅伽不語,吹在臉上的風(fēng)冰涼。 瑤英笑了笑:“法師,我當(dāng)時想,自己可以說到做到,絕不回頭打擾你?!?/br> 她是這么打算的,而且她也這么去做了。 離開王庭后,她不再給他寫信,不打聽他的消息,即使在高昌遇見他的親兵緣覺,她也一句都沒有提起他,只討論了一些王庭的軍情。 他們這樣分開,她心里感激他,他默默關(guān)心她,從此天各一方,各生歡喜。 萬里之遙,天塹無涯。 瑤英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目光落回曇摩羅伽臉上。 他剛剛撕開面具,臉上還有些痕跡,墨筆勾勒的五官深邃蒼白,眉聚山川,眼似琉璃。 “這就是法師想看到的結(jié)果,是不是?” 曇摩羅伽沉默。 對,這就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結(jié)果。 “你想和我徹底了斷,哪怕今天你不小心在我面前泄露了心事,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也不會更改意志。你寧愿暴露身份,直接告訴我你就是蘇丹古,也不想讓我對你有任何念想……即使是偽裝的身份,你也不會允許自己有絲毫的松懈?!?/br> 曇摩羅伽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