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vpo18.com無人生還(黑化 囚禁)、我身體里有一列火車(NPH)、系統(tǒng)讓我做的那些事兒、離開無限游戲之后(H 1V3)、國王的信徒[異世重生]、將世界捧到你面前、請到我懷里[重生]、夙愿成雙、渣攻想跟我復(fù)婚[雙重生]、女主打錢逼我談戀愛(快穿)
健奴從角落里走出來,進屋,捧著幾封信,跪地道:“公主,奴按您的吩咐去醫(yī)官屋中搜尋,果然找到幾封蒙達提婆法師的信?!?/br> 曼達公主接過信,一封封翻開細看,眼神閃爍了幾下。 信上沒寫其他內(nèi)容,除了問安之外,都是討論病情的,而且看癥候,討論的應(yīng)該是一個女子的病情。 醫(yī)官的病人難道是王庭的貴夫人? 這個女子應(yīng)當和佛子關(guān)系匪淺,可是赤瑪公主不在圣城……還有哪個女子能勸佛子接受獻舞? 曼達公主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想起典禮那天佛子看向帳幔的眼神,她感覺到帳幔后肯定有人,故意挪過去,結(jié)果竄出來的卻是個面容扭曲的親衛(wèi)。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回到席位后,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環(huán)顧一圈,發(fā)現(xiàn)文昭公主一直沒有回席位。 帳幔后面的人很可能是文昭公主。 曼達公主思前想后,豁然開朗:醫(yī)官的病人不是別人,就是文昭公主!她有求于醫(yī)官,勸佛子接受獻舞,又怕佛子動心,于是守在一邊提醒佛子。 這么說,只要控制住醫(yī)官,就能讓文昭公主乖乖聽話。 …… 翌日早上,瑤英又接到一封曼達公主的健奴送來的帖子。 健奴意味深長地道:“公主殿下,我們公主和醫(yī)官一起等著殿下,請殿下務(wù)必要來,公主說,她已經(jīng)知道醫(yī)官和蒙達提婆法師之間的承諾?!?/br> 說著,他取出一撮褐色卷發(fā)和一封蒙達提婆的親筆信。 瑤英心里不由一跳,天竺醫(yī)官受蒙達提婆所托為曇摩羅伽診治,此事其他人不知情,曼達公主知道了? 這件事絕不能傳出去。 她不動聲色,問:“法師和醫(yī)官之間有什么承諾?與我何干?” 健奴道:“公主說,那個承諾和殿下有關(guān),殿下肯定知道那個承諾是什么,殿下若不來的話,后果自負,而且殿下最好不要把此事透漏出去。” 瑤英心計飛轉(zhuǎn),道:“曼達公主既要見我,那地點當由我來定,請公主在驛館外面那間羊皮鋪子等著我?!?/br> 健奴露出遲疑之色。 瑤英臉一沉,道:“如果曼達公主不答應(yīng),恕我不敢應(yīng)下這個邀請,我懷疑曼達公主的誠心。” 健奴生怕她反悔,點頭說:“請殿下放心,我們公主絕無惡意,只想和公主說幾句話。小的這就叫人去回話,不過殿下必須馬上動身,而且殿下只能帶兩個隨從?!?/br> 瑤英心里頓生疑竇,她故意提要求,只是為了試探健奴,從健奴的反應(yīng)來看,他底氣不足,曼達公主到底知不知道曇摩羅伽重?。?/br> 假如曼達公主只是懷疑,她這一去豈不是正好印證了曼達公主的猜測? 不去,萬一曼達公主惱羞成怒,殺了醫(yī)官,或是不顧一切地把事情宣揚出去,那就難辦了,醫(yī)官說不定能治好曇摩羅伽,不能就這么被殺…… 瑤英權(quán)衡一番,猶豫不定。 其實按理來說,以曇摩羅伽的謹慎,他既然敢任用天竺醫(yī)官,肯定有應(yīng)對之法,可是醫(yī)官到底是天竺人…… 她想了想,不敢拿這事冒險,點頭答應(yīng)。 親兵雙目圓瞪,想要攔住她。 瑤英搖搖頭,道:“曼達公主大費周章,只是為了逼我去見她,她不敢傷我性命。” 這里是圣城,曼達公主行事必須有所顧忌,她的目的是留下來,而不是得罪王庭。 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是先穩(wěn)住曼達公主,其他的事等見了曼達公主再說。她可以先試探試探曼達公主,看看這位公主到底知道多少內(nèi)情。 瑤英拿定主意,對健奴道:“我可以只帶兩個隨從?!?/br> 一邊說話,一邊朝親兵使了個眼色。 親兵會意,等瑤英跟著健奴出門,立刻轉(zhuǎn)身去王寺找緣覺報信。 緣覺大驚失色,一跺腳,焦急地道:“王閉關(guān)了!我現(xiàn)在沒法通稟王這事,只能等阿史那將軍回來拿主意!” 親兵怔住,佛子已經(jīng)閉關(guān)了? …… 瑤英跟著健奴趕到羊皮鋪子時,曼達公主已經(jīng)包下鋪子,在里面等著了。 “文昭公主敢來赴約,果然有膽量。” 瑤英一笑,坐到曼達公主對面,面色從容,態(tài)度倨傲。 “曼達公主想和我說什么?實不相瞞,只要近衛(wèi)統(tǒng)領(lǐng)知道我來了驛館附近,半個時辰后一定會帶人過來查問,以確保我安然無恙,并不是我有意泄露消息,而是規(guī)矩如此。公主想說什么,最好盡快說完,我很忙,無暇和公主吃茶說閑話?!?/br> 曼達公主瞥瑤英一眼。 文昭公主敢當眾鞭打北戎公主、以踏入火壇嚇退所有公主,果然驕縱跋扈,被自己抓住把柄,竟然還這么囂張。 想先聲奪人,以氣勢壓倒自己? 可惜她人都來了,說明她確實在意醫(yī)官的性命,自己已經(jīng)穩(wěn)坐勝局,怎么會被迷惑? “公主風采出眾,是個爽快人?!?/br> 曼達公主停頓一下,一字一字開門見山地道:“我已經(jīng)知道你和醫(yī)官之間的交易?!?/br> 說完,她看著瑤英,觀察瑤英的表情。 瑤英眉毛都沒動一下,滿不在乎地道:“公主說笑了,我和貴國醫(yī)官素不相識,何來的交易?” 曼達公主微微一笑,眉梢眼角都是風情:“公主不必再掩飾了,我讓人翻過醫(yī)官的藥箱和信件,證據(jù)確鑿?,F(xiàn)在醫(yī)官被我關(guān)押在一處誰都不知道的地方,公主如果能幫我一個忙的話,我可以讓他活著見到公主?!?/br> 瑤英心一沉,袖中雙手捏緊,微笑著道:“什么證據(jù)?我聽不明白公主在說什么,我和貴國醫(yī)官素無往來?!?/br> 曼達公主眉心直跳。 事已至此,文昭公主還想蒙混過去? 她冷笑一聲,和瑤英對視,慢慢地道:“公主身患絕癥,蒙達提婆法師和公主是舊相識,一直在想辦法為公主尋找藥方,醫(yī)官正是受她所托來為公主診治。公主來見我,不就是怕我殺了醫(yī)官嗎?” 瑤英一愣。 曼達公主以為她被自己嚇著了,不無得意地道:“公主的病只有醫(yī)官可以治得好,現(xiàn)在醫(yī)官的性命只在我一念之間,公主覺得,我有沒有資格請公主為我做一件事?” 瑤英回過神,哭笑不得:曼達公主以為醫(yī)官是來給她看病的?還抓了醫(yī)官來威脅她? 這么說,曼達公主不知道曇摩羅伽患病的事。 瑤英心里松了口氣,臉上卻仍舊神色緊繃,腦子里飛快盤算,既然曼達公主誤會了,不如將錯就錯,看看她想要什么。 “公主想讓我答應(yīng)什么?” 聽她語調(diào)放緩了點,曼達公主更加確信她這是害怕了,嘴角勾起,笑著道:“我和公主同病相憐,不會傷害公主……我是來幫公主的,我可以幫公主達成心愿?!?/br> 瑤英作出一臉疑惑的神情。 曼達公主語氣柔和,緩緩道:“我在來王庭的時候,聽說了文昭公主的故事,文昭公主的家鄉(xiāng)在萬里之外,我的家鄉(xiāng)也離王庭很遙遠。在我的家鄉(xiāng),女子身份卑微,我雖然是公主,卻不是王后所生,我的母親是一個低賤的女伎……” 說到這里,曼達公主眼中似有淚水盈聚,我見猶憐。 “我從小被王后送去學舞,我母親以淚洗面,那時候我年幼無知,不懂母親的哀傷,后來母親臨終前告誡我,說我拋頭露面、以舞侍人,將來一定會落到和她一樣的下場,被世人恥笑……” “后來,母親的話一語成讖,我舞姿出眾,名動四方,父王常常要我出席宴會獻舞,那年我十四歲,叛軍兵臨城下,父王為了獲得長老的支持,把我獻了出去……” 曼達公主抹了一下眼角。 “再后來,我在不同男人之間周旋,成了毗羅摩羅遠近聞名的蕩婦。” 曼達公主長長地嘆口氣,灰綠色眸子盯著瑤英,眼中像含了一汪水。 “來到王庭以后,我本來想攀附佛子,不過見了文昭公主獻花和身入火壇的壯舉,我打消了念頭。公主對佛子一片真心,我心中十分感佩,而且佛子說了只有公主一個摩登伽女,我不敢和公主相爭。” 曼達公主輕輕握住瑤英的手,“公主敢為佛子踏入火壇,一定對佛子情根深種,可惜佛子不為所動,等一年期滿,公主只能黯然離開,公主這樣的美人,離開王庭以后,肯定危機四伏,被人覬覦。我和公主處境相似,想幫公主達成心愿,助公主留下?!?/br> “當然,我?guī)椭饕彩怯兴螅M餍脑高_成以后,可以幫我尋一個王庭的王公貴族做靠山,以后,我和公主互相扶持、互為依靠,公主可以常伴佛子身邊,我也能得享富貴榮華?!?/br> 瑤英望著曼達公主,臉上露出動容之色。 曼達公主一臉真摯:“我早就做了這樣的打算,可是一直沒機會和公主面談,無奈之下只能以醫(yī)官來逼迫公主?!?/br> 她揮揮手,示意健奴捧來一只只匣子和寶冊,擱在案上。 “請公主相信我的誠意,這些都是我送給公主的禮物。我的家鄉(xiāng)有很多男女共同修行的秘法,我精于此道,可以傳授給公主,公主只要學會這些秘法,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引誘佛子沉迷其中,我可以向公主保證,以后佛子一天都離不得公主的身子。” “到那時,公主何必再冒險踏火壇?” 她打開寶冊,精美的冊頁上是一幅幅男女情動交融圖,線條流暢,惟妙惟肖,動作豐富。 案前點了一盞燈,燈火搖曳,照亮紙頁上的男女,有種攝人心魄的力量。 曼達公主嘴角噙笑,接著打開寶匣。 “這些秘藥是宮廷不外傳的助興之物,用了這些秘藥,七十歲的老人也能雄風大作。還有女子所用的藥物,無色無味,只需要抹一點在身上,再克制的男人也能為你瘋狂?!?/br> 瑤英掃一眼寶冊上暴露的圖畫和那些秘藥,嘴角抽了抽,曼達公主這是要教她床中術(shù)? 曼達公主紅唇翕張,聲音充滿蠱惑:“佛子風采無雙,公主難道不想早日和佛子一起體會人世間最大的極樂,讓他再也離不開你?” 瑤英腦海里浮現(xiàn)出曇摩羅伽那張清冷圣潔的面孔,心弦繃緊,打了一個激靈。 罪過罪過。 曼達公主滿意地看著她被自己挑起念頭,唇邊一抹明艷笑容,“公主獨木難支,和我合作,你我各取所需,如何?” 下一刻,她的笑容凝結(jié)在嘴角。 瑤英臉上沒有心馳神往、羞澀、難為情或是難以自制的情動之色,她笑了笑,抬眸,“公主所求的,只怕不止嫁給王公貴族這么簡單吧?” 曼達公主臉上微沉。 瑤英嘴角勾起,“公主幫我達成心愿,不過是迂回之舉?!?/br> 假如她只是個癡戀曇摩羅伽、又一無所有的瘋狂女子,被曼達公主慫恿,用了曼達公主送的這些亂七八糟的秘法、秘術(shù),就等于一腳踏入曼達公主的陷阱,以后曼達公主會利用她一步步接近曇摩羅伽,然后取代她。 再有,誰知道這些秘藥有沒有害處?她拿去用了,曇摩羅伽出了事,曼達公主正好可以趁虛而入。 瑤英冷冷地道:“我不會和公主合作。” 曼達公主臉上的笑容消失:“醫(yī)官在我手里,公主就不怕以后再也見不到醫(yī)官?” 瑤英雙手一攤,“見不到就見不到罷,生死有命?!?/br> 她現(xiàn)在可以確定曼達公主不知道曇摩羅伽患病,她越不在意,醫(yī)官越安全。 曼達公主雙眼微瞇,心里不由得疑惑:文昭公主真的不怕死嗎? 屋外一聲尖細的哨響,一只黑鷹撲騰著翅膀拍打窗戶,窗格灰塵直掉。 瑤英側(cè)耳細聽,不慌不忙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