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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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柄殺人的刀重新開鋒,寒光閃閃,陰冷鋒利。 原本屬于他的東西都被抹去了。 才幾個時辰不見,他身上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變化這么大? 瑤英滿腹狐疑,出了屋子,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小聲問緣覺:“攝政王回來以后見過什么人?” 緣覺警惕地問:“公主問這個做什么?” 瑤英看著他,眼波流轉(zhuǎn)。 緣覺挺直胸膛,一臉無可奉告的表情。 瑤英笑了笑:“沒事,我隨便問問。攝政王這么晚了還沒休息,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住,你多勸勸他。” 緣覺神色緩和,嗯一聲,目送她的背影轉(zhuǎn)過長廊看不見了,反復(fù)想著她剛才那句問話,來回踱步。 蘇丹古回來以后就一個人待在屋中,沒有用飯,也沒有吩咐什么,只和公主說了幾句話,他不敢進去打擾。 一盞茶的工夫后,緣覺咬咬牙,推門進屋,長靴剛剛踏進屋中,立刻被撲面而來的剛猛勁風(fēng)殺氣逼得后退了一步。 他心里咯噔一下,抬起頭。 蘇丹古坐在榻前,雙眸微垂,眉心緊皺,隱隱約約似有一點嫣紅浮起,渾身肌rou線條鼓脹飽滿,玄色衣袍繃得緊緊的,幾乎要碎裂開來,周身殺氣沖天。 緣覺臉色巨變,想要上前,雙腿卻無法動彈。 屋子里充盈著肅殺之意,蘇丹古眉心越來越紅。 無形的壓力朝緣覺撲來,強大磅礴的威壓之下逼得他軟倒在地。他咬破舌尖保持清醒,手腳并用,掙扎著爬出屋,臉色慘白,冷汗?jié)裢钢刂匾律?。屋外冰冷的夜風(fēng)吹到他臉上,他急促喘息,喉頭涌起腥甜之意,哇的一聲,嘔出一口鮮血。 靜夜里傳來幾聲腳步輕響。 緣覺立刻爬起身,擦干凈嘴角血跡,對聽到聲響趕過來查看的親兵搖了搖手,示意無事。 親兵退了下去。 緣覺心臟一陣狂跳,轉(zhuǎn)身進屋,掩上門,不敢靠得太近,跪在門邊地上,伏首,額頭緊貼著手背,顫聲道:“王,您該服藥了?!?/br> 威壓陡然暴漲。 緣覺不敢抬頭,抖如篩糠,汗流浹背。 半晌后,殺氣漸漸斂去。 仿佛云銷雨霽,冰雪消融,讓緣覺膽戰(zhàn)心驚的殺意煙消云散。 他悄悄抹了把汗,抬起頭。 燈火昏暗,靜坐的蘇丹古似乎體力不支,往后斜靠在憑幾上,寬肩微顫。 緣覺趕緊爬起身,沖到榻前,掏出藥瓶,倒出一枚丸藥喂他服下。 蘇丹古吃了藥,閉上眼睛,雙手合十,眉心嫣紅,額前爬滿汗珠。 緣覺不敢多待,恭恭敬敬地退出屋,合上門,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他們得趕緊啟程回王庭。 緣覺想了想,叫來照顧蒼鷹的親兵,小聲吩咐了幾句。 小半個時辰后,蒼鷹撲騰著雙翅飛向漆黑的夜空。 …… 就在王庭近衛(wèi)放出蒼鷹的前一刻,幾個身著緊身短打戎裝的親兵離開庭院,一頭扎進茫茫夜色之中,他們中有人是楊遷的仆從,熟知城中布局,領(lǐng)著其他人在黑暗中穿行無阻,順利避開巡查士兵,穿過大街小巷,來到楊遷的一處別院內(nèi)。 一人進屋搖醒呼呼大睡的楊遷,道:“公主有令,計劃提前。” 楊遷從夢中驚醒,茫然不解:“為什么提前?” 來人正是謝沖,他解釋道:“公主說她必須馬上回王庭,沒時間耽擱了。” 楊遷膽氣壯,思索片刻,點點頭:“提前也好,我會告訴國主?!?/br> 兩人商量了幾句,謝沖記下時辰和地點,拿了銅符,回庭院復(fù)命。 瑤英聽完他的稟報,點點頭。 謝沖問:“公主,為什么要把計劃提前?會不會太倉促?” 今晚公主從蘇丹古那里回來以后突然說計劃變更,要他去楊遷那里傳話,楊遷問他原因,他也是一頭霧水。 瑤英坐在燈臺前,纖纖手指輕叩桌案,出了一會神,道:“我已經(jīng)給佛子添太多麻煩了,還是盡早回王庭的好。” 蘇丹古很古怪,她說不出到底哪里古怪,只有一種強烈的直覺,他們應(yīng)該回王庭。 …… 翌日傍晚,王宮。 依娜夫人豪爽大方,夜夜舉辦盛大宴會,宮中燈火輝煌,笙樂陣陣。 廊道里響起一陣嬉笑聲,幾名金發(fā)碧眼、身著曳地長裙的胡女從尉遲達摩的氈帳中走了出來,大搖大擺地從一名裝飾華貴、豪奴簇擁的婦人面前經(jīng)過。 婦人正是國主夫人依娜公主。 胡女們經(jīng)過她身前時,故意敞開衣襟,露出雪脯。 依娜夫人面色鐵青,詢問廊前守衛(wèi)的親兵:“國主可有接見大臣?” 親兵恭敬地道:“夫人,國主這些天只接見……接見了一些美人歌姬,還有楊家四郎來過幾次,陪國主喝酒博戲?!?/br> 依娜夫人瞇了瞇眼睛。 楊家那個紈绔?一個整天只知道和人斗酒賭氣、流連風(fēng)月的游俠?不足為懼。 親兵小心翼翼地問:“夫人,要不要攔著那些歌姬?” 依娜夫人冷笑:“攔著她們做什么?國主和世子分別,傷心煩悶,那些女奴可以為他排遣寂寞,正合我心,不必攔著,國主想要見幾個就讓他見幾個?!?/br> 尉遲達摩到底是高昌國主,她強行送走他的孩子,不能欺人太甚,萬一他一怒之下舉起叛旗,她不好向瓦罕可汗交代。 反正他的一雙兒女已經(jīng)被她殺了,以后高昌注定是她兒子的。 他以為寵幸歌姬就能激怒她嗎?她是北戎公主,有她在,這些歌姬不過是一群低賤的奴隸罷了。 賤人!居然敢在她面前張牙舞爪!早晚要剝了她們的皮…… 依娜夫人按下怒火,拂袖而去。 宴會笑鬧喧嘩。 一個時辰后,從喧嚷的廳堂走來一道身影。 守衛(wèi)的親兵上前,打量對方幾眼,見來人是個滿頭珍珠,身著寬大紗裙、面罩神女面具的女子,對望一眼,退回原位。 夫人都說不必攔了,他們用不著多管閑事。 女子扭著腰踏進氈帳,周身氣勢陡然一變,摘下面具,露出一張英俊的面孔,高鼻深目,一雙淺黃色眸子,眼神銳利似鷹隼。 “國主考慮得如何了?” 尉遲達摩癱在榻上,紅發(fā)披散,衣襟大敞,冷哼一聲,道:“依娜蛇蝎心腸,囚禁本王,殺我孩兒,我尉遲達摩和她勢不兩立!” 說著,激動地坐起身,眼神陰鷙。 “王子若能助我復(fù)仇,殺了依娜那個毒婦,我高昌愿效忠于王子,助王子奪得大汗之位!” 海都阿陵唇角浮起一抹笑,盤腿坐下,并不接尉遲達摩后面那句話,“國主言重了,我如今也是處境艱難,只求能夠保住性命罷了。” 尉遲達摩瞳孔一縮。 海都阿陵太冷靜了,到了這個地步都絕口不提想取代瓦罕可汗的話,不落人把柄。 他不動聲色,雙眼赤紅,沉痛地道:“王子乃北戎第一勇士,本該?dān)棑糸L空,受萬人崇仰,幾位王子心胸狹窄,嫉妒王子賢能勇猛,屢次加害,王子再不為自己做打算,恐怕就和我一樣,大難臨頭啊!” 海都阿陵笑了笑,“我來見國主,就是在為自己打算?!?/br> 帳中光線幽暗,兩人對視,心中各自計量。 這時,氈帳外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帳前人影晃動,無數(shù)手執(zhí)火把的親兵從角落里竄了出來,撲向氈帳。 方才還幽靜的廊道霎時擠滿了人,呼聲,喊聲,叫聲匯成一片,屋瓦震動。 “有刺客!抓住他!” “夫人有令,不留活口,誰砍了刺客的腦袋,賞百金!” 海都阿陵臉色一變,怒目瞪向尉遲達摩:“你設(shè)伏?” 尉遲達摩也大驚失色,慌忙從榻上爬起,哆哆嗦嗦地道:“我沒有!是不是你來的時候暴露了行蹤?” 嗖嗖幾聲讓人膽寒的破空之聲連響,箭矢劃破空氣,如一張大網(wǎng),罩向氈帳。 海都阿陵拔出藏在腰間的匕首,沖出氈帳,一邊左躲右閃,揮開幾支箭矢,一邊沉著地掃視一圈。 廊道、廳堂里密密麻麻擠滿了親衛(wèi),宴會上的賓客抱頭四散而逃,四面墻角、屋頂上埋伏了弓箭手,箭矢上涂有毒汁,寒光閃爍。 院墻外喊聲震天,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了。 海都阿陵咬緊牙關(guān)。 依娜怎么會知道他來了高昌?為什么設(shè)伏殺他?難道她知道金勃死在他的部下手里? 尉遲達摩臉色蒼白,一把攥住海都阿陵的胳膊:“王子,你可以拿我當(dāng)人質(zhì)!依娜不敢殺了我!” 海都阿陵眼角斜挑,掃視他幾眼,毫不猶豫地扼住他的喉嚨,抓著他的肩膀,朝親衛(wèi)迎面沖了過去。 不管是誰告的密,先逃出王宮再說。 …… 一墻之隔的長廊,頭戴面具的瑤英在楊遷的保護下登上墻頭,躲在陰影處,眺望腳下的院子。 海都阿陵被人重重包圍,箭矢如蝗雨,織出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大網(wǎng),將他高大的身軀罩在其中。 她屏住了呼吸。 第81章 逃脫(改錯別字) 弓弦拉響, 數(shù)支箭矢撲向身著紗裙的海都阿陵,一支支閃爍著凜凜寒光的箭尖擦著他的發(fā)辮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