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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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車輛堵在路中央,抱怨聲此起彼伏。 李瑤英等了片刻,打發(fā)謝青去前邊查看為什么會堵路。 不一會兒,謝青回返,臉色古怪。 瑤英問:“怎么回事?” 謝青垂眸不語。 瑤英心里一突。 不等她追問,前方擁擠的人群忽然散開,讓開一條道路。 一陣凄切哭聲由遠及近,幾個身著黑甲的軍漢驅趕著三個少女,從東市方向大搖大擺走來,徑直往崇仁坊行去。 幾名少女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邊走邊回頭張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軍漢厲聲呵斥,少女們嚇得直抖,收了哭聲,三人緊緊瑟縮成一團,淚流滿面。 道旁行人竊竊私語:“作孽喲!這幾個小娘子犯了什么事?” 人群中傳出一聲冷笑:“妙齡稚女,怎么可能犯事?” “那她們怎么被軍漢抓起來了?” 冷笑的那人道:“她們不是被抓起來了——那些軍漢是二皇子的護衛(wèi),她們這是被二皇子看上了!軍漢搶了她們回去給貴人當姬妾?!?/br> 眾人義憤填膺,叫罵起來:“青天白日強搶良家子,還有沒有王法了?” 那人接著冷笑:“天子腳下,貴人就是王法。秦王是圣上親子,誰敢得罪秦王?” 一時之間,咒罵李仲虔的聲音不絕于耳。 瑤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二哥不在京中,王府那群人又無法無天了! 她一蹬馬鞍,催馬掉頭,追上那幾個軍漢。 謝青急忙拍馬跟上。 軍漢押著少女拐進一條巷子里,聽到身后馬蹄踏響,以為路邊閑人多管閑事,張嘴怒喝。 三名少女瑟瑟發(fā)抖。 蹄聲漸近。 軍漢眉頭緊皺,李瑤英身下坐騎神清骨俊,一望而知是匹神駒,身邊簇擁著的護衛(wèi)謝青幾人個個肩寬體壯,氣勢威嚴,穿錦袍,配長刀,顯然是高門大戶人家豢養(yǎng)的健仆,心里納悶,但仗著自己是王府護衛(wèi),不想露怯,挺起胸膛,拔出佩刀,擋在幾名少女身前。 “來者何人?想沖撞秦王府嗎?” 瑤英馳到近前,一語不發(fā),抽出軟鞭,一鞭子甩到軍漢臉上,抬手,又是一鞭。 軍漢被抽得呆了一呆,大怒,舉刀要擋。 謝青攔在他跟前,拔刀斬下:“七公主在此,不得放肆?!?/br> 聲音平靜無波,刀法卻霸道剛猛。 軍漢只覺雙手發(fā)麻,頭暈目眩,根本握不住手中佩刀。 等他回過神時,手中佩刀早已落地,自己和另外幾個軍漢已經(jīng)被健仆按倒在地。 軍漢掙扎了兩下,想起剛才謝青說了句什么……等等,七公主? 秦王的同胞meimei? 怪不得那匹烏孫馬看著眼熟,幾年前秦王帶兵滅了金城附近的幾個小部落,繳獲了幾匹神駒,其中一匹就是烏孫馬。 軍漢愕然抬起頭,看向頭戴帷帽的李瑤英,哆嗦了兩下:“貴主恕罪,貴主恕罪!” 瑤英怒氣未平:“誰讓你們強搶良家女的?” 軍漢強笑著道:“貴主誤會了,國法在上,仆怎敢公然擄掠良家女?她們是自愿賣身為婢的,文書契約俱全,還有保人畫押……” 三名少女抱頭痛哭。 不等軍漢說完,李瑤英甩手就是一鞭子。 軍漢瑟縮了一下。 瑤英收了軟鞭,摘下帷帽:“不必和我打馬虎眼,你們原是做慣這種事的,知道官府不許強搶良家女,逼迫她們的父母簽字畫押,說她們是自愿賣身為婢,即使她們的家人告到官府,也拿你們毫無辦法?!?/br> 軍漢聽她道出實情,不敢吱聲。 瑤英一字字問:“誰下的令?” 軍漢汗出如漿,伏地道:“中郎將徐彪?!?/br> 王府的中郎將,李仲虔一手提拔起來的下屬。 瑤英秀麗的面孔沒有一絲表情:“徐彪在哪兒?” “在……在平康坊……胡肆……” 瑤英撥轉馬頭。 “去平康坊?!?/br> 第5章 當眾行刑 徐彪在平康坊中曲吃酒。 緊靠著坊墻的北曲是下等妓子聚集之處,付了錢就能辦事。 中曲前十字街多館閣樓宇,佳人以技藝傍身,環(huán)肥燕瘦,各有才情,吸引著京中風流公子、紈绔少年游逛流連,門庭若市,流水游龍。 南曲則宅院深深,金屋藏嬌,非達官貴人不得其門而入。 新朝建立,時局漸穩(wěn),鄭宰相以李德之名頒布《求賢令》,宣布重開科考。 考生不限出身籍貫,不拘門第,天下有才之士,皆可赴考。 詔書一經(jīng)頒布,舉世皆驚。 南北文士紛紛應詔北上,為躲避戰(zhàn)禍流散各地的名門世家也陸續(xù)返京,平康坊一日比一日熱鬧喧嚷。 三曲之中,最為興旺的自然當屬中曲。 還沒到日落時分,酒肆寬敞的門樓前已經(jīng)掛起一排排燈籠。 重重帷幔掩不住樓里的笑語歡歌。 琵琶清越,胡琴激昂,金鈴嘹亮,箜篌圓潤。 悠揚婉轉的樂曲聲中,幾名肩披彩帔,身著紫羅衫,腰系長裙的胡姬赤著雙足立于毬毯之上,輕扭纖腰,翩翩起舞。 樂曲時快時慢,舞姿也時快時慢。 快時明快俏麗,剛健有力。慢時婀娜曼妙,輕盈嫵媚。 不一會兒,胡姬便汗透羅衫,雪白肌膚若隱若現(xiàn)。 說不出的柔媚嬌嬈。 一曲終了,胡姬聳腰回旋,碧綠雙眸脈脈含情,緩緩褪下衣衫。 樓中酒客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滿樓鴉雀無聲,樓上樓下,所有視線全都凝結在胡姬那雙慢慢挑開衣衫的纖長手指上。 徐彪大張著嘴巴,激動地咽了口口水。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大門被撞開。 數(shù)把帶鞘長刀挑開帷幔,金燦燦的日光涌入大堂。 濃厚得化不開的脂粉香和滿溢的酒香被涌進來的風吹淡了些許。 謝青立在堂前,掃一眼大堂。 幾名胡姬嚇得驚叫,攏好衣衫,倉皇退下。 方才曖昧旖旎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 抱怨聲四起。 “別停!繼續(xù)脫??!” “他娘的!老子正看得起興呢!” 徐彪跟著怒吼,拍案而起:“哪來的丑八怪!” 謝青眉毛動了一下,看一眼徐彪。 徐彪破口大罵。 謝青一言不發(fā),幾步跨上樓,蒲扇似的大手一張,揪住徐彪的衣領,把人扯下樓。 徐彪身長七尺,體格健壯,分量不輕。 謝青卻動作利落,跟拎小雞仔似的輕輕松松將人拎出酒肆,扔在地上。 和徐彪一起吃酒的同僚反應過來,手忙腳亂,放下酒杯,追出酒肆,帶著醉意大喝:“放手!他可是秦王麾下中郎將!你……” 一句話還沒喊完,余光瞥見門前在豪奴健仆的簇擁中騎行而來的綽約身影上,馬上啞巴了。 頃刻之間,幾人酒醒了一大半,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七公主怎么會來平康坊這種地方? 李瑤英翻身下馬,抬起眼簾。 目光從幾個喝得滿臉通紅、腳步踉蹌的王府屬臣臉上掃過去。 幾人心驚rou跳,心虛地垂下眼睛。 二皇子粗枝大葉,只知道打仗,從不管內務,王府所有大小事務都是七公主打理照管。 他們雖然是二皇子的仆從,能決定他們去留的卻是七公主。 七公主看誰不順眼,二皇子問都不會問一聲,立刻就將那人逐出王府,哪怕那人是皇帝李德賜下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