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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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這一天終于到來了。 除了北襄太妃手里的血書狀紙,還有口供、種種記錄卷宗,都由北襄的侍衛(wèi)搬上來,足足兩大箱。 樓奕進(jìn)京的時候,這些被當(dāng)做聘禮一并送過來了。 鐵證如山。 樓晏道:“如果王爺還不承認(rèn),家兄可以帶上人證,馬上進(jìn)京。” 康王語氣森森,答非所問:“原來你們兄弟反目是假的,說是逃亡進(jìn)京,實則包藏禍心。” 北襄埋的釘子出了問題,他并不是毫無所覺,但他不在乎。該死的人都死了,就算樓奕發(fā)現(xiàn)不對又如何?皇位已經(jīng)在手,只要皇帝好好的,殺了樓淵委實不算什么大事。北襄要告狀,總得有地方告吧? 可他怎么也沒想到,皇帝突然不好了。 于是原來那些不算麻煩的小問題,全都變成了大問題。 這四年遠(yuǎn)在封地,他對京城的掌控力日漸衰弱。讓康王世子提前進(jìn)京,本就有穩(wěn)固的意思,哪知道白白損失了蕭達(dá)這員大將。禁軍落入鄭國公手中,便等于砍了康王府一條臂膀。 而朝堂這邊,常庸態(tài)度曖昧不明,政事堂里只有錢海是他的人,他原打算慢慢收服,可時間太短了。 樓晏寒氣道:“包藏禍心?這個詞,送給王爺?shù)故钦线m。說來,我們樓家偏居北襄,礙不著王爺?shù)氖?,王爺為何要費這么大的心力殺人呢?” “就是?。 笨低跏雷咏械?,“凡事都有動機(jī),殺樓淵對我們有什么好處?你這所謂的證據(jù),怕是自己編的吧!” 樓晏輕輕笑了笑,看得康王世子后背發(fā)涼。 “動機(jī)?有啊!”他逼視過去,“殺了我父王,再挑撥我們兄弟,北襄便會亂起來,那樣的話,就算京城下詔勤王,一時也顧不上了。對不對,康王殿下?”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常庸一時沒拿穩(wěn)手中卷宗,薛尚書更是一腳踢到了椅子上。 這個樓四,他還嫌事情不夠大,非要鬧翻天嗎? 弒君,他在暗示弒君! 不,這個時候說出來,根本就是明示了! 錢相喊道:“信口雌黃!樓四,你這是挑撥君上!” 樓晏瞥過去:“錢相,每回你說我信口雌黃,最后都是真的,這次還要打自己的臉嗎?” “你……” 常庸也道:“樓通政,這話可不能亂說。沒有證據(jù),便是誣告,你可要想好了?!?/br> 樓晏立時接道:“如果我有證據(jù)呢?” “這……”常庸不由去看太后。 太后這會兒已經(jīng)哭不出眼淚了,身上冒著透骨的寒氣,一字一字地道:“讓他說!” “謝娘娘?!睒顷坦笆郑俺颊堅僬僮C人。” “準(zhǔn)!” 這回進(jìn)來的,卻是號稱外出云游的凌陽真人。 她一進(jìn)來就跪下了,全無先前的高人風(fēng)范:“貧道見過太后娘娘,皇后娘娘?!?/br> 樓晏道:“凌陽真人,說說你知道的事吧。” “是?!绷桕栒嫒嗽缇捅怀仨y嚇破了膽子,這會兒一五一十地說了,“蒙貴人青眼,貧道先前執(zhí)掌朝芳宮,學(xué)得一手調(diào)香技藝。四年前,先帝臥病之時,康王妃曾經(jīng)來朝芳宮討要一種香丸,說是有姬妾令她不開心,想讓人不知不覺中毒,卻又輕微得號不出脈來……” 她越說,殿中諸人臉上越難看。 “……貧道為了討好康王妃,用畢生所學(xué)制了一盒香丸送過去。后來,先帝病重,貧道進(jìn)宮祈福,聞見了那香味……” “咣當(dāng)!”大理寺卿手里的茶盞終究沒拿住,摔落在地。 現(xiàn)場一片寂靜,眾人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香丸用在了先帝身上,所以先帝之死也是人為…… 弒君,這是明明白白的弒君! 只有康王世子還在叫著:“一個道人,說什么就是什么?沒有證據(jù),編一段謊言誰不會?” 樓晏道:“世子要證據(jù)還不簡單,當(dāng)初先帝臥病時,太后、大長公主都侍過疾,常相等人都是重臣,必然入內(nèi)探視過,想必對那香味有些熟悉?,F(xiàn)下叫凌陽真人制出來,聞聞不就知道了?” 凌陽真人忙從懷里掏出香袋,呈上來:“貧道帶著呢!” 樓晏請示:“娘娘,可否當(dāng)眾驗看?” 太后吩咐:“燃香,請?zhí)t(yī)!” 內(nèi)侍上前,從香袋里取出香丸,放入熏籠。 當(dāng)香氣散逸開來時,常庸等人面色大變,太后與大長公主更是面露悲痛。 記得,他們都記得!先帝臥床時,就是這個香味。 “太醫(yī)呢?”太后啞著聲問。 太醫(yī)很快到了,驗看過后,稟道:“娘娘,這香里確實有毒性,但是很輕微,對正常人來說,聞久了會有些不適,若是病人則會更沉睡難醒……” 太后淚流滿面。 康王世子有些氣虛:“這也不能證明,是我們送進(jìn)去的?!?/br> 樓晏提了提嘴角,看起來有些嘲諷,睨著凌陽真人:“你說呢?” 凌陽真人大氣也不敢喘,伏地說道:“康王妃或許覺得那東西好用,后來又向貧道要了幾次,而王府里的姬妾,常有病著的……” 這下連康王的臉色都變了。 那個蠢婦! 他早就該休了她! “這東西,你沒給過別人吧?”樓晏問。 凌陽真人連忙搖頭:“貧道知道這件秘事,哪里敢給別人?這幾年來,只有康王妃手中有?!?/br> 樓晏轉(zhuǎn)過身:“王爺聽到了吧?這會兒去康王府搜一搜,或許就能搜出來。” 大長公主已經(jīng)忍不住了,指著他罵道:“你這個忘恩負(fù)義的東西!皇兄在世時,對你何等優(yōu)待!你家中人口多,他總找理由給你賞東西,甚至從自己私庫里拿!你家老大幼時,他疼愛如親子,后來老六進(jìn)宮,阿謹(jǐn)有什么,他就有什么!他哪里對不起你,你要這樣處心積慮害他!” “自然是為了這天下至尊之位!”樓晏淡淡道,“承元宮的東西,埋了五十年之久,可見不是一時起意?!?/br> 太后閉了閉眼,再睜開,面上現(xiàn)出厲色,喝道:“康王府狼子野心,弒君奪位,罪不可赦!來人,將他們拿下!” 第482章 回家 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大祭自然不能舉行了,最后在太后的帶領(lǐng)下,大家進(jìn)祭廟拜了一場。 太后與大長公主抱頭痛哭,聽得人心有戚戚,也叫不少臣子心里打起了小算盤。 證實康王弒君,那皇帝繼位的合法性就動搖了。總不能治了康王的謀反罪,還讓他的兒子坐在皇位上吧?那怎么向天下人交待? 可如果要換皇帝,該換誰家呢? …… 幾天后,皇帝傷勢平穩(wěn),太后下令啟程。 康王等人也在鄭國公的押解下,隨同回京。 去時旌旗招展,回來時彌漫著沉郁的氛圍。 到了城外,禁軍來報:“平王率領(lǐng)宗室,于城門迎接。” 平王年紀(jì)大了,沒有跟去祭陵。他身為宗正,這會兒帶領(lǐng)宗室來迎也合情合理。但是放在以前,這種出風(fēng)頭的事,他是不會干的。 太后神情復(fù)雜:“平王啊……” “皇嫂?!贝箝L公主擔(dān)憂地看著她。 太后笑了下,拍拍她的手臂:“沒事,還能有什么事呢?” 四年前喪夫喪子,不也扛過來了嗎? 御駕停下,平王過來拜見。 “皇伯免禮?!碧蟮?,“您辛苦了?!?/br> 拖著一把老骨頭,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確實辛苦。 平王顫顫巍巍,卻一絲不茍:“臣聽說,發(fā)生了一些意外,不知陛下可還安好?” 太后嘆了口氣,愁容滿面。 大長公主道:“皇帝人事不知,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好轉(zhuǎn)?!?/br> “怎么會這樣?”平王一臉焦急,“太醫(yī)呢?就沒辦法了嗎?這不行啊,娘娘,要不要貼個黃榜,召民間神醫(yī)來試試?” 太后木然回道:“已經(jīng)叫太醫(yī)想辦法了。” 大長公主道:“皇伯,有勞你出來迎接,陛下有傷在身,咱們還是先進(jìn)去吧?!?/br> “好好好,”平王連聲說著,從儀駕前退開,“恭送陛下,恭送娘娘。” 待儀駕過去,他又和常庸等人招呼、慰問,與往常萬事不理的風(fēng)格大相徑庭,仿佛自己是這座皇城的主人。 這些事,和她們無關(guān)了。御駕一路行進(jìn)宮門,大長公主留在宮中陪太后,池韞告別回家。 她還在正陽大街等樓晏,卻見后面護(hù)送的兵馬步履匆忙,多了幾分慌亂。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過了會兒,樓晏急步而來,張口就說:“你先回去,我這有事。” “怎么了?” 樓晏眉頭蹙得緊緊的:“康王不見了?!?/br> 池韞大吃一驚:“怎么會不見了?鄭國公呢?” 樓晏說:“押送的人不是鄭國公,平王世子接手了?!?/br> 池韞心知這里頭很復(fù)雜,不知道他們?nèi)绾谓涣鞯?,但康王失蹤,必定代表著大麻煩?/br> “那你去忙吧,我和母妃先回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