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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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誰?怎么喊住持師叔?瞧她也不是道姑打扮?。 ?/br> “這你都不知道?她就是已故凌云真人的高徒,池家大小姐。聽說她打小跟凌云真人云游,年初才回的京,就是跟太師府俞家退親的那個,記得吧?” “哦,是她??!好像是說為師父守孝,俞家還夸她貞孝呢!” “是啊!司芳殿就是她打理的,聽說花神簽也是她解的?!?/br>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這么年輕……” 聽著這些話,凌陽真人不免窩火。 這才多久,這死丫頭居然就有了這樣的聲望,再過一段時間,她這個住持豈不是連站的地方都沒了? 心里這樣想,凌陽真人臉上并不顯露,反而帶著擔憂:“師侄,你可能不知道這事有多嚴重。就算你是司芳殿的殿主,也擔不起來?!?/br> 池韞淡淡道:“師叔說笑了,事情哪里就嚴重了?不就一張符紙嗎?” 此言一出,人群嘩然。 什么叫就一張符紙,那可是…… “這是一條人命!”有人喊了出來。 那婆子跟著哭天搶地:“我可憐的孫兒喲!你的死活人家根本不在乎!官家小姐就是官家小姐,哪里在乎我們平民百姓的死活!” 漢子也跟著喊:“就算你是官家小姐,也不能這樣草菅人命!” 凌陽真人心中大喜,擺出訓誡的樣子:“師侄!這個話可不能亂說!用符紙救命,沒有這樣的事……” “呵呵。”一聲輕笑,那位與凌陽真人同來,卻一直旁觀的貴夫人終于開口了,“凌陽住持,我看你這樣為她開脫,也太費力了。她們年輕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事嗎?用符水治病,這叫巫祝!告上朝廷,是要下大獄的!到時候,不止她跑不掉,你這個住持,也跑不掉!” 經(jīng)她提醒,圍觀的信眾中,有人想起來了。 “不錯!”一個文士打扮的男子說道,“太祖下過令,禁絕巫蠱!若有犯者,殺無赦!” 貴夫人淡淡道:“看在多年的香火情份上,我提醒一句。凌陽住持,趁著朝廷還沒介入,你現(xiàn)在處理還來得及。再拖下去,整個朝芳宮就沒了?!?/br> “夫人……” “何況,”她看著婦人懷里的孩子,“一條人命擺在眼前,你身為出家人,難道可以無動于衷?” “說的沒錯!”人群里,有人叫了起來,“都出人命了,你還想包庇弟子不成?那我們就告上朝廷,封了你們道觀!” “就是,也太不把我們平民百姓的命當回事了?!?/br> “就你們的命貴重,我們都是賤民,死了活該嗎?” 百姓們被煽動起來,義憤填膺。 凌陽真人無奈,說道:“師侄,你看到了。既然你非要把這件事背在身上,師叔也只能大義滅親了。來人……” “師叔急什么?”池韞截斷她后面的話,“我說了人命不重要嗎?我方才說的明明是符紙,你們也太會聯(lián)想了吧?” 凌陽真人被她嗆了一下,擰起眉頭:“你不要胡攪蠻纏,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出了人命必須有人負責……” “誰說出了人命?” 接連被打斷,凌陽真人不禁帶了怒色,說道:“這孩子就在你面前,你還能不認?師侄,看在你師父的面上,我已經(jīng)盡力為你周旋,沒想到你竟然矢口否認!這樣的事,我們朝芳宮斷然不允許,你……” “人還活著,怎么就出了人命?” 眾人愣了一下,向那孩子看過去。 那孩子是還沒死,嘴巴還動了動??赡樕喑赡菢?,分明就是在等死?。?/br> 那婆子跳起來,沖她的臉抓過來。 青玉大急,沖過來擋前面。 婆子喊道:“我孫兒都這樣了,你還說風涼話!這是戳我們一家的心窩子??!我要告官,我要告官!有人用巫術(shù)騙人了!” 她話音才落,外頭傳來一個聲音。 “誰要告官?”低緩而帶著倦意的聲音,明明聲調(diào)不高,卻清晰地傳入眾人耳中。 整齊的腳步聲傳來,官兵的呼喝聲響起:“讓開,都讓開!太平司辦案!無關(guān)人員不得干擾!” 官兵居然真的來了? 青玉驚慌起來,抓住池韞:“師姐……” 凌陽真人與曹夫人對視一眼,暗暗驚訝。 她們沒有報官啊!怎么回事?不過官兵到場的話,就能當場把罪名落實了! 凌陽真人露出隱秘的笑容,就看到一個青色官服的年輕官員,緩緩走了進來。 第164章 自證清白 樓晏緩緩走到司芳殿前,再次問道:“誰要告官?” 他聲調(diào)不高不低,神情帶著幾分陰郁,目光一掃,竟無人敢與之對視。 凌陽真人見是樓晏,心里就是一咯噔,笑容迅速消失。 這不就是刑部那位樓大人嗎?之前華玉試圖暗害池韞,就是被他救了,也是因為有他作證,華玉坐實了害人的罪名。 怎么這么巧,他又在關(guān)鍵時刻出現(xiàn)? 凌陽真人心中莫名不安。 原本計劃,由曹夫人當見證,她“逼不得已”將池韞一干人治罪,關(guān)到刑室一頓打,最后弄個傷重不治了事。 哪怕事后被人翻舊賬,有曹夫人這個證人在,她也不怕。 犯了巫蠱之禁,本就該死。 便是用了私刑,朝芳宮屬內(nèi)廷管轄,只要打點得當,就不會有事。 到時候自有康王妃幫她說話。 現(xiàn)在突然跑出個樓大人,這事失去了控制。 官府插手,她再出面定罪就不合適了。 先前喊著要告官的婆子,不知是畏懼,還是心虛,動了動嘴唇,沒敢說話。 樓晏再次開口:“怎么,本官方才聽錯了?” 他身邊那位高大人喝道:“說要告官又不告,這是在戲弄朝廷命官嗎?” 這位高大人,樣貌生得嚴肅,又留了一臉胡子,瞧著兇神惡煞,跟鐘馗似的。人群里有小孩咧了咧嘴,竟哭出聲來,又立刻被長輩捂住,生怕惹得這位大人不喜。 那婆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才張嘴,就聽到一個聲音。 “大人,我們要告官?!本故浅仨y。 婆子愕然,人群里亦低聲耳語:“怎么反倒是她要告官?” “對啊,明明苦主是別人。” 樓晏的目光掃過去:“哦?你們要告什么?” 池韞看向青玉。 青玉接收到她的暗示,鼓起勇氣站出去:“大人,貧道是這司芳殿的掌事,方才在殿內(nèi)打理雜務(wù),這幾人忽然沖過來,撲到地上打滾,說我們的平安符害死了這孩子……” 她說到這里,那婆子醒悟過來。 差事已經(jīng)接了,如果不做完,怎么拿錢? 想到錢,婆子壯起膽,大聲打斷青玉的話:“大人,她們惡人先告狀!是我們告她們才對!妖道用巫術(shù)騙人,說喝符水能治孩子的病,現(xiàn)下我孫兒要沒命了,求大人為我們做主!” 漢子跟著跪倒在地,拼命磕頭:“求大人為我們做主!” 只有那婦人,抱著孩子哭得傷心。 一家人哭的哭,磕頭的磕頭,好不凄慘。 樓晏面無表情,等他們喊完了,才道:“雙方都要告官,看來都認為自己占理。本官要提醒你們一句,如果證實是誣告,罪加一等!” 婆子被他看得后背發(fā)涼,但想到那筆錢,咬牙賭咒:“就是她們害的!求大人為我們伸冤!” 樓晏問她:“你確定她跟你說,燒符水能治病?有沒有叫你們?nèi)フ埓蠓???/br> 婆子斬釘截鐵:“就是她說的!還說喝了符水就會好,不用請大夫。” 樓晏“唔”了一聲:“若是如此,事情就嚴重了。只喝符水無罪,但叫信眾不要請大夫,便是巫祝。犯巫蠱之禁,當判斬立決。” 聽到斬立決三個字,圍觀信眾倒吸一口涼氣。 “這么嚴重啊?殺人都未必判這么重?!?/br> “當然了,這是太祖親自定下的律例?!?/br> 所謂亂世用重典,當年太祖為了收拾亂局,定下此例。 嚴厲的手段遏止了這股風氣,后來幾位皇帝,都沒有更改。 所以,哪怕在今天看來,判刑過重,也只能沿用舊例。 樓晏看向青玉:“這位仙姑怎么說?” 青玉斷然道:“沒有這樣的事!貧道從不叫人喝符水,更不用說讓他們別請大夫。這是無中生有!” 樓晏似笑非笑:“一個說有,一個說沒有,雙方各執(zhí)一詞,信誓旦旦。所以說,你們中間,肯定有一個人說謊了?!?/br> 婆子馬上叫道:“是她說謊!她害死了我孫兒,不敢承認!” 青玉辯駁:“根本不存在的事,貧道無法承認!” 爭吵中,池韞的聲音響起:“大人,我們司芳殿向來遵紀守法,誠心供奉香火,今日若是被人冠上巫祝之名,不僅自家入罪,還要連累師長為人非議。這罪名,我等萬萬不敢認。還請大人允準,小女自證清白?!?/br> 樓晏轉(zhuǎn)頭看著她:“哦?你能自證清白?” 池韞大義凜然:“小女相信,老天爺不會冤枉好人的?!?/br> 樓晏就道:“好。如果你能自證清白,本官就為你做主,洗清污名。但如果你不能……” “大人盡管將我們師姐妹入罪!” 樓晏點了點頭:“可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