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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孩子是你的_分節(jié)閱讀_18

    老子他媽這輩子最討厭你這樣的精英男,不就是學歷好點,長得人模狗樣嗎?媽的,就敢用那種高高在上的眼神看所有人。怎么,有本事你現(xiàn)在也站起來,蔑視我啊。

    刀疤男嘴角幾乎裂開到腮幫子,周深撲過來,撞開刀疤男,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更加激怒刀疤男,刀疤男揮起拳頭就狠砸向他胸口,周深被打地摔倒,后腦勺撞到旁邊的墻壁,痛得他喊了出來。

    刀疤男繼續(xù)把視線轉(zhuǎn)到楚宥身上,楚宥卷著身體,將腹部盡量縮了起來,后腰和背上挨了不知道有多少下,他咬著唇,巨大的痛楚讓他連叫都叫不出,只能死死咬著自己,很快,就有殷紅的鮮血從他嘴角流出。

    終于,刀疤男踹累了,他最后踩了楚宥手臂一腳,扭頭到周深那里,提著人胳膊,將人直接拖出了房間。

    偏僻人稀的某條窄巷外,此時正停了兩輛黑色轎車。

    七八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圍在巷子內(nèi)的一個只供單人通行的樓梯口,殷羽鐸站在樓梯口當中,他仰頭看向上方,眸底黑沉,幾乎看不到任何光亮。

    怎么樣,殷羽鐸問從巷子內(nèi)里跑過來的肖辰。

    肖辰喘著氣,一刻也不敢停留,忙回道,估計一共有五個人,其中一個和楚少一樣被捆綁了,另外四個看情況應該是事先計劃好的,知道把定位腕表拿走,還關了機。這是楚少的電話,我在那邊一個垃圾桶旁邊發(fā)現(xiàn)的,電話摔壞了。

    就這些,殷羽鐸黑沉沉的眼睛盯著肖辰,讓后者背上冷汗涔涔。

    不只,叫了人查楚少電話,最后一個聯(lián)系的號碼是他以前公司的同事,正好也是在出事前。我估計另外那個被綁架的就是他同事周深,至于為什么綁匪會綁架他們,這個還需要再繼續(xù)調(diào)查。

    這附近太偏僻,有攝像頭,但是基本都老化失效了,一時半會還找不到綁走楚少的人。

    肖辰一說完,就立馬低了頭,他畏懼和膽寒著殷羽鐸的怒火。

    給韓三爺打個電話,就說我殷羽鐸找他幫個忙。

    殷羽鐸表情淡淡的,然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有人要倒霉了,或許不只是倒霉,恐怕會后悔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

    你們答應過我的,只求財不傷人。可是現(xiàn)在你們在干嘛,為什么要打傷楚宥。周深壓著嗓子怒吼,綁在他手腕上的繩子掉落在他腳邊,雖然他衣服都襤褸,到處也都是擦傷,但他似乎完全沒事,他和這些綁匪儼然就是一伙的。

    求財,呵呵。黃毛男把手里的牌扔到桌子上,他離了凳子,兩步跨到周深面前,他比周深矮幾厘米,氣勢上卻整整壓了周深幾個頭,周深脖子往后縮。

    你一開始可沒告訴我,包養(yǎng)你同事的是殷羽鐸。黃毛男用手掌輕拍打著周深臉龐,你蠢你不知道他,我可以理解,但你他媽的為什么要瞞著我們,錢,哈哈哈!你將我們哥幾個往死路上推,你以為我們還有那個命可以拿到錢嗎。

    殷羽鐸他怎么了,周深聽不懂黃毛男的話,他急著辯解,他不就是有家娛樂公司和借貸公司嗎,這有什么關系。

    有什么關系,關系大了去了。媽的,老子不想和你鬼扯,如果我們要死,一定將你和你那同事都拉來墊背。你們,過來把他綁緊了,我看你父母工作也挺好的,我們不好過,大家都別想好過。

    再把他嘴給我堵了,既然你不喜歡說實話,以后也都別說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這是周深的真實寫照,他大概做夢也沒想到,事態(tài)走向,竟然會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他要怎么去面對楚宥,他后悔了,他已經(jīng)開始后悔了,可這世界上有后悔藥賣嗎,沒有的。

    ☆、第21章 無端錯過

    楚宥猶如一只蝦米,卷縮著身體躺在水泥地上,他身體各處都在叫囂著疼痛,不只右手,不只背部,不只腦袋,不只腹部……

    包括昨晚在汽車里過度使用的部位,也有尖銳的痛感。

    這場無妄之災來得沒有預兆,猝不及防。

    楚宥眼角因為劇痛,流下了生理性的淚水。他左手肘撐在地上,一點點的慢慢爬起來。擦去嘴角的血跡,楚宥頭靠在墻壁上,胸口急促起伏著。

    房門從外推開,狼狽的周深嘴巴堵住,被踹了進來。門嘭地一聲大力合上。

    周深踉蹌,他跌跌撞撞沖到楚宥腳邊,雙膝跪倒,腰彎下,額頭抵在地上。他想開口道歉,他想說他對不起楚宥,可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楚宥見周深這個架勢,腦袋里一根繃緊的弦噠地斷裂。

    他咽了口口水,艱難地說出心底的猜想,你們談崩了,他連呼吸都快要頓住,而這句話將他所剩無幾的力氣幾乎全部耗盡。

    周深猛烈搖頭,后又忽然點頭,又搖頭。他發(fā)不出聲音來,臉上的神色已經(jīng)告訴了楚宥事實真相,連騙他自己都沒有可能。

    我知道了。楚宥笑地無力,他倒回后面,兩只手繼續(xù)在發(fā)現(xiàn)的帶著鋒利邊緣的石磚上摩擦。

    先想想怎么逃出去吧,其他的事,我們之后再說。楚宥連看也不愿意再看周深一眼,周深膝行過去,想讓楚宥先幫他嘴上的封條去了,然后他用嘴給楚宥咬開繩子,楚宥在他靠近的時候,身體往旁邊撤,他在躲避周深。

    這個動作深深地打擊到了周深,他一屁股坐地上,頭垂到胸口,兩邊肩膀一聳一聳的,無聲流起了淚來。

    一瞬間瘋狂的念頭,往往會造就出無法承擔的悲哀后果,周深不例外,楚宥同樣也不列外。要不是還心存期盼,還想留住這個為數(shù)不多的好友,他怎么會落入陷阱,怎么會被綁架。

    兩個人的心,隔著兩層皮rou。

    那困住他們的尼龍繩很結(jié)實,楚宥磨了大半晚上,手腕都磨出血了,才總算磨斷。將繩子掙開,楚宥活動手腕,他站起來,環(huán)顧四周。

    在之前的觀察里,他看到左邊有個通風口,用幾根木棍支撐,看著房子也是有些年生,說不定那木棍也不結(jié)實了,楚宥拖著疲軟的身體,一步步挪過去。

    通風口近兩米高,楚宥踮起腳尖才勉強摸到木棍,但說要用力去掰開,則還差點距離,楚宥回頭找可以墊腳的東西。他轉(zhuǎn)回去拿磨破繩子的半塊轉(zhuǎn)頭,放在地上,腳踩上去,抓著當中一根木棍,咬牙用力扳。

    很幸運,這木棍真的不太緊,已經(jīng)有了松動的跡象。

    楚宥扳了一會,停下了歇氣。周深也從地上起來,立在他旁邊,眼神哀求。

    楚宥先給周深扯了嘴巴上封條,示意周深轉(zhuǎn)身,然后兩只手一起,給周深解開了繩索。

    我來,周深自告奮勇。他體力比楚宥多得多,用了不到十分鐘,就把七根木棍都拆卸開。

    擺在兩人面前一個重要問題,誰先爬出去。一個人爬,肯定不行,墻壁周圍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兩個人都過去,第一個落地時必然會有動靜,也許會引起綁匪的注意。

    要么跑一個人,要么兩個人都被重新逮回來。

    所以,誰先走,走之后去搬救命,來救下一個人。

    楚宥嘴咬得很緊,他在努力抵抗來自身體各處的痛疼,多說一個字,好像都會讓他徹底倒下。

    決定是周深做出的,他讓楚宥先逃,畢竟我和他們認識,他們應該不會下太大狠手,你走,我等你回來救我。呵,其實不回來也行,你今天受的所有傷,都是因為我,你恨我才是正常的。我有個請求,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你幫我照顧下我父母,他們都買了養(yǎng)老金,也不缺錢,你逢年過節(jié)幫我去看看他們就行。別告訴他們我這個不孝子做的對不起你的事,我不想他們傷心。謝謝你了,楚宥。還有對不起。

    楚宥清亮的眼睛盯著周深,對這個決定沒同意,也沒有反對。

    走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周深抓著楚宥肩膀猛搖,楚宥拿手擋開他。

    好,楚宥嗓子喑啞。

    周深兩手握緊,托著楚宥一只腳,將他往上面送,楚宥腦袋先穿過泥窗,土房的后面緊挨一片竹林,地上鋪滿了干枯的竹葉,這讓楚宥落地的聲響變得很低,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楚宥踩在枯葉上,沒有立即逃走,他左看右看,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長方體型的石塊,推滾著往窗口上面放,他對里面的周深說,石塊弄進去,踩著它爬上來,我在這邊接你。

    周深小心翼翼搬動石塊,他精神高度緊張,手腳都在發(fā)抖,他不像楚宥經(jīng)歷過一次死亡,一般的脅迫,已經(jīng)很難讓他恐懼到極點,周深兩手抱著石塊,準備往地上放。

    忽然,他手抽筋,跟著一抖,石塊砸在地上,發(fā)出巨大的響動。

    楚宥,跑啊,快跑。伴隨著激烈的踹門聲音,周深扯著嗓子大喊,四個綁匪一起出現(xiàn)在門口,他們一看到屋子里只剩周深一個人,黃毛馬上帶了兩個繞向屋子后面,去攔截楚宥,刀疤男堵在門口,周深快速把腳邊的半塊磚頭拾起來。

    然而在看到刀疤男手里拿的泛著冷光的利刃時,周深手里的磚頭脫手而出。

    楚宥在密林間搖搖晃晃狂奔,他偶爾聽見身后,被風聲裹挾而來的凄厲慘叫,他不敢停,只能一個勁兒的往前沖。回頭的話,他們兩個都得死,不只他們兩個,還有他肚里的孩子,逃出去,逃出去的話他們就能獲救。

    可以的,楚宥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

    身后的追喊聲很近,仿佛就在耳邊,楚宥沿著一條小路一直跑,哪怕腳底不時踩滑,跌到后劃傷手臂膝蓋,他也只是馬上爬起來,一秒鐘也沒有多停留,繼續(xù)狂奔。

    直到,他跑到了一條死路上,面前是看不見底的深淵,天空月沉星稀,初冬寒風從暗黑的林間四面八方吹過來,外套被搶走,楚宥連連打著冷顫,牙齒在咯咯作響。

    怎么辦,怎么辦,楚宥急得額頭直冒冷汗。

    手機也沒在身上,報警或者聯(lián)系其他人都不可能。返回去會被逮住,后果他不敢設想。

    那小子在上面,快。

    讓我逮到給扒了他一層皮,臭小子,敢逃跑。

    ……

    三個人暴怒地追過去,慘白的月光下,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把兇器。

    哎,老大,那小子人呢?剛剛明明看到是在這里。一個小平頭伸長脖子,四周打量,沒有任何人影,連耗子都沒有一只。

    不會是跳下去了吧,黃毛男右手邊的一同伙說道。

    最好是,黃毛男惡狠狠道,你們,到那邊去看看,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敢耍老子,活膩了。

    兩名同伙立即朝左邊下坡處走,黃毛男站在原地,向懸崖底下俯瞰,看了好一會,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于是他轉(zhuǎn)身,也往左邊快速走去。

    楚宥趴在懸崖底下,頭頂上五十厘米就是崖頂,他連呼吸都幾近停止,等到黃毛男終于離開,他才慢慢把頭抬起來,身體跟著后移,左手抓著一根布滿荊棘的藤蔓,整個手掌都被鮮血染得猩紅,他聞到刺鼻的腥味,本來就不斷抽蓄的腹部,又是一陣翻涌。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個人工開鑿出來的懸崖小道,可供落腳的地方十分狹窄,連半只腳掌都裝不下,這是唯一的路,哪怕他看見這崖壁上全是荊棘,也只能走這里。楚宥開始繼續(xù)往下爬,途中盡量避開荊棘多的蔓藤,不過等到他終于落到懸崖底時,兩只手都失去了知覺。

    胳膊無力地垂在身側(cè),楚宥三步中停頓兩步,一直朝著北面緩行。

    刀疤男手里握著刀,左手提著周深衣領,右手一下一下的往周深腹部刺,鮮血在周深腳底匯集成水洼,他兩只眼睛鼓脹,完全失去了焦距,很顯然已經(jīng)死去有一會了。

    我說兄弟,別捅了,人都快死硬了,你好歹停一停,別讓人死的太難看。

    泥土屋門中央立了一個清瘦的男人,他下額尖瘦,眉眼妖冶,一雙丹鳳眼,轉(zhuǎn)動間流光飛舞,一頭及肩的短發(fā),在右耳側(cè)被全部弄到耳后,露出了一排血紅色的耳釘,他薄唇似血,輕輕開口對屋里的刀疤男建議道。

    你他媽算老幾,刀疤男帶著被人打擾到的憤怒,惡聲吼道。

    我嗎,算老二吧,啊啊啊,其實我也想當老大的,可是三爺他身體倍兒棒,估計我先死,他都不會死。男人雙手插著休閑褲口袋,笑地邪氣天真。

    三、三爺?刀疤男手里的動作乍停,他脖子像鐘表指針一樣咔咔地轉(zhuǎn)動,直到雙眼都對上年輕男人。

    是啊,韓三爺,怎么老兄你在道上混的,竟然會不知道他,嘖嘖,真是孤陋寡聞啊。

    不,我認識三爺,認識。刀疤男話音一落,整個人就癱坐到了地上,不多時,他褲襠間被水浸濕了……

    肖辰放下電話,剛才徐凌打電話來,說人已經(jīng)找到了,馬上就下來。

    他轉(zhuǎn)頭看向殷羽鐸,對方此刻視線正直直地望著山上,他跟在殷羽鐸身邊有八年之久,他以為自己很熟悉這個人,他強大無所畏懼,一旦做出的決定從來不會有二改。

    可現(xiàn)在肖辰覺得自己快要看不透他了,他明明之前剛把借貸公司給轉(zhuǎn)手他人,想要洗白從事娛樂行業(yè),半個月時間不到,他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青年,就違背了自己多年以來的準則。別說洗白,這次過后,恐怕黃浦江的水都洗不凈他們這群人了。

    因為愛情?肖辰不相信那東西,他也覺得一直生活在暗夜里的殷羽鐸也不該相信那東西,但為什么,他就能愛上一個人。

    老板,你這樣做,是將自己把柄親手送到韓三爺那里,以后,恐怕想撇清關系,都不可能了,肖辰低聲道,他知道自己這樣說很越矩,但他真的想不明白。

    安靜的夜間,除了夜風就是樹葉婆娑的聲音,倏地,汽車急速擦過地面的聲音將一切平靜打碎。

    殷羽鐸看著漸行漸近的車子,他微微啟唇,聲音里帶著決然,撇不清就別撇,陽光越是照射到的地方,它的背面反而越是黑暗。哪里是白,哪里又是黑,不是光憑眼睛,就能看個透徹。

    黑色越野車一個急剎車,堪堪停在殷羽鐸面前,僅僅離了一拳的距離。

    徐凌從駕駛位上走下來,后車座打開,下來一個壯碩的男子和他手里提著的一個活動物。再無其他。

    殷羽鐸面色猛地一暗,銳利的視線直射徐凌。

    徐凌不受任何影響,他歪頭微笑,殷先生要我找的人已經(jīng)提前下山了,在三爺那里,我想竟然殷先生連自己的人都保護不了,不如交給我們,我們幫你保護,如何?

    ☆、第22章 得救

    從山上跑下來,在陰暗的樹林里亂躥,許久,楚宥才走到大路上。擔心追捕他的人會馬上趕過來,楚宥停歇了一兩分鐘,然后朝著大路一頭搖搖晃晃地拼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