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父親還是做不錯無視人的舉動，他放下手中的報紙，把眼鏡摘下來，“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泵髦掠悬c受寵若驚，“肖楚回來的比較晚，因此我們在外面的餐廳吃得晚飯?！?/br>
    父親笑了笑，“其實你們打一個電話到家里，在家吃也不錯，一家人可以熱鬧熱鬧?！?/br>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都是些平日里的客套話，但還是一個很好的改善，至少他們能夠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比上一次的情景好太多了。我正思索著應(yīng)該怎樣開口，父親這時候注意到了，“怎么了，肖楚？”

    “爸。”我口氣有點遲疑，“我想把孩子接回去住?！?/br>
    他愣了愣，沒有說話，倒是母親的眉頭皺起來，“好端端的，為什么要接回去住，你們兩個人男人照顧的過來嗎？”

    我解釋，“有保姆，也有幫傭，怎么照顧不來？再說，這兩個小家伙再不著家，怕是都要不認識我們了?！?/br>
    母親把茶杯重重一放，“這里不是家？”

    我一時無話，她又瞥了我一眼，口氣放軟了些許，“mama平日也沒什么事做，好不容易抱了孫子，心思就全部放在照顧他們身上，你現(xiàn)在要把他們帶走，我舍不得?！?/br>
    “又不是不見您……如果您想見他們，給我一個電話，我就把孩子們帶來?！?/br>
    母親不笑了，“你這是非要把我孫子們帶走？”她語氣之中已見不滿，兩只眼睛直視著我，好像我說一句是，她就會立馬沉下臉來。

    我沉默一下，“畢竟我是寶寶們的爸爸，他們不在我身邊太久，也是不好。而且，我也要學(xué)會怎么照顧他們，怎樣和他們相處，培養(yǎng)一下父子間的感情?！?/br>
    母親瞥了我一眼，那目光犀利又尖銳，冷笑道，“肖楚，究竟是你要培養(yǎng)父子感情，還是明先生要培養(yǎng)父子感情？”

    這句話一出口，客廳的氣氛頓時變了一層，明致想開口說話，被我按住手，他動了動嘴唇，最后還是安靜的坐在那里。

    父親眉間蹙起，“娟兒，有話好好說?！?/br>
    母親垂下眼睛，“你胡鬧我就不說你了，我知道我說得沒用，但小孩子懂什么，教什么就是什么了。他們正是親近人的時候，習(xí)慣了你們，跟著你們，之后耳渲目染，被教成兩個同性戀嗎？”

    明致終于忍不住，“媽，他們還小，能知道什么？等他們長大后，我會教給他們正確的世界觀?！?/br>
    “我當不起明先生這聲媽。”母親打斷他的話，“你也知道什么是正確的世界觀？正確的世界觀就是男人和女人，結(jié)婚生子，繁衍下一代！總之，孩子我不會讓你們帶走。十個月后，別人教他說爸爸mama，他們問mama是什么，你們怎么回答？你們能變出一個mama給他們？”

    我倏然站起來，“我以為您已經(jīng)同意我們了。”

    “我不是同意，是妥協(xié)！”她白皙的臉色浮現(xiàn)出意思激動的紅暈。

    “你是我的兒子啊，我不對你妥協(xié)還能怎么辦？難道能改變你的想法？”

    “每每想起你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我就寢食難安。我想小時候我是不是太不關(guān)心你了，才讓你放任自流，連人生大事都這么草率決定！”

    “你并不是不喜歡女人，為什么非要做一個同性戀，我知道同志不是精神病，但在中國就是，難道我眼睜睜看著你被其他人恥笑后，還要看我兩個孫子也被人恥笑？”

    我嘴角緊緊的抿起來，明致握緊我的手，他的手指很冰，很涼，刺激的我心里一寒。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原本兩個小孩就是為了討好母親存在的，但現(xiàn)在他們成了母親桎梏我的一件武器。我對她的話不能反駁，也沒得反駁。

    我冷冰冰的道，“那你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要我娶一個女人，然后這兩個孩子變成私生子？”

    母親嘴唇張了張，沒有說話。

    父親生氣的瞪了我一眼，“肖楚，怎么對你媽說話的！”

    “從有孩子開始，你們就從未正眼瞧過他們，如果不是我告訴你們我不會再有孩子，你們會把他們丟到哪里去？”我冷笑一聲，“我原以為血緣什么的哪里比得過名聲，不過是一些人自我安慰。自我幻想的事。何其可笑想。不到我家也是這樣?！?/br>
    出言不遜的后果就是直接被掃地出門。

    明致?lián)u搖頭,“你口氣太壞了，你爸媽未必是這個想法。誰家孩子走一條不好走的路，都會再難面對，而且他們也沒反對,只是一時沒轉(zhuǎn)過彎來，對你說話重了點。”

    “都幾個月了還沒轉(zhuǎn)過彎來？”我拉著他往停車場走，沒好氣的說，“我自己的兒子都不讓我見，什么道理！”

    明致沒說話，我瞇了一下眼睛，知道他心里一定腹誹我當初巴巴的把孩子送上去,現(xiàn)在被父母過河拆橋，純屬活該?！澳悴粫傩睦镌刮野??！?/br>
    他嘆口氣,轉(zhuǎn)頭親了我一口，“你又開始亂想了，我怨你干什么，我就是覺得有些抱歉，鬧得你們一家不合?！?/br>
    我心想，如果不鬧我，我才叫遺憾終生呢。抬眼看他，“我母親這樣說你，你不生氣？”

    他別過臉，“我沒什么好生氣的?！?/br>
    我按著他的手，“可我生氣，我有沒有說過我不想讓你受任何委屈？”

    他微微一笑，整個人靠過來，手指緊緊勾著我的手指，“我知道，不過即使他們再不喜歡我，也不過是兩個小時的事情?！?/br>
    我看著他，他下巴靠在我的肩膀，瞇著眼睛繼續(xù)道，“我們待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有一輩子那么長，何必在意那一點點的不愉快?！?/br>
    我冷著個臉，毫無情調(diào)的把他塞進汽車座里，“系好安全帶?！?/br>
    回到家還是不痛快，在浴室里面把明致折騰的夠嗆。他手撐著我的肩膀，斷斷續(xù)續(xù)的呻吟，“行了，行了，別再來了……”

    我一言不發(fā)，加快身下的動作，直到泄出來，明致才忍無可忍的咬了一口我的肩膀，“你這個暴力狂！”

    我把他抱進水里，又親了親他的臉，“抱歉，過幾天我再回趟家，和母親他們好好談?wù)??！?/br>
    “你這時候能不能別提這個?！彼樇t的要命，半是抱怨半是害臊，連帶身體都僵硬起來，把家庭瑣事拿到這種時候說，的確很羞人。但我就樂意看他這種反應(yīng)。

    挑起眉，“那你想聽什么？”

    他閉了嘴，頭移開不再看我，我伸手摟過他的腰，手指劃過他光滑潔凈的后腰，輕笑，“想聽情話？”

    他眼睛瞟了我一眼，“你會說嗎？”

    我玩弄著他的下面，“不會，我會直接行動的?！?/br>
    把他拖起來又丟回床上，他被臥室的寒氣凍得打了一個顫，等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我整個人壓在身下，我咬著他的下巴，沿著白皙細嫩的頸脖一路親吻一下去，他哼哼唧唧個不停，最后還是逃不過那種淋漓盡致的快感，和我胡鬧到了半夜一兩點。

    結(jié)果第二天就起來遲了，明致叼著一片面包，絮絮叨叨的跟我下樓，“在這么縱欲下去，遲早有一天我會死在床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