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松間炊煙裊_分節(jié)閱讀_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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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飛揚笑著摸摸方正杰的腦袋:“我也是這么想的!” 祈樹看著面前兩個明顯沒下過地的暗自樂呵,實在是有些不忍心戳破他們的美夢:“不能燒的,燒了地就不好了,里面會結(jié)塊兒,來年影響收成,只能割了?!?/br> 葉飛揚不懂這些,當下摸摸鼻子,嘿嘿笑了兩聲:“那就割吧,反正我們有大把的時間?!?/br> 祈樹把鋤頭放到地上,挽起袖子,拿了把鐮刀,看到葉飛揚和方正杰也有樣學樣地挽袖子,笑道:“還是我來割吧,你們幫我把割下的草堆到一邊,這些草可以在旁邊搭個草棚,做休息用也好。” “也是,正杰,我們砍,你幫我們收拾草堆。好不好?”葉飛揚果斷無視了祈樹的前半句,只聽到后半句。 方正杰撅著嘴眼巴巴瞅著葉飛揚,他覺得自己被輕視了,割草這么簡單的活兒都不讓他干!跟在大人屁股后頭撿草,那是三歲小孩兒才樂意做的事兒好不好? 葉飛揚見狀,立刻揉揉他的腦袋,低下腰跟他咬耳朵:“正杰,這個堆草堆是個技術(shù)活兒,我還沒學會,可這事兒肯定不能讓祈樹知道的對吧?你就當幫幫葉哥哥,去堆給我瞧瞧。嗯?” 方正杰想了想,小聲問:“技術(shù)活兒是什么意思?” “呃,技術(shù)活兒啊,是我們家鄉(xiāng)的說法,就是說這是個很有難度很有技巧的事情?!?/br> 方正杰瞬間被安撫了,原來葉哥哥是不會才讓他去做,于是,小正太立刻拍起了胸脯:“葉哥哥,我一定會幫你做好的!” 葉飛揚笑彎了一雙眉眼,不忘繼續(xù)捧上一句:“我知道正杰最厲害了!”方正杰的大尾巴又翹上天了。 祈樹在一旁將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目光落在葉飛揚身上,不自禁彎了嘴角,連眉梢都染了絲笑意,這人也不見得有多大的舉動,卻總是會讓身邊的人覺得舒適愉悅。 分工已經(jīng)明確,葉飛揚擄起袖子,正要開工,卻被祈樹拉住,只見他從取出一卷紗布,在葉飛揚的左手上纏繞起來:“草葉鋒利,包起來免得割傷了手?!弊阕憷p了三層才作罷,轉(zhuǎn)而又去幫方正杰纏了兩層。 看著祈樹把剩下的又放進懷里,葉飛揚不由問道:“你自己不纏嗎?” “我不用?!逼順湔f著,將手掌攤開在葉飛揚的面前,膚色偏暗的掌心布滿泛黃的老繭,如果不看人,光看這手掌,著實不像是一個三十歲的人所有的。 看著這雙手,想到祁樹之前說過他的經(jīng)歷,葉飛揚的心里抑制不住地泛起nongnong的疼惜,這人自幼便是吃足了苦頭,至今都沒過幾天好日子,老天爺對他實在是有些不公,動了動嘴角,卻沒有出聲安慰,如今祁樹已經(jīng)過了需要安慰的時候了,再說什么就太矯情了。 葉飛揚的心事都放在臉上,祁樹一一看在眼里,心里仿若春風拂過,暖暖的,蕩起一圈圈漣漪。 “那最少也要纏上一層才行!安全第一啊?!比~飛揚不容拒絕地說。 祁樹笑笑,順從地取出紗布給自己繞了一圈兒,只是打結(jié)的時候一只手不方便,還是葉飛揚幫了忙的。 整理妥當,三人開工了,葉飛揚彎下腰,左手抓一把草,右手握著鐮刀,熟練地割上去,說到用鐮刀,還是他之前下鄉(xiāng)支教學會的,剛開始那會兒沒少割到自己的手,如今倒也用的有模有樣了。方正杰選了個空地,比劃了一番,隨即跑去拾掇葉飛揚和祁樹身后的草,方方正正地疊在一起。 葉飛揚割了會兒就覺得腰有些酸了,幸虧這陣子沒下多少雨,這荒地里的土很結(jié)實,偶爾有幾只跳蚤被驚動,飛快地躍走。葉飛揚站直身子,捶了錘腰,抬頭卻看到祁樹竟然一路割了老遠,效率快了他一倍!幾乎一刀下去就割斷了那一把草,動作干脆,葉飛揚暗自咂舌,這練過功夫的人就是不一樣啊。感慨了會兒,葉飛揚也埋頭苦干,怎么著也不能比祁樹差太遠了不是。 由于心里憋著一股子氣,葉飛揚竟跟著祁樹割了許久,方正杰跟在他們身后,來來回回地跑,身上沾了不少碎屑,就連頭發(fā)上也插了幾根細草。葉飛揚看他跑的辛苦,連忙喊住他,順帶把祁樹也喊過來一起休息會兒,其實是他的腰累得不行了,找著借口讓大家都休息休息。 比起方正杰和葉飛揚滿頭大汗,祁樹只出了一層薄汗,這點農(nóng)事對他而言實在算不得什么。他抬起手臂抹了抹臉上的汗,拿出竹筒,一人分了一個:“喝點水休息一下?!?/br> 葉飛揚坐在草堆上,一口氣灌了大半個竹筒的水下去,往后一倒,躺了下去。方正杰也跑的有些辛苦了,當下挨著葉飛揚躺著。祁樹看著他們懶洋洋不想動的模樣,淡淡地笑了,坐著休息了一會兒便起身了:“今天就先割這么多,我把地刨一下,你們再歇會兒。”葉飛揚還想起身,奈何腰部酸軟,連帶著全身都使不上力,方正杰就更別提了,小正太只躺了一會兒就累睡著了。掙扎了好一會兒,葉飛揚才不得不放棄,側(cè)過身子,看著祁樹在荒地上勞作,舉著鋤頭一下一下把結(jié)實的土地翻開,把埋在地下的草根全部都翻出來,葉飛揚看他刨的有些深,那些翻起來的土塊是深黃色的,這種顏色的土壤還是比較肥沃的,況且,他們要明年才下來種植,那么這一個冬天,可以先施些肥進去,明年種起來就更好了。 這天下午,祁樹名下的10畝荒地整理了四分之一左右,也算是不錯的成績了。葉飛揚不想叫醒熟睡的方正杰,祁樹便背著他,葉飛揚拿著跟老大夫借的工具,兩人踏著余暉收工回去了。 路上,葉飛揚低聲把自己的打算說給祁樹聽:“祈大哥,那土地翻過之后,我想再施點兒肥,不知道這村里,有沒有人有多余的糞便之類的?!?/br> 祁樹想了想:“應該有多的,明天我去問問,施些糞便倒是不錯?!比~飛揚笑著點點頭。 第二天一早,葉飛揚剛醒來就覺得全身跟散了架似地,特別是腰部,完全是麻木的,昨晚回來,吉祥不依不饒,還是祁樹給哄了睡的,他破天荒的睡在床鋪最外頭,結(jié)果等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卻再次看到祁樹近在咫尺的臉,他低下頭,發(fā)覺自己竟然不知不覺間把跟八爪章魚似地纏著祁樹。葉飛揚著實被自己嚇了一跳,估摸著是平日里抱吉祥習慣了,也沒留意身旁的到底是誰就習慣性的抱上去了,還纏的那么緊。 祁樹醒來就看到葉飛揚滿臉通紅躲躲閃閃,心里覺得好笑,面上卻依舊一副無知的模樣,抱起隨后醒來的吉祥親了幾下。等喂飽小家伙再把他哄睡著之后,葉飛揚才終于恢復了正常,看那模樣似乎也打算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祁樹也不說破,照例拿了工具出門,只不過這回,卻多拿了一把斧頭。方正杰有些猶豫,他的身上也好酸的,不過只猶豫了一會兒,最后還是巴巴地跟著出門了。 祁樹這回沒有直接去地里,而是去了山腳那邊,準備砍幾根木頭來搭草棚。山腳的樹木比之山上并不怎么粗壯,祁樹要的就是這種,看到葉飛揚和方正杰一臉求知的模樣,他耐心道::“搭草棚的樹干要選比較直的,一頭必須要帶分叉,這樣可以托起草棚頂端的橫木,不用選太粗,手臂粗細就好,七八尺長的樣子???,這根就很合適?!逼顦湔f著,指指手邊的那顆小樹。 葉飛揚看著祁樹砍樹,心里不由感慨,這要擱在現(xiàn)代,要想砍這么棵小樹,還不知道要接受怎樣的處罰。三個人找了沒多久,就湊齊了四根差不多的樹干,然后祁樹又砍了些細點兒的準備做橫干,最后,還拖了些松樹枝。三個人就這么連抗帶拖的把這些東西弄到田地邊上,路上遇到不少人,想要來幫忙,被祁樹和葉飛揚笑著勸住了。最后,還是跟他們田地相鄰的人幫忙過來挖了幾個深坑。 祁樹把四根樹干豎起來當立柱,然后在四根樹干縱橫交錯的樹杈上搭上細點兒的樹枝,然后在上面鋪了層松樹枝,再把昨天割下來的草鋪在上面,鋪上厚厚的一層,一個簡易的草棚就搭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前兩天家里有些事,沒更新,不好意思挖··這幾天會多更點兒補償?shù)摹ぁ?/br> O(∩_∩)O 48 殺野豬咯 葉飛揚覺得人的潛力是無窮的,而人身體的適應能力也是沒有上限的,比如他第一天才割了半天的草就累得要死要活,全身腰酸背痛,堅持了幾天下來竟然奇跡般的適應了!甚至割完草還有精力幫祁樹刨刨地,回到老大夫家里還能燒燒飯再哄哄被冷落了幾天的小吉祥,另外再適當吐槽幾句每天好吃懶做的蕭三。 看著十畝荒地在自己的手底下變成田地,葉飛揚覺得相當?shù)挠谐删透小?/br> 祁樹抹了抹額頭上的細汗,沖葉飛揚笑道:“過兩日來施肥,再刨刨土,明年開春就能下種子了?!?/br> “嗯,等回到山上,我們再好好商量下種什么,我的寶貝里有好多種子,應該會比你們這里的要好些,每畝能多收成一些。”葉飛揚一面說一面開始在心里撥算盤,其實靠種地發(fā)家致富也是很有錢途的! 祁樹看著葉飛揚坦坦蕩蕩毫不藏私的樣子,唇邊蕩開淺淺的溫柔的笑容,心里卻已經(jīng)開始琢磨要怎么把這人保護好,萬一讓那位主子發(fā)現(xiàn)真相,葉飛揚的前途堪憂。 收拾收拾東西,葉飛揚和祁樹就準備提前回去了,方正杰這兩天都在家里念書識字,所以沒跟來晃悠。兩人商量著今天暫且休息半天,另外還有幾畝沙地改明兒再去瞅瞅,至于桑田,那個等明年再說,樹苗的栽種急不來的。 搞定那十畝地,葉飛揚整個人都輕松了,突然想起前幾天的那個賭,他偏頭問道:“祈大哥,野豬大概要什么時候下山???” “應該就這幾天,你看那些地里的玉米穗金黃飽滿,野豬好這口,就快忍不住下山了?!?/br> 葉飛揚點點頭,該琢磨琢磨對付野豬的方法了,那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彪悍粗獷,一身蠻力氣,后勁十足,拼斗力強大而持久,再加上那一身厚實的皮,確實不是個好對付的。葉飛揚不指望自己能抓一只,但最少也要能給別人幫個下手才行,首先得弄個趁手的武器。 身邊人微微蹙眉一臉沉思的模樣被祁樹一點不落的看進眼里,唇邊的笑意深了些許,并沒有開口打擾他的思緒。 兩人才剛到門口就聽到里面吉祥洪亮的哭聲,葉飛揚覺得納悶,吉祥很少在他和祁樹不在的時候哭,莫不是生病了?急忙推開門一看,蕭三正拎著吉祥的衣領(lǐng)把他舉到半空,另一只手戳他的臉蛋兒,板著臉教訓:“誰準你在我身上拉屎撒尿的?膽子倒是不小啊,嗯?”一旁的方正杰皺著小臉兒擔憂地望著吉祥,嘴巴一張一合,想要勸卻又不敢開口的模樣。兩只小虎崽子沉□子沖著蕭三直叫喚。 “蕭三!你這么大個人了怎么還欺負吉祥!”葉飛揚護犢的氣場全開,沉著臉吼了蕭三一句,快步上前把吉祥給救了下來,摸摸他身下的尿布,已經(jīng)濕透了,當下臉色又黑了一層,抱著吉祥溫柔地哄了哄,一抬頭便換了副模樣:“你不給他換尿布還敢怪他把你身上尿濕!你這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