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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菏看了幾眼陳少壬,身后的大媽們嘮叨一陣后各自散了,她被冷風(fēng)吹得發(fā)抖,額頭縫針時打的麻藥勁過了,有點(diǎn)隱隱作痛,有家不能回,她在鎮(zhèn)上最好的酒店開了房,正準(zhǔn)備休息,包里的手機(jī)響了。 她猜是陳少壬打來的,手機(jī)拿出來一看,還真被她猜對了,她低頭眼眸彎彎,接通了電話。 “你在哪?”他富有磁性的聲音低低在耳邊響起。 “檀桐。”她假裝沒見過他。 “我也在檀桐,你在哪?”他繼續(xù)問。 “在家?!?/br> “你家在哪,我去找你?!?/br> 蘇菏看到鏡子里的自己,低聲說道:“不方便?!?/br> “什么時候方便,我等你?!?/br> 蘇菏咬著下唇,明知道他每次說要見她,見不到不罷休,她還要撒謊,想辦法圓謊嗎,還是從實(shí)招來? “蘇菏?!膘o了幾秒,陳少壬打破沉默,“我想見你。” 蘇菏幾乎是想都沒想,直接回答:“在X酒店,5107?!?/br> 電話那頭笑了聲,意味深長,驚得蘇菏把電話掐斷,心跳快了,額頭的傷口一陣陣的痛。 窗外已是黃昏,紅霞滿天,殘陽還沒消失,曉月悄然爬上高空。 時間過了不到五分鐘,敲門聲響起,蘇菏前去開門,門剛開,還未見他人,先聽見他說:“你這招是欲擒……” “額頭怎么了?”陳少壬見了她,帶著笑意的臉?biāo)查g沉了下來,他神情陡然猙獰幾分,雙手捧起她的臉,認(rèn)真看了幾眼,“怎么受的傷?誰動的手?嗯?告訴我?!?/br> 蘇菏掀眼看他,從他眼里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的緊張還有氣憤,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心跳,再次敲起小鼓,她嗡聲回答:“是何佳……我mama不小心的,無大礙?!?/br> “……”陳少壬一時間不知說什么,上前一步,把她的腦袋摁在自己胸前,輕輕摟住她,他嘆了口氣,說:“我心疼?!?/br> 蘇菏努力控制心跳,要從他懷里出來,他還抱著不放,左手順著她頭發(fā)撫摸著。 “疼,想休息?!彼f。 陳少壬看了眼腕表,問:“晚飯想吃什么,我去買?!?/br> “不要全是rou就行?!?/br> 他笑了,“好,聽你的,你先休息會,我馬上回來?!?/br> 好歹相處那么久,陳少壬不愛吃綠色蔬菜這個壞毛病,蘇菏早就了如指掌,她從不強(qiáng)迫他吃一口青菜,可他今天真是奇怪,自覺吃了好幾口,還說感覺不錯,挺好吃的。見蘇菏笑了,他又吃了口,順帶給蘇菏夾了一筷子。 蘇菏洗了澡出來,見陳少壬看著手機(jī)在笑,她好奇問了句。 “溫豐去幫我們喂雪兒,被雪兒冷漠忽視,他說我們的貓和你一樣高冷?!闭f完他補(bǔ)充了句:“溫豐還記得嗎,上次在山莊你見過?!?/br> 蘇菏沒什么印象,對溫豐沒什么興趣,吃了藥后躺床上擔(dān)心何佳,想了想決定給何佳發(fā)了信息,沒等來回復(fù),等來陳少壬上了床,他沒有躺下,而是靠著床低頭看她。 “縫了幾針?”他指尖碰了一下她額頭。 “叁針?!?/br>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光滑的臉頰,眼神專注看著她,“昨天我出差,剛下飛機(jī)收到信息說你坐陳少炎的車回來,所以我來了,抱歉來晚了。不然不會讓你被任何人傷到,你mama也不行。” 蘇菏被他看得心神搖曳,連忙把視線轉(zhuǎn)移到他線條分明的喉結(jié)上,她想的是,還好陳少壬沒來,何佳的態(tài)度那么差,他肯定不像陳少炎那么從容淡定,最后可能會被何佳揍。 “我媽會兇你的,今天大哥哥被兇了?!?/br> 陳少壬握住她下巴,捏她的臉,把她嘴捏嘟了起來,他控制了力道,沒弄疼她,嚴(yán)聲問:“大哥哥?” “怎么了?”她嘟著嘴說話,樣子可愛極了。 “要么叫大哥,要么叫他名字,別那么嗲?!标惿偃沙源?,她沒嗲聲叫過他,怎么能這么叫陳少炎。 “哦?!彼荒笾槪瑧械枚嗾f一個字。 握在手上的皮膚凈透,紅唇嘟起,充滿誘惑力,他的黑眸越來越深,身體一點(diǎn)點(diǎn)低了下去,可就垂在半空,身體僵硬著,動也不能動。 片刻后,他躺下把蘇菏攬入懷里,不安分的手習(xí)慣性罩上她的豐胸,他說:“睡吧?!?/br> 難以言喻的情緒襲在心頭,蘇菏困得沒心思多想,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蘇菏被電話吵醒,是何佳打來的,她說和蘇延霆談好了,今天辦離婚手續(xù),辦手續(xù)后她準(zhǔn)備回娘家一趟看看她弟弟,然后到Z市找蘇菏,她讓蘇菏放心,把地址發(fā)給她,她自己能過去。 何佳有兩個弟弟,關(guān)系一般,蘇菏很少見這兩個舅舅,早已忘了他們的長相。 既然何佳想回去,蘇菏不會攔著,她在心里嘀咕著,何佳要到Z市找她,意味著她工作上的事瞞不住。 伴隨她的電話鈴聲,陳少壬醒了過來,蘇菏的電話剛掛,他的電話跟著響了,是溫豐打來的,說今早去喂貓,找了一圈沒找到白雪。 可把陳少壬緊張壞了,他們驅(qū)車回到御景豪庭,蘇菏一進(jìn)屋叫了聲它的名字,白雪從窗簾后的窗臺上跳了下來,叫了兩聲緊緊黏著蘇菏。 怪不得找不到白雪,它把自己藏起來了。溫豐松了口氣,昨天他喂了貓抓了半天沒抓住白雪,沒把白雪關(guān)籠子里,貓如果跑了,溫豐去哪找同款賠給他們。 白雪一天沒見蘇菏,喵叫個不停,直到蘇菏撫摸它,給它擼毛,它才閉上眼睛發(fā)出舒服的聲音。 陳少壬要回公司,在車上,溫豐忍不住說:“二爺,你這貓神了,只認(rèn)你們兩?!?/br> “你沒有女人緣就算了,還沒有貓緣?!标惿偃扇滩蛔⊥虏鬯?。 “呵?!睖刎S不高興了,“下次別叫我?guī)湍阄关?,我跟你說,請不動了。” “白雪不喜歡你,你沒機(jī)會再見它的,別惦記?!?/br> 他非要占上風(fēng),溫豐不跟他說了,哼,他才不會惦記屬于二爺?shù)臇|西,但是,話說回來,那只貓真是漂亮,蘇姑娘也是。 白雪不黏陳少壬,只黏蘇菏,扒拉著她衣服不肯從她身上下來,蘇菏沒辦法,第一次把白雪帶到了花店,一時間成了團(tuán)寵,誰見了它都要摸一把,白雪不任陌生人摸它,跑收銀臺角落里蹲著,不睡覺的時候直勾勾盯著蘇菏,蘇菏推門要出去,它立馬站起來叫個不停,生怕蘇菏把它丟下。 蘇菏住的公寓不允許養(yǎng)動物,所以白雪只能在御景豪庭,蘇菏被它留了下來。衣櫥里有一半蘇菏的衣服,不是她帶來的,而是陳少壬給她買來換洗,越買越多,就連內(nèi)衣褲也準(zhǔn)備了不少。 吉他擺在客廳,蘇菏心血來潮會彈一曲,白雪喜歡聽,靠在她腿邊聽著睡覺。 陳少壬jian計(jì)得逞,當(dāng)初他養(yǎng)貓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蘇菏常在御景豪庭出入,白雪給足他面子,直接把蘇菏留了下來過夜。 蘇菏發(fā)了花店的地址給何佳,她不想想方設(shè)法騙何佳,干脆坦白了算。 兩天后,何佳來到Z市,在花店門口注視一圈,她希望蘇菏當(dāng)女強(qiáng)人,把男人和女人踩在腳下聽她指揮的那種,結(jié)果呢,她竟然開花店,她哪來的錢開花店? 何佳動怒了,在花店門口開始數(shù)落自己的女兒,過路人忍不住回頭多看兩眼,議論紛紛。 “這位漂亮的女士,我猜你一定是蘇菏的mama?!?/br> 蘇菏抬頭,單斌來了,他今天閑著來逛街,沒想到撞到這一幕。 “你好,我是單斌,蘇菏的朋友,我說蘇菏怎么生得這么漂亮,原來你更漂亮,蘇菏還不及你的十分之一?!?/br> 何佳的怒火被他拍馬屁拍沒了,眼前的男人擁有陽光的笑容,讓何佳沉寂已久的心怦然心動,她笑得開心,主動和單斌握手。 “你好,我叫何佳?!?/br> “你看外面挺冷的,我們換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說話如何?”單斌笑。 “好,你說去哪就去哪。” “……”蘇菏詫異何佳那么聽話,這是難得,不管如何,何佳不發(fā)脾氣就好。 讓蘇菏不可思議的是,何佳竟乖乖聽單斌的話,單斌說:“蘇菏的花店經(jīng)營的特別好,別小看她,女強(qiáng)人分很多種,不一定要在大公司里,在我看來,經(jīng)濟(jì)獨(dú)立有自己的想法都算女強(qiáng)人,作為mama,你應(yīng)該支持她,鼓勵她?!?/br> 后來蘇菏先回了花店,單斌跟何佳聊了很久,曾經(jīng)是心理醫(yī)生,單斌善于聊天,開導(dǎo)別人。 結(jié)束了一段婚姻,再放下自己的偏見,何佳身心舒坦,靈魂都輕了,她決定后半輩子追求開心快樂,做她自己。 何佳和單斌告辭后,回到花店,拉著蘇菏去美容美發(fā)店,她把頭發(fā)染了,硬要蘇菏陪同她一起做臉,還不夠,兩人跑去美甲,結(jié)束后,何佳煥然一新,屬于她的風(fēng)情萬種回來了。 蘇菏給單斌發(fā)了條微信,謝謝他下午做的一切。單斌卻說:「你mama真逗?!?/br> 何佳把自拍照發(fā)給單斌,是一張對著鏡頭比心的照片,她問他:「我美嗎?」 單斌回:「很美,笑起來更好看?!?/br> 何佳活過來了,她一直以為自己會死在和蘇延霆的婚姻里,他們終于結(jié)束了二十多年的糾纏,她只有放下過去,才能擁抱新生。 —— 單斌年紀(jì)比陳少炎大,比何佳小,他對蘇菏沒有愛,只是喜歡漂亮的女人。 后面兩天更一章,很快能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