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雍正嫡長子_分節(jié)閱讀_71
“王爺,要不,把青榕調(diào)回來?”書瑤眉頭微皺,心中略有幾分不甘,卻也無可奈何,畢竟,佟佳青榕的確有這能耐。 弘暉瞧書瑤這小子明明十分不愿意、卻還這么提議了,笑著搖頭,“如果這個時候把青榕調(diào)回京來,那小子定是倔著脾氣得與我鬧僵了?!?/br> 語氣卻是寵溺的,法海的這個兒子,弘暉真是當做親兄弟了。想起當初青榕得知要被放出京城去廣西從個小知縣做起,那小子樂呵的模樣,弘暉終究不忍心阻了青榕的志愿。 書瑤撇撇嘴,不得不感嘆,青榕那小子修得什么福,竟能得王爺如此厚重,“可除了青榕,書瑤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夠鎮(zhèn)得住國子監(jiān)中的那些八旗書生?!币?,法海和青榕父子倆在國子監(jiān)可是相當威風的,尤其是在滿人學子中,只是如今父子倆都被外放出京了。 “書瑤,你未免看得窄了些?!焙霑焻s并不著急,將軍府那群紈绔如今漸入佳境,至于,國子監(jiān)的一些八旗書生,弘暉心里已經(jīng)有了合適的人選,既然生在皇家,就誰也別想撇干凈了獨自逍遙。 正在禮部清閑的弘昇不由打了個噴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似乎被算計了。 書瑤看弘暉一副從容自信的模樣,便也不再為此鬧心了。因為近來王爺頗有一鳴驚人的架勢,可雖然制住了那些紈绔子弟,也確實在秋獵中一展身手,可惜,此舉,難免讓那些的年輕人對弘暉有些怨詞,畢竟,在“好學生”眼中,將軍府里那些被圈劃在睿親王門下的子弟,純粹就是無可救藥的紈绔蛀蟲。 書房外突然響起腳步聲,接著又是頗為恭敬的叩門聲,“王爺,十七爺?shù)搅?。”侍衛(wèi)隊長鴻圖回稟道。 弘暉已經(jīng)起身到了門口,親自打開書房門,對著十七胤禮含笑,“十七叔來了,快請。”謙遜有禮,又不乏幾分親近,畢竟,奪嫡那會兒子,十七這年紀,也湊不了什么熱鬧,胤禮可以算作是四爺黨的。 胤禮點頭解釋,“來的時候正巧遇見了十三哥、十四哥,所以就耽擱了?!庇窒肫鹗废榘迪绿崞鸬南?,十七頓了頓,還是跟著弘暉進了書房,坦白,“皇上急招大臣入宮,十三哥得到消息,說是準葛爾又起兵了?!?/br> 弘暉神色一凜,門外鴻圖正要退下,卻被弘暉招手阻止了,“鴻圖留下?!比缓?,又側身去吩咐書瑤,“你去把卓嵐、擎虎、羅克鐸、亞力、穆辭幾個叫來,再命令其他人在前院集合?!?/br> 準葛爾的事,怕是四爺早就有所知,只是不知為何一直沒與自己提起,弘暉心中快速盤算起來,也終于明白了,為何近來四爺?shù)某钊菟坪醵嗔诵?/br> 看來,四爺想要新政治國的打算,又得暫時擱淺了。 “十七叔,前兩天我已經(jīng)湊請皇上,將此將軍府,更名清中軍校,皇上親筆御書的牌匾就等擇吉日了?!焙霑煂χ范Y卻也不急著論到葛爾丹戰(zhàn)事。 胤禮有些糊涂,聽弘暉口中十分推崇“清中軍校”,從字面倒也能夠理解弘暉的用心,原本親眼看著將軍府中如此這般cao練這群八旗子弟,雖說是紈绔,可胤禮也看出了些門道,這群小子,更是八旗紈绔中的勇猛多智之輩,四十九人中,除卻伊爾根覺羅氏志宵等三名已被淘汰出府,其余四十六人,經(jīng)過一年來的錘煉,確實堪為可用了。 “原本,我正想琢磨著,到哪兒去找個戰(zhàn)場,必須用實戰(zhàn)再打磨打磨,呵呵,今日倒是十七叔帶來好消息了?!比绻馉柕ぐ卜中?,大清無戰(zhàn)事,也是幸事,可是,大清絕不是被動挨打的份兒。 “你是想……”十七這話沒說完,就瞧見書瑤已經(jīng)帶著卓嵐等五人來了。 卓嵐等在院子里一字排開,單膝跪地請安,行的是軍禮。 “卓嵐、亞力、羅克鐸、擎虎?!焙霑燑c名。 “在。” 弘暉點頭,神情嚴肅,“從今日起,府中四十五名學員劃分四班,你們各領一班,具體怎么分,本王相信你們,給你們半個時辰,現(xiàn)在就去前院執(zhí)行吧?!?/br> 共四十六名,當初逮著這群紈绔的時候,弘暉就是有章法的,如今看來,僅僅淘汰了三個扶不起的朽木,眼光可畏不錯,當然,慕容豐極率領的七彩消息組織更是十分得力的。 “是。”雖然心中有所疑惑,但是一年多的時間,這位雍睿親王簡直就是把將軍府中諸人當做嫡系一般敲打磨練了,也足夠讓卓嵐等人隱隱能猜到弘暉的幾分用意,當然,最主要的是,他們學會了“聽命服從”。當然,這其中,少不得血與痛的教訓,不堪回首,就是當初最刺頭兒、最經(jīng)打耐罰的羅克鐸,如今絕對是弘暉的忠心擁護者。 只是,注意到剛才弘暉話里的意思,卓嵐瞧幾個兄弟一副“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不厚道樣兒,嘴角抽搐,無奈還是硬著頭皮開口了,誰讓這府中所有人都知道,他卓嵐是被弘暉稱作“表哥”的呢,“王爺,您剛才說的是……四十五人?”可分明該是四十六人,也沒聽說又淘汰了哪個? 一旁穆辭的神色看似平靜,但若是細打量,不難發(fā)現(xiàn),這小子絕對是在裝鎮(zhèn)定,按理說,雖然穆辭也是佟佳氏一族,與卓嵐同族,但兩人在入府之前可是不對盤的主兒,眼下在這將軍府中被睿親王狠狠cao練了一年多,兩人倒是生出幾分兄弟情義來。 弘暉瞧卓嵐這么問,頗有回護穆辭的意思,挑眉扯了扯嘴角,“鴻圖,本王問你,這一個月,佟佳穆辭的騎射成績?nèi)绾??”如今,鴻圖除了聽命守衛(wèi)將軍府之外,也還是這群少年的騎射教席。 果然,弘暉這話出口,卓嵐等人神色一緊,最沒耐性的羅克鐸便要張口申辯,而被一旁的擎虎拉住制止了,至于穆辭這時候,早就憋紅了一張臉,苦著也不敢求情。 且不說是不是心甘情愿留在這將軍府,穆辭更明白,若是自己成為第四個被淘汰出府的人,那無疑也就成了整個京城的大笑話,甚至佟佳氏的臉面也要因為自己受損幾分,現(xiàn)如今,眼巴巴地想要把子嗣送來雍睿親王門下的可不少。 鴻圖也不敢隱瞞,“回王爺,佟佳穆辭,騎射中下。” 優(yōu)良中差,中之下……于騎射一道,佟佳穆辭,已是這府中四十六人中最差的一個了。 隨著“中下”兩字出口,整個院子里的氣氛像是凝住了,卓嵐等人想要求情,卻在弘暉嚴厲的神色下不敢妄語,甚至連鴻圖這個教席都想要啟口說情了,只是,鴻圖也知道,被王爺安排在騎射教席這個位置上,更不能輕易壞了規(guī)矩。 “咳咳!”倒是十七胤禮,受不得這幾人目光殷切,“弘暉,雖然這穆辭的騎射成績有些……呃,不過,據(jù)我所知,穆辭的其余幾門功課,無論是詩詞經(jīng)書、還是兵法謀略,都是所有學員中的佼佼者,你看,穆辭也才十三的年紀,比起他們幾個都還小些,若是假以時日,騎射倒也不是不可以……” “詩詞經(jīng)書、兵法謀略?”然而,弘暉打斷了十七的話,也沒留著誰的面子,踱步來到穆辭跟前,眼神犀利,“再聰明的人,若是不用在點子上,與廢物有何異處?十三歲,確實還小了點,只是……穆辭你自己說說,本王可有給過你機會?” 穆辭頓時臉色由紅泛白,羞愧不已,這一刻,無比懊悔自己的懈怠之心,想要討?zhàn)垘拙?,卻發(fā)現(xiàn)對上王爺失望的神色,穆辭張張嘴,怎么也無法辯解。 “半年前,本王將志宵等不合格的三人趕出將軍府,那時,本王記得,親自將你叫到這書房,就是在這里,夸了你小子腦子聰明機靈,但也在這里,特意許諾,如果在半年之后的考核中,你的騎射能夠達到“中上”水準,本王就破例留下你。”弘暉話語頗為恨鐵不成鋼。 穆辭想起那時候王爺滿眼的信任,對比此時此刻,王爺神情中的種種失望,穆辭“噗通”一聲雙膝跪地,久久不語,無從辯駁,自小便仗著幾分聰明,從來都是逍遙懈怠的性子,少有把什么放在心上,而此刻,穆辭又多么強烈地期望,不愿就這么被趕出將軍府。 “你就這么來回報本王的器重?佟佳穆辭,我對你很失望。”最后舍了“本王”的自稱,弘暉卻是對著跪地在面前的穆辭,抬手就是揮去一巴掌,直接把穆辭打得側身翻到了,原本白皙的臉頰,五指印鮮明,嘴角一絲血紅流出。 就這么一巴掌,不僅打翻了穆辭,也把卓嵐等人都嚇得一齊跪地不做聲,眼角余光都關注著穆辭這個最年幼的兄弟,卻不想,在心焦之際,聽王爺冷冷一句,“怎么?剛才本王吩咐你們的都沒聽清楚嗎?還是嫌本王給你們半個時辰時間太多了?還不滾出去領隊組班,到時候若不得本王滿意,全員一頓板子,慣得你們不成樣子了!” 于是,顧不得穆辭命運如何,卓嵐等人趕緊領命滾出去辦差了。 弘暉又瞥了一眼,鴻圖也和著卓嵐等人趕緊滾了出去,至于十七爺胤禮,雖然小時候?qū)霑熞彩且桓毙∈迨迥拥卣疹欀鴰追?,但越發(fā)長大了,也隨著四爺?shù)腔鶠榈郏范Y對弘暉也就更少了幾分年少時的隨意,談不上像是卓嵐等人對弘暉的敬畏,十七爺對著大侄子卻也難得再隨意說笑調(diào)侃了。 “我先去前院看看?!笔吆苡醒哿艃旱匾煌x開了,臨走時,還有些惋惜地看了佟佳小子一眼,可惜了也是個人才,只是十七也懂得,既然弘暉將此處當做軍中練兵,那也難怪要令行禁止了。 哎,京中的這些八旗子弟,懶散慣了,如今,難得弘暉頂著壓力從少年開始整頓,該是好事。 唯有書瑤還在,暗下嘖嘖稱奇,怎么也沒想到,這滿府的人中,竟然是眼前的佟家穆辭最得主子心意? 書瑤不由感嘆,弘暉這位主子還真是對紈绔“情有獨鐘”啊。跟著弘暉多年,書瑤定然明白,就憑剛才主子親自動手扇了穆辭一巴掌,就足以說明,主子還未對這小子徹底失望,甚至頗有幾分希冀,或許,更是動了親自教導之心。 弘暉對著書瑤點點頭,“你先帶他回去?!睅Щ赜侯SH王府上。 穆辭以為是終究逃不過被趕出將軍府的命運,成為了棄子一顆,成了廢物,就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暈倒,卻被書瑤拽著胳膊拉了出院子。穆辭拼命掙脫,卻哪里比得過書瑤,只能回頭去看弘暉,眼神里滿是懇求,卻也做不出那些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事兒來,不甘地被拖走了。 弘暉倒是很喜歡穆辭最后那個眼神,有不甘,有懊悔,又十分純凈……沒有陰暗與絕望。弘暉果然很喜歡這小子。 當然,穆辭這小子欠教訓,更是事實。 等時候差不多了,弘暉來到前院,仔細看了四十五人的分班情況,卓嵐一班、亞力二班善謀,擎虎三班、羅克鐸四班善勇。原本,弘暉是想將他們組成四個智勇均衡的小隊,如今他們卻是按著智勇分開歸類分班,也并無不可。從一開始,弘暉并未太過束著這群人的發(fā)展,只是盡力替他們指了方向、提供了機會,這些八旗紈绔能不能成將成才,終究還是要靠他們自己。 弘暉并未多做布置,只是稍稍敲打訓了幾句,就和著十七胤禮離開了。 “十七叔,以后這清中軍校,還得請你多費心了?!焙霑熍c十七分道之前說了這么一句,倒是當起甩手掌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