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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鯉面對著好像吃了麥麗素的自來卷,也快打不動了,中控局調(diào)來的人早四下追人去了,而眼前的這幫警察都忙著滅火,也沒人來幫幫她。 正好祁連的醉鬼小舅子正被往外扶,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被顛簸醒了,一口嗆煙一口酒氣地瞪起眼珠子:“等等等等……怎、怎么回事,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打文大師?!” 江鯉耳根輕輕一動,文大師?不是姓李嗎?還是走馬幫的嫡系? 可是她打得好好的,忽然被這滿嘴保護文大師的二逼撞了過來,頓時一趔趄,差點兒扭了腰,本來艱難上風的形勢也頓時稀碎。 江鯉躲開這“人性炸彈”的攻擊,心累地往旁邊一撐,暫時茍延殘喘地緩了兩口氣,暗罵男的都是大豬蹄。 等等……她心里忽然一驚,大豬蹄,蘇永焱那個大豬蹄呢?! “有沒有人?有沒有在外面……救救我們,咳……救我們啊……” 二樓的雜物室里,蘇永焱已經(jīng)快嗆得喘不過氣了,徒勞地趴在縫隙邊撓門。孟羨舒也不知道在拇指粗的鐵窗網(wǎng)邊干什么,好像也在徒勞地用什么杠桿原理掰防護網(wǎng)。 可惜這窗戶外面還是面對著走廊而不是外側(cè),喊破喉嚨也沒人聽見。 “孟記者,我好像拖累你了……”蘇永焱的聲音又低又沙啞,估計已經(jīng)沒什么力氣了,“我好像聽說過你……也知道你那個鷹徽的戒指,那是……咳,咳咳……” 沒等孟羨舒吭聲,他自己又要死不活地咳了個天崩地裂,屋里的熏煙越來越密集,地板快烤化一樣地炙燙,氧氣也快耗完了。 可是……可是確實是他連累了孟羨舒,如果不是孟羨舒,他估計都涼了兩次了。但是如果不是他,孟羨舒估計也就是悄悄潛進這個宴會舞一場就平安回去了,待遇不好憑著脖子上的戒指也能脫身,最次也是剛剛就被救出去了,而不是現(xiàn)在無望地被鎖在這間破房子。 樓下的自來卷反正已經(jīng)跑不了了,索性纏著江鯉沒完沒了地打,不知道是不肯接受自己技不如人,還是認定了警察是江鯉招來的,硬是要把她錘死一樣。 “什么仇?什么怨!”江鯉怒從心頭起,終于不怎么正經(jīng)地抓過祁連剛剛甩下的小罐滅火器,對著自來卷的面門就是一陣亂噴,“滾你媽的,你是鯰魚精轉(zhuǎn)世嗎?!” 她話落一摔瓶子,搖身就要往二樓躥——祁連已經(jīng)累得胳膊都抬不動了,蘇永焱那個麻煩精根本還沒見人影。 已經(jīng)在焦頭爛額疏散所有人后退的吳越忽然扭頭斷喝:“你去哪兒?!!據(jù)排查,二樓還有爆/炸物,可能馬上就要……” 江鯉充耳不聞,眨眼就就摳住了二樓的一個窗框,然而卻被燙得驟然松了一下手:“我去!這是……” ——嗡! 閃著紅藍燈的大批消防車終于遲遲趕來,與此同時,一道黑影從遠處飛一樣地直閃過來,好像一路踏著樹梢,腳不沾地,最后毫不客氣地從江鯉頭上一踩,沖碎二樓的玻璃撞了進去。 江鯉當場被當成了最后一塊墊腳石,邊往下掉邊失聲怒罵:“我他媽……??!” 吳越連忙沖過去接住了她,挾著人在地上滾過一圈后,二話不說地撲地而起,扛著人就往警戒線外跑。 磚混結(jié)構(gòu)的房子已經(jīng)在接連的爆炸和炙烤中搖搖欲墜了,窗邊的墻體當先出現(xiàn)了可怕的裂縫,嘗試到這個時候的孟羨舒手一頓,慢慢地沉默下來。 趴在門邊的蘇永焱也已經(jīng)不試圖出聲了,兩個人在這間狹小的房子內(nèi),隔著其實已經(jīng)互相看不清的濃煙默默對望,耳邊的吵雜聲好像也漸漸遠了——這說明已經(jīng)沒有試圖救援的人了,他們也沒幾分鐘了。 ——可是忽然間,孟羨舒好像聽到了風嘯一樣的腳步聲。 她心里一震,喉嚨立馬動了動:“有……” “有?!?/br> 砰然一聲巨烈的砸鎖聲后,重重踢開門的宋端出現(xiàn)在了煙霧里,她低頭隱晦地看了孟羨舒一眼:“有人——我在。” 孟羨舒從煙中抬起頭,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嗓子眼。 宋端收回目光,手上飛速地給她喂了幾口水后,把手中的氧氣面罩往孟羨舒臉上一扣,伸手就把人抱了起來——她根本就沒看到被掃到門后的已經(jīng)意識不清的蘇永焱。 孟羨舒艱難地從面罩縫隙中開口:“等等……那、那里,咳——” 這個時候每一秒對蘇永焱都是生機,她還能再強撐一會兒—— 宋端眉心一皺,低頭深深看了孟羨舒一眼,手上緊了緊,才當機立斷地放下她,“那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br> 孟羨舒其實也已經(jīng)到極限了,也就比本身就被勒得半死的蘇永焱強了一點兒,只不過氧氣面罩讓她又緩了幾口,閉了閉眼后,幾不可聞地點點頭。 宋端瞬間就盡全力地撈著蘇永焱跑了出去,這個時候剛把人扔下去已經(jīng)沒用了,至少要甩到有掩體的院墻后,最快得五秒還是六秒…… “砰”得一聲,早已準備好的民警眼見有人被甩了出來,連忙張開工具接了起來,“醫(yī)生,擔架……這里、這里!” 等待的救護車和醫(yī)生立即跟上,擔架嘩啦啦地推過來又推上車,尖銳地嘶鳴而去。 吳越:“等等,那個宋……她還跑回去干什么?!” 江鯉有心跟他科普,但是剛緩下一口氣,新鮮空氣還沒吸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