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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不僅地處荒野山邊,還自帶小溪清泉,認(rèn)真聽會有叮叮咚咚的清脆聲,莊園旁邊更是還有一座望風(fēng)似的六層小樓。 余棠的目光靜靜在周圍環(huán)繞過半圈后,忽然抬頭——她感覺在那座黑漆漆的頂樓小窗內(nèi),有一雙熟悉的眼睛正在靜靜看著她。 只仰頭對視了很短的時間,余棠瞇瞇眼,毫不猶豫地徒手敲碎了腿上的石膏,往前一抻,伸手推開了車門。 可是她剛邁出一條腿,還沒動作,那扇窗口忽然伸出了一個冰冷漆黑的長桿,直直對準(zhǔn)了余棠的眉心。 ——依口徑來看,那是一把重狙。 余棠定定站在漆黑的幽野中,身邊的灌木隨風(fēng)聲發(fā)出了刺耳的狂響。 她看見泛著冷光的槍口慢慢抬了起來,下一秒,驟然一偏—— 砰! 第74章 爆炸 四周空曠寂寥,狂風(fēng)仍舊在樹梢林隙間穿梭,尖銳的刺鳴后,耳邊傳來爆響。 轟?。?/br> 旁邊的酒莊忽然爆起沖天的火光,熱浪瞬間卷著飛灰翻涌而上—— 重狙的槍口并沒有對準(zhǔn)余棠,而是在開火前的最后一秒,陡然偏轉(zhuǎn),瞄準(zhǔn)了已經(jīng)被警方包圍的酒莊。 有人輕描淡寫地從瞄準(zhǔn)鏡后輕輕扣動了扳機,放滿了特殊燃料和葡萄酒的地下室瞬間被引爆,火舌驟然卷了起來! 先引起爆炸,再一把火把該燒的都燒沒——多么熟悉的方式和手法,多么熟悉的夢魘。 余棠指尖冰涼刺骨,恍惚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站在十年前的火光里,還是十年后。 窗口的影子一閃而過,仿佛是有些可惜地最后看了余棠一眼后,就毫不猶豫地抽身離去了。 余棠腳隨眼動,絲毫沒有耽擱地仰頭緊緊盯著那扇窗戶,飛身掠了過去。 在槍聲響起的同一瞬,已經(jīng)摸到室內(nèi)二樓的段汀棲忽然腳步一頓,臉色不好地往窗外仰頭看了一眼后,毫不猶豫地反身跳向了余棠的方向。 方才還言笑晏晏的熱鬧酒會頓時淹沒在巨響和濃郁刺鼻的焦火味中,也不知道是停電還是所有的燈都被打爆了,驚悸交加的一幫精英企業(yè)家紛紛成了抱頭的老鼠,在滿地的碎玻璃和三文魚間互相亂竄,迎頭碰撞,現(xiàn)場尖利的驚叫聲此起彼伏,亂成了一鍋末日浮世繪。 二樓一個狹窄房間里,蘇永焱和孟羨舒已經(jīng)被甩到了最角落,兩個面無表情的馬仔在動手前費了有一番功夫,甚至一個人的左邊側(cè)臉還被孟羨舒手中藏著的短刀劃了個從上到下,狹長的傷口正往下流著滴滴答答的血—— 這一刀方才顯然是對著喉嚨的,但是沒有得手。 馬仔表情十分難看,剛彎腰大力地扯起孟羨舒衣領(lǐng),突然臉色驚變,燙手一樣地松開了手。 另一個人立馬皺眉快速上前,沉聲問:“怎么了?” “……你看她脖子,那是宋家的鷹徽——”馬仔漆黑的眼中染上了幾分驚疑,緊緊盯著孟羨舒脖子上掛著的一枚青銅扳指,謹(jǐn)慎地在她臉上來回凝視了幾遍,低聲問:“你到底是宋家的什么人?” 孟羨舒心中輕輕一震,不動聲色地低頭往脖子上戴著的戒指看了眼,沒出聲。 兩個馬仔明顯遲疑起來,再三猶豫地看了她和蘇永焱好幾眼,還是沒敢貿(mào)然動手,正在這時——沖天巨響震破夜幕,兩個人瞬間被猝不及防的爆炸波震了一個趔趄,隨即臉色忽變地互相對視了一眼—— “門鎖上,跑!” “我去!” 江鯉在爆炸的瞬間猛然退后,她也沒掐到這幫不要臉的流氓打不過就放火,下午剛做的梨花燙都快撩沒了! 最重要的是,里面一幫醉鬼好像連門都摸不清,這么一炸竟然也沒見有人立即自己跑出來。 江鯉眼皮兒胡亂一跳,隱隱感覺有哪里不對,甩腿就要往里跑。 偏偏方才已經(jīng)被他抽一邊的自來卷好像來了勁兒,眨眼就從鐵門后彈了起來,又橫著擋在了江鯉面前——他這回?fù)Q了趁手的武器,一把狼牙棒。 又一波爆炸逆風(fēng)響起,巨大的火舌一瞬間卷起了三米五,呼啦撲了江鯉一臉。江鯉被這猛然guntang的熱浪掀得不要不要的,感覺眉毛都被燒著了! 遭瘟的是這賤人自來卷兒愣是不讓她走! “那你就留下賠姐的眉毛吧!”江鯉生氣地伸手一挑,破樹枝直劈自來卷下盤。 可是吊詭的是,自來卷好像突然得到了什么戰(zhàn)力加成,不躲反迎,絲毫沒顧忌自己的腿。手上一狼牙棒發(fā)狠地砸了下去,霎時震得江鯉連退了三步,整個上半身都連帶著發(fā)麻。 江鯉心下驚疑,面上不顯,反而大大咧咧罵了句:“這順手撿的破武器就是吃虧!” 自來卷大有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氣勢,要是沒有江鯉,他估計能梗在門口,把想進(jìn)想出的人都卡住。 好在本來是預(yù)計抄底兒的警察都已經(jīng)風(fēng)馳電掣地趕到了,吳越迅速改變了指揮方案,從各個方向逆火突破,先沖進(jìn)去撈人。 祁連則是架著一個車載滅火器,不由分說地幫江鯉又迎頭接了一狼牙棒。 江鯉嘖了聲,用巧勁兒把他往里一推:“戰(zhàn)力不夠高,不要搶著sao!你打什么打……還不趕緊進(jìn)去撈你家小舅子!” 她嘴上是這么說,心里多半兒是急著讓祁趕緊脫身上去救人。這里的二樓本來就是供喝多的人休息的地方,多少人事不省的醉鬼估計這會兒還在炙熱的火浪中睡得爛熟,做著正汗蒸的美夢,而樓梯口有可能被故意鎖上了,一時半會兒打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