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也破冰了，清澈的流水叮咚叮咚歡快的經(jīng)過他們家門前，偶爾還能見到小魚翻著銀色的浪花，高高的躍出水面，打破了這畫面的寧靜。

    “再過一個多月，到時候草原上青草綠了，動物就會北遷，我們就會有足夠的食物了。”慕亞也興奮的直拍手。

    開始吹南風(fēng)了，春天應(yīng)該真的就快來了，雷晉想。

    119、春天來了

    雷晉的這幾天可能是自從來到這世界過的最舒心的了，熙雅和漠雅即將歸來，明雅現(xiàn)在也會每天早飯后按時去春紀(jì)那里報到，不管他的腿最后能不能恢復(fù)如初，起碼應(yīng)該是走出那段晦暗的自卑了，小葡萄長了兩顆牙齒，現(xiàn)在逮到什么都往嘴里送，就為咬上兩口，活潑潑的招人喜歡，天氣一天天轉(zhuǎn)暖，連家家戶戶門前冬日里已經(jīng)干涸的小細(xì)流也漸漸能見到淺淺的水洼了。

    在這樣一個溫暖的春日里，帶著孩子躺在大草原上曬曬太陽真是一種大大的幸福。

    “呀呀呀……”葡萄熱乎乎的貼在雷晉的手臂里，緊緊的握著連個小拳頭，一雙翠綠清澈的大眼睛隨著天上飛過的鳥兒焦急的轉(zhuǎn)動著。

    雷晉手搭涼棚，往天上望了一眼，很無奈的對自己兒子表示：“飛那么高，老爸可抓不下來?！毖韵轮猓瑑鹤幽阍琰c死心吧。

    “呀呀呀……”

    “抗議無效，下次找你三個爹給你追去，你老爸沒翅膀?！边@也太為難人了。

    和三個多月大的嬰兒也能交流？？！不得不佩服，雷晉你這老爸當(dāng)?shù)谜媸欠浅５姆Q職。

    “小葡萄，你叫聲爸爸來聽聽吧?！背水愊胩扉_，還有什么詞語能形容此人的行為。

    葡萄含著自己的小拳頭，堅決不搭理。

    “爸——爸，葡萄叫一聲爸爸，爸——爸。”雷晉發(fā)揮百折不撓的精神，抱著兒子的咯吱窩舉到臉前，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字清晰而緩慢的說道。

    小葡萄吧唧嘴巴，“噗噗”兩聲，口水全噴到自家老爸近在咫尺的臉上。

    “你給小壞蛋，一股子奶味，讓你噴我口水。”雷晉頓時無語，不甘心的湊上去，在那白白嫩嫩的小臉上狠狠的親了個回本。

    小葡萄扭著滾圓的小身子，縮著脖子，一個勁的笑著躲避自己老爸的蹂躪，

    雷晉即使有滿腦子的主意，但對著這個從自己肚子里蹦出來的小東西是一點辦法沒有。光看著他那無辜的小樣兒，心就軟了，現(xiàn)在好不容易養(yǎng)胖了點，臉色也紅潤很多，抱在手上沉甸甸的也有重量了，可就是這樣，還是要頓頓喝藥，隔斷時間就要去扎針。

    對這樣一個好容易才能留下來的小東西，怎么疼愛都是不過分的吧，雷晉覺得。

    *

    有相熟的雌性來家里喊著雷晉，據(jù)說是出去春獵的獸人們今天回來，已經(jīng)到部落門口了，本來說可能明早呢，看來是提前了，這個時候明雅還在春紀(jì)那里換藥，慕亞和朱希上山采春芽去了，雷晉就抱著葡萄，回屋拉上了正趴在桌子上勾勾畫畫的羅杰，今天天好，大街上有很多拿著板凳曬太陽的人，到處是一派悠閑的景色，不過這平靜很快就被涌向部落入口的人群沖淡了，大家都似乎在焦急而躁動的等待著什么，在這種情況下，雷晉也不好意思表現(xiàn)的太過火，扛扛肩膀，小聲的問身邊的羅杰：“不是說獸人們都回來了嗎？怎么看著大家都沒點開心的樣子？”

    “前些年，每次出去春獵總要有一二十人喪命，今年雖說聽說好點，但是大家擔(dān)心慣了，沒看到人，誰也無法真正放心下來?！绷_杰也小聲回道。

    雷晉答應(yīng)一聲，心想也是，至此兩人也不再多說話，跟著混入人流中。

    人群的前面開始sao動起來，可能是獸人們過來了，后面人也跟著向前擠，雷晉怕有人不小心碰到葡萄，就和羅杰子在路邊撿了個空閑地停了下來。

    當(dāng)先進(jìn)來的獸人都手提肩扛的帶著為數(shù)不少的獵物，此時正被自己的親人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雷晉也沒見到什么熟人，便也不再留意，只專心的抱著葡萄，踩在人家門前的石頭上向著更遠(yuǎn)處瞭望，可是別說熙雅和漠雅了，就連安森和安洛的影子也沒看到一個。

    等這些獸人都過去了，大街上又重新空閑下來，只剩下為數(shù)不多的雌性，雷晉跳下來，疑惑道：“沒看到人，難道回來還要分批次？羅杰你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嚇人？”

    羅杰哆嗦著嘴唇，試著張了好幾次口都沒能發(fā)出一點聲音。

    “羅杰，你別嚇我，你是哪里不舒服，我先扶你回家，你還能走嗎？要不然我背你?！崩讜x不知道他突然之間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雷晉?！绷_杰痛苦的閉閉眼睛，他冷眼看了二十年，這次終于輪到自己了嗎？

    “恩？”

    “我們出去看看，說不定他們拉在后面。”羅杰幽幽的說道。

    雷晉心里“咯噔”一聲，他也想到那個可能性，不過他馬上搖搖頭，連眼神都帶了一抹堅定：“先見到人再說?！?/br>
    說實話羅杰的心里很亂，也希望可以從雷晉那里得到點信心。

    旁邊已經(jīng)有雌性小聲的哭了起來。

    雷晉和羅杰出部落，走了也就有幾百米的距離，就見一群獸人遠(yuǎn)遠(yuǎn)的飛來了，盡管都是獸型，但是雷晉還是很快就認(rèn)出了熙雅和漠雅，他們倆正和另外兩個獸人合力拉著一張?zhí)俅?，藤床上似乎有人，已?jīng)到了部落入口，獸人們就都紛紛的落了下來，換成人形。

    “怎么跑出來這么遠(yuǎn)，在家等著就是了，我們分完了獵物，一會就回去了?！蹦琶讜x臉，神色看著有些疲憊，語氣卻是欣喜而親昵的。

    熙雅也騰出手來，抱過葡萄掂了掂，笑說道：“胖了點，我們家的小胖兒子。”

    雷晉看他們果然沒事，也就放心了，他剛才雖面上不顯，到底還是被嚇了一跳。

    “族長，你這是怎么了？”雷晉這才看到躺在藤床上的竟然是安布。

    安布的眼神從剛才一直落在正和安森安洛說話的羅杰身上，此時聽到雷晉的聲音，微微一愣，回過神來，臉上竟帶了幾分赧意，清咳了兩聲才說道：“雷晉也過來了？”

    雷晉心想合著人家不僅沒聽到他的問題，連他這個大活人站在眼前都沒看見，這眼神得差到什么程度啊。

    但面子也得顧著，畢竟是漠雅的老爹呢，于是道：“恩，和羅杰一起過來的，你的傷沒事吧？”

    “沒什么大事，只是正好傷在翅膀上，沒法自己飛回來。”

    “那就好，那就好?！崩讜x摸摸鼻子，也只能這么安慰了，難不成要吼，別想了，沒看到羅杰一個眼神都沒飄過來嗎？

    一行人回到部落的時候，朱希和慕亞聽到消息也趕了過來，受傷的獸人先送回家，人數(shù)并不多，也就十來個，看著人都清醒著，估摸著傷勢應(yīng)該也不重，但是安布作為族長沒那么好命了，還要去神廟前的空地上主持著將獵物盡量公平的分到各家各戶。

    安布他們家因為這段時間沒人住，加上春獵難得一家人都平安，就想著湊在一起吃頓飯，所以今晚就在羅杰家住下了，晚飯是雷晉下廚，慕亞也來打下手，大盤的熏魚下鍋子加點蔥絲爆香，加點醬油煨的油亮的大塊紅燒rou，鯽魚燉的豆腐湯，還清炒了一個嫩春芽，配上一小筐子在灶火上烤得熱氣騰騰的面餅子，菜色雖然不多，但是分量是足足的，再加兩個人也夠了。

    *

    晚上洗澡的時候，雷晉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熙雅和漠雅并不像表面上的一點事沒有，身上竟然都帶著傷，不過好在都不嚴(yán)重，他也就沒多過問。

    “你們這一路上還順利吧？”雷晉洗完澡懶懶的斜靠在床上。

    “一開始按照咱們事先的計劃還算是順利，只是回來又經(jīng)過狼族部落，宇麒突然帶著一部分人圍截想搶我們的獵物，不過沒成功，只是傷了些人。”漠雅輕輕的拍著在他懷里舒服的瞇著眼，一副準(zhǔn)備入睡模樣的兒子。

    “還真是有夠無恥的?！崩讜x喃喃道，人一旦被逼到一定程度，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來，他也能理解，可是被傷的換成自家人，就恕他理解無能了。

    虧不能白吃，但好歹宇麒也算留宿過他們一次，即使不傷他性命，但事情也不能就這么不了了之，似乎宇麒很喜歡族長那個位子，那就干脆幫他換個人好了，雷晉微垂眼睫，掩下眸中幽暗之色。

    漠雅低頭親親葡萄rourou的小臉，也就錯過了雷晉的表情，嘆口氣，又說道：“其實這次還是死了一個人，你應(yīng)該也認(rèn)識，就是常在春紀(jì)家出入的那個配寧?！?/br>
    “竟然是他嗎？”雷晉一驚，配寧他確實是認(rèn)識的，和春紀(jì)在一起的人總也就兩個，其中配寧是最經(jīng)常去的，看著春紀(jì)對他的態(tài)度也略有不同。

    “怎么回事，是打獵還是和狼族交手的時候？”不知道春紀(jì)知道了沒有。

    “都不是，本來我們打了足夠的獵物就要出谷了，配寧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就自己一個人攀上了一處平滑陡峭的懸崖，后來崖上巖石崩落，他整個人被砸到谷底了，我們扒了半天只找到他隨身帶的布袋，崖上石頭還在不停的落，出口都被掩埋了大半了，我們就只好先出來了，估計沒有生還的希望?！?/br>
    認(rèn)識的人就這樣離去，無論是誰都不可能無動于衷，雷晉于是越發(fā)的慶幸熙雅他們可以平安的回來。

    “我說小弟，我和你二哥走了，你在家還真不懂的客氣啊?！蔽跹懦弥藕屠讜x說話的功夫咬著牙揪著明雅的領(lǐng)子拖到外屋。

    “明雅不懂?！蓖耆悴磺宄顩r。

    熙雅看他懵懵懂懂的，一肚子挫敗，將明雅按在墻上，低語笑道：“你敢說你這段時間沒把雷晉從頭到腳的吃干抹凈。”他一見到雷晉就發(fā)現(xiàn)了，滿是被人疼愛過度的味道，回到房間里就更確定了。

    明雅也想起雷晉在他身下輾轉(zhuǎn)承受的模樣，全身血液逆流，摸著頭，露出一個羞澀又得意的笑容，直看的熙雅醋意橫生，恨不得這就沖進(jìn)去，壓著雷晉翻痛快淋漓的來一次，以解這么久的思念之苦，但也只能想想了罷了，因為剛才雷晉已經(jīng)下了死命令，今晚都要好好的休息，他又不敢不聽。

    雷晉去看了春紀(jì)幾次，都被拒之門外，他就只好把一些獵物讓每天上門給明雅換藥的天啟帶回去。

    天氣一天天暖和，特別是下過幾場小雨之后，草原上也隱隱有了點青色痕跡，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似乎隨著天氣的暖和，那三個人拉著他滾床單的頻率越發(fā)的頻繁了，而且動不動就想著換成獸型做，要不是他防范的嚴(yán)實，說不定自己肚子里現(xiàn)在又得住進(jìn)來一個，不過這事防得了一時，也防不了一世，雷晉望著天，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憂郁表情。

    難道是春天是豹子的發(fā)情期？

    120、逃到過去

    雷晉越想越有這個可能，不是聽說動物都有發(fā)情期的嗎？雖然他是不知道豹子是什么時候了，但靜觀近來的架勢，實在讓他不得不如此懷疑。

    “在想什么呢，臉皺成這樣？”熙雅在旁邊坐下，很不會看眼色的打斷雷晉對人生重大問題的思考。

    “你不是去送族長回家了嗎？”雷晉本來已經(jīng)閉上眼睛四肢大開的仰躺在草地上漸漸進(jìn)入他的所謂“沉思”，實在是因為晚上睡眠嚴(yán)重不足，不能怪他，聽到熙雅聲音，反射性醒過來就想跳起來閃人，不逃才是笑話，做的最狠的就是這只了，可是又酸又軟的腰不給力，起到半路就折了回去。

    熙雅長臂一卷，從后面攬住他的腰，將人整個拖到自己懷里，露出雷晉已經(jīng)熟悉的調(diào)戲笑意，說道：“大白天的，草原上還有這么多人呢，你這么投懷送抱，我多不好意思?！?/br>
    雷晉回他一拳，心里直想罵人，不好意思？你還抱著，不好意思？你還抱的這么緊，腰都快被你勒斷了，你要再好意思點是不是就要在眾人面前直接上全壘了？當(dāng)然這話他可不能真說出來，就熙雅這性子，保不齊他真就給你能翻出什么花兒來，所以他不吭聲，就當(dāng)風(fēng)大沒聽到。

    盡管挨了不輕不重的一下，但對于雷晉難得表現(xiàn)出來的好脾氣，熙雅當(dāng)然要全力的配合，也就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最重要的是他心疼雷晉臉上顯而易見的疲色，自己這么勉強他，可能是真的有點心急了，畢竟葡萄才四個多月，身子又不是很好，還需要阿么的細(xì)心照顧，即使他們想要孩子，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不急于這一時。

    “你睡一覺吧，我在這里陪著你?！蔽跹诺氖稚w到雷晉眼睛上，輕聲誘哄道。

    “我很不相信你，”多么的坦率和直爽。

    “不相信也得相信，你不睡，我就在這里直接脫你衣服，在太陽底下的草原上做咱還沒試過呢，如果你不反對的話，咱們就選在今天就試試得了，說不定很有感覺?！蔽跹旁秸f越溜，手已經(jīng)不安分的爬到后面揉了兩把，手感十足好，不愧是他們兄弟一起看中的雌性。

    這不整個一無賴和流氓嗎？雷晉氣哼哼的想，不過其余兩個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床下什么都好商量，甚至表現(xiàn)的無比聽他的話，可是一上床就不是那個人了，就連平日里表現(xiàn)最乖的明雅都使喚不動，都牟足勁的把自己做的死去活來，活脫脫兩個流氓典型，說到這里，雷晉恍然想起，他以前好像也經(jīng)常被人罵流氓的，難道真應(yīng)了那句話，惡人自有惡人磨，流氓自有流氓壓，呸，雷晉心里自我唾棄一聲，不是這句，是那句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

    不過他的思緒很快在熙雅一下下的輕拍下被打散了，春暖日當(dāng)頭，正好睡覺。

    “待會兒記得喂葡萄?！崩讜x嘟囔一聲，聲音里已經(jīng)有了nongnong的睡意。

    “好，我知道了，快睡吧?！泵髅鞫急牪婚_眼皮了，還在堅持什么。

    “睡著了嗎？”趁著今天陽光足，漠雅把家里前后的門窗都打開，換換氣，床上的毯子枕頭什么的都拿出來曬曬，這樣晚上睡覺也暖和。

    “一直在討價還價的不想睡，這會怕是真困了，剛睡著?！蔽跹艙Q個姿勢抱著雷晉，接過漠雅遞過來的毯子，將人裹上，雖然陽光很暖和，畢竟是春天，風(fēng)里總是要帶著點涼意的。

    “半上午我拆著門簾和窗簾子的時候就見他在這瞇著了，明雅一靠近，立刻驚醒了，還抱著葡萄逗了會。”漠雅順順雷晉露在毯子外的頭發(fā)，同樣是用皂角粉洗頭，雷晉的發(fā)絲卻特別的滑，現(xiàn)在都到了脖根了，雖然他覺得還好，但是雷晉卻一直吆喝著太長了，娘們兮兮的，一定要剪掉。

    “能看到他現(xiàn)在這么安心的睡在我們身邊，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當(dāng)初遇到他的時候可是警醒的不得了，我們連靠近都得小心再小心，生怕被他發(fā)現(xiàn)?！边^去的日子磕磕絆絆的都過來了，剩下的但愿都是平靜和安寧，他們?nèi)齻€的愿望不大，只希望就這么守護(hù)著這個人一輩子，看著他一直灑脫的肆意橫行。

    去燒熊族部落是他的主意，這次回來，聽說他又領(lǐng)著部落的雌性做了不少事情，解決這段時間大家的吃飯問題，現(xiàn)在連部落里的獸人們都很敬佩他，沾了他的光，他們?nèi)齻€都成了被羨慕的對象。這個人似乎總是有用不完的精力，連帶著周圍的人都想跟著他，不自覺地就付出了信任。

    漠雅抱著拆下來的簾子到溪邊去洗，洗干凈，收起來，冬天還可以接著再用，明雅背著小葡萄在草原上撒歡似的亂竄，引得葡萄不時發(fā)出清脆的笑聲，身邊還跟著一只烏鴉和狐貍嘰嘰喳喳，真是夠怪異的組合，看懷里的人睡得這么熟，熙雅覺得自己有點困了。

    想起今天早上送安布叔叔回家，他還說如果雷晉是獸人，倒是個當(dāng)族長的好料子，自己當(dāng)時心下就一驚，在家里住了些日子，雖然安布叔叔不讓說，但是他這傷確實是為了救安森阿爹才留下的，于情于理他們都是應(yīng)該照顧的，好在傷不是很重，如今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可是安布叔叔正當(dāng)壯年，怎么聽這話有退下族長之位的意思呢。

    聽阿爹他們說很久之前，部落里都是用比武來決定，最后得勝的就是族長了，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流行那套了，當(dāng)然要勇猛是一定的，畢竟族長要帶著獸人們出去打獵，對于部落來說，食物永遠(yuǎn)都是很重要的，當(dāng)然這些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最重要的是還要得到眾人的支持和信服才行，這樣想來，我家聰明又能干的雌性除了體力不行，倒是族長的適合人選了，熙雅覺得很自豪，忍不住低頭在雷晉因為熟睡而微開的薄唇上輕輕的啄了一口。

    *

    天氣轉(zhuǎn)暖，草原上的積雪都融化了，滲到地里，草原愈發(fā)的濕潤和松軟，一日日的就這么青翠鮮活起來，溪水也跟著上漲不少，雷晉今天換了件薄點的軟獸皮，渾身都覺得輕松，三步兩步跑到溪邊，掬水洗了把臉，拔涼拔涼的，爽快。溪邊的干枯的蘆葦都開始冒新芽了。

    部落里的地都分好了，前幾日他和一些雌性都去看了，自己家的那塊還行，離著河邊挺近，以后澆水什么都比較方便，這些日子獸人們都在忙碌著開墾新的耕地，到時候就能分得更多點，如果都種成麥子，再好好耕作的話，明年春荒倒也能對付過去了，但雷晉想單獨在家附近再開塊地試試種點玉米和稻子，如果都不成就是多種點蔬菜也好，一整個冬天除了rou就是土豆和咸菜，好歹自己家還能弄點豆腐，要不然這個冬天真是難捱了。

    雷晉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性子很難改，想到了就去做，家里人都來幫忙，花了幾天的時間，終于把自家房子?xùn)|邊的那塊空地開了出來，畢竟是沒種過地的人，剛開始就鬧個大笑話，他揣了把白米種了，結(jié)果在土里全部霉壞了。經(jīng)羅杰的點撥才明白過來，要直接從稻穗上弄下來的糙米才行，看來今年是種不成了，豹族部落附近沒發(fā)現(xiàn)稻米，虎族部落倒是有了，可遠(yuǎn)著呢，一去一回一個多月，倒也不值得跑這么一趟，反正聽說豹族部落一年一度的大集快到了，到時候景平他們應(yīng)該會來，商量好了，明年讓他們帶來再種也不遲。

    “哎呀，第一次有見到種大白米的，笨死了，笨死了?！睘貘f落到雷晉的肩膀上，奮力的撲棱著翅膀求關(guān)注。

    “關(guān)你只烏鴉什么事，烏漆漆的像塊煤球，一個冬天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本谷灰恢粸貘f鄙視了，這是什么世道。

    “嘎嘎嘎，大冬天那么冷，當(dāng)然住自己窩里，難不成住你被窩？”烏鴉歪著頭打量著雷晉，一個大冬天沒見，還怪想的。

    “你敢，我烤不熟你？”雷晉下意識的回道，不過馬上想到一個問題，“為什么我能聽懂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