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如期而至_分節(jié)閱讀_65
徐律師清了清嗓子,拿出一份文件,“這是一份遺囑,是老董事長在十六年前立下的?!?/br> “十六年前?”謝亭心里默默算了算,好像正是韓城九歲的時候。 潤清本是溫柔的低著頭,聽了徐律師這話,驚訝的抬起頭。 她大概沒有想到這份遺囑是十六年前就立好的,因為,老董事長去世也不過是前年的事。 徐 律師口齒非常清晰,“當(dāng)時潤清女士懷有身孕已經(jīng)32周,離預(yù)產(chǎn)期不到兩個月。我受老董事長的委托和潤清女士協(xié)商,孩子出生之后由韓家撫養(yǎng),今后和潤清女士 終生不再相見。做為補償,潤清女士將得到一筆現(xiàn)款,數(shù)目很可觀?;蛘吆⒆佑蓾櫱迮繋ё撸窈蟛唤?jīng)過老董事長的允許不準(zhǔn)出現(xiàn)在韓家任何人面前,做為補償, 她也將得到同樣的一筆現(xiàn)款。不過,潤清女士拒絕了?!?/br> “我不是為了錢?!睗櫱逋χ绷搜?/br> “對,當(dāng)年你也是這么說的。你不是為了錢,是為了愛。”徐律師欠欠身,冷淡的說:“我回報給老董事長,老董事長嘆氣,說她如果是為了錢,我還可以拿錢補償她;如果不是為了錢,那我就愛莫能助了。就在那個時候,他讓我擬定了這份遺囑?!?/br> 潤清臉白了。 徐律師打開遺囑,準(zhǔn)備念。 謝亭支著耳朵準(zhǔn)備聽徐律師接下來的話,唯恐聽不清楚。 韓城心里雖是陰云密布,看到謝亭這一臉專注和好奇的樣子,嘴角不知不覺上揚。 “潤清既然是為了愛,不是為了錢,那一定不能讓韓家的金錢玷污她。潤清女士本人、以及她所生下的孩子,不管生理上的父親是誰,終生不能得到韓氏任何股份及財產(chǎn),并且,終生不得進(jìn)入韓氏集團(tuán)工作。” ☆、第50章 不甘 ?潤清氣急敗壞的驚呼,“這不可能!” 她不再鎮(zhèn)靜,不再優(yōu)雅,也不再溫婉。 “爺爺很厲害?!敝x亭拉拉韓城,小聲的說。 韓爺爺和韓爸爸一點也不一樣。爸爸性情溫和、憂柔寡斷,爺爺做事就果斷多了。他先是讓律師跟潤清談判,談判不成,馬上立下這樣的遺囑。 韓城握起謝亭的手默默親了親,神情哀傷。 “想起爺爺了吧?”謝亭很同情。 潤 清激動的抓住韓秉文質(zhì)問:“秉文,珍珠也是你的孩子,難道你什么也不留給她?這些年來你從沒有盡過做父親的責(zé)任,你不愧對她嗎?”韓秉文低聲下氣安慰她, “你也知道,我所擁有的一切,全是爸爸留給我的。既然爸爸是這個意思,我當(dāng)然不能違背。潤清,我會負(fù)擔(dān)珍珠到大學(xué)畢業(yè),我會縮減開支,替她省下一筆嫁 妝……” “誰要這些?”潤清流淚捶打他,“這些對于韓家來說連九牛一毛也算不上!” 大學(xué)學(xué)費,一筆嫁妝,呵呵,韓秉文你打發(fā)叫花子呢。 “韓湄有什么,珍珠也要有!”潤清要求,“一樣是韓家的女孩子,珍珠為什么要比姑姑差?” 韓湄不禁笑了。 韓秉文狼狽,“潤清,這是不可能的。你想想,我和湄湄有的一樣多,珍珠怎么可能跟湄湄一樣?就算我的財產(chǎn)能分給珍珠,珍珠至多能有湄湄的一半……” “我不管,反正珍珠要和姑姑一樣。”潤清揪著他固執(zhí)的要求。 韓秉文一邊低聲下氣安慰她,一邊局促不安愧疚滿懷的看韓城,額頭不停的冒汗。 “爺爺做的太正確了?!敝x亭由衷的說:“是應(yīng)該有份這樣的遺囑?!?/br> 就韓爸爸這個樣子,如果沒有這份遺囑,潤清跟他鬧上一回就能得著不少好處,鬧個三回五回的,她和珍珠就成富婆了韓小北也許并不在乎這些財產(chǎn),可是,害他mama傷心難過的女人得著了韓家的錢,他怎么可能接受? “徐律師,謝謝你?!蹦棠瘫虮蛴卸Y的說。 徐律師客氣,“哪里,這是我份內(nèi)之務(wù)?!?/br> 奶奶站起身,“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湄湄,小北,小南,咱們走?!?/br> 對于正在糾纏不休的韓秉文和潤清,好像沒看到一樣。 見奶奶要走,潤清也不和韓秉文鬧了,眼淚汪汪的瞅著奶奶,“夫人,我是您看著長大的呀,您對我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惜嗎?您……您見見珍珠,見了珍珠您一定會喜歡她的,一定會……” 奶奶搖頭,“我給你憐惜有用嗎?潤清,你要的究竟是我的憐惜,還是韓家的財產(chǎn)?” 潤清氣結(jié),“您,您原來是多么清高啊……” 奶 奶氣笑了,“我這么清高的一個人也開始提錢了對不對?潤清,老董事長在世的時候你說要的是愛,不是錢,他果斷成全了你。我也一樣,也會成全你的?!蹦棠讨?nbsp;了指韓秉文,“除了他的愛,你在韓家什么也得不到。希望你能明白,你對他的愛也好,他對你的愛也好,都換不成金錢?!?/br> 奶奶往樓下走,韓湄快走兩步扶住她,奶奶嗔怪,“我沒那么老吧?”韓湄獻(xiàn)殷勤,“您不老,是我累了,想靠著您?!蹦棠滩挥傻囊恍?。 韓城和謝亭手挽手下樓,親密、親呢、自然。 世上有很多種親密關(guān)系,他倆是可以站在陽光下的那種,最光明正大的那種。 潤清看著前面四個人的背影,怔怔的流淚,“珍珠怎么辦?秉文,珍珠怎么辦?”韓秉文低聲下氣的許諾,“我會給珍珠攢錢的,真的,我以后省吃儉用……” “你省吃儉用能省下多少?”潤清實在受不了了,一聲大叫。 以前只覺得這個男人聽話、好騙,現(xiàn)在才發(fā)覺他有多么的令人難以容忍。他多遲鈍啊,口口聲聲說要替珍珠攢錢!錢是攢出來的嗎?攢錢才能攢下多少?好歹是韓家的人,竟然連攢錢的法子都想出來了,簡直不可理喻。 韓秉文訕訕的,“攢不多,不過,大學(xué)學(xué)費還是不成問題的?!?/br> 潤清氣得鼻子快冒煙了。大學(xué)學(xué)費,大學(xué)學(xué)費,今天他來來回回提了多少回大學(xué)學(xué)費!韓秉文你當(dāng)這是普通小市民家里談怎么撫養(yǎng)孩子呢,糾結(jié)到大學(xué)學(xué)費上!你家的財產(chǎn)都不知多少個億了,你……你快氣死我了…… 潤清提起手袋,賭氣往外走。 “你去哪?”韓秉文忙追問。 “去跳樓!”潤清沒好氣的說。 韓秉文嚇的臉都白了,“別,別,千萬別,有話好好話,有話好好說。” 韓秉文追在潤清屁股后頭走了,徐律師嘆了口氣,“此情此景,簡直目不忍睹。老董事長那么果斷的實業(yè)家,怎么會培養(yǎng)出韓秉文這么憂柔寡斷的兒子呢?想不通。” 謝亭跟著奶奶、姑姑、韓城一起回到韓家位于盧灣法租界的花園洋房。 這棟房子是法式建筑的風(fēng)格,年代很久了,不過,房子保養(yǎng)得很好。 新房是奶奶和姑姑精心布置的,法式大圓床,落地窗,浪漫的紫色窗簾拖曳至地,風(fēng)情萬種,梳妝臺、椅子、柜子都是復(fù)古風(fēng)格的,美好得像夢境一樣。 “真好?!敝x亭進(jìn)到房間就喜歡,快活的轉(zhuǎn)了個圈。 “真容易滿足?!表n城笑話她。 “人就是要容易滿足才好呀,一定要有崇高偉大了不起的夢想和抱負(fù)才行嗎?”謝亭倒在床上,踢掉了高跟鞋。 韓城緊跟著撲到床上,不,準(zhǔn)確的說,是撲到她身上,曖昧的笑,“謝小南,你在我面前是一天比一天隨便了,這叫不叫原形畢露?” 謝亭承受著他的體重,臉紅了,低聲為自己辯解:“那個,在老板面前和在老公面前,能一樣嗎?” “我是你什么人?”韓城壞壞的笑。 謝亭臉更紅了,不肯答。 韓城不肯放過她,輕吻她的耳垂,謝亭耳朵酥酥的,心也酥酥的。 “我是你什么人?”他又問。 “老公?!敝x亭羞的捂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