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軍首領(lǐng)是熊貓[重生星際]_分節(jié)閱讀_69
他不動聲色地往里走,大貓們昂首伏腰地圍過來,那姿勢就像要狩獵,可他并沒有察覺到敵意。是為熊茂準(zhǔn)備的什么新游戲?他沒有反抗,任憑這些大家伙把他撞倒,然后一些馱一些頂?shù)匕阉耦^獵物一樣運到樓上。 可惜了,如果他明白大貓們的意思,應(yīng)該會自己給自己打一個蝴蝶結(jié)。 ☆、第章 熊茂洗完澡,光著身子站在鏡子前烘頭發(fā)。鏡子里的他全身紅通通的,像被蒸熟了。 他的味覺急劇退化,食欲約等于沒有,好像整個內(nèi)在都變鈍了,外在的觸覺卻越來越敏感,洗個澡都得調(diào)低水壓,調(diào)小水量。這么溫吞吞地洗了一會兒他就受不了了,干脆把水調(diào)大洗了個戰(zhàn)斗澡。 薄得可以看到血管的皮膚本就帶點rou粉色,熱水一激就更紅了,加上熊茂自己胡亂抓出來的指痕和那身排骨,看起來簡直像被摧殘過。 對自己這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很不滿意,頭發(fā)一干熊茂就迅速套上睡衣,這時浴室外傳來的一點聲音卻讓他立刻頓住了。 肯定是家長回來了。熊茂趕緊在腦子里把今天做過的事都過一遍,滿意地從中找到了在大貓們的監(jiān)督下完成吃飯任務(wù)的記錄,這才放下心來。 戰(zhàn)事結(jié)束后,熊茂本打算搬回樓下那個從沒住過一整晚的房間去,但這時是墨遷不同意了。男人堅持讓他留在眼皮底下,熊茂又拿不出什么實在的理由,搬房間的申請就被徹底駁回了。現(xiàn)在他每晚都要接受一輪家長的“盤問”,信息匯報、視頻匯報都不作數(shù),當(dāng)面詢問家長才能判斷他有沒有說謊敷衍,也可以讓他長長記性。在同一個房間,熊茂連關(guān)門裝睡都不行。 熊茂帶著今晚能拿滿分的自信打開浴室的門走出去,一看到房間里的景象卻馬上慌了起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墨遷為什么會被大貓們馱在背上,是受傷了嗎? 房間里面積有限,熊茂沖過去的腳步被大貓們擋住了,仰面躺著的墨遷抬起頭來沖他擺手,他這才發(fā)現(xiàn)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一頭霧水地看著貓兄弟們在大王的指揮下把墨遷放到床上,家長也一副“我不知道它們要干什么,我只是配合”的表情,熊茂忍不住又問了一遍:“怎么了?” 確認(rèn)把人送到了準(zhǔn)確的位置,大王冷冷地回答:“喵~” 熊茂的腦子繞著博格星飛了一圈才回到脖子上,反應(yīng)過來大王的意思,他“噗”一聲笑出來。 長毛霸王貓是在說:這個人類是你的了。 笑聲剛溜出口就被熊茂收了回去,大貓們明顯很認(rèn)真,送完了人也不走,顯然是要護(hù)衛(wèi)在旁,無論他要做什么,它們都會幫助他這個弱小的朋友防止床上那個厲害的人類反抗。 熊茂前幾天還在想可以幫大王找媳婦兒了,結(jié)果成年不久的貓首領(lǐng)反倒先cao心起他的問題來,送給他這么一個大禮。熊茂憋著笑把大貓們往外推,一邊推一邊小聲回應(yīng)它們的疑惑不解。 “喵?” “知道知道,他是我的人了,謝謝謝謝?!?/br> “喵~” “放心放心,我搞的定?!?/br> …… 盡管青年的聲音壓得很低,墨遷還是聽到了兩句。被抬往他和熊茂共同的房間時,墨遷就大概明白了這些動物的意圖。熊茂要下床時,它們會叼來鞋子;熊茂要喝水時,它們會推來杯子;這次多半是把自己當(dāng)個“東西”給熊茂送去。 這意味著,青年現(xiàn)在要自己……聽來的“對話”證實了這一點。那么,他需要自己做什么? 墨遷等著熊茂提要求,但青年回來后只是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了句:“它們真是太調(diào)皮了,沒事干就逗人玩兒?!比缓缶娃D(zhuǎn)移話題:“你今天忙得怎么樣?” 墨遷突然感到莫名地失望,這失望強(qiáng)烈得險些在面上露出來。為免在熊茂面前表現(xiàn)不好的情緒,他隨便答了兩句,若無其事地起身往浴室走。 房間里只剩自己,熊茂松了一口氣,還好家長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重新放松下來,剛才被他束縛在胸口的笑意又不安分地上下跳動,頂?shù)眯呐K都怦怦響。他安靜地坐在床沿,腦子卻止不住地順著大貓們給的啟發(fā)自行想象起來。 暖黃的陽光透過房頂?shù)牟A⑾聛?,教堂是地球上的風(fēng)格,他和墨遷卻穿著奧萊的禮服。墨遷的禮服依然以黑色為主調(diào),帶著軍裝的元素,又更為柔軟,襯得他英俊中不失親和力。一邊的貓神父莊嚴(yán)地開口:“今天起,這個人類是你的了,你愿意和他共度余生、福難同享嗎?” 墨遷的澡越洗越快。受情緒影響,他做了個類似逃避的選擇,走進(jìn)浴室就清醒過來——要弄清楚為什么不直接問? 身側(cè)傳來動靜,沉浸在美好想象中的熊茂側(cè)過頭來,看到墨遷就站在身邊,穿著一身黑衣,帶著軍裝的元素,又更為柔軟。暖黃的光線下,他溫和地問:“我是你的人了?” 熊茂暈乎乎地回答:“我愿意。” 話一落地,熊茂驟然被自己的聲音驚醒。黑色的禮服變成黑色的睡衣(這是后勤部在軍長缺睡衣時猜著他的喜好做的),暖黃的教堂陽光也變成了房間里的燈光,只有墨遷還是墨遷,可他臉上的淡淡疑惑也化作了驚訝。 熊茂一下站起又坐下,然后又站起來,臉上一燙又一涼,面皮在驟熱驟冷間幾乎要裂開?!拔覄傇谧呱瘢阆赐昀??”他試圖蒙混過去。 墨遷沒有接話。青年的話前言不搭后語,他其實并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但那一刻,他看清了他的速而生硬地遮蓋過去卻還是暴露無遺的眼神。期待又忐忑,滿足又遺憾,喜悅又慌張。 這眼神中有些東西是那么熟悉,這種熟悉將腦中四散的線索黏在一起,拼成一束照亮無形心事的光。他以前為什么要想盡辦法賴在這個房間,最近又為什么想搬走,醉酒后為什么欲言又止,清醒時又為什么開心得刻意,大貓們?yōu)槭裁匆炎约核徒o他,他又為什么不要,一切都在這束光的照射下變得清晰。 思緒跑過千萬里,昨年今日都看遍,現(xiàn)實中不過過去短短幾瞬。墨遷只覺得一顆心又酸又痛,炙熱冰寒混在一起,騰挪翻轉(zhuǎn)都找不到舒服的位置。想也沒想,他脫口而出:“可以?!?/br> “???”這下輪到熊茂疑惑。 “我是你的人,可以?!?/br> 靜默過后,熊茂的反應(yīng)是牽起臉上的肌rou笑兩聲:“哈哈,你聽到啦?大王不是總不服你嗎?它們認(rèn)為你應(yīng)該聽我的,實際肯定是我聽你的啊,哈哈?!?/br> 確實有這樣的說法,乙是甲的陣營中層級更低的人,要聽甲指揮,就可以說乙是甲的人。但這和他們現(xiàn)在說的不一樣。即便墨遷沒有聽過菲碧嚷嚷要把夏棲變成她的人,即便他從未把心思放在情愛上,他也知道這句話的含義。明白了就是明白了,他沒有猶豫,也不想看到熊茂猶豫,那讓他心酸。 青年臉上的表情是小心翼翼的探察,偏厚的嘴唇缺乏血色,緊迫感又冒出頭來,墨遷第二次扔掉思考,低下頭去。 嘴唇的接觸讓溫度更快地傳導(dǎo),比擁抱更能確認(rèn)一個人的存在,兩者相加則帶來踏實感。墨遷跟著感覺伸出手臂,完成了動作的疊加,不自覺地從唇間溢出一聲嘆息——是從未想象過的滿足。 他沒有想過熊茂對他的感情是不是對親情的誤解,沒有想過該不該等熊茂恢復(fù)健康后再好好談一談,理智隨著對方身體的惡化變得稀薄,心底的念頭只有他想要什么就馬上給什么。 等真這么做了,墨遷才明白過來,自己不是在“給”,是在“要”,要更緊密的聯(lián)系,要更堅固的羈絆。這是小家伙的期盼,何嘗不是他自己隱秘的渴望呢? 眼前一暗,唇上就多了一層柔軟。溫暖的氣息籠罩著全身,順著相貼的嘴唇,順著擁抱的手臂,傳到四肢百骸。整個人輕飄飄的,像在做夢?;秀遍g,熊茂唯一完整的一條思緒,想的是墨遷的唇居然比想象的熱得多,至少比自己的熱得多。 四瓣唇只是挨著,兩個人一個在細(xì)細(xì)體味這美好的感覺,一個還飄在空中。過了好一會兒,熊茂才慢慢抬起手來,確認(rèn)貼著他的身軀,但腦袋卻一點都不敢動,那里連著夢境入口,如果真是做夢,動了夢就斷了。 他不動,墨遷卻動了。沒有松開手,男人只是拉開了一點距離,定定地看著他。那雙深邃黑眸里是清清楚楚的認(rèn)真和肯定,熊茂原本有無數(shù)問題要問,有許多掙扎要說,看到這雙眼睛,那些話都消散了。 什么退縮,什么放棄,最深的渴盼就這么輕輕松松又驚心動魄地實現(xiàn)了,多猶疑一秒都是對它的褻瀆。熊茂緊緊地回抱墨遷,飽脹的情緒無法發(fā)泄,他用力得全身的肌rou都繃緊。 他們本就是最親密的人,相互之間極度熟悉,擁抱的次數(shù)早已數(shù)不清,但熊茂知道這個擁抱不一樣,何況頭頂還傳來低沉的笑聲,接著細(xì)密的輕吻就落在了額頭、發(fā)頂。 他真的有了他的人。熊茂眼眶發(fā)脹,覺得自己是全宇宙最幸福的人。 激蕩的洪流稍稍過去,熊茂終于能說點什么,他張開口,卻沒來得及發(fā)出聲音。 墨遷被一股推力頂開,再看過去,青年已經(jīng)變成了團(tuán)子,身上還掛著衣服碎片。 “嗯~” 好吧,就算是這樣,他也是全宇宙最幸福的滾滾! ☆、第章 一條手臂橫在腰上,干燥溫暖的手掌貼著肚皮上的毛毛,熊茂轉(zhuǎn)了個身,在男人睜眼前把熊掌蓋在他眼上,在變成人類的下一刻親上那張薄唇。 熊掌緊密且多毛,遮住墨遷的視線完全沒有問題,人類青年的手卻短短小小的,像孩子的手,以前還好,瘦狠了之后根本沒有什么rou。熊茂緊張之下忘了合攏手指,沒發(fā)現(xiàn)墨遷已經(jīng)透過指縫看到了他紅得發(fā)亮的臉。男人抬手準(zhǔn)確地捏捏他發(fā)燙的耳朵,被偷襲過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 臉上的溫度再一次升高,看著被自己半壓在身下卻顯得閑適得多的人,熊茂突然就有點不忿。沒有表白,沒有互訴衷腸,那句唯一和表明心跡扯得上邊的“可以”簡直像官方批復(fù),兩個心意相通的人直接邁入了老夫老夫模式。昨晚被突如其來的幸福沖昏了頭腦還不覺得什么,現(xiàn)在卻感到了不滿足。 帶著點兒兇惡的力道,熊茂一口咬上去,餓了似的把墨遷的下唇含在嘴里扯了扯。這回兩個人貼得更緊,透過互相擠壓的胸腔,熊茂清晰地感受到了急促有力的心跳。正在用力的牙齒松了開來,因為那心跳不只是他自己的。 咚咚,咚咚,不安的情緒隨著男人心跳的節(jié)奏快速消散。 熊茂雖不至于自怨自艾到認(rèn)為墨遷選擇跟他在一起完全是一種對將死之人的施舍,可也沒有自信到全然排除這方面的因素,畢竟家長有多寵他他都知曉。沒得到時可以冷靜淡然地希望對方受自己的影響越少越好,分離那一天難過能夠少一點,得到后卻不自覺地計較起感情的出處、投入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