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急著娶媳婦兒
齊宇珩臨走之前見了喬文。 “勞煩福王照顧母親了?!眴涛耐嗜チ饲酀瑧?zhàn)場上磨礪出來的是人,說出話來也單刀直入。 齊宇珩點頭:“好好在這邊鍛煉一番,一切都以自身為重,家中之事無需擔(dān)憂,一切有我?!?/br> 喬文垂首,并不曾言語。 “張元、龐大紅?!饼R宇珩出聲,張元和龐大紅立刻進來站在一旁。 “從今日起,除非你們命沒了,否則不準(zhǔn)他傷一根汗毛?!饼R宇珩話音落下,拍了拍喬文的肩膀,見他眼中目光微微閃爍,笑了笑:“你與張元是舊識,好相處,他日若愿意,福王府世子之位給你,至于龐大紅,你那三千手下,他熟?!?/br> 喬文雙膝跪倒在地:“福王容稟,我與喬斌還有舍妹筠竹,自會另立府門?!?/br> “為何?”齊宇珩原本是著急回家找媳婦兒的,聽到喬文這么說,反而不急了,扶著喬文起身,兩個人都落座后才問。 喬文抬頭,目光平靜:“若福王有朝一日覺得母親沒有那么好了,我和喬斌便接她回家來?!?/br> 硬是被氣笑了,齊宇珩搖了搖頭:“你啊,想多了。” 怎么可能覺得她不好?怎么會有人比她還好?就算是有,自己不喜歡啊。 “母親若再嫁,我便是母親的娘家人,母親若覺得不好,我便接了母親回來,好好孝順,師父,當(dāng)初的話,徒兒并無虛言?!眴涛恼f罷,就要起身。 “坐著說?!饼R宇珩整了容色:“我請旨賜婚,她為福王妃,并非什么正妃,也自然沒有什么側(cè)妃之類的女人出現(xiàn),你且看著?!?/br> 喬文垂眸。 略頓一下,齊宇珩又說:“另立府門也并非不可,喬家一脈定也會有鼎盛之期,他日若再有弟妹,你們要和睦相處才行?!?/br> 喬文翻了個白眼兒,起身往外走:“那就看福王本事了?!?/br> 我呸!娘還沒過門呢,他竟想到了以后的孩子! 好心塞啊,不行!一定要盡快強大起來,若娘不愿意再要孩子,福王不可能后繼無人,到時候把娘接回來,他愿意找誰生就找誰去吧。 齊宇珩也不耽擱,照雪再次撩開四蹄狂奔,這一路上,照雪都要累吐血了,從漠北到京城,三千里跑了兩天一夜,到了府門口,照雪咣當(dāng)就躺地上了。 看著進門的齊宇珩,照雪眼神幽怨,這還是它的主人嗎?能做出這種畜生都不如的事情,累死馬?。?/br> “白叔,照雪累壞了,請人來看看,仔細伺候著?!饼R宇珩進門吩咐白七,直奔后宅而去。 照雪閉上眼睛,死也瞑目了,自己不該罵他的。 一路到后宅,直奔陳瑜居住的錦繡園,雪色染白了王府,一身淺色的陳瑜站在高凳上,正努力的夠著一枝梅花:“鶯歌,扶穩(wěn)了!” “夫人,您讓奴婢來吧,別摔倒了您?!柄L歌死死的抱著梯子,都要哭了。 陳瑜手里握著一柄短劍,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捏著梅枝,輕輕揮動寶劍,那開滿了梅花的一支梅莖便落入手中,垂眸:“你上來不夠笨的,再說這寶劍削鐵如泥,傷了你個笨手笨腳的丫頭,這府里哪還有成用的人了?” 齊宇珩摸了摸鼻子,笑了。 站在門口看著陳瑜伸手又要夠更高的梅花,皺眉,幾步過來縱身一只手攬住陳瑜的腰,一只手握住了陳瑜握劍的手。 “??!”陳瑜慌亂,齊宇珩沉聲:“別動,這鎮(zhèn)國可是削鐵如泥呢?!?/br> 陳瑜瞬間乖順,任憑齊宇珩抱著她輕飄飄落地,才松了口氣出來,瞪了一眼齊宇珩:“知道厲害,還突然就跑過來?” “鎮(zhèn)國怎么在你手里?”齊宇珩問。 陳瑜上一眼下一眼看著齊宇珩,嫣然一笑:“偷來的啊,怎么著?那大越國的女帝都要用半壁江山換你福王入贅了,區(qū)區(qū)一柄寶劍都舍不得嗎?” 夭壽的東西,是誰說這些給她聽? 齊宇珩暗暗發(fā)誓找到這個人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漠北,正訓(xùn)練三千舊部的龐大紅,惡狠狠的打了個噴嚏,縮了縮脖子總感覺自己好像被誰盯上了似的。 陳瑜把寶劍遞給鶯歌,順道把梅花也遞過去了。 齊宇珩彎腰把人抱起來,大步流星的去了暖閣,暖閣溫暖如春,他摘了身上的大氅扔在地上,直接把陳瑜往床上一放,摟在懷里:“先容為夫睡一會兒?!?/br> 陳瑜早就看出他眼底泛紅,應(yīng)該是日夜兼程,心中疼惜的很,也就由著他把自己抱在懷里,片刻功夫就聽到他呼吸都綿長了。 等人睡得深沉了,她才悄悄起床,準(zhǔn)備了里里外外的換洗衣服,又親自下廚。 夜色深深, 齊宇珩感覺到懷中空落落的,猛然睜開眼睛。 “醒了?”陳瑜坐在床邊,眼角眉梢?guī)еσ狻?/br> 齊宇珩伸手把人拉過來再次摟在懷里:“別亂跑?!?/br> “我給你準(zhǔn)備了吃喝,還吩咐下去準(zhǔn)備了沐浴的熱水,再睡下去都涼了。”陳瑜抬起手摸了摸齊宇珩泛青的胡茬:“還沒見過你模樣過呢?!?/br> 齊宇珩啞然失笑,這一路上馬不停蹄根本沒顧得上自己的模樣,揉了揉陳瑜的臉蛋,起身:“我去洗漱。” 陳瑜見他起身,也隨著要起來,齊宇珩回手按住她的肩:“被窩里躺著就好,夜深風(fēng)涼?!?/br> 這里的天氣起初是讓陳瑜很不適應(yīng)的,畢竟在元寶村生活那么久,已經(jīng)習(xí)慣了那里的氣候,所以冷的格外徹底。 不過已經(jīng)來這邊快兩個月了,慢慢的就習(xí)慣了。 “哪有那么嬌氣,我灶上蹲著湯呢?!标愯ね崎_他的手,起身穿戴整齊兩個人一起出來了。 二門內(nèi)伺候著的鶯歌急忙迎過來:“王爺、夫人?!?/br> “鶯歌,隨我去灶上?!标愯そ辛塌L歌往外走。 齊宇珩微微挑眉,看了眼鶯歌,他記得宮里那位身邊的婢女也叫鶯歌。 洗漱之后,渾身的乏累都舒緩開了,靠在木桶上想著陳瑜說府里的下人不好用,抿了抿唇角,過去那么多年他極少在府里,府里的事情都是白七在打理的。 更沒有什么女人,除了兩個粗使的婆子在后院洗洗涮涮,看來得著手安排下去了。 陳瑜把飯菜都拜在暖閣中,剛出鍋的餛飩熱氣騰騰,鮮香的味道彌漫開,讓齊宇珩感受到了家到底意味著什么。 王府還是那個王府,卻因為府中多了一個她,讓他覺得整個人都舒緩卻安寧起來。 相對而坐,陳瑜對身材管理是非??量痰模砩蠋缀鯊牟怀匀魏螙|西,捧著一杯紅棗茶陪著他。 “喬文已經(jīng)是副將了。”齊宇珩說著,拿過來帕子擦了擦嘴角。 陳瑜吩咐鶯歌收拾下去,給他倒了消食茶遞到面前:“可有受傷?” “沒有?!饼R宇珩感慨到底是當(dāng)母親的人啊,聽到兒子是副將到問了一句是不是受傷:“斬了大越國主帥,聲威大震?!?/br> “慣會逞強的?!标愯ぷ焐线@么說,心里卻微微泛酸,喬文走了一條搏命的路,也不知道是對還是不對。 “他身邊人不少?!饼R宇珩提到了沈之桓,張元和龐大紅也留給了喬文。 陳瑜感激的看著齊宇珩:“謝謝你為他做這么多?!?/br> “那小子倒是個臉黑的,竟敢和我叫板,說若你不開心了,他便要接回去呢?!饼R宇珩頗有幾分委屈的看著陳瑜:“以后我們夫妻的日子,可如何好過啊?!?/br> “不惹我不就好了?!标愯ばΦ奶鸾z絲的,齊宇珩俯身過來輕吻而下。 四處點火兩個人不相上下,事后不滅火又如出一轍,這種煎熬似乎是還上癮了一般。 “明日進宮去請旨。”齊宇珩到底是敗下陣來:“盡早大婚才是正經(jīng)的?!?/br> “小郎二月要春闈,四月要殿試呢?!标愯つ樕t暈未褪,靠在他懷里:“再怎么也不急于一時才是。” 齊宇珩輕嘆一聲:“我急著娶媳婦兒,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