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臣弟看上了一個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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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二十八年十二月初八,貢品進京。 內務府看到來自永寧府的貢品后,忙不迭的去請來了徐保平。 “徐總管啊,這永寧府真是膽大包天的很,您快拿個主意吧,這東西也敢往宮里送,真是不想要腦袋了?!眱葎崭茙焯O(jiān)都要哭了。 徐保平看了眼這一批貢品:“這事兒不去找總管,和灑家說有什么用?” “哎喲喲,我的祖宗唉,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內務府總管原本是三皇子、呸呸呸,是壽王殿下啊,如今壽王去了封地,這邊一直都懸著呢。”掌庫太監(jiān)是真哭了:“如今,順子這腦袋怕是保不住了。對了,還有那梅州送上來的貢品您老也一并給看看吧?!?/br> 梅州貢品是冷家染坊送來的綾羅綢緞,染色特別,花鳥魚蟲莫不活靈活現(xiàn),可有幾匹布料竟鬼使神差的和喬家香料如出一轍,也難怪讓掌庫太監(jiān)都要瘋了。 徐保平看過之后,抄袖站在院子里:“這事兒你急什么?做你自己的事就是了?!?/br> 撲通一聲順子就跪下了:“祖宗啊,這事兒奴才不敢啊?!?/br> “腦子都沒了?棲梧宮那曲兒沒聽到?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徐保平說著轉身就走。 順子還跪在地上,良久眼前一亮,忙不迭爬起來指揮小太監(jiān)登記造冊,整理完畢入庫落賬,又把冊子送去了御書房那邊兒。 建安帝這幾日又有些不舒坦,原本想在曲貴妃那邊兒多睡一睡,結果福王歸京進宮覲見,這會兒正揉著額角等著福王呢。 徐保平看到順子在門外,走到建安帝身邊:“皇上,今年的貢品都送到了。” “這等小事別來煩朕?!苯ò驳蹮┰甑臄[了擺手。 徐保平幫他揉著額頭,不吭聲。 建安帝猛然想到了內務府的事情,皺著眉頭:“老三去了封地后,內務府的事情就沒人做主了吧?” “順子掌管內庫,倒也還沒出什么亂子,剛剛把奴才叫過去都嚇得要哭了?!毙毂F娇唇ò驳蹧]動聲色,便接著說:“今年的貢品可真是透著幾分不凡呢。” “如何不凡?”建安帝挑眉:“聽說那喬記的香料成了貢品?!?/br> “可不是,還是永寧府送過來的,要再細說出自安平鎮(zhèn)呢。”徐保平手下力度漸漸輕了下來:“要說這制香,還真是南邊的厲害?!?/br> 建安帝的指骨在桌子上輕輕叩動了幾下:“把冊子送進來?!?/br> “是?!毙毂F绞栈厥钟H自到了殿外,讓順子把冊子送進來,并且順手把喬記的冊子放在了最上面。 順子眼神詢問徐保平,徐保平翻個白眼兒不搭理他。 建安帝隨手一拿就拿到了喬記的冊子,微微皺了皺眉打開,看到第一頁上寫著的竟是薰衣草精油,瞇了瞇眼睛往后翻看,看罷指了指薰衣草精油和香料:“送到這邊一些?!?/br> “是?!表樧咏又茧x去,一會兒工夫就捧著薰衣草精油、香料過來了。 這段日子徐保平也見到過曲貴妃如何伺候皇上的,先是把香料點上,又拿了精油給建安帝揉額角,淡淡的香氣很快就讓建安帝舒緩下來,撩起眼皮看到眼前擺著的瓷瓶,伸手拿過來仔細看了看:“真是有點兒意思。” 徐保平不敢接話。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有太監(jiān)進來稟報,福王已經(jīng)等候在外面了。 建安帝讓徐保平宣福王覲見,順手就把精油瓶扔到了一旁的桌案上。 齊宇珩玉冠金帶,龍行虎步入內,撩袍跪倒:“臣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建安帝抬起手掩著唇角輕咳:“得了!什么時候還和朕來這一套。” 說著起身從御書案后繞過來,伸手扶著齊宇珩起身:“好久沒信兒,聽說受了傷,如今傷勢如何?” “讓皇兄惦記了,臣弟無礙?!饼R宇珩露出笑意,明凈如初。 建安帝看著齊宇珩,若皇長子還活著的話,比這個弟弟都要大兩歲呢,他有那么一瞬都覺得若是齊宇珩不是弟弟,而是自己的兒子,那大霽國江山社稷就真穩(wěn)若磐石了。 說起來這后宮之中皇子不少,一個個卻都沒有個儲君的模樣,老三算是矬子里拔大個,將就將就也能用,卻又是個找死的性子。 想到壽王,建安帝臉色就好不了,伸手拿過來薰衣草精油瓶扔給了齊宇珩:“莫說在天家,就算是尋常百姓家里,兒子敢算計到老子頭上也是忤逆找死了?!?/br> 齊宇珩接住瓶子放在桌子上:“皇兄何出此言?” “朕頭疼之疾被利用了?!苯ò驳勐渥?,打了個手勢讓齊宇珩也坐下來,才緩緩說道:“北冥的小心思太多,先送來了這玩意兒給他母妃,用此復寵,又拉攏了喬記成為貢品,偏偏還選了青花瓷作皮子,真是好一副后宅女人的腌臜手段!” 齊宇珩看建安帝眼里帶了怒氣,起身撩袍跪倒:“皇上,喬記不會是三皇子的?!?/br> “為何?連青花瓷都用上了,你難道還換了性子,要給他求情不成?”建安帝都被氣笑了:“趕緊起來!” “起不來。”齊宇珩嘴角帶笑:“皇兄啊,那掌管喬記的是陳若瑜,這陳若瑜是臣弟的女人。” 一瞬間,落針可聞。 建安帝盯著齊宇珩,見他眼神堅定不似作假,啪就拍了桌子:“齊宇珩!你那么缺女人?朕給你選妃如何?你!你可真行啊!二十幾年白活了?竟看上了一個寡婦?!” “皇兄,臣弟確確實實看上了一個寡婦,還帶了三個孩子?!饼R宇珩回答的老老實實的。 建安帝抬手壓住額角,磨牙之聲已經(jīng)不掩飾了,好半天手指都打顫指著齊宇珩:“你!你!你是想氣死為兄?” 得嘞!連朕都不自稱,改稱為兄了,顯然建安帝是真動怒了。 齊宇珩卻笑得更真了幾分,說到底不管建安帝手里沾染了多少兄弟的血,卻對他這個福王是真當成兄弟手足了。 “皇兄,若瑜值得?!?/br> “你個被屎糊了眼睛的老光棍!”建安帝氣得爆粗口,旁邊伺候的徐保平眼珠子差點兒沒瞪出來,這還是他的大帝爺嗎?怎么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齊宇珩起身給建安帝倒茶:“皇兄,大霽國律法又沒有不準寡婦改嫁這一條?!?/br> “現(xiàn)在就有了!”建安帝怒吼一聲:“徐保平,擬旨!” “皇兄要讓臣弟絕后,臣弟也無怨言了?!饼R宇珩退回到對面坐下來,連帶著那杯給建安帝倒的茶也拿了回去,自顧自的抿著茶,看架勢不打算再說話了。 徐保平膽戰(zhàn)心驚的湊過來。 結果就被建安帝一腳踹在小腿上:“滾出去!” “是,是!”徐保平恨不得撒丫子就跑,這兄弟倆怕是要動手了。 “宇珩啊?!苯ò驳弁蝗婚_口,頗有幾分語重心長:“如今朝局如何,你該清楚?!?/br> 齊宇珩垂眸沒做聲。 “東宮一日空著,便會一日不得安生,整整九年過去了,為兄不得不為長遠打算,后宮之中皇子不少,可哪有一個能扛得起大霽江山的呢?”說到這里,建安帝語調都哀傷了幾分。 “皇兄,不急。”齊宇珩出聲。 建安帝苦笑著搖頭:“怎么能不急,你我雖是兄弟,可這年紀相差卻如父子,都說長兄如父,為今之計太子之位交于你手……。” 話還沒說完,就見齊宇珩又跪下了,建安帝也沒搭理他,繼續(xù)說:“江山社稷從來都是惹禍的根由,若再起兵征,百姓就又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了,天下是民之天下,而這東宮之主則是大霽國的將來,難道你還想讓一個寡婦登上鳳位,執(zhí)掌鳳印嗎?” 齊宇珩磕頭在地,誠心誠意:“皇兄,宸兒找到了?!?/br> 建安帝愕然,嘴唇開合幾次竟都沒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