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流產(ch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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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曹紅英貪財已經(jīng)是常態(tài)了,兩個人關系又如此的親近,陳瑜當然不能拒絕。 至于設計衣服樣子,這種花布是很有民族特色,自然也就需要想想那些頗有民族風的款式了。 接下來的幾天,陳瑜便不去鋪子里了,裝修交給陳木匠最是穩(wěn)妥不過,兩個人合作可是很多次了。 宅子里,陳瑜便仔細的畫著衣服款式,民族風的款式就沒有之前那么輕松了,反復修改了許多次,設計出來十幾種款式,至于如何變通,陳瑜相信曹紅英的專業(yè)眼光,而自己這點兒家底子都已經(jīng)被掏空了。 就在陳瑜為曹紅英設計著衣服樣子的時候,京城皇宮里可就熱鬧了。 看著壽王的奏折,簡直能腦補出來他嚇得魂不附體的樣子來。 原本,壽王如此窩囊會讓建安帝更討厭的,可偏偏這事兒牽扯到了永樂宮,建安帝自然而然的就不痛快的很。 永樂宮和自己的皇后關系很深,特別是那個叫卿長歌的人! 想到卿長歌,建安帝如尋常男人是一模一樣的,對惦記著自己妻子的男人是無比的深惡痛絕。 可偏偏,這段日子自己只要想留宿在棲梧宮,十次總有那么七八次是被允許的,這緩和了的局面總也不至于打破吧? 身為皇帝,后宮妃嬪不說無數(shù)卻也絕對是過剩的態(tài)勢,可偏偏建安帝就鐘情皇后不可自拔,別人都看不透,建安帝自己心里明鏡兒似的,他喜歡貴女! 曾經(jīng)的他是個卑微的皇子,若不是后來登基為帝,他也就配個尋常的官宦之女了不得了,甚至四品以上的官宦之家都不愿意和他結(jié)親的,真要是朝中重臣的話,想都別想,庶女都輪不到他這里。 而姜曦恰恰就是當年貴女的翹楚,這是何等的滿足了他不足與外人道的那點兒虛榮心?! 在建安帝眼里,姜曦的一舉一動都是貴氣的很,一笑一顰都是無人可以替代的,就算是她偶爾生了氣,拿著架兒不肯理他,也絕對不會和庸脂俗粉那般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折騰,而是安靜的嚇人。 他害怕姜曦安靜,偏偏姜曦的性子極喜靜。 “擺駕棲梧宮?!苯ò驳鄢雎?。 旁邊伺候著的徐保平恭敬的退出御書房,揚聲:“擺駕!棲梧宮!” 這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似的一溜煙兒就到了后宮,得了消息的妃嬪多數(shù)都見怪不怪了,感覺這建安帝一天跑一趟棲梧宮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而她們早就沒了爭寵的心思,太平著過活就不錯了,要說著急,有?,L宮那位戳在前面,她們才不cao那個閑心呢。 ?,L宮里也得了信兒,曲貴妃正在看三皇子的書信,信中提到的事情讓她摔了一只薄胎通透的白瓷茶盞:“這是杠上了!” 旁邊伺候的大宮女聽到這話,急忙過來給曲貴妃揉著額頭:“娘娘可別動怒,傷了身子壽王可惦記得很。” 不提壽王兩個字還好,聽到這兩個字,曲貴妃的臉就拉得老長了,冷冷的瞟了一眼大宮女。 大宮女嚇得急忙跪倒在地:“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才這嘴該掌!” 說著,噼里啪啦就開始自己掌嘴了。 鶯歌聽到了動靜,急忙端著熱茶過來送到曲貴妃手邊兒,柔聲:“娘娘息怒?!?/br> 曲貴妃給鶯歌遞過去眼色。 鶯歌便跪下來拿了信看了幾眼,看過之后恭恭敬敬的放在桌案上。 “下去吧!”曲貴妃打發(fā)走了還在掌嘴的宮女,抬起手揉著額角:“鶯歌,你覺得如今該怎么辦呢?” 鶯歌過來給曲貴妃揉著頭:“娘娘,這可是好事。” “好事?”曲貴妃眉頭一挑。 鶯歌立刻說:“自然是好事,還是大好事,您想啊,三皇子的書信您收到了,信中有讓娘娘多多用點兒心思應對,那皇上那邊兒定也是接到了消息的,此時皇上去棲梧宮能有什么事?” 曲貴妃瞇著眼睛,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你的意思是他去找姜曦算賬了?” “那倒不至于,帝后之間有嫌隙倒是極有可能的,三皇子那可是人中龍鳳般的人物,不出手是韜光養(yǎng)晦,若出手的話,哪次不都是馬到成功的?”鶯歌笑吟吟的說著。 曲貴妃的臉色頓時就好了不少。 仔細想想這都快十年了吧? 她的寶貝兒子是真不白給的! 太子沒了,大皇子、二皇子也沒了,身為三皇子,雖不占嫡也不占長,可架不住上面沒人??! 再一想太子都十年沒信兒了,心里就暢快了許多。 “一把年紀了,還能折騰出什么花樣兒來?!鼻F妃倒在貴妃榻上,拿了話本子去看了。 棲梧宮中,姜曦看著坐在對面的卿長歌。 “他待你好嗎?”卿長歌問。 姜曦笑著點了點頭,只是那笑看在卿長歌眼里,只覺得苦澀,原本的她笑起來溫暖的很,如今縱然在笑,可卻一點兒暖意都沒有了。 到底是,什么樣的心境都抵不過時間啊。 卿長歌壓下了齊北宸的事情,起身:“那我便告辭了,你保重。” “保重?!苯卣Z調(diào)輕輕地,透出來的是堅決。 外面?zhèn)髦继O(jiān)到了門口,大宮女如意就隔著門輕聲:“娘娘,人在來的路上了。” 姜曦垂眸斂去了所有情緒。 卿長歌起身離開,高大的宮墻在身后的時候,他突然特別想陳瑜,無關乎什么情愛,只是想她通透的性子,隨心所欲的脾氣,更有快意恩仇的痛快。 走在街上,看著京城的繁華,卿長歌嘴角帶了笑,說到底齊宇珩更勝一籌! 當初自己要來的時候,齊宇珩絲毫不擔心皇后知道太子的下落,就是算準了自己不會說。 大霽國的江山對他來說沒什么了不起的,不說是不忍心,姜曦如今活得安靜從容,若是知道了齊北宸的下落……。 腦海里就浮現(xiàn)了那憤怒的猶如小獅子一般的少女,卿長歌輕嘆一聲,她脾氣又哪里是表面上的那么和順溫良呢? 一路走出了京城,早就有馬車跟在身側(cè)了,上了馬車的卿長歌坐在琴臺前,手指微微一挑,琴聲悠揚……。 “到底是走了?!苯剜哉Z。 建安帝來去匆匆,竟只是給她送來了一些今年的貢品,看著面前那些瓶瓶罐罐,隨手挑揀出來一盒打開,起初還不覺得,突然眼神一黯:“如意?!?/br> 如意急忙過來:“娘娘?!?/br> “后宮之中好像康妃剛有身孕吧?”姜曦問。 如意點頭:“回娘娘,上個月十七御醫(yī)報了喜脈,算算日子已經(jīng)快有三個月的樣子了。” 對了!后宮妃嬪的子嗣可是大事兒,若沒有十成十的把握是不敢張揚的,當初太醫(yī)診脈后就說至少一個半月的身孕了。 姜曦靠在迎枕上,手里把玩著一個精致的小瓷罐兒,上面描著紫色的花紋,精致的很。 如意見主子眉目疏淡,便在一旁伺候著不再多說一個字。 “從今日起,就用這香吧?!苯卣f。 “是?!比缫獠灰捎兴⒖叹吞袅艘稽c兒香膏放在了熏爐中,在淺淡的香味中,姜曦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嘴角帶了一絲笑意。 接下來幾天,建安帝都沒過來這邊,不過每天都會派徐保平過來送一些賞賜,姜曦都會收了。 御書房里,建安帝心情不錯,見徐保平不說了,皺了皺眉:“皇后真的很高興?” “我的主子哎,那還有假?奴才看得真真兒的,皇后娘娘把您賞賜的那對兒梅瓶擺在了最顯眼的地兒上,還吩咐如意去御花園采花兒呢?!毙毂F秸f的那叫一個眉飛色舞。 建安帝把奏折往旁邊一推:“走,去看看這個時節(jié),皇后怎么打扮梅瓶的?!?/br> 嘖嘖嘖,這也算個事兒? 徐保平嘴上可不敢說,跟著建安帝出了御書房,剛到門口就見一個小太監(jiān)跟頭把式的跑過來,撲通就跪倒在地了:“皇、皇上,康主子見紅了?!?/br> 建安帝楞了一下,還不等他反應過來,棲梧宮的太監(jiān)也來到了御書房門口撲通跪倒:“皇上,皇后娘娘胎像不穩(wěn)。” 轟的一聲,建安帝的腦袋都炸了一般,滿腦子都是皇后懷了身孕!皇后胎像不穩(wěn)!竟如年輕人那般一路狂奔向棲梧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