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福王好餓
妞妞沒有立刻走,而是和吳道清研究了兩天,又和陳瑜學(xué)了兩天后才離開的。 吳道清聽妞妞說了陳瑜的想法,就知道是那套早就教給自己的推拿手法了,經(jīng)過那么長時間的運用和摸索,吳道清把自己的領(lǐng)悟也傳授給了妞妞。 “喬夫人不必擔(dān)憂,我也隨著妞妞回去,并且會去學(xué)塾里教導(dǎo)那些小子們的。”吳道清說。 如此,陳瑜也就不阻攔了,不過還是問了句:“福王的傷勢無礙了?” “不礙事,只需要靜養(yǎng)就好?!眳堑狼逭f。 最終,吳道清帶著妞妞回去,順便也把喜子和小九帶回去參加培訓(xùn),陳瑜不得不在這邊盯著鋪子里的裝修。 本來就沒幾個人,結(jié)果這下好了,前院一個陳瑜,后院一個齊宇珩。 當(dāng)然,陳瑜知道暗處的人可不單單是老張頭一個。 為了避免尷尬,陳瑜便整日都在鋪子那邊兒,早出晚歸,吃飯都在外面胡亂吃一口算完事。 其實,她可以不回來,但到底是不想住在客棧里,心里還是隱隱的擔(dān)憂的,齊宇珩身上那些可怖的傷口能用層層疊疊形容了,讓她心里總歸是惦記著。 “你倒是心狠?!?/br> 陳瑜剛進門,就見齊宇珩立在院子中,目光幽怨,語氣更是幽怨。 “忙,我是太忙了?!标愯擂蔚男α诵ΓI恚骸敖o福王殿下請安了?!?/br> “把你能耐的?!饼R宇珩看著陳瑜,就那么看著她,看到陳瑜都毛了的時候才說:“我好餓?!?/br> 絕倒! 陳瑜抿了抿嘴角,皺眉:“沒人伺候你吃喝?” “嗯,沒有,你也不管我?!饼R宇珩費勁的走了幾步,那意思是要走過來,但好像扯著傷口很疼。 陳瑜急忙走過去:“得了,你快些挪蹭回屋,我這就去做飯。” 說著,一溜煙兒似的去了廚房。 齊宇珩看著她的背影,抿了抿嘴角笑了,挪蹭回屋是不可能的!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若還不把誤會解釋明白了,他這輩子就是注孤生! 所以,陳瑜在廚房里忙著做飯的時候,齊宇珩就直接坐在了灶臺旁邊的小凳上,拿了柴往灶口里添。 “別添亂,也別抻到了傷口,回去等著?!标愯f了好幾次了,也無奈的很。 齊宇珩自顧自的添柴,說:“漠北的時候,皇上給我后院塞了不少女人,我得回去處理掉,再就是三皇子的事情也不能耽擱,所以我走的匆忙?!?/br> 陳瑜正翻炒著菜的動作頓了一下,心里有那么一陣極為酸澀,抿著唇角沒說話。 “京城里的局勢瞬息萬變,我和牧秦都不想讓你和喬家受到牽連,所以才會帶走他,更因為草烏部落的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端倪,這段日子我都有人在保護喬斌,他絕不會出事的?!饼R宇珩抬頭看陳瑜耳朵微微泛紅,輕嘆一聲:“帶走蕓娘也是不得已,她若無大功在身,你帶走了武蘭芝的事情就會被人拿捏了去。” “齊宇珩!”陳瑜把鏟子扔在鍋里,背轉(zhuǎn)身不讓他看到自己委屈的眼淚:“你說這些做什么呢?我已經(jīng)不在意了!若不是你重傷又讓我碰上了,我們余生都不會再見了,我不管牧秦是誰,我不管蕓娘是誰,也不愿意知道你的事情,一點也不愿意!” “可是,你為了我都要動用鳳鳴令了?!饼R宇珩聲音溫柔得能滴出來水一般:“阿瑜,你騙自己就夠辛苦了,還想要騙過我嗎?” “我!”陳瑜一時無言。 “不要生氣了好不好?”齊宇珩起身過來,展開手臂從身后輕輕地抱著陳瑜,在她耳邊說:“別動,我傷口疼得很?!?/br> “疼死你!疼你還跑出來做什么?我就不信沒人給你一口飯吃!”陳瑜嘴上這么說,人卻沒動彈。 “可是想吃阿瑜的飯菜?!饼R宇珩無賴一般把下巴墊在陳瑜的肩上,偏頭看她長而卷翹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兒,心如鹿撞一般又微微的疼:“我知道,我高攀了。” “不聽你瞎說八道了?!标愯の⑽恿艘幌律眢w:“快放開我,菜要焦了?!?/br> “不放?!饼R宇珩把身體的重量壓下來一些,卻舍不得全都壓下去,語氣委屈:“妞妞說了,我是個小人行徑的偽君子,配不上她美麗大方又聰慧絕倫的娘?!?/br> 噗嗤一聲,陳瑜笑出來了。 “我想吃火鍋。”齊宇珩趁機,十足十的用上了撒嬌的口吻。 陳瑜猛然轉(zhuǎn)過頭,齊宇珩趁機湊過去,唇相觸到的一剎那,一肚子話都被憋回去了,陳瑜慌亂的想要躲開,齊宇珩的手便勾住了她的脖頸,把人直接反轉(zhuǎn)過來,這一吻綿長的像是忘記了時間似的。 陳瑜只覺得渾身發(fā)軟,掙扎又不敢,到最后眼里都包著淚花子了。 “阿瑜到底是疼我的?!饼R宇珩心滿意足的看著陳瑜微微有些腫了的唇瓣,低頭輕輕的蹭了蹭,便把人結(jié)結(jié)實實的拉進懷里抱緊了。 可以聽得到齊宇珩的心跳聲,陳瑜腦子里很亂,垂著頭卻怎么都無法忽視唇角那還似有若無的柏木香氣。 “阿瑜,我怕極了那些個女人不處理干凈,你便再也不肯理我了,我……不該丟你在漠北。”齊宇珩輕聲說著。 陳瑜嘆息一聲:“就我一人不知道,你和蕭懷瑾早就謀算好了,偏偏就我認真了。” 他們是謀算好了,所以事情在陳瑜看來頗有幾分虎頭蛇尾的架勢,后面太順利,順利的讓她都恨死齊宇珩算計自己了。 “我也是認真的?!饼R宇珩蹭了蹭陳瑜的發(fā)頂:“福王府里只有你,永遠只有你一個,不知道這樣算不算配得上呢?” 陳瑜聞到了菜都焦了的味道,拍他的手:“快放開!一會兒就起火了?!?/br> “要么,阿瑜,我入贅吧?!饼R宇珩語氣輕松的不行,又來了一句:“我很喜歡那幾個孩子,一個個爭氣的很呢?!?/br> 他當(dāng)然不會告訴陳瑜,在妞妞的身上他找到了老父親的感覺,這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再不松開,我生氣了!”陳瑜加重了語氣。 齊宇珩乖乖的松開了手,陳瑜急忙往鍋里添了水,看著黑乎乎飄起來的一層,怨念的瞪了齊宇珩。 齊宇珩笑吟吟的站在旁邊,竟伸手扯了陳瑜的衣袖:“我想吃火鍋?!?/br> “病著呢,大夏天吃羊rou很上火的?!标愯げ豢?。 齊宇珩卻趁機貼過來:“你在,上火也不怕?!?/br> 陳瑜:“……??!”臭不要臉的! “沒有鍋子,也沒有羊rou?!标愯ふf。 齊宇珩笑著握住了陳瑜的手:“有,什么都有,就差你?!?/br> 好吧,陳瑜就知道是這樣的,還可憐巴巴的去自己面前賣慘,還說快餓死了! 呸!信他個鬼! 可是,見他委屈巴巴的樣子,到底是會心軟,陳瑜看著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著自己的手,想:或許這就是逃不過去的人,明知道未來不定,卻依然會舍不得吧。 后院,燈火通明。 廳里擺著方桌,桌子上放著已經(jīng)咕嘟咕嘟冒泡的鍋子,赫然就是自己那種涮烤鍋,桌子上還擺了好幾個托盤,托盤里食材應(yīng)有盡有。 “你還真是……夠不甘示弱了?!标愯嵲谡也怀龊线m的詞形容他了,只能這么說。 齊宇珩笑了笑,拉著陳瑜坐在椅子上,才坐到對面,隔著熱氣騰騰的鍋子,他說:“我很不服,為什么好吃的總是袁炳義會吃到,等以后定把他饞死!” “呵!”陳瑜干笑了一聲,想到了那句感情中女人的智商是零的話來,完全不認可,面前這男人往日的威風(fēng)蕩然無存,此時此刻感覺幼稚的可笑了。 “不能吃魚!”陳瑜說。 齊宇珩立刻點頭:“不吃,等大婚的?!?/br> 呃……,此魚非彼瑜,他這是在開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