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找了個(gè)出氣筒
“好好吃藥,吃完藥就睡?!标愯げ幌牒鸵粋€(gè)身受重傷的人去糾纏這根本就沒有標(biāo)準(zhǔn)答案的問題。 齊宇珩倒也聽話,陳瑜喂一口,他就喝一口,眉頭都不皺一下,那樣子讓陳瑜認(rèn)為這藥一點(diǎn)兒也不苦。 一碗藥喝完了,齊宇珩也沒什么多余的表情,陳瑜就忍不住用手指沾了一點(diǎn)兒藥湯放在舌尖試了試,頓時(shí)那苦味鋪天蓋地的席卷了她的味蕾,瞬間眼淚都冒出來了。 “這么苦!你都不說!” “我不知道你會嘗?!饼R宇珩無奈的望著陳瑜,實(shí)在是有心無力,否則非給她一個(gè)爆栗不可,藥,能不苦嗎? 陳瑜把藥碗放到一邊,又端來了一碗溫水給齊宇珩漱口。 “抹藥,你來。”齊宇珩說。 陳瑜嗯了一聲算是答應(yīng)了。 齊宇珩就再也堅(jiān)持不住昏睡了過去。 熬藥膏的時(shí)間要長一些,陳瑜就坐在床邊,偶爾會試試齊宇珩的額頭溫度,擔(dān)心再起高熱。 等妞妞端著藥膏進(jìn)來的時(shí)候,陳瑜已經(jīng)想好了怎么和妞妞說了,人也就沒那么慌張了。 “娘,藥膏薄薄一層就好,都是皮rou傷問題不大,中毒有師父的丹藥,也不礙事的,別太擔(dān)心?!辨ゆし畔滤幐啵D(zhuǎn)身就走。 陳瑜出聲:“妞妞,娘和你說說話吧?!?/br> 妞妞回身笑了笑:“娘,還記得你上次病倒的時(shí)候嗎?你們都說有些病是治不了的,是劫數(shù),今天我明白了。” “妞妞……。”陳瑜語塞。 妞妞卻走過來抱著陳瑜的手臂,揚(yáng)起小臉:“娘,若喜歡,就不要有顧慮,我相信大哥和二哥都會和我一樣,希望娘順?biāo)祉樞牡摹!?/br> “好了,等明天娘和你說,現(xiàn)在回去睡吧,別熬壞了。”陳瑜揉了揉妞妞的臉蛋,心里是感激的,這種感激并不是因?yàn)殒ゆげ蛔钄r自己和齊宇珩,而是妞妞疼她的這份心思。 “娘,你也不用一直守著,只要不起熱,就沒事的,雖說是皮rou傷,也要將養(yǎng)一兩個(gè)月,急不得?!辨ゆ诟劳?,就離開了。 看著妞妞小小的身影,陳瑜抿了抿嘴角,這才轉(zhuǎn)過身仔細(xì)的給齊宇珩上藥膏。 藥膏抹上之后要用布條包扎,這一身傷口包扎完,陳瑜感覺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擔(dān)心再高熱,陳瑜就搬了個(gè)小繡墩坐在床邊,隔一會兒就要試試齊宇珩額頭的溫度,也觀察他的氣色。 見嘴唇青紫褪得差多了,總算是松了口氣。 長夜漫漫,到最終陳瑜實(shí)在堅(jiān)持不住了,趴在床邊兒睡著了。 齊宇珩中間醒來一會兒,偏頭看到陳瑜,心安的閉上眼睛又昏睡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妞妞過來看到陳瑜就趴在床邊睡著了,站在門口好半天才走進(jìn)來,剛到床邊陳瑜就醒了:“妞妞。” “娘,回去睡吧,白天讓小九過來伺候著?!辨ゆふf。 陳瑜點(diǎn)頭:“先看看他好些沒有。” “嗯?!辨ゆそo齊宇珩診脈,又查看了傷口,點(diǎn)頭:“好多了,娘回去歇歇,別累壞了。” 陳瑜本打算守在這里,可架不住妞妞一個(gè)勁兒勸,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回去了前院自己臨時(shí)住的屋子里,也是真累了,倒頭就睡著了。 原以為,皮外傷會好得很快,可一連三天齊宇珩都昏迷不醒,陳瑜就怎么都坐不住了。 妞妞很淡定。 陳瑜越想心里越是氣的不行,長樂宮竟差點(diǎn)兒把齊宇珩整死,她可還救了卿長歌呢! 再說了,卿長歌知道自己認(rèn)識齊宇珩,真就是一點(diǎn)兒交情都不念? 也合著卿長歌倒霉,他翩翩然來到了宅子里見陳瑜。 陳瑜卻冷笑一聲:“長樂宮的少主屈尊前來,是想問我要人嗎?” “阿瑜這是怎么了?”卿長歌似笑非笑的看著陳瑜:“要人?要什么人?” “福王?!标愯じ揪蜎]打算瞞著掖著,自己這一肚子的火不撒出去,簡直快要?dú)庹?,后院躺著的人已?jīng)昏迷第四天了,吳道清還沒有到,妞妞就是再怎么保證說沒事,她也真沒辦法把這么大的事壓在妞妞的身上。 正無處發(fā)泄的時(shí)候,卿長歌算是撞到槍口上了。 卿長歌心里了然,面上不顯:“福王來了梅州?是為了阿瑜嗎?” “是,來了?!标愯け砬榍謇洌骸盀槲易魃??我與他沒有瓜葛?!?/br> 卿長歌垂眸良久:“人在你這里就好,那我先走了。” “別走,既然來了,帶你去見見也好,走吧?!标愯?cè)身:“我倒是好奇得很,長樂宮的殺手到底多厲害,鳳鳴令能不能使喚得動他們!” 這是動了大氣了,卿長歌心里輕嘆,果然自己知道的還是太少了一些:“那我就去拜會福王殿下吧?!?/br> 說著,跟隨陳瑜來到了后院。 后院偏房里,齊宇珩睡得安穩(wěn),屋子里都是草藥的味道。 只看了一眼,卿長歌就知道齊宇珩這次是真遇到對手了,而這些人怕是打了長樂宮的幌子,按理說能傷齊宇珩的人屈指可數(shù),怎么也不至于這么嚴(yán)重吧? 正狐疑呢,就聽陳瑜問了句:“鳳鳴令能調(diào)動多少人?” “凡長樂宮人,皆可調(diào)動?!鼻溟L歌偏頭看著陳瑜:“若真是長樂宮所為,不須鳳鳴令,我自會給你交代的?!?/br> “那就好?!标愯ど钌畹奈丝跉猓骸伴L歌公子,別怪我翻臉無情,真是咽不下這口氣,你我相識一場,我算是盡了朋友的義氣,當(dāng)你是知音,如今他被長樂宮傷成這樣子,我該如何再面對你呢?” “阿瑜切莫?jiǎng)优?,這件事我會給你交代的?!鼻溟L歌從懷里拿出來一個(gè)錦囊遞給陳瑜:“解毒丹,我長樂宮只有三粒,送你兩粒,若信得過我便給他服下,某先告辭。” 說罷,也不停留,邁步就走。 陳瑜看著手里的錦囊,緊緊地握在手里。 信得過?為什么要信得過?憑什么要信得過?幾面之交而已吧?用齊宇珩的命去試探他可信不可信嗎?真是天大的笑話! 滿心的怨懟,陳瑜來到床邊,看齊宇珩額頭有汗珠,拿了帕子輕輕擦拭。 離開的卿長歌面上平靜,來到了位于梅州城的分舵。 “恭迎少主!”分舵舵主立刻帶領(lǐng)眾人出來迎接。 卿長歌縱身而起,坐在大廳上高高的位子上,俯視下面一眾人等,冷聲問道:“剿殺齊宇珩,是誰做的?” 最后半句,用了內(nèi)力,猶如洪鐘大呂一般回蕩在大廳上,有一些功力稍弱的人直接震到嘴角流血,呼啦啦跪倒一片。 長樂宮梅州分舵舵主錢四海跪倒在地:“回少主,是有人出了大價(jià)錢?!?/br> “有人?是誰?”卿長歌目光如刀的看向了錢四海。 錢四海剛要說話,只見一條琴弦已到了面門,躲閃不及直接被卷住了脖頸,目光驚恐的看向卿長歌:“少主,江湖規(guī)矩,接了紅榜就要做事,我長樂宮沒有不可殺之人?!?/br> 琴弦如靈蛇一般穿透了錢四海的肩膀,錢四海直直的跪在地上。 “把你放在梅州分舵,自是有放在這里的道理,如今你還想不明白的話,那就去水牢里慢慢想!” 說罷,卿長歌厲聲:“苦長老!” “在!”苦長老帶著十幾個(gè)白衣男子入內(nèi),其中兩個(gè)凌空而起抓住了想要逃走的錢四海,直接押送到了后宅中。 卿長歌環(huán)視眾人:“都有誰去了?誰下的毒?” 幾個(gè)人刷拉拉都站出來,跪倒在地。 “一并收到水牢之內(nèi),等候發(fā)落?!笨嚅L老下了命令后,原本梅州分舵的人大氣兒都不敢出了。 卿長歌起身離開,苦長老隨后跟了上去。 “屬下這就去調(diào)查?!笨嚅L老說。 卿長歌擺了擺手:“不必,壽王手下的陶遠(yuǎn)之?!?/br> “少主,這件事該如何收場?”苦長老想到自己送出的鳳鳴令,長嘆一聲:“若喬夫人動用鳳鳴令,只怕長樂宮……?!?/br> “她不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