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是姜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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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瑜在聽到牧秦兩個字的時候,心就沒來由的緊張。 這幾天她都不去吳道清那邊兒,事情到了這個程度,她能幫得上的真不多,牧秦需要的香料和精油她都準備足足的,接下來要看吳道清的醫(yī)術。 妞妞一個人跑回來,陳瑜彎腰把妞妞抱起來就往門外走。 “娘,你哭了?!辨ゆど斐鲂∈置愯さ难劢牵骸笆遣婚_心了嗎?” “不是?!标愯び媚槻淞瞬滏ゆさ男∧槪骸澳飫偛乓驮钔鯛斏咸?,被煙熏到了眼?!?/br> “娘,去年咱們家也祭灶神了,爹還寫了祭文呢。”妞妞靠在陳瑜的肩頭:“娘,灶神會保佑我們的是嗎?” “是,會保佑我們的?!痹詾檫€要解釋一下灶王爺?shù)氖虑?,沒想到有一些風俗文化還是共通的,陳瑜知道妞妞古靈精怪的性格,擔心她繼續(xù)追問,輕聲問了句:“牧秦沒事對不對?” “沒事,師父說要問問娘是什么意思的?!辨ゆづ吭陉愯ざ叄骸澳铮“资笏懒撕枚?,但也活下來好幾只了呢?!?/br> 妞妞和吳道清學醫(yī)術,小白鼠的作用不用陳瑜告訴她,吳道清也會教給妞妞的,畢竟用人試藥太殘忍了,任何物種對同類都更有同情心。 陳瑜估計解藥可能有眉目了,加快了腳步。 吳道清坐在桌子后面,面前放了許多藥材和方子,見陳瑜進門,起身:“妞妞去看看牧秦,看著他泡一炷香的時間才準出來。” “是,師父。”妞妞回答的脆生生的,轉身出去了。 見妞妞離開,陳瑜才問:“吳大哥,解藥有了?” “暫時還不行,喬夫人,福王殿下想見你?!眳堑狼蹇粗愯?,眼里盡是擔憂。 自從上次噩夢之后就沒見到齊宇珩了,陳瑜也努力不讓這個人總是出現(xiàn)在自己的腦海里,存在感這種東西會讓人不知不覺的改變主觀意識的。 猛然聽到吳道清說齊宇珩要見自己,陳瑜非常明白一定是因為牧秦。 “在哪里?”陳瑜很冷靜。 吳道清做了個請的手勢,帶陳瑜到了關著毒師的房間,房間里的窗是密閉的,里面只點了一盞燈,有些陰暗。 “喬夫人,切記不要沖動?!眳堑狼逯雷约翰荒苓M去,在門口叮囑了一句。 陳瑜點頭,回身關上了房門。 光線不足,陳瑜閉上眼睛再睜開,適應光線。 籠子里的老人像是泥像似的,感覺和上次見到完全沒有任何差別,陳瑜心里有些不舒坦,不是遷怒,而是覺得抓來個人壓根兒沒用,那抓來做什么? 淡淡的柏木香證明這人就在屋里,陳瑜轉過頭才看到角落里放著圈椅,圈椅里坐著的齊宇珩穿著玄色長袍,很不顯眼。 “過來。”齊宇珩在陳瑜看過來的時候,出聲。 陳瑜走過去站在他對面,福了福身:“你找我?” “嗯?!?/br> 齊宇珩拍了拍旁邊的椅子,陳瑜索性就大方的坐下來了:“是想撬開這個人的嘴巴嗎?” “嗯?!饼R宇珩偏頭看陳瑜,他從小就訓練目力,這種光線下,他能很準確的捕捉到陳瑜細微的表情,包括剛才她看到毒師那一瞬間的怒氣。 陳瑜偏頭也看著齊宇珩,問:“毒師是不是渾身上下都是毒?” “未必?!?/br> 齊宇珩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陳瑜有些不習慣,敢情這個人還惜字如金! “我試試。”陳瑜自報奮勇。 她原以為齊宇珩會阻攔,畢竟不確定毒師是不是身上有毒,結果聽到齊宇珩唇齒間,輕飄飄的溢出一聲:“好。” 這就尷尬了,陳瑜翻了個白眼。 感覺齊宇珩應該是勾了勾唇角,在笑話自己?陳瑜心里更窩火了。 “撬開他的嘴,放過牧秦。”齊宇珩說。 這一瞬間,陳瑜眼睛都亮了,她想過很多次,牧秦也許會在自己和吳道清的治療下,瞎貓碰到死耗子的就康復了,畢竟血液里的毒在慢慢變淡。 如今齊宇珩這么說,自己那是必須要撬開毒師的嘴了! 想到這里,她起身:“我需要準備一下。” “好?!饼R宇珩話音落下,陳瑜走出房間找吳道清。 吳道清見陳瑜這么快就出來了,大大的松了口氣:“里面……?” “吳大哥,你刮骨療毒的工具借給我用一下,我給你的曼陀羅精油也給我一瓶,再給我準備一些細軟的白布和棉花?!标愯つX子里已經(jīng)想到了怎么辦,至于行不行,試試再說。 吳道清本想問問福王殿下是什么意思,結果陳瑜急切切的開口要這些東西,他感覺到不妙了。 “喬夫人,我一把年紀,又長年研究各種草藥,試藥這事兒我就可以?!眳堑狼褰K是說出來了。 陳瑜楞了一下,立刻搖頭:“不行!吳大哥,醫(yī)者,一雙手能救多少人?別的不說,就元寶村這些村民沒有了你,一年年的病都會病死好多,你怎么能有這樣的想法?” “唉。”吳道清拿出來陳瑜要的刀具,羊皮卷打開,里面一排各種形狀的刀,小巧精致,锃明瓦亮。 陳瑜接過來,吳道清又拿來了精油、軟布和棉花。 陳瑜用棉花塞住了鼻子,軟布折疊幾層權當是口罩用,拿著刀具準備進屋的時候,才想起來:“吳大哥,把牧秦身上的毒給我?!?/br> 每次給牧秦放血,吳道清都會把里面的毒藥收集起來,怎么也應該有四滴了。 吳道清拿出來一個小瓷瓶:“都在這里?!?/br> 陳瑜一起拿著再次進屋。 “你幫我。”陳瑜沖齊宇珩的方向說。 腳步聲很輕,齊宇珩來到她身邊。 陳瑜遞過去棉花和軟布:“像我這樣防護好口鼻。” 齊宇珩微微挑眉,照做。 陳瑜這才看了眼籠子里老僧入定一般的毒師,問:“這個人的身份你肯定調查清楚了吧?” “草烏部落的第一毒師,是曾經(jīng)草烏部落圣女的貼身人?!饼R宇珩說。 陳瑜穩(wěn)了穩(wěn)心神,草烏部落四個字對她來說就像是聽到了苗疆似的,苗疆善毒和蠱。 精油可以用來慢慢揮發(fā),也可以采取舒筋活絡的方式,陳瑜把刀具打開,小心翼翼的把精油抹在上面:“你保證他不會整死我?!?/br> “好?!饼R宇珩答應的很輕,目光始終沒離開過陳瑜,看她動作嫻熟的握著刮骨療毒的剔骨刀,抿了抿嘴角。 “抓出來,捆在椅子上?!标愯ふf完,就閃身讓開了。 齊宇珩打開籠子的門:“請吧?!?/br> 嗯?陳瑜有些懵,看著裹在黑袍子里的毒師慢騰騰的走出來,并且十分配合的坐在了椅子上的時候,陳瑜心非常非常亂。 齊宇珩手里多了一根軟絲,三兩下把毒師的四肢都固定在了椅子上。 “把他的嘴用布條捆住?!标愯ご_認這個人不會暴起傷人,提著燈走過來,撥亮了燈芯,黑袍下,那雙手枯瘦如樹枝一般,扶在圈椅的扶手上。 “我想和你聊聊,你愿意嗎?”陳瑜問。 嘴巴被堵死的毒師撩起眼皮看了眼陳瑜,隨后就閉上眼睛了。 陳瑜冷笑一聲:“你會愿意的!” 蘸了精油的刀不輕不重的刺破了毒師手指rou最厚的地方,十個手指一個都沒放過。 十指連心的疼痛并不能撼動這個老毒物,陳瑜也沒客氣,拿了精油在每個傷口上都灑了一些后,拿起來了裝著牧秦血里毒的小瓷瓶。 “我的小兒子中毒了,很像是雀殤?!?/br> 毒師猛地抬頭看向陳瑜,陳瑜晃了晃手里的瓷瓶:“放血好多次,每次一小碗,那血里就會凝出一滴藍綠色的毒水,都在這個瓶子里呢,我也真挺好奇的,雀殤在血液里會這樣嗎?” “嗚嗚嗚……?!倍編煋u著頭。 陳瑜抬手扯開了他嘴上的布。 “你是姜曦?!”毒師突然開口。 陳瑜快速的眨了眨眼睛,偏頭看齊宇珩,用目光問他,姜曦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