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為母則狠
迷香撒出去后,陳瑜抓著匕首就刺過去了。 當(dāng)她抬頭看到對面的人是齊宇珩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收回匕首,只能驚呼:“閃開!” 這行云流水的動作,齊宇珩還真就微微楞了一下,抬起手直接捏住了陳瑜的手腕,稍微用力匕首就掉在了地上。 聽到動靜的蘇秦立刻跑出來:“娘。” 陳瑜猛勁兒的吞口水,身體僵硬的立在灶房門口:“沒、沒事,不小心碗掉地上了?!?/br> 牧秦哪里肯信?往前走了幾步:“娘是累了,我扶著您回去歇著?!?/br> “不、不用,不用,快回去睡覺?!标愯び昧Φ膿u手。 牧秦眼角余光看到門后的袍子一角,停下了腳步,再抬頭的時候囑咐:“娘,早些睡吧?!?/br> “行,行,快進屋去?!标愯た茨燎剞D(zhuǎn)身回去了,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轉(zhuǎn)過身看倚在墻壁上,同樣臉色蒼白的齊宇珩,只覺得自己是倒霉催的,湊過來:“你沒事吧?” “嗯,扶我去書房?!饼R宇珩沒想到陳瑜會用迷香,大意失荊州的他此時腦子里有些空白。 陳瑜扶著他去了書房,把人放在炕邊:“你先睡一下,我去拿點兒精油幫你醒醒?!?/br> 說完,立刻轉(zhuǎn)身出去了。 陳瑜拿來的是薄荷草精油,少量的滴出兩滴,在齊宇珩太陽xue的位置上揉了好一會兒,才試探的問:“好點兒了嗎?” “嗯,準備點兒吃的,我餓了。”齊宇珩聲音硬邦邦的。 陳瑜不敢耽擱,出門的時候見牧秦的屋里熄燈了,心里略安,跑去灶房端來了薄餅。 齊宇珩吃的很慢,陳瑜也不敢問,又不能走,只好站在旁邊伺候著,心里卻無數(shù)次后悔自己剛才的魯莽。 很擔(dān)心齊宇珩惱羞成怒再為難牧秦,畢竟牧秦現(xiàn)在的處境很危險。 吃飽喝足,齊宇珩直接靠在迎枕上:“站在這里做什么?不覺得孤男寡女,夜深人靜,需要避嫌?” 陳瑜被噎的眼里都有淚花子了,咬了咬牙轉(zhuǎn)身出門。 躺在炕上的齊宇珩心情也沒好到哪里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迷藥的關(guān)系,反正他竟睡著了。 陳瑜是一夜沒睡,頂著黑眼圈去灶房準備早飯。 牧秦和妞妞要過去吳道清那邊兒,她還倒霉的得罪了齊宇珩,做飯的時候還在盤算要不要和齊宇珩道個歉啥的,興許齊宇珩一高興,這事兒就算完了,總不能讓牧秦增加危險系數(shù)吧。 “娘,你臉色不好。”妞妞揚起小臉:“是擔(dān)心牧秦嗎?他好了很多呢?!?/br> “不是,娘是沒睡好?!标愯ざ紫聛?,看妞妞的頭發(fā)都束好了,忍不住吐槽牧秦,這小子太會討人歡心,似乎古代夫妻,男人也只是為女子畫眉,這可倒好,都能梳頭了。 妞妞拉著陳瑜的手:“那娘再睡一會兒吧,我們自己吃完會收拾的?!?/br> “不用,先吃飯?!标愯そ心燎剡^來吃飯,一家三口坐下來,牧秦忍不住看了陳瑜兩眼,眉頭就皺成了疙瘩。 吃過早飯,牧秦帶著妞妞去吳道清家里,臨走的時候還囑咐陳瑜再睡一會兒。 陳瑜看兩個孩子走遠,回身關(guān)了門,靠在門上兩只手捂住了臉。 她覺得齊宇珩肯定克自己,每次遇到就沒好事! 睡是睡不下了,索性去書房整理喬記所有的方子,香方是隨時成冊的,但香水和琥珀皂還沒有,趁著年前的時間抓緊整理好。 原打算找機會去和田福說荒山和荒地的事情,齊宇珩的出現(xiàn)打亂了她的計劃,這個人,要防著! 進門,條件反射一般看向了炕的方向,發(fā)現(xiàn)沒有人,松了口氣。 “幸好走了?!惫緡伒囊痪?,轉(zhuǎn)頭,身體僵硬,微微揚起了下巴,看著坐在圈椅里看書的齊宇珩,陳瑜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 齊宇珩頭也沒抬:“喬夫人的待客之道不尋常啊?!?/br> 陳瑜轉(zhuǎn)身出去,灶房里端著飯菜到書房,放在炕上的方桌上:“福王殿下委屈了,請?!?/br> 齊宇珩起身出去,就在井臺洗漱之后回來,坐在炕上慢條斯理開始吃飯。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陳瑜尷尬癌都要犯了,一咬牙轉(zhuǎn)身就走。 “蘇家離開了安平縣?!?/br> 心里咯噔一下,陳瑜停下腳步回頭:“是福王殿下幫忙嗎?” 齊宇珩睨了一眼陳瑜:“不然呢?袁炳義?孫兆清?還是孫兆清的女兒?” 嘖嘖嘖,控制欲可見一斑。 陳瑜起了一身白毛汗,轉(zhuǎn)身回來規(guī)規(guī)矩矩的伺候在一邊。 偷偷看齊宇珩慢條斯理的吃飯,側(cè)顏滿分,心理變態(tài),真不知道盯著自己做什么?船的事情不是都結(jié)束了嗎? 難道是因為牧秦? 陳瑜放射性四維開始活躍,幽幽的問了句:“你好像特別關(guān)心牧秦啊?!?/br> 劇烈的咳嗽聲驚到了陳瑜,抬頭見齊宇珩正拿著帕子擋住了嘴角,顯然是嗆到了。 房間里,除了齊宇珩的幾聲咳嗽之外,安靜下來了。 陳瑜垂在身側(cè)的手慢慢的攥成了拳頭,內(nèi)心的恐懼被無限放大,也許在齊宇珩眼里,牧秦不過就是個小乞兒,但對于她來說不是,牧秦和喬文幾個一樣都是自己的孩子! 所以,她身為母親的憤怒在胸口里燃燒出怒火,讓她的臉慢慢的就紅了。 當(dāng)齊宇珩目光淡漠的看過來的時候,陳瑜再也忍不住了,忍無可忍就不能忍,所以,她清了清嗓子:“福王殿下,牧秦雖然是我撿回來的孩子,但收養(yǎng)了他,他就和我的孩子沒區(qū)別了,所以請福王殿下念在我也算幫過你的份上,手下留情?!?/br> “手下留情?”齊宇珩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隨手扔在了桌子上,下地的時候整理了一下袍子,負手站在陳瑜面前,垂眸看著她不知道怎么就氣得滿臉通紅的樣子,皺了皺眉。 話說出來了,也就沒什么好怕的了,陳瑜抬起頭迎著齊宇珩的目光。 四目相對的時候,齊宇珩皺著眉頭別開了臉,這女人膽子真是大的沒邊兒了!面對外男,連一點兒羞澀都沒有? 陳瑜可不管齊宇珩想什么,語氣正式:“試藥可以,畢竟牧秦也中毒了,但他不是小白鼠,不能當(dāng)藥人!” “若我要他當(dāng)藥人,你又能如何?”齊宇珩冷冷的轉(zhuǎn)過頭看陳瑜。 陳瑜眼圈迅速紅了,倔哄哄的忍著眼淚,冷笑一聲:“那你一定不知道吧?為母則狠!” 聽過為母則剛,也聽過為母則強,齊宇珩還真沒聽過為母則狠的說法,探究的望著陳瑜,看她眼里的淚光,心竟有些微微的憋悶,十分不喜歡她這樣可憐巴巴又倔驢一般的表情。 “我會為牧秦報仇!”陳瑜咬著牙的樣子,兇態(tài)畢露。 “呵~~?!饼R宇珩沒忍住,笑出聲了。 陳瑜兇巴巴的愣住了,背轉(zhuǎn)身幽怨的閉上了眼睛,她說的是真的,牧秦真要是被當(dāng)成藥人,她會受不了,會為牧秦報仇,可殺了齊宇珩嗎? “喬文、喬斌和喬筠竹,他們不重要?給牧秦報仇?本王就在這里,你如何報仇?”齊宇珩似笑非笑的走向陳瑜,就站在她身后觸手可及的位置,俯首在她耳邊,戲謔一般問道:“不如,你仔細說來,讓本王聽聽?” 溫?zé)岬臍庀⒋蛟陉愯さ亩渲?,每一個字都像是帶了鉤子似的,陳瑜渾身僵硬的動彈不得。 “嗯?”齊宇珩追問了一句,人也更具壓迫性的靠近了陳瑜。 她身上有很特別的香氣,縈繞鼻端的時候,讓齊宇珩控制不住想要一探究竟,想知道這樣的香氣是從何而來。 陳瑜突然轉(zhuǎn)身,齊宇珩立刻倒退半步,被自己剛才的想法驚到了的他,臉色也不好看了。 “姓齊的,你這是逼著我和你魚死網(wǎng)破嗎?”陳瑜眼底微紅,冷冷的看著齊宇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