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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全能掛逼_分節(jié)閱讀_24

    兩人錯開,楚徵用力閉了閉眼,然后沉聲道:“我知道……她是奉她父親之命來刺殺的,我剛剛只不過是故意制造機會讓她露出馬腳,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沒告訴你只是怕你牽連進來?!?/br>
    方宜臻回頭:“她人現(xiàn)在在哪?”

    楚徵面無表情:“死了。”

    楚徵一身長袍,靜立在清冷的月光之下,不知為何,方宜臻突然覺得眼前的楚徵有些陌生了。往日他雖形容淡漠,但在他面前,卻也能偶爾挑著嘴角調(diào)笑幾句,而現(xiàn)在,方宜臻卻沒有來由地感受到了一股令人膽寒的森冷之意。這種感覺太過可怖,方宜臻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微微皺眉:“你……”

    楚徵不急不緩地朝他的方向走近,語氣如一潭死水:“謝清和,是不是不管我說什么,做什么,都在你的心里激不起一絲波瀾?是不是即便我將從厭公主收了房,也與你沒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是不是你只打算助我到戰(zhàn)役結(jié)束,我軍一勝,你就想永永遠遠離開了?是不是……你對我的心意還是一如既往的,嫌惡?”

    最后一句,他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逼出來的。

    方宜臻直覺他的狀態(tài)不太對,不敢隨意應(yīng)答,只挑了最容易回答的,道:“不,我沒打算離開。”任務(wù)只進行到百分之六十,他猜測最后的任務(wù)應(yīng)該是助楚徵奪回帝位,而那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所以他的確不可能馬上離開。

    至于其他的……對楚徵的心意,依舊是避之唯恐不及嗎?方宜臻有一絲迷茫。

    然而他的避之不答,在此刻的楚徵眼里,就是變相的承認。

    楚徵眼底的光沒有一絲生氣,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方宜臻,許久之后,他淡淡頷首:“我知道了。我不會再勉強你了?!?/br>
    聞言,方宜臻也不知為何,突然有種落空的感覺,總感覺哪里不太對。他輕輕地嗯了一聲,轉(zhuǎn)身,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自己一個人好好想想,誰知他才剛轉(zhuǎn)身,后頸就傳來熟悉的疼痛。

    楚徵伸手,接住方宜臻軟倒的身體。

    他垂眸,熾烈的目光細細描繪著懷里人精致絕倫的面孔,旋即,他低聲道:“可惜,我剛說完就后悔了?!?/br>
    第24章 二十五

    燈花細微的噼啪聲在耳邊響起,忽近忽遠,方宜臻慢慢睜開眼,看著映了人影的帳頂發(fā)呆,直到那影子動了,同時低緩輕柔的聲音傳來:“你醒了?!?/br>
    方宜臻下意識想起身,卻發(fā)現(xiàn)渾身綿軟,竟使不出一絲力氣。他想起昏迷前的一幕幕,不可置信地看向安坐于床榻邊的楚徵,想開口詰問,卻發(fā)現(xiàn)連聲音也發(fā)不出,只能鼓著眼瞪他。

    楚徵渾不在意地避開他的視線,取過掛在床頭的一根紅緞帶,一端系在自己腕間,隨后執(zhí)起方宜臻的手,將另一端系在他垂軟的手腕上??吹郊t緞帶將兩人緊密連接,楚徵微微一笑,眼中絲毫不見平日的冷漠寒霜,只余下一片旭日暖陽般的柔和,然而這樣的楚徵,卻是方宜臻極為陌生的。

    他突然想起他的復(fù)制人在消失前說的那句話——“是呀,我是不正常,不光是我,是‘我們’,以后你會有更多體會的……”

    似乎有一絲寒意從四肢神經(jīng)一路攀援到心臟。

    這個“我們”,一定也包括楚徵吧?他到底想做什么?該不會是抱著“既然得不到不如毀了”、“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之類的想法吧……?

    方宜臻冷汗出了一背,可惜他口不能言,只能眼巴巴地望著楚徵,希望他能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想起自己對他還有可利用之處,過早毀掉太過可惜。

    楚徵許是察覺了方宜臻眼里不經(jīng)意間流露的畏懼和怯意,他俯身,輕輕蓋住他的眼睛,細聲道:“清和,你別怕我?!?/br>
    方宜臻內(nèi)心抓狂:你不想讓我怕你,你倒是別擺出這么一副可怕的神情??!你知不知道你的表情就像在看一塊紅燒rou,思考著該先從哪部分開始下手?!心理素質(zhì)差點的這會兒已經(jīng)肯定被嚇暈了!

    纖長的睫毛輕顫著,楚徵手心微癢,五指縮了縮,慢慢挪開。隨后他彎腰在床邊小幾上取了兩盞玉杯,杯中透明酒液映著暖黃燈光,粼粼發(fā)亮。

    方宜臻:“……”他好像猜到楚徵想干什么了……

    像是要驗證他的猜想一般,楚徵扶起他的上身,然后將其中一個玉杯塞到他的手里,握著他的手,與自己行了合巹禮。

    方宜臻:……我真特么是日了狗了!這算不算強搶民男?。磕闼锏挠袥]有問過我的意見?。?!害我瞎心驚膽戰(zhàn)一場,你還我的面子和逼格來??!

    兩個酒杯被扔在地上,兩人系著紅緞帶的手十指相握,楚徵手一勾,帳幔緩緩落下。

    細密的親吻從額頭一路向下,帶著一種近乎虔誠膜拜的莊重感。

    次日,醒過來后,方宜臻就一直瞪著虛空發(fā)呆。

    許久之后,他一臉慘不忍睹地扯過被子蓋住頭頂,懊惱地簡直想以頭搶地。

    他的定力怎么就這么差?。”涣脫芰藥紫戮桶胪瓢刖偷貜牧??!男人的劣根性簡直太可怕了……

    冷靜了一下,方宜臻開始說服自己,反正這就是個游戲,又不是現(xiàn)實,他本質(zhì)上還是一個很純潔的……靠,這個游戲為什么要在這種方面做得這么細致逼真?!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福在帳外喊道:“公子,你醒了嗎?”

    方宜臻一驚,下意識應(yīng)道:“你不要進來!”

    阿福頓了下:“哦……可是王爺讓我來幫你穿衣洗漱。公子,你生病了嗎?”

    方宜臻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蹦:“我自己來,你走吧?!?/br>
    阿福奇怪地撓撓腦袋,聽話地走了。

    方宜臻長呼出口氣,準備起床去找人算賬,剛下床,兩條腿就差點站不穩(wěn)。

    扶著床柱,方宜臻深感自己身心都被掏空了。

    儀容得當后,方宜臻才出了帳,詢問守衛(wèi)后得知楚徵出營勘察地形去了,于是只好作罷,想著等戰(zhàn)事結(jié)束后再跟他算總賬。然而接下去的幾天,方宜臻只有在開會議事的時候見到過楚徵,私底下竟沒碰到過一次,連晚上楚徵也不回營帳,這讓后知后覺的方宜臻開始疑惑,楚徵該不會是在躲他吧?等等,他都還沒賭氣不理人,楚徵鬧什么別扭?怎么,覺得那晚的感受沒想象中的好,期望落空?

    ……干完就跑真刺激?

    方宜臻心中登時不是滋味起來了,靠,小爺這算是被嫌棄了么?其實他也明白,人都是這么回事兒,沒得逞時千捧萬捧,得了手就撇一邊了,只是這對象換作自己,心里還是免不得有些落差。

    他大概是真的太代入自我感受了,就算這串數(shù)據(jù)有自我意識,他怎么會相信它還懂感情呢?那也太荒謬了。

    算了,反正那個晚上他也不是沒爽到,就當約了個炮,打完炮就一拍兩散各不相干得了。

    想開后,方宜臻就不再糾結(jié)了。

    ※

    半月后,從厭于關(guān)外三十里投降,以防有詐,楚徵帶兵一萬出關(guān)受降。

    方宜臻醒來時,大軍已經(jīng)出關(guān)了。他原本打算去河邊走走,還沒走出多遠,就被騎馬而來的斥候急急叫?。骸肮樱 ?/br>
    方宜臻轉(zhuǎn)頭,看著斥候從馬上翻下來,心知定有大事,肅然道:“何事?”

    斥候邊喘邊道:“前方十里,太尉大人領(lǐng)兵三萬,正往攬云關(guān)而來,且來勢洶洶,必定不是好事!”

    “太尉……”方宜臻暗自揣度著,皇帝在戰(zhàn)事結(jié)束之時讓太尉來前線是何用意?搶軍功?大抵沒那么簡單……難道是想趁楚徵大勝從厭軍的消息還沒傳開,先一步派人滅口,以防楚徵得勢?

    眼下營內(nèi)多是沒有戰(zhàn)力的后勤士兵,如果皇帝真的打的是這個算盤,那要得手實在太簡單了!

    方宜臻馬上讓斥候去通知楚徵,同時迅速安排營內(nèi)人員轉(zhuǎn)移,在太尉帶兵圍堵之前,能逃掉多少是多少。

    不多時,陸迎找到了他…

    “謝公子,請隨屬下去山內(nèi)躲避!”

    “陸迎?”方宜臻詫異道:“你怎么會在這?”

    陸迎道:“殿下對我下了死命令,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首先要保證公子的安全,公子快跟我離開這里!”

    方宜臻微微一怔。正在這時,鐵蹄聲震天響,由遠及近。

    “來不及了……已經(jīng)來了?!?/br>
    鐵騎軍聲勢浩大地進入營內(nèi)。方宜臻站在空空如也的營地內(nèi),單薄修長的清影在漫天飛沙間顯出一絲空寂。他的一頭青絲在風中肆意飄揚,衣袂烈烈翻飛,面對這千軍萬馬,竟也不露半絲怯意慌張。

    太尉坐在高頭大馬上,睥睨著他:“是謝清和,謝公子么?”

    方宜臻面色如常,拱手行禮,淡道:“見過太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