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一趟我家老屋，不知道該怎么去，所以想借你車用用，”柯陽說話聽起來有些心不在焉，“明天晚上還你?！?/br>
    “等等，我沒明白你意思，你都不知道該怎么去還打算開車去，你往哪兒去啊，”葉勛莫名其妙了，他想了想，“你在哪兒呢？”

    “在學校?！?/br>
    “我這就把車開過去?！?/br>
    柯陽蹲在學校后門的垃圾堆旁邊抽煙，眼睛盯著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傻三兒在他身后有些心神不寧地來回逛。

    葉勛的車停在了他們面前，看到還穿著警服的葉勛從車上下來，傻三兒往柯陽屁股上踢了一腳，喊了一聲：“陽哥，出什么事了你要報警??？”

    柯陽這才回過神來抬起頭：“哥你來了?！?/br>
    葉勛一眼就看出柯陽有事，臉上的神情明顯和平時不同，臉上沒有了那種悠哉游哉的微笑。

    葉勛皺了皺眉，打量完柯陽他才聞到了垃圾堆的味，瞬間聯(lián)想到了剛才卸人的事：“上車說……你倆逃課出來的吧?！?/br>
    “嗯，陽哥看到東西了……”傻三兒點頭，他本來想說柯陽看到他媽了，但又不知道葉勛聽了這話會不會嚇著，所以沒明說。

    柯陽站了起來，手剛碰到車門，突然轉過了身：“哥你今兒是不是出警了?！?/br>
    “廢話，哪天不得出好幾次的。”

    “我是說，有人死了吧。”

    葉勛正要開門上車，被這話直接定在了原地，后脊梁發(fā)冷：“你怎么知道？”

    “看到了?！笨玛柕卣f了一句，上車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傻三兒本來就經(jīng)不起這些事，現(xiàn)在柯陽又是看到他媽，又是看到了跟著葉勛過來的東西，他腿都有點顫了，直接也往副駕位置上一撲：“陽哥，我坐你腿上行么？”

    “你要臉么，大老爺們兒這個德性……”柯陽有點無奈，他知道傻三兒怕這個，不想讓他跟著，但也知道這種情況下就是嚇死他，他也一定會咬牙挺著，跟買一送一的牙膏似的貼一塊兒。

    最終柯陽坐到了后座上，跟傻三兒倆像是失散多年終得重逢的情侶似的擠成一團。葉勛看著好笑，發(fā)動車子的時候扔了一句：“你倆一會是不是再上演個抱頭痛哭什么的?！?/br>
    “警察叔叔，您不懂，柯陽跟我爹不一樣，他不是蒙事兒，他說看到了，那就一定是有東西，”傻三兒摟著柯陽右胳膊不放，“想想多疹人啊，周圍不定有多少呢?！?/br>
    “哥，你有沒有哪兒不舒服，”柯陽腦袋頂在駕駛座后邊，悶著聲音問，“你被那人碰到了吧?！?/br>
    葉勛想起了尸體搭在自己手上時的那種冰冷感覺，身上頓時一陣發(fā)麻，汗毛挨排都站了起來：“好像是，手碰到了，有什么關系嗎？”

    “感覺不對勁就告訴我，”柯陽沒動，依舊腦袋頂著椅背，胳膊肘撐著膝蓋，“比如身上冷，有像水滴上去或者滑過去的感覺之類的?！?/br>
    葉勛打算隨便找家咖啡館讓柯陽把為什么借車的事說清楚，他記得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家，就在街轉角，距離柯陽他們學校很近。

    沒開出多遠，葉勛就覺得脖子有點酸，接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了柯陽的話產(chǎn)生了心理作用，他覺得有羽毛從他手上掠過。

    “柯陽?！比~勛松了油門，把車往路邊靠。

    柯陽沒出聲，姿勢也沒變，跟睡著了似的，傻三兒看出來葉勛不對勁，他碰了碰柯陽：“陽哥，警察叔叔好像……那什么……不會是……”

    就在葉勛都快以為柯陽是不是真已經(jīng)睡著了的時候，柯陽突然抬手拍在了他肩上，聲音很冷地開了口：“走開?！?/br>
    比他聲音更冷的，是柯陽的手，葉勛脖子上的皮膚甚至能感覺到從柯陽手上傳過來的寒氣，就像放在他肩上的是一塊冰。

    “這是……”葉勛看向傻三兒。

    “別動?！鄙等齼鹤齑接行┌l(fā)白地盯著柯陽的手，他不知道葉勛身上出了什么狀況，但他對于柯陽這種全身上下都散發(fā)著寒意的情況卻記憶猶新，盡管之前這種情況他只見過一次。

    柯陽被什么東西上身了。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

    27

    27、你要試試嗎 ...

    葉勛盯著后視鏡，他看不到柯陽，柯陽低著頭頂在他椅背后邊，他只能看到柯陽的手。柯陽的手抓著他的肩，手完全失去了血色，蒼白得一如今天看到的那具體，但力量卻很大，指尖隔著幾層衣服都掐得他有些生疼。

    車里很安靜，三個人都不出聲，傻三兒不敢碰柯陽，他爹說過，不能碰，這種時候要是碰了，沒準柯陽沒準就會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占了。

    他唯一不明白的，是為什么能有東西上了他的身，按說經(jīng)過那次之后，柯陽已經(jīng)知道怎么拒絕那些東西，他本身也很抗拒被上身這種事。

    傻三兒覺得柯陽這次是自愿的，至于為什么，他看了一眼靜靜坐在前面一動不動的葉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