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柯陽臉紅了 ...

    注射室在一樓，廁所就在轉(zhuǎn)身不到10米的走廊里，但葉勛堅持去三樓，柯陽只得舉著吊瓶架子跟扛旗似的跟在他后邊上了三樓。

    “你還有力氣爬三樓，”柯陽不明白葉勛到底是什么意思，“三樓就能比一樓的干凈多少？”

    “人少。”葉勛走到廁所門外了才皺著眉回答，廁所特有的味道和消毒水的味兒混在一起，讓他擔(dān)心自己尿一半就會吐。

    “尿尿還帶不好意思的……”柯陽樂了，跟著葉勛走到小便池邊，說實在話，看上去挺干凈，但這味兒的確有點詭異，他看著葉勛似乎在猶豫，于是補充了一句，“要不……我?guī)湍恪?/br>
    “幫我什么?！比~勛插著針頭的手垂著，另一手剛摸到褲腰上。

    “好拿么？”柯陽往前湊了湊，探著頭往葉勛身前看過去。

    “你站后邊兒去！”葉勛馬上明白了柯陽的意思，側(cè)了側(cè)身。

    柯陽往后退了一步：“你這是怕我耍你流氓么……我又不是沒看過你的……”

    “你別給我添亂?！比~勛有點哭笑不得，沒再理會柯陽，低頭解決。還好出門的時候就想到了這茬，穿的是早鍛煉穿的運動褲，不存在解皮帶扣子拉拉鏈?zhǔn)裁吹膯栴}。

    “我知道了，”身后的柯陽突然樂了，看了看四周沒人，小聲說，“你是怕我這么帥的帥哥碰到你，你會有想法尿不出來么？”

    “柯陽，”葉勛咬了咬嘴唇，堅持到完事了才回過頭，“你再給我貧一個，留神我真的一不小心辦了你。”

    離開廁所的時候葉勛非要洗手，柯陽看著他伸一只手在龍頭底下沖的樣子實在難受，他的意思就是反正是自己的東西，又沒尿到手上……

    葉勛沒理他，埋頭沖，他只得把吊瓶架子架到洗手池上，拉過葉勛的手給他搓了幾下：“我真服了你了，這么涼的水。”

    葉勛的手挺軟，手指白皙修長，柯陽捏了幾下，突然有種想臉紅的沖動，就像是摸了哪個女生的手似的。雖說他初中之后就沒再摸過女生的手，摸起來到底是什么感覺他也不能肯定，但就是覺得不受控制地有點燒得慌。

    “我兜里有紙巾，”葉勛斜眼瞅他，像是看出了什么，笑了笑，“你想什么呢？”

    “凍死我了，”柯陽低頭從他兜里抽出紙胡亂幫他擦干手，扛了吊瓶架子就轉(zhuǎn)身，“走?！?/br>
    兩瓶吊瓶打完，葉勛的臉色慢慢恢復(fù)了正常，燒也退了下去?？玛柨纯磯ι系溺?，都到下午了。他把車開到醫(yī)院門口，打算把葉勛送回去。

    “下來，我送你回去。”葉勛打開了駕駛座這邊的車門，沖柯陽做了個下來的手勢。

    “那不行，你現(xiàn)在開車的效果跟酒駕一個樣，我不放心，”柯陽抓著方向盤不松手，末了又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送你回去，30邁以下還不行么……”

    “你是無證?！比~勛撐著車門。

    “就這么著了，”柯陽不看他，眼睛看著前方，現(xiàn)在還是白天，但他還是看到了車前一小片在寒風(fēng)中也沒有散去的霧氣，“你就說你上不上來吧，這會要打架你可不是個兒，別逼我下去把你摔上來?！?/br>
    葉勛看著語氣強硬的柯陽，嘆了口氣，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30邁?！?/br>
    “遵命?！?/br>
    葉勛家樓下有個小超市，路過的時候柯陽拿了葉勛的錢包去買了點菜，進了門之后就進奔廚房開始做飯。

    葉勛換好衣服進了廚房，看著正在水池前忙著洗菜的柯陽：“你這是要做飯？”

    “你不餓嗎？”柯陽頭也沒回。

    “你不回家嗎？”葉勛看了看菜，很都是很清淡的東西，基本全素，柯陽倒是謹(jǐn)遵醫(yī)囑。

    “現(xiàn)在不回，”柯陽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晚點?！?/br>
    “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葉勛不是傻子，柯陽在醫(yī)院堅持要送他回家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不止是因為不放心他，進樓道的時候柯陽還時不時回頭東張西望的。

    “不確定，”柯陽今天看到的不是人影，只是一團淡淡的白霧而已，“人生病的時候身體很虛，容易招東西，我晚點走?！?/br>
    這話聽得葉勛后脊梁發(fā)冷，忍不住往灶邊湊了湊：“你跟你師父學(xué)得神神叨叨的……”

    “怕了？”柯陽樂了，轉(zhuǎn)過臉，“警察還怕這些呢?！?/br>
    “說的跟真的一樣?！比~勛轉(zhuǎn)身出了廚房，他說完這句之后，后背更涼了，柯陽說的沒準(zhǔn)就是真的，聯(lián)系到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

    葉勛坐在沙發(fā)上打開電視，屋里有點動靜能讓他好受些。

    柯陽的這頓飯做得看不出水平，他按醫(yī)生說的，白粥清菜就端上來了，青菜里都沒怎么放油。

    “我記得我廚房里有油吧?！比~勛夾了一筷子放進嘴里。

    “醫(yī)生說少吃有油的，本來就白粥里放兩片菜葉子就算是可以了，我是怕你吃著沒味兒才給你單炒的，知足吧?！笨玛柕皖^喝粥。

    “你這么吃行嗎？連點rou片兒都沒有?！?/br>
    “我沒那么多講究，吃飽就完事兒了，”柯陽喝掉一碗粥，摸摸肚子，樣子還挺滿足，笑瞇瞇地看著葉勛，“小時候我?guī)煾敢粋€人養(yǎng)四個小子，那吃一頓rou就跟過年一樣，你要跟著過一段，包你對吃的沒有任何要求?！?/br>
    “你師……娘呢？”葉勛吃得很慢，一碗粥下去就差不多了。

    “不知道，沒準(zhǔn)是窮跑了，大哥二哥上班以后就好點兒了，”柯陽站起來圍著桌子繞圈，“所以師父怎么整治我，我都受著，老頭兒不容易?！?/br>
    葉勛沒說話，手撐著下巴很認(rèn)真地看了一眼柯陽，想起來他對自己說過，咱倆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