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生路還是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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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陳清還是繼續(xù)往前走,雖然有點疲憊,但是要活著出去,只能繼續(xù)往前走,但是一路上的坎坷也確實太多了點,陳清真的是有點無奈了。 因為實在太累,中午的時候她就將帶的食物吃完了,啃了一個面包,吞了一點水,即使如此,大中午的時候,因為沙漠里很干,嗓子干到覺得味道都是咸腥的,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缺水有點嚴重了。作為醫(yī)生從一丁點的不適中,能夠深切地感受到身體里缺水的程度。 從進入沙漠之后,她就已經(jīng)很少排便了,體內(nèi)的水分都靠著皮膚的蒸發(fā)出去了,但是又沒有補充上水分。一開始因為中午的太陽,還會出汗,現(xiàn)在連汗液都少了,體溫開始變高。 知道若是再這么走下去的話,她就要因為脫水暈倒了。 太陽很強烈,火辣辣的陽光照在身上,陳清早就將身上的羽絨服脫下,手里拿著它,用來降溫。雖然拿著是個負擔,但是又不能丟掉,沙漠里溫差很大,晚上沒有羽絨服真的很難熬下去。而且還會因為著涼發(fā)燒什么的,這些雖然不是什么嚴重的問題,但是在沒有藥物,沒有水的情況下,簡直就是致命的。 陳清走著走著,眼看著遠處總算是有了一點綠色,幸好是沙漠,若是這里全部都是白雪,陳清覺得自己可能都會患雪盲癥了。 很高興的往前走,那殘存的一點點希望撐著自己往前走。在這片沙漠里,見到綠色總是令人高興的,突然陳清想起來,這不會是海市蜃樓吧,在勾引著自己前進。給自己家那一點渺茫的希望給。 但是越往前走看的越清晰,陳清不敢眨眼,生怕一不小心就消失不見了。只不過看上去不遠的距離愣是讓陳清走了將近6個小時,在夜幕降臨之后總算是到了。 陳清在看到只是一小片樹林,一眼就可以望得到頭的那種。走進之后,發(fā)現(xiàn)這個小樹林也不算是很小,三十幾棵樹,每一個都很茂盛, 樹旁邊有一個小的泉眼,大概是十幾米見方,就像是曾經(jīng)在敦煌的鳴沙山旅游的時候那月牙泉的大小。陳清記得去旅游的時候,還嫌月牙泉有點小了,生存在沙漠里沒有消失不見,也是一個奇跡。結(jié)果看到這么小的泉水存在在這里,成為這幾十棵樹的水源,算是奇跡里面的奇跡。 陳清走進泉水,用杯子盛了一杯水,將里面的雜質(zhì)沉了沉,就開始迫不及待的喝水了。一口氣喝了兩杯水,不敢喝太多,生怕自己體內(nèi)的鈉缺失導致患了稀釋性低鈉血癥。 陳清看了一會兒泉水,發(fā)現(xiàn)里面深不見底,水并不是很清澈。并不是沒有見過泉眼,一般都很淺,如今這個泉水深不可測,看不見的東西總是給人一種未知的恐懼,心里暗道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陳清喝水的時候還聽到了一些聲音,很微弱,有點聽不清楚,她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晚上就要休息在這里,為了確保這個地方還算是比較安全的,陳清在樹林里面環(huán)視了一圈,結(jié)果居然在里面看到一個小動物。黑乎乎的在動彈,陳清有點害怕,拿出槍,拉了保險,以防有什么危險的東西突然出現(xiàn)。 結(jié)果走進一看,是一只野生的黑色小羊,瘦骨嶙峋的,就連聲音都是微弱的可憐。陳清想著大概是被母羊拋棄之后,夠不著樹葉,所以沒有食物,看上去異常虛弱。 它看上去還是很可愛,萌萌的,眼睛里大大的,很澄澈。但是現(xiàn)在它在陳清眼里,早就將外表上的美麗忽視掉了,直接注意到了它的實用性。這只小羊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羊rou串,行走的食物。又看了看周圍沒有其他的羊,應該是落單了的羊。 雖然她現(xiàn)在很奇怪為什么這里會有一只羊,但是對一個快要餓死的人來說,這就是救命的事物。她看著這只羊?qū)嵲谑怯悬c餓了,克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應,陳清還是將魔爪伸向了這只羊。 知道不會有其他的羊來報復自己,于是掏出藏刀,開始磨刀霍霍向小羊。因為這只羊很虛弱,陳清知道它也活不了多久了,就當時它救了自己一命,于是放心大膽地朝著羊脖子劃過。 陳清一路上幸好買了藏刀,當時不過是被刀子的古樸和好看所吸引了,沒有想到這么有用。不僅可以防身,還可以用來殺生。 小羊因為虛弱,都沒有什么力氣喊,但還是在快要喪命的時候,蹄子蹬了陳清一下,就算是沒有什么力氣,還是讓陳清痛了一下。一個脫力,藏刀不小心劃傷了自己的手。只是一個小口子,陳清也沒有介意。 放完血,不知道里面有沒有寄生蟲,陳清不敢直接喝。就算是環(huán)境窘迫,該注意的問題她還是能夠注意的到的。就算是生活困窘,也依舊要在困窘的生活里活出花來。 放完血之后,用刀子從脖子順著肚子開始往下劃,羊皮與rou分離,陳清用力之后,很貼合地被剝了下來。不禁想到若是以后無法生存,這手藝去屠宰場去羊皮也是可以的。 弄完之后,將羊皮鋪在沙子上,將小羊四腳朝天,滑坡肚皮,繼續(xù)掏出來內(nèi)臟,血淋淋的??傆X得那一池深水有點害怕,用杯子接了水,在旁邊的空地上洗干凈,剔下來一些rou,放在一旁準備好。 弄好之后,天就要黑了。急急忙忙地撿來一些樹枝,找了一顆樹下,離泉水還比較遠,但是能夠讓她心安,經(jīng)過上一次的經(jīng)驗,陳清已經(jīng)能夠很快地將火燒好了。 架好火之后,陳清將羊排放在上面燒烤,自己則是用刀子在腿上割下來一點rou,在火上面燒烤,沒有什么事,就這樣耐著性子,慢慢地烤,慢慢地吃,雖然沒有什么味道,但是五花rou的香味還是讓陳清口水直流。油順著刀子往火里面滴,噼里啪啦的,若是現(xiàn)在在郊游,陳清一定會異常美滋滋的。 吃了食物,從火堆里面掏出來一個火把,才敢去泉眼里舀了水?;氐綐湎?,喝了一口甜美的泉水,幸福感瞬間爆棚。在睡覺之前,往火火堆里添了柴火,安安穩(wěn)穩(wěn)地休息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伸了一個懶腰,看到天已經(jīng)明了。 因為吃的油膩了,有點渴,去泉水邊舀了水,準備離開。喝了一口之后,又去接好水,陳清準備離開。 但是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盯著自己,又看了一眼湖邊,讓陳清吃驚的是,她放在泉水邊的小羊的其他部分已經(jīng)不見了。湖邊有什么東西拖拽的痕跡,就連鋪在那里的羊皮都不見了。 她感到有點害怕,轉(zhuǎn)身就跑到樹下,背起背包就跑。昨天已經(jīng)確定了今天要走的方向,一路小跑,爬上山丘。 雖然不知道泉水里面有什么,但總覺得有點危險。爬上山丘以后,回首看了一眼那個地方,即使陽光之下,也透露出一絲陰森森的感覺?;蛟S那只小羊是什么怪物用來吸引自己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沒有動手罷了。 剛剛的驚險生生讓陳清出了一身冷汗,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東西,但恰恰是因為這份好奇,讓陳清展開了無限的聯(lián)想,只好繼續(xù)走了下去。 就在她繼續(xù)往前走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放在一邊的指南針不見了。無奈地大喊了一聲,“天要亡我”。 沒有指南針,陳清在沙漠里一點經(jīng)驗都沒有,不知道自己的方向是不是對的,只有最基本的生活常識,也沒有鐘表,對于時間也沒有觀念,只能靠著陽光來確定。 接下來的幾天,即使陳清不停歇地看著太陽,也還是繞了遠路。等到陳清自己走出沙漠的時候,已經(jīng)幾天過去了,陳清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 沒有村莊,沒有人跡,遠處是山脈和河流。山脈上有雪山,在春日里看上去亮晶晶的,很是漂亮。 如今已經(jīng)順利地到了國內(nèi)了,只是要回去還需要很長的時間,現(xiàn)在處于這人跡罕至的地方,她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么走。 她因為繞遠了路程,出口的位置距離最近的村莊也要幾百公里。不是在說笑,這里本就是邊疆省份,幾十萬平凡公里的土地上,人口大多分布在沙漠周圍的綠洲里。陳清不知道的是,雖然看上去這里有高山和河流,但是面積很小,周圍就是在往東走就是沙漠。 一個人孤零零地走著,走啊走啊走啊,還沒有公路,走到最后已是無路可走。當年,阮籍走到無路的時候大哭,陳清想著自己也要效仿阮籍了,恨不得大哭一場。 即使如此,陳清還是背著自己的背包,開辟道路。在草叢里,在小溪邊,在樹林里,一路上走的都是這樣的路。真不知道以前人在沒有路的時候,怎么走。不過這不是陳清現(xiàn)在應該考慮的問題,她現(xiàn)在考慮的是,如果解決沒有食物和水的問題。 草叢上的露水可以止渴,水里的魚可以用來果腹,剛開始還好,到了后面,陳清迷失在了大山里,找不到食物也找不到水,開始進入了艱難。 無數(shù)的人不甘于平庸,向往一種驚險刺激的生活,所以有無數(shù)的探險家,極地探險愛好者,極限運動愛好者,甘于為這樣一種絕美的風景而獻身。 但大部分人總是平庸,他們也甘于平庸,忙著生活,忙著死亡。平庸在某種程度上意味著偉大,平庸是一種偉大的品質(zhì),社會需要這樣甘于平庸的人,正是為他們構(gòu)成了社會的大多數(shù),沉默的大多數(shù),平庸的大多數(shù)。 聽上去有些殘忍,但是人類的進程需要這樣的人,需要這樣的平庸。而我們本身過好這樣的平凡的生活本身就是一種偉大。 列夫托爾斯泰說話,幸福的生活總是相似的,不幸的生活各有各的不幸。其實,不幸的生活才是相似的,沒有希望,沒有運氣,而幸福的生活因為人們可以選擇,才有了不同。 陳清不知道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若說是幸運,與平平穩(wěn)穩(wěn)地幸福相比,她的生活確實有點波瀾壯闊,若說是不幸,她卻能在所有命懸一線的時候,絕處逢生。 用她喜歡的一句話叫作,最美好的詞語不是如期而至,而是虛驚一場。 她在以為自己要餓死之前,也是這么覺得的。人這一生,都是奔著死亡去的,只不過她的死亡來的要早一些。 越活到這個時候,陳清越是惜命,不是她害怕死亡,而是覺得最后以死亡來結(jié)束她的逃亡,總覺得有點虧了。但是她也是糾結(jié)的,逃亡是一個未知數(shù),一直都處于死亡的威脅之下,每一天都過得膽戰(zhàn)心驚,不知道自己會折損在哪一個環(huán)節(jié),就像是玩游戲一下,需要度過重重的關(guān)卡,只不過游戲可以重來,而她自己只有這么一次。 耗盡了力氣,耗盡了食物和水,她昏倒在地上,腦海里卻想著若是自己死在這里,死狀是什么樣的。想過各種各樣的死法,卻不知道自己是被餓死的,聽上去有點凄慘。 在這荒郊野外的,也不知道她死后會怎樣,或許死了變成了灰都沒有人發(fā)現(xiàn),這世界上也只能報自己一個失蹤的消息了。 經(jīng)歷了這么多,像走馬燈一樣,回想著一路來的點點滴滴,回想起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候,考上大學的時候,自己結(jié)婚的時候,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也想起那些傷心的經(jīng)歷,喬遇放棄自己的時候,面對同胞被殺的時候,也想起驚險的經(jīng)歷,在雪山的時候,面對狼的時候。想起了很多人,自己的好朋友沈恬恬,在利比亞的同事和那些可愛的病人,在e國救治的那個小女孩,也不知道她最后怎么樣了。 想起這一生,在這條路上太艱難了,艱難到最后她再也支撐不住了,雙眼緊閉,陷入了昏迷。 而她的故事,可以寫成一本厚厚的歷險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