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孩子打老子,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嗎? 大鼻子笑得很燦爛:“會叫mama,還不會叫爸爸,不過我妻子說再過半年,她肯定就會叫爸爸了?!?/br> 城里的魔族不明白當爸爸有什么值得高興的。 只有其他幾個當了爸爸的魔族才明白大鼻子為什么會這么高興。 一個小小的嬰兒,連路都不會走,話都不會說,那么弱小,那么幼小。 慢慢長大,變得結(jié)實,從會爬到會走,孩子的成長帶來的滿足感和愉悅,比去清理強盜更讓他們覺得幸福。 尤其是每天打完獵回家,妻子把孩子交到他們手上的手上的時候,那種感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那個小小的生命,是他和妻子一起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 他們不是神,卻完成造物主的工作。 伯尼聽著大鼻子炫耀的時候有些難過,他跟牙注定是不會有孩子的。 他不能帶給牙這樣的快樂。 就在伯尼準備帶著埃布爾回家的時候,牙正好出來找他,牙在人群里找到了伯尼,牙拉住伯尼的手:“怎么了?一副要哭的樣子?” 伯尼扯出一個不怎么好看的笑臉:“沒什么,埃布爾來了,我讓他住我們家,可以嗎?” 牙:“這有什么不行的?” 等回了家,吃過晚飯,埃布爾去給他準備的房間休息了以后,牙才問伯尼:“是不是他們說了什么?讓你不高興了?你告訴我。” 伯尼一開始不說,后來受不了牙的糾纏,才說:“他們都有孩子了?!?/br> 伯尼說的時候低著頭,不愿意去看牙的眼睛:“我生不了孩子,你永遠也當不了爸爸。” 牙一聽,忽然笑了:“我還以為怎么了,我不需要孩子。” 伯尼抬頭看他。 牙擔心伯尼不信,就拿池晏舉例:“領(lǐng)主大人不也沒有孩子嗎?他跟陛……克萊斯特在一起,也不會有孩子?!?/br> 伯尼急道:“那怎么一樣呢?大人還年輕,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 喜歡男人的貴族不少,但沒有繼承人的貴族卻沒有幾個,只要能生出孩子的,就一定有孩子。 牙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的?!?/br> 伯尼:“為什么不可能?” 牙不能解釋的太清楚,只能翻來覆去地說:“這不可能!” 然后就早早的拖著伯尼上了床。 讓伯尼接下來的話再也問不出口。 城堡里,卡迪正在給池晏匯報莊園送過來了多少東西。 池晏瞇著眼睛聽,聽完之后松了一口氣:“看來今年冬天不用太擔心了。” 棉衣和棉被,能大大的降低寒冬帶來的死亡率,不過他們秋天也不能閑著,得開始燒木炭了,制糖廠和釀酒廠的工作也能告一段落,秋天正好讓商人們把糖和酒弄出去賣。 秋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燒木炭,彈棉花織棉布,縫制棉衣。 原本在紡織廠工作的人又要回到崗位了。 而其他人也都各有活干,整個城里沒有一個閑人。 卡迪奉承道:“都是因為大人您,我們才能有現(xiàn)在的好日子過?!?/br> 池晏摸摸后腦勺,這次不好意思大言不慚的認下這個夸獎,而是認真地說:“還是得靠領(lǐng)地上所有人的努力?!?/br> 卡迪低著頭,內(nèi)心很平靜的想——以前沒有領(lǐng)主大人的時候,人們不努力嗎?可是依舊沒用,可見只有正確的人帶領(lǐng)他們,努力才有作用。 池晏:“讓運貨過來的人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br> 池晏想了想,又說:“讓他們休息幾天再走,不急著回去?!?/br> 秋天再短,也不會幾天就結(jié)束。 阿諾德他們倒是已經(jīng)在集結(jié)隊伍,準備離開這座城出去做生意了,上一次他們賣出去的是麻糖,都賣出了一個不錯的價錢,換回來了不少物資,他們也得到了酬勞,這一次他們用自己的錢從池晏手里低價買到了一些糖和酒,賣出去的差價就是他們自己掙的了。 不過他們還是要替池晏跑腿,為了把自己買下來的貨物賣個好價錢,必然會拼命推銷,并且價格估計還會提高。 畢竟貴族們是不缺錢的,一代代留下的財富,足夠他們躺在金銀上過一輩子,現(xiàn)在各地的情況都不好,貴族們拿著錢也沒多少地方花,正是商人們大展身手的時候。 而且他們上一次帶了幾十個魔族走,這次準備再多請一些魔族。 他們現(xiàn)在覺得這些長得丑陋的人,比騎士還要能打。 出門行商,能安全點就安全點,誰也不想錢沒掙到,命還沒了。 又不是亡命之徒,拿命換錢。 池晏也讓他們多換一些金幣和銀幣回來。 銅幣在亂世的時候會貶值,但金銀不會,這些貴金屬數(shù)量稀少,再怎么貶值也不會太夸張。 銅幣就不一樣了,尤其是銅幣磨損的很快。 池晏以前看過一個科普欄目,就是講各國硬幣為什么邊緣都是鋸齒狀的條紋,除了避免磨損以外,另一個原因是因為最早的時候,很多人會估計敲掉銅幣邊緣,這些敲下來的銅幣融了以后摻入一些別的金屬,就能變成一塊完整的新銅幣。 而被敲掉邊緣的銅幣只會讓人覺得邊緣被磨損了。 銅幣的大量造假,就會讓銅幣貶值,購買力下降。 現(xiàn)在的金銀純度也不夠,但是比起銅幣來說購買力還算穩(wěn)定。 池晏準備囤點金銀了,金子最好,貶值的可能性最低。 商人們一口答應,只要金銀,不要銅幣,反正貴族們不缺金銀,他們的餐具都是銀具,商人們打定主意要從貴族們身上扒下一層皮來。 入秋之后,克萊斯特也很少待在城堡里,他多數(shù)時候都在附近打獵,不過身邊從不帶人,更喜歡獨來獨往,打回來的獵物全都是大型動物,野豬或是鹿,有一次還打到了一只獵豹。 池晏房間的獸皮毯也多了幾張。 “你明天還出去嗎?”池晏洗完澡回房間,他一邊脫衣服一邊問,“這幾天你都在外面?!?/br> 克萊斯特:“你不想我出去?” 池晏理直氣壯地說:“那當然了,我白天都看不見你!” 克萊斯特笑道:“那就不出去?!?/br> 池晏朝克萊斯特看過去,發(fā)現(xiàn)克萊斯特坐在沙發(fā)上,手里還拿著一個本子,這是池晏的畫本,上面幾乎全是克萊斯特的速寫和肖像畫。 池晏初中的時候喜歡臨摹漫畫,導致后來畫速寫,也總是無意識的把人畫得脫離現(xiàn)實,變得美型,所以全班同學都喜歡當他的模特——其他同學畫的,那都慘不忍睹,雖然不管是比例還是衣服褶皺等等都能拿高分,但對模特來說,絕對要給個最低分。 克萊斯特翻看著池晏的畫,聽見池晏的聲音以后才抬頭笑道:“我的眼睛有這么大?” 池晏只穿著一條短褲,走到克萊斯特的背后,摟住克萊斯特的脖子以后在克萊斯特的耳邊說:“這叫藝術(shù)加工,你不覺得眼睛大點更好看嗎?” 克萊斯特:“有你的自畫像嗎?” 池晏翻了幾頁,指給克萊斯特看:“有,你看?!?/br> 克萊斯特沒忍住笑,畫上的池晏有一雙長的過分的腿,臉也比現(xiàn)在成熟得多,如果池晏不說,克萊斯特還真認不出來這是池晏。 池晏:“笑什么笑?我也就夸張了一點點……” 這話他自己說的都沒有底氣。 “你現(xiàn)在這樣也好看?!笨巳R斯特沒修習過怎么說情話,然而真正說起來的時候卻像信手拈來,“比畫上的好看?!?/br> 池晏眨眨眼:“真的?” 克萊斯特仰起頭,看著池晏的眼睛:“真的,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在想,世界上怎么能有這么好看的小魅魔。” 池晏遲疑了幾秒,然后說:“我不信!” 他認真道:“你那時候肯定在心里笑我傻,竟然一點沒懷疑你這個到在路中間的人。” 克萊斯特:“……” 池晏驚訝道:“你真這么想的?!” 克萊斯特抿著唇,低笑著:“傻的很可愛。” 如果不是因為這份“傻”,他們也就不會有現(xiàn)在了。 池晏氣哼哼地說:“我也就傻了那么一次,平時還是很聰明的,你出去問問,誰不夸我聰明?” 雖然領(lǐng)地里的人看他,都是帶著高度美化濾鏡看他。 克萊斯特把畫本放下,站起來以后抱住池晏:“你不傻,你最聰明?!?/br> 池晏是不會這么輕易被哄住的! 他撇著嘴說:“以前我們還沒那什么的時候,你可從來不說我傻,得到了就不珍惜,我算是明白了,果然不管什么種族,大家都一個樣。” “雖然我跟你一樣,都是男人,但我從來都不覺得你哪里不好?!?/br> 克萊斯特抓住池晏的手:“你什么樣都好,傻也好,聰明也好,沒人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犯傻,一輩子不犯錯,只是你什么樣我都喜歡?!?/br> 池晏:“……” 這、這也太犯規(guī)了! 池晏的脾氣還沒發(fā)起來,就消失無蹤。 他覺得自己這樣不行,但是被克萊斯特抱著,池晏的心就軟的一塌糊涂,他埋首在克萊斯特的懷里,覺得克萊斯特身上的味道特別好聞。 情人的體味就是最好的催情香。 池晏喉結(jié)上下滾動,一口咬在了克萊斯特的手臂上,他的牙尖是克萊斯特的肌rou,柔韌極了,口感也好極了。 自從開葷以后,池晏就從不掩飾自己對克萊斯特的渴求。 他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原本就是不知節(jié)制的年紀,經(jīng)常說著說著話,就把克萊斯特拉到床帳里去了。 現(xiàn)在他咬著克萊斯特的手臂,心猿意馬,正要把克萊斯特拉到床上去,就被克萊斯特緊緊抱住。 “就在這里?!笨巳R斯特在池晏的耳邊低聲說,“在沙發(fā)上?!?/br> 池晏躊躇道:“不太好吧……” 雖然在床上也會留下痕跡,但是在沙發(fā)上留下痕跡似乎更讓他不好意思? 克萊斯特輕聲說:“不在這里也可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