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臨陣磨槍_分節(jié)閱讀_203
展龍將那團金光纏繞的碎刃扔進口中,一口吞下。隨即冷笑道:“傲骨何懼涼夜雨,這名字取得倒有點意思?!?/br> 展長生才欲追問,展龍左手手心向上攤開,憑空凝結出一團冰冷霜團,隱隱竟有些微同那白衣美人輪廓相似。 展龍才道:“人間三世,常世乃死者之世,現(xiàn)世乃活物之世,來世乃靈體之世,你一介亡魂,倒有點小聰明,懂得尋我常世之刃寄生,如今物歸原主,我也不同你計較,自行去罷?!?/br> 那慘白霜影時濃時淡,飄忽不定,突然發(fā)出細細聲音,凄然道:“何涼夜一介孤魂,如今失了依托,還能往何處去?望兩位仙師大發(fā)慈悲,將我收在門下,做個掃灑鬼仆,只求片瓦棲身擋雨,感激不盡。” 這孤魂倒當真能屈能伸,先前有常世之刃做依仗時氣勢凌人,如今轉眼便百般哀求,全無半分傲氣。 展長生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那白影道:“小生名喚何涼夜,永昌王都人氏,數(shù)百年前誤入三途河時,得了那法寶,凝結河水陰冰,煉出人身,便留在此地一心修行,從不問外事……不料今日卻遭此橫禍?!?/br> 展長生聽他語調(diào)凄楚,當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卻隱隱覺出些違和之處,如若當真這般無辜,先前他吞噬了那許多魂魄,又該如何解釋? 展長生便沉吟不語,只聽那何涼夜一味哭泣,展龍不耐皺眉道:“聒噪。”竟手指微收,不待展長生開口,一團赤紅火焰突兀而生,將那慘白霜影吞沒其中。那白影一聲慘呼,轉眼便化得干干凈凈,半點不剩。 展龍滅了那魂靈,攬住展長生腰身,沉聲道:“三途河畔皆為迷途魂靈,死于兵禍者,皆困在枉死城中,既然來了,便陪你走一趟?!?/br> 隨即化作黑龍,穿過蒼茫無盡的冥界陰霾天空,越過三途河,朝著冥界深處飛馳而去。 冥界上空,陰風刺骨,那黑龍周身卻有熊熊紅焰燃燒,灼熱擋住噬魂陰風、奪魂的鬼車,一路過關斬將、摧枯拉朽,竟大張旗鼓朝冥界八十八層界域進發(fā)。 展長生俯在黑龍頸后,火光外廝殺慘烈,他置身其中卻安然無恙,全不受半分影響。只見黑影陣陣燒焦消失,黑龍呼嘯前行,如入無人之境。 足下峽谷荒原、高山深淵飛速后退,過了半盞茶功夫,眼前地平線便遙遙顯露出一座城池來。 那城池位于一處峽谷深處,依山而建,半隱巖石山腹之內(nèi),通體蒼灰、漆黑交錯,城門兩側各鑄了一名足有山高的黑甲武士石像,眼見黑龍靠近,便隆隆活動起來,一面喝道:“何方宵小,擅闖枉死城者死!”一面提起手中巨劍,當頭劈下。 沉重風聲貫耳,展長生同黑龍心意相通,便揚手一揮,袍袖過處繪出一道金光,剎那間橫桓頭頂,擋下那黑甲武士的一劍,劍鋒交錯處,錚然轟響,碎屑橫飛,那金光得寸進尺,有若一尾黃金游魚,粼粼在黑色石劍上橫掃游弋,堅硬巖石滋滋作響,那足有百丈的巨劍被斬為兩段,半截巨大巖塊轟然落地,砸得峽谷崩塌。 這天崩地裂的動靜中,黑龍早已風馳電掣,殺入枉死城之中。 展龍道:“師弟,取鎮(zhèn)魂碑。” 展長生依言而行,望向城中密密麻麻的魂魄,不覺遲疑道:“如何尋我鄉(xiāng)親同袍?” 展龍嗤道:“總在這城中,一起收了就是?!?/br> 展長生恍然大悟,便將鎮(zhèn)魂碑朝城中猛力一擲。 那石碑一入魂靈群中,如魚得水迎風而漲,化作頂天立地一尊石碑,朝四周放出奪目銀光,頓時鯨吞虹吸,源源不絕將周圍魂靈吸入碑中。 黑龍便盤旋在枉死城上空,遠處天際黑壓壓陰云飛快翻卷靠近,城中卻也涌出無數(shù)戰(zhàn)將,當先一人身披雪白戰(zhàn)袍,眼若銅鈴,須發(fā)箕張,騎一頭黑底白紋異獸,手提狼牙棒朝黑龍殺來,聲若洪鐘,響徹枉死城上空,“狂徒!你擅入三途河時不與你計較,如今卻愈發(fā)得寸進尺,到我枉死城搶魂來了。殺你一萬次不足解恨!” 話音未落,丈余長的狼牙棒已近在眼前,那黑龍顧忌到他真火燒灼魂靈,只得一個擺尾,將那狼牙棒抽得一偏,失了準頭,打著旋擊中遠處山巒,將山峰擊得轟然碎裂了半個山頭。 那武將卻果斷撒手放了武器,兩腿一夾異獸,后退了丈余,自背后取下骨雕長弓,張弓搭箭,他身后成百冥使亦是如法炮制,布下漫天包圍陣法,隨著一聲令下,成千的箭雨或寒氣森森、或金光閃閃、或烈火熊熊、或酸液橫流,自四面八方將那一人一龍包圍。 展長生早已站起身來,嚴陣以待,此時便拋出十個紫金火鴉葫,正是這半年來借展龍血孽業(yè)火煉成的法寶。頓時漫天炸開十朵耀目紅蓮,將那些使盡了百般手段的攻擊盡數(sh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