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臨陣磨槍_分節(jié)閱讀_88
照空被他一推,隨手松開,銀色小刀同rou塊落在地面半幅火狐皮上,便將那赤紅無瑕的皮毛沾染了些許油污。 這莊主依舊笑得柔和,垂目看跪在腳邊的美人。 樂安同那章魚妖流塵并非親生兄弟,而是結(jié)義的海妖,他二妖昔日在東海孤苦無依,誤打誤撞進了青元仙境,也是一心喜悅,誤以為得了大機緣,故而死心塌地追隨照空。 流塵相貌平平,卻修為高深,做了照空的得力屬下。樂安本是條銀線鮫,修為低微,卻生得極是貌美,被照空收為己用。 卻不料流塵一個小小失誤,就引來大禍。 樂安依舊跪在地上,一面磕頭一面哀求:“莊主,莊主,流塵他素來忠心耿耿,求莊主給他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照空只略略抬腳,便將樂安纖弱身軀踢得飛起,竟直直朝那五行精火爐中飛去。 樂安失聲驚叫,奮力掙扎,卻無從躲閃,眼看就要被火苗吞噬。說時遲,那時快,忽聞那紅褐巨怪一聲怒吼,竟生生將半個身子自鋼索禁錮中撕裂開來,一團血淋淋rou塊已看不出形狀,只下垂擋在樂安身前,將他自火爐前撞開。 蒼白火焰頓時上竄,將流塵殘軀燒得干干凈凈。 樂安才逃得一命,立時自大殿一角爬起來,瞪大眼看著火焰噼噼啪啪作響,將血rou吞噬殆盡,殿中彌漫起一陣淡淡臭氣。他攥緊拳頭,凄厲嘶喊:“流塵哥哥!” 那喊聲回蕩在殿內(nèi),凄絕慘烈,饒是那管事素來不忿這兄弟同他爭功,此時亦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寒意來。 可憐樂安一世懦弱,修煉無成,至今不過二階修為,等同凡人初筑基而已,若非得了莊主仙藥,單憑一己之力尚不能化形。 此時縱使?jié)M腔仇恨,卻又太過畏懼照空血腥殘酷手段,只得低下頭去,咬住自己燒得焦黑的右手,壓抑下嗚咽痛哭與憤恨,只留下細細喘息聲。 照空看了好戲,心情又有好轉(zhuǎn),施施然自貴妃榻起身,晚霞紫的華服下擺逶迤拖地,滑過青玉磚石地板時,仿佛一抹凝結(jié)了許久的血跡。 他只抓起樂安的頭發(fā),迫使那美人仰頭,隨意一掃,搖頭嘆息道:“好好的花容月貌,毀成這樣,當真是焚琴煮鶴,暴殄天物,可惜,可惜。”照空露出痛心神色,仍是吩咐左右道:“送樂公子回去休息,再請醫(yī)師瞧瞧他的傷?!?/br> 樂安被火舌燎到一絲,右臉、右肩俱是一片焦黑,滿身鮮血卻是流塵所留。他仿佛被抽空魂魄,不閃不避,任由兩名朱衣侍從將他攙扶起來,只回頭癡癡道:“哥哥,我走了。” 慘白烈焰熊熊燃燒,照空充耳不聞,只略一抬手,殿梁上的金紅鋼索將捆縛的一塊碎rou松開。那碎rou落入火中,眨眼便化為焦炭。 這番驚嚇后,無人再敢開口,唯有那稟報的侍衛(wèi)跪著等了許久,方才硬著頭皮道:“莊主,那東北角……” 照空已邁步靠近,紆尊降貴在那侍衛(wèi)面前一蹲,笑吟吟問道:“那東北角有何物?” 侍衛(wèi)立時回道:“稟莊主,東北角,萬尸山中關(guān)押了十惡不赦的邪魔神!” 照空笑容愈柔和,眼神便愈發(fā)冷,抬起手掌,輕輕拍打那侍衛(wèi)臉頰,“既然知曉,為何一直跪著不動?” 侍衛(wèi)面容不動,額頭冷汗卻一顆顆滴落,跪得愈發(fā)端正,垂首道:“稟莊主,延陵大人已派人前往追查,此等大事,特命小的前來上報天聽?!?/br> 照空便放過他,緩慢優(yōu)雅站起身來,“好在還有一個延陵有用,罷了,傳令調(diào)兵,即刻出發(fā)。那寶貝竟闖去了禁地,本座只好親自去拿下他。帶上許文禮,說不得能用上?!?/br> 青元山莊里一片兵荒馬亂時,展長生正守在蓮花外,滿頭大汗要取出那蓮盞正中的一粒蓮子。 那青色旱蓮名喚無垢木蓮,本生在仙界,不知何故流落入這仙境,性屬木而善潔凈污垢,方才在這片尸山血海中開辟出一片單獨的無垢空間。 斬龍槍三枚副刃之一的來世之刃,便被這木蓮囚禁在蓮蓬之內(nèi)。來世之刃有斬輪回,斷希望之威能,卻終因離了槍體,無法自如行事,又被這天生圣潔之物壓制,五百年來竟無法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