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臨陣磨槍_分節(jié)閱讀_7
展長生頓時心驚rou跳,只覺此事定同那靈石有關。他顧不上售賣獵物,尋了個借口出鎮(zhèn),離得遠離,旋即在鄉(xiāng)間小道上發(fā)足狂奔。 ☆、第五章 少主 高泰鎮(zhèn)距離清河鎮(zhèn)二十余里,饒是他如今修習七禽訣有小成,又拼命狂奔,也花了小半個時辰方才趕回村中。 村口展小七正牽著自家老黃牛慢悠悠往外行去,見展長生急匆匆跑將過來,不由奇道:“長生哥,何事這般匆忙?” 展長生見村中平靜,心頭安定少許,此刻始覺兩手空空,竟是方才忙中生亂,不知將兩只雉雞扔到何處去了,不免有些扼腕。 “無事,不過磨練腳力罷了?!闭归L生粲然一笑,便往一旁山上行去,展小七卻放開牽牛繩,追上展長生,“長生哥,你教我打獵可好?” 展長生低頭看他,展小七不過九歲,生得虎頭虎腦極為憨厚,此刻一雙黑葡萄樣雙瞳正直視于他,滿心企盼。展長生不忍拒絕,只得輕撫他頭頂,柔聲道:“若得你父母允準,我便帶你上山,先學下套挖坑,捉些山雞野兔卻也足夠了。” 展小七立時脆生生應了一聲,方才戀戀不舍牽了繩,往村外荒灘草地行去。 展長生便重新往山上行去,才至山腰,忽覺眼前景物有些朦朧,仿若隔了一層水晶般。他又往前行了百尺路程,便撞在一道無形薄幕上,再難寸進。 然則不待他細細端詳,只覺一股神力攔腰卷來,將他拖入那薄幕之中。展長生剎不住腳,跌跌撞撞摔倒在草叢中,剎那間,四周紛亂嘈雜聲涌起,頭頂斑斕光彩此起彼落,轟然爆炸、怒喝哀嚎、兵器碰撞聲震耳欲聾。 展長生抬起頭來,才看見一群神仙似的人物正在頭頂爭斗,五彩靈光刺得他眼花繚亂,四周氣流翻卷,樹木橫七豎八折斷倒地,連山頭也被轟得泥土外翻,內里黝黑巖石嶙峋暴露出來。 不多時,他便分辨清楚,那爭斗之人分為兩撥,一撥人數(shù)眾多,另一撥卻只有單獨一人,黑衫長發(fā),猶若暗沉火焰烈烈招搖,正是展龍。 周圍風聲呼嘯,展長生全然無力對抗,只得全力抱住一株大樹。 不料腰身又是一緊,再被顧大力扯拽,他竟身不由己騰空,重重摔落在一片紅毯上。 展長生痛得四肢百骸欲裂,尚未爬起身時,后背又一股大力壓下,竟被人踩在腳下。頭頂揚起一道青年的高昂嗓音,喝道:“展龍,再不束手就擒,本座便將此人踩成一灘rou泥?!?/br> 展長生又驚又怒,單邊撐地,往一旁用力滾動,竟掙脫那人踩踏。那青年輕咦一聲,一道黑光卻自天而降,在那青年面前轟然爆炸,將紅毯白石炸出兩尺深的焦黑大坑。 展龍懸立半空,傲然道:“竟拿區(qū)區(qū)凡人性命威脅我,愚蠢至此,懶得奉陪?!?/br> 話音才落,便見他化作一道黑光沖天而起,撕裂屏障,眨眼間便失去蹤影,竟分辨不出他往哪個方向逃去。 那青年怒道:“快追!” 便見空中成群人影頓時如同煙花綻放,向天際四散追去。 那屏障破裂之時,方圓數(shù)百里內百姓便見到山頂驟然爆發(fā)數(shù)道霞光,驚得百姓紛紛跪地拜倒,以為是神仙降臨。 展長生置身其中,卻看得清清楚楚,那青年不過十八、九年紀,白衣勝雪,美玉環(huán)腰,容顏俊美,矜貴如王孫一般,立在白石高臺上,只眼下神色猙獰,顯是怒極。 只驚得周圍美婢侍女紛紛跪倒一片,齊聲道:“少主息怒。”語調中盡是惶恐驚懼。 展長生驚魂未定,不愿同這暴虐少爺同處一處,只是他所處石臺并非山中之物,更似憑空降臨,落在此處。他只悄悄一動,那青年立時察覺,冷眼掃來。展長生只覺一股通天徹地的強烈威壓迎面撲來,森寒入骨,竟令他動彈不得。 莫非要葬身此地?展長生絕望已極,不甘已極,緊咬牙關待要掙扎,卻有一人擋在他眼前,冰冷寒氣剎那間消散無蹤。 展長生恍然仰頭,只見面前一片雪光錚然,卻是個銀甲銀發(fā)的武士擋在身前。 那武士兩手抱拳,單膝跪地,恭聲道:“請少主息怒。” 那青年似是怒極,反倒一派冷靜,負手而立,居高臨下,嗓音森然冰冷,“伏麒,你敢阻我?” 那武士將頭垂得更低,“啟稟少主,臨行前宗主千叮萬囑少主,務必要隱秘行事。如今結界已破,各方窺伺,若再為一介螻蟻妄動殺機,泄露行藏,未免得不償失?!?/br> 那青年少主一身森寒之氣漸漸散去,眉心蹙起,隨后只一揮袍袖,展長生胸膛受了猛然一擊,再被一股大力拋起,生不由己跌落在白石臺下。他摔得沉重,喉頭一甜,竟吐出口鮮血,昏厥過去。 那青年少主轉過身去,下令道:“出發(fā)?!?/br> 白石臺靈光閃爍,騰空而起。那銀發(fā)武士只垂首看一眼山中那生死不明的凡人,手指微動。一道幾不可查的靈光猶若螢火,輕飄飄穿過白石臺,落在那凡人肩頭。銀發(fā)武士轉過頭,侍奉少主身邊,一眾人徑直騰云消失天際。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展長生方才悠然醒轉,殘月凄清,照不亮山中黑暗。他卻不覺如何冰冷,反倒有一團暖意融融自肩頭傳來。 他側目看去,便見肩頭一點微弱光芒消散,那暖意隨即漸漸淡去,就連胸口裂痛仿佛也隨之減輕。 展長生壓緊胸口,自草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回了山洞,躺在床鋪上,氣喘吁吁。 那少主隨手一揮便險些震碎他心脈骨骼,若非那銀甲武士暗中施救,如今已性命不保。 那些修士只怕是自那靈石得了線索,追蹤展龍而來。 展長生苦笑,所幸那些人要隱藏行蹤,故而不敢濫造殺孽;更所幸他娘親膽怯懦弱,不敢收留展龍,反令清河村百姓逃過一劫。 那少主若是肆意行事,只怕舉村上下也受不住他一擊。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展長生未見時不覺憤懣,如今見過那修仙者威能,卻如何甘心只做螻蟻? 胸膛痛楚漸消,展長生剝開衣衫細細查看,未曾留下隱患舊傷,方才松了口氣。 那儲物袋仍妥善保存在法陣之中,展長生如今不敢亂動,只合衣而臥,沉沉睡去。 這半月來他夜夜留宿山中,早已習慣展龍體溫,如今乍然寒冷,竟有些不適。 那人未曾傷愈,定是不敵少主一行,臨陣脫逃情有可原。展長生縱使明白,卻仍難免悵然。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展長生仍是先召出七禽訣畫卷,一招一式練習了半個時辰,只覺神清氣爽后,方才下山。 臨行前他仰望滿山樹折石摧,一片狼藉,卻不見展龍蹤影,料想那人再不會折返了。 展長生回村,安撫了焦急的娘親和meimei,此后再不提那傷患之事。 他仍是堅持每日練習七禽訣,展小七同村中幾位少年也隨同他學習。 那功法更似展長生在唐國所見的外功招式,磨練rou身,強健體魄,難怪人人皆可修習。 他如今打獵更為得心應手,翻閱吳郎中所贈醫(yī)書亦是過目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