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石帶來了災(zāi)難，可它們對于已經(jīng)接受異變的動植物，包括異能者，都是頂級寶物。前世，這塊隕石催生出了一株王級異植，導(dǎo)致以b市為中心的大半個北方區(qū)域都被它的根系枝葉占領(lǐng)，儼然成了北方不可動搖的王者。

    現(xiàn)在他提前把隕石收走，希望那株王級異植不會再出現(xiàn)了。經(jīng)過這一個月，明揚已經(jīng)把體內(nèi)莫名能量收為己用，同時也發(fā)現(xiàn)這種來歷不明的能量與單調(diào)的只能儲存于血rou中，有極大限制性的異能不同。

    用個具體點的描述，那就是異能是裝在人體每個細胞里的力量。人類的細胞數(shù)量有限，所以異能升級的天花板也極易觸及。

    異能被粗略劃分為s、a、b、c、d、e六級，明揚本身天賦極高，又厚積薄發(fā)，臨死前卻也未能達到s級，也就是王級。

    當時人類異能中最強者也已經(jīng)止步于a級一年多了。比起動植物，人類的異能升級更加艱難。同時，每次運用異能，都是在壓榨自己儲存在細胞中的能量，這會產(chǎn)生破壞的后遺癥。

    輕者異能暴動，重則直接爆體而亡，哪怕及時舍棄了異能保全性命，之后的人生中也將遭受病魔纏身，受盡折磨而死。無論怎么選擇，都是個不得善終的未來。

    這也導(dǎo)致了末世里秩序的極不穩(wěn)定，不少異能者活著的時候放縱自我肆意而為。  　　而現(xiàn)在他重生回來后莫名得到的能量卻更為溫和，既能滋養(yǎng)他的rou身，又能如溪流匯聚于丹田處盤旋轉(zhuǎn)動，慢慢掠取空氣中的能量壯大己身。

    這種表現(xiàn)，更像是傳說中修□□才有的靈力，明揚也就暫且如此稱之了。靈力可掠取世間萬物一切能量，第一次rou身進入空間的時候差點直接把里面的能量都給掠取一空。

    幸好明揚及時跳了出來，否則好好的一個隨身空間都要被它給吃沒了。得到了如此能吃的力量，明揚痛并快樂著。痛苦于自己彼此絞盡腦汁給它找吃的，快樂于它表現(xiàn)出來的強大力量。

    前世他覺醒的是暗能量，既腐蝕性極強且能夠隱身，偏向于刺客的異能。這一世有了靈力，基本上只要是這世間存在的，他都能表現(xiàn)出來，頗有一通則萬通的意思。收了隕石后，周身靈力蠢蠢欲動，明揚無法，只能進入空間，先讓自己的靈力飽餐一頓。

    如此，再出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昨晚上隕石砸落在這里，已經(jīng)把方圓十里之內(nèi)的生命全都毀滅了，明揚把車放出來開車離開，跑了半個小時才看見外面的喪尸及倉皇奔逃的幸存者。

    隨手救了幾個人，耽誤了一些時間，等明揚來到楚家所在的別墅時，就看見別墅大門敞開，有血漬凌亂噴灑，卻沒看見尸體。

    顯然是有人被喪尸給吃了。想到那位無論怎么看都“身嬌體弱”的前未婚妻，明揚心頭一滯，談不上是后悔還是害怕，一個閃身直接從大門口出現(xiàn)在別墅大廳。別墅里一片凌亂，貴重物品灑落一地，剛產(chǎn)生的意識觸角鋪展探出，而后第一時間找到了地下室里端坐的楚傾然。剛開始還沒發(fā)現(xiàn)不對勁，可走近幾步，見她始終閉著眼睛，明揚就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最終，走到她面前，明揚已經(jīng)明白她身上應(yīng)該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導(dǎo)致雙目失明，是暫時還是永久，還未可知。

    不過，他什么也沒說，只是語氣如常地說了一聲“走了”，像是兩人早就約好了要一起離開似的。楚傾然輕輕吐出一口氣，坐在那里“看”向?qū)Ψ剑骸白蛲砩峡戳餍怯臧蜒劬聪沽耍愦_定現(xiàn)在還要帶我走？”

    看著明明很緊張，卻面上越發(fā)鎮(zhèn)定的某人，明揚忽然覺得這人其實也不至于像他想象的那么jian詐危險，還有點意思。

    “都說好了，我也不好意思反悔啊?！泵鲹P故作為難地嘆氣，“算了，就當日行一善吧?！背A然唇角動了動，蹙眉，“帶上我，不會讓你吃虧?！?/br>
    明揚失笑，左右看了看，找到一根不知道誰放在那兒的文明棍，一頭自己抓著，一頭塞進楚傾然手心里，“行吧，暫時信你，要是讓我吃虧了，我就把你賣了填補虧空?！彼傆X得這個看起來冷淡的楚大小姐有種難以言明的氣場，看見她，他就會不由自主產(chǎn)生幾近于本能的放松。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個人魅力？

    當然，也不排除他就是想要人家給自己賣命而產(chǎn)生的濾鏡。楚傾然發(fā)現(xiàn)理論上能接受自己失明，不等于實際上就能接受適應(yīng)。

    順著文明棍的引導(dǎo)方向，楚傾然盡量讓自己步伐邁得與常人無異，可實際上軀體不受控制地因為未知而產(chǎn)生畏縮局促感。剛開始還好，等到要上臺階時，楚傾然一個腳絆，身體失去平衡，直接往前撲到了明揚背上。明揚連忙側(cè)身把人扶住，看了看還有幾十步的臺階，輕嘆一聲，在楚傾然耳邊說了聲“抱歉”，下一刻，楚傾然整個騰空。

    驟然失重讓人潛意識里產(chǎn)生不安，楚傾然也沒能例外，于一片黑暗中一手緊緊攥住了明揚的衣襟，另一手勾住了他肩背。“嘶――”張開的五指往他后脖頸上撓了一爪，明揚梗著脖子試圖拉開距離，卻是徒勞：“楚大小姐，你別抓人?。　?/br>
    楚傾然迅速調(diào)整好狀態(tài)，紅著耳尖認真道：“不好意思，下次不會了。”也沒真怪她的意思，畢竟正常人忽然眼瞎了肯定缺乏安全感，明揚覺得一個女孩子，能做到她這樣不歇斯底里不哭鬧就已經(jīng)很優(yōu)秀了。

    明揚有意想要順口安慰一下人，可思及某人昨晚發(fā)清單試探的行為，他又瞬間歇火了。這么深沉莫測的大仙女，怎么可能需要他一屆凡人的安慰。

    第81章 【末世重生男6】另一世界

    楚傾然確實很沒安全感。

    之前在地下室坐著還好, 等到身體開始移動，無法視物導(dǎo)致的對方向感的迷失，甚至讓楚傾然有種身處異時空的錯覺。雙目失明后, 并不是全然的漆黑一片, 反而是那種空茫感，就像身處宇宙中心，上下左右一片迷朦的灰暗, 就連腳下的土地, 都無法給予腳踏實地的安全感――好像稍微踏出半寸, 就會永墜虛空。

    顯而易見，目盲對人的挑戰(zhàn), 反而是身體上的不適應(yīng)更無足輕重。整個世界都只有貼著的溫熱身體可以依靠, 楚傾然不自覺地想要把他抓得更緊更牢。

    感受著美人嬌軀緊貼, 明揚也是正常男人, 少不得心里蕩了一下，隨機想起還等著自己去找的小臟貓, 明揚這點蕩漾頓時煙消云散。

    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是不是被嚇得六神無主，會不會被家人同伴拋棄？她身邊能信任的人都會變了面目對她使壞嗎？一年后遇見時她還是普通人，想必也吃過許多苦頭吧。但凡只是如此一想，明揚就忍不住焦慮起來，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人找到, 然后牢牢護在身邊。一步步走出地下室，察覺到眼睛已經(jīng)沒有痛感, 楚傾然睫毛顫抖著試圖睜開眼睛。

    本以為睜開也只會看見一片虛空，卻沒想鋪展在她視界中的, 卻是另一副景象?！霸趺戳耍俊备袘?yīng)到她渾身一震，明揚收回思緒, 擔憂地詢問。

    楚傾然搖頭，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讓自己下地。明揚手一松，就把人放下來了。楚傾然睜著眼環(huán)視周圍，再把視線轉(zhuǎn)回來，落在地上躺著的兩具灰蒙蒙人形物體上，“那里是什么？”

    其他地方依舊是一片黑暗，偏偏卻能看見兩處不一樣的地方，楚傾然懷疑自己并不是單純的眼瞎。明揚不明所以：“那是兩具喪尸，應(yīng)該是之前被他們離開的時候殺了的。”

    頭都砸得稀爛，看起來著實不怎么美觀。楚傾然若有所思，側(cè)身去看明揚，卻差點被他身上的光再次閃瞎雙目。

    站在明揚的角度，就是看見雙目失焦的年輕女人回頭“看”他，下一瞬卻抬起胳膊擋住眼睛，一副被光閃到的神色。

    明揚：“......”不是，你到底啥情況啊？適應(yīng)了一下目前的情況，楚傾然瞇著眼再次去看明揚，這次感覺好多了，也就看清楚了他丹田處盤旋的白色漩渦，以及他眉心處的綠光。

    沒想過他綠光罩頂，楚傾然只好奇為什么他身上會有兩種光芒。若是一種，她還能理解為異能，可為什么是兩種？

    兩種異能？眉心處的跟意識或者說精神力有關(guān)？

    把這種猜測記在小本本上，楚傾然沒有貿(mào)然說破，只是問他接下來準備去哪里?！跋入x開b市，我發(fā)現(xiàn)外面的喪尸能夠人傳人，還是先找個人少一點的地方避一避吧?！泵鲹P假裝自己不知道末世之后的發(fā)展走向，拉了楚傾然的手往自己衣擺上一放：“你先拉著我衣服走，不方便就跟我說，現(xiàn)在不是講究那些的時候?！?/br>
    在楚傾然看不見的地方，明揚翻手從空間里拿出一柄棒球棍，拖著個“拖油瓶”就要走。楚傾然明顯看見他手心有熟悉的綠光一閃而逝。走了幾步，明揚忽然想起來，回頭問她：“你沒什么要收拾帶走的東西嗎？以后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是回不來了。”

    楚傾然揣手摸了下褲兜里的試劑瓶，搖頭：“沒有。不過離開b市之前，先去一趟實驗室，里面有幾臺已經(jīng)運過來的儀器?！?/br>
    明揚有心想說一句儀器不好帶走，可想到購物清單，覺得還是不說破為好。

    好在設(shè)立實驗室的地方離楚傾然所在的別墅算不上太遠，加上這會兒絕大部分人都選擇了躲回家里等待救援，外面的車少到可怕。

    明揚開著車一路橫沖直撞，很快就到了實驗室。楚傾然也在一路上始終看著車窗外，發(fā)現(xiàn)自己眼睛應(yīng)該是經(jīng)過了什么未知的異變，目前看不見正常世界，卻能看見各種能量。

    不同能量，初步來看，應(yīng)該是代表的不同異能。喪尸是灰色的，大約數(shù)百喪尸中會出現(xiàn)一個泛著其他顏色的喪尸，比如楚傾然就看見了一個泛著灰青色的喪尸，它移動的速度明顯比其他喪尸更快。

    這應(yīng)該就是覺醒了風系的一級喪尸，不知道后續(xù)是否會繼續(xù)升級變強。同時，也有幸存者身上有暗淡的光，明揚順路救了的一輛公交車里就有五個光點，分別為兩紅、一藍、一褐、一青，比起那個一級喪尸，他們的光更黯淡，像是蒙了一層灰，應(yīng)該是還沒有覺醒異能的原因。

    除了動物，路邊的綠化帶里也出現(xiàn)了光點，同理推測，應(yīng)該就是以后會變異覺醒的植物。沒想到六個月后才會粉墨登場的異植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在積攢力量了，難怪已經(jīng)出現(xiàn)，就以勢不可擋之態(tài)席卷地球，強占百分之八十的生存空間。

    到了實驗室，擁有無限授權(quán)的楚傾然很容易就帶著明揚進了c區(qū)。這里本身就還在前期基本籌建中，并沒有人員，連個看守人都不需要。到了c區(qū)，看著眼前幾乎占了半個房間的儀器，明揚不得不干笑兩聲，“這、這太大了吧，不然我們先讓它就放在這里，以后需要用的時候再想辦法回來拿？”

    楚傾然轉(zhuǎn)身，失焦的雙眼此時卻像是真地能看見他似的：“我知道你可以裝下它們?！泵鲹P體內(nèi)的白光跳躍了一下，而后開始抽出幾縷絲狀自丹田延伸到雙手，楚傾然推測這應(yīng)該是他即將動手時才會有的現(xiàn)象。

    “說來我挺好奇的，昨晚你為什么發(fā)那么長的清單給我？現(xiàn)在又說這樣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明揚面上輕松的神色一點點收斂，眼中確有殺意：“或者說，你知道了什么？”雖然顧念對方把祖母的手鐲還給了他，還讓他得到了隨身空間這么實用的東西，明揚記下這份情，但不代表他愿意因此就受對方控制。

    況且現(xiàn)在對方眼睛也瞎了，說實話，楚傾然這個人對他已經(jīng)沒有什么價值了，能跑回來救她，已經(jīng)是明揚懷著報恩的心情了。一路駛來，明揚不是沒有婦人之仁，想著如果她愿意把這件事一筆帶過不再提起，那他就當不知道。

    同樣的，保險起見，她必須在自己身邊跟著，既是對她的保護，也是對她的監(jiān)控?？蓻]想到對方完全沒有就此不提的意思，反而說得這么直白。

    這是對明揚“良心”的挑戰(zhàn)。

    能夠在末世中存活十年，可以不做毫無人性的事，可以保持身而為人的底線，但不代表他還有憐香惜玉、同情弱小這樣可笑的感情。眼睛里，對方手心的白光凝聚成了一道紫光，楚傾然視線徘徊在那里，忽然問：“你右手準備的是雷電嗎？”

    明揚一滯，不動聲色將手藏在身后，“什么？”楚傾然轉(zhuǎn)眸，去看他身上另外幾處變化。明揚再傻也反應(yīng)過來，她的眼睛似乎能看見什么不一般的存在。恰好楚傾然也沒有隱瞞的意思，頗為坦然地開誠布公道：“不瞞你說，一個月前我曾經(jīng)做過一個夢，夢里經(jīng)歷的事太過完整，世界觀也無比清晰，所以我大膽猜測，這應(yīng)該是一個類似于預(yù)測未來的夢。”

    明揚挑眉，并不相信：“你不是搞研究的嗎？四舍五入就是科學家了，竟然還會相信預(yù)言？”

    楚傾然不為所動，“人腦是人類尚未完全探知的神秘領(lǐng)域之一，預(yù)兆夢并非毫無根據(jù)的謠傳。人類長達600萬年的進化歷史中，誰也不知道基因中植入了多少重密碼......”

    明揚：好吧，說回你做的夢可以嗎？楚傾然也并未跑題，簡單說了自己夢見末世降臨，幸存者中有異能者覺醒，動物界中有變異獸，植物界中有變異植物。

    同樣也有基因轉(zhuǎn)化失敗的喪尸?！罢f起來，為什么基因轉(zhuǎn)化失敗的只有人類轉(zhuǎn)換而來的喪尸？”楚傾然歪了一下樓，暫且把這個疑問記下，繼續(xù)說回正題：“因為不確定這個夢是否會成真，昨晚之前我準備了一家天文望遠鏡，看見了隕石群出現(xiàn)的契機?！?/br>
    原本以為她會說知道他有空間異能的明揚越發(fā)感覺自己跟不上對方跳躍的思維，手上凝聚的靈力都散了。不過他的注意力也集中在了楚傾然所說的看見了隕石群出現(xiàn)的契機，等了片刻，楚傾然還沒接著說，明揚忍不住出聲：“你到底看見了什么？”

    關(guān)于隕石群忽然出現(xiàn)，前世末世后也不是沒人發(fā)出疑問。畢竟地球上的科技已經(jīng)足夠發(fā)達，不至于到這么大規(guī)模全球化的隕石群墜落竟然都沒被世界上任何國家提前發(fā)現(xiàn)。

    單就這一點，已經(jīng)十分不可思議了。不過那時候地球上的國家除了本身思想文化就趨向于“團結(jié)統(tǒng)一”的華國，其他國家已經(jīng)名存實亡，再要追責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楚傾然還在組織語言，明揚就心頭一動，看著她半垂的眼眸，“你的眼睛就是那時候......”楚傾然點頭，沒放在心上，而是皺著眉解釋自己看見的：“天文經(jīng)緯東35北73，出現(xiàn)了一個暫且能稱之為時空蟲洞的豁口，在隕石群穿過來的瞬間，我看見了另一世界的一角......”

    明揚大腦空白了瞬間，呼吸都明顯亂了：“另一個世界？”

    他有種預(yù)感，一個全新的未知世界將在他眼前如畫卷徐徐展開。

    第82章 【末世重生男7】南下

    從楚傾然口中得知另一個世界的存在, 這對明揚來說，無疑是震撼的。

    加上前世在末世的十年，存在了三十多年的世界觀瞬間崩塌。放下雖然大, 細究起來目前卻無甚意義的信息后, 楚傾然再說起自己眼睛能看見能量色彩后，明揚果然沒有之前那么警惕敏銳了，甚至還細問起有光點的植物在哪里。

    “這些植物變異后肯定會給我們帶來很□□煩, 正好我的木系異能可以吸收它們能量, 以后我們一路看見了就提前把植物里的能量給吸收了?！泵鲹P義正嚴辭表示自己確實覺醒了雙系異能, 一個是肚子上的白光，也就是空間系, 不是有句話叫做“宰相肚里能撐船”嘛, 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

    至于頭上, 呸, 眉心的綠也不是精神系，而是帶有輕微治療作用的木系異能。

    ――以防以后楚傾然看見木系異能者身上的光跟自己的不一樣, 明揚不得不強行解釋自己的木系異能可能是變異了，把木系長到了腦袋上。楚傾然恍然大悟地點頭，假裝信了他的鬼話。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何必再觸碰他的敏感點。楚傾然側(cè)身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明揚這回終于老老實實把儀器都給收進了空間里。

    前未婚妻雖然瞎了，卻又開啟了另一種未曾出現(xiàn)從未聽說過的變異系異能。

    這種異能在很多人看來或許覺得太過雞肋, 只有從末世回來的明揚知道，這種異能, 簡直就是輔助系中的王者。試想，敵人隱藏了異能等級, 想要偷襲，卻沒想到早在一開始就被人看了個透徹，就連準備動手之前的異能調(diào)動，都會提前一步被人觀察到。

    這簡直就是無解的被迫luo奔啊。這下子，就算楚傾然以后再也不能搞研究了，明揚也是一定會把人帶在身邊，將她培養(yǎng)成自己人。

    明揚袒露了自己的“空間異能”，楚傾然用起來也不再客氣，也沒直接問他空間有多大，只讓他把實驗室里能收的東西都收起來。離開實驗室后重新坐上副駕駛座，楚傾然任由對方幫自己扣好安全帶，又乖乖接了明揚塞到她手里的牛奶跟面包。

    她這樣乖巧地窩在那里，睜著一雙無神的桃花眼一口牛奶一口面包地吃，搞得明揚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好好開車，可以嗎？”忍了片刻，發(fā)現(xiàn)他還沒有結(jié)束此番迷惑行為，楚傾然蹙眉，不得不出聲提醒。

    偷看被抓包了明揚也不窘，神色自若地驚奇反問：“你能看見我在看你？”楚傾然沉默片刻，然后用一種一言難盡，卻要按捺情緒的語氣說：“你頭上的綠光一晃一晃的?！?/br>
    存在感簡直不要太高好嗎。算了，有能力，又有身為人的底線，尚存善良的人不好找，還是忍忍吧。不知道自己被嫌棄了的明揚端正態(tài)度，問了一聲要不要去找楚家人，理所當然得到了否定的答案，方向盤一甩，就直奔離開b市的高速。這個時候距離末世全面爆發(fā)，僅過去八個小時，b市身為華國首都，自然是不可能這么快就淪陷的。

    經(jīng)過了一開始的慌亂期后，有關(guān)部門已經(jīng)在暫時控制好內(nèi)部由喪尸造成的混亂局面后，第一時間派遣部隊進行救援。

    大街上，全身武裝的軍人打頭陣，對匯聚在街上的喪尸進行冷冽繳清，另有武警車架著機槍播放喇叭，呼吁幸存者盡量回到房子里進行躲避，如家中有喪尸，請及時采取措施。因為zf長久以來建立的公眾信譽，這時候出現(xiàn)的zf救援顯然給了眾人一顆定心丸，好歹不至于讓更多人像沒頭蒼蠅一樣抱頭亂躥。

    很多人都回到了家里，從窗戶往外看。

    當然，也有人選擇離開b市，因為知道這場災(zāi)難是全面爆發(fā)的，有關(guān)部門也并沒有封鎖出口，只是規(guī)定了只許出不許進?？粗S久未見的這幅展現(xiàn)國家凝聚力的場景，明揚不無感慨，“如果可以，其實挺想留在這里的?！?/br>
    留在這里，加入他們。前世明揚一開始并沒有覺醒異能，想要回老家救村里的父老鄉(xiāng)親也沒辦法，只能先選擇保全自己。

    經(jīng)歷千辛萬苦，與無數(shù)幸存者一起，像是最虔誠的信徒，從四面八方自發(fā)往b市匯聚，然而半年以后，b市卻遭遇了一場滅頂之災(zāi)。

    囤積了隕石變異而成的王級異植突然出手，一舉毀滅了當時已經(jīng)有數(shù)百萬幸存者的b市基地。從此，華國人失去了能夠依靠的zf，徹底陷入了無序的大混亂時期。

    他也是從那一場大災(zāi)難中僥幸存活后，才終于慢慢覺醒了暗系異能。

    可惜暗系異能無法告知他人，且一開始十分弱，明揚也是在最艱難的時候遇到了她......　　希望這次沒有了那顆隕石，b市能夠撐下去吧。楚傾然側(cè)眸：“那為什么不留下？”

    她有不留下的原因，明揚選擇不留下，這一點楚傾然也心存疑點。明揚也不隱瞞，笑了笑，“我要回村里，雖然那里沒有親人，卻有一群勝似親人的父老鄉(xiāng)親?！?/br>
    回去救人？且語氣如此輕松篤定，所以是對自己異能的成長前景無比自信，且對目前的末世狀況很樂觀？

    這份樂觀是基于無知還是某種先知？楚傾然將一個個小問號記在心里，轉(zhuǎn)而問他：“車上現(xiàn)在是不是沒有導(dǎo)航地圖？”

    明揚莫名其妙：“你不知道現(xiàn)在網(wǎng)都不能用了嗎？”“從理論上來說，地球磁場沒有發(fā)生改變，大氣層中的電離子反應(yīng)也未有明顯變化，”楚傾然吃完了面包，纖長手指慢條斯理把面包包裝袋跟牛奶盒抻平折疊：“所以，如果運行在太空中的人造衛(wèi)星沒有停止工作，我們是可以接收到信號的?！泵鲹P：“......”所以這跟我們這種平頭老百姓有啥關(guān)系？

    有時候真的很看不懂她的腦回路。正煩惱著日后共事是否會思維無法對接，旁邊就伸來了一只手，“給我臺電腦?！?/br>
    頓了頓，像是無聲擔心他智商不夠用，說話的人畫蛇添足地補充一句：“有電，能用的那種?！泵鲹P：有感覺到被冒犯，謝謝。然而他確實不知道對方想做什么，所以秉持著腦子不夠就閉嘴的原則，明揚默默從空間里掏出一個筆記本電腦，也不問對方為什么篤定他一定有電腦。遞完了電腦，明揚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不對啊，她不是眼睛看不見了嗎？

    剛因為這個疑問而打直了腰背，有種即將揚眉吐氣的錯覺，結(jié)果明揚一轉(zhuǎn)頭，就看見楚傾然只是閉著眼用一雙纖細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輕輕撫摸了兩個來回，然后就手指彈動，毫無障礙精準明確地敲下一個個按鍵。而雙眼正常的他，卻只能看見屏幕上一堆亂七八糟的英文夾雜著數(shù)字不斷跳動著，鋪滿屏幕后就迅速往上跳動消失。

    一個能看見，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