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忽然對我這么好
一夜過去,上官塵還沒有回來,連他們的meimei也不在家。 清早起來,呂獵戶去灶房把米給泡上了。 呂蒙和呂隱清一塊走了過來,他爹沉得下氣,他們可沉不住了。 “爹,你看看,上官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我們不能在這兒干等著了,我們要去救清兒。” 呂獵戶看了兩個兒子一眼,道句:“不是和你們說了嗎?上官會想辦法的?!?/br> 呂蒙說:“等他想出辦法來,清兒都要被人給殺了?!?/br> 呂隱同意:“那牢里不是人待的地方,有罪沒罪,進去就先挨鞭子,我們是男人都嫌疼,清兒是個女孩子,怎么會受得了,我不能再等了,我現(xiàn)在就要去衙門,看看他們到底要把清兒怎么樣?!?/br> 呂蒙說:“爹,我和二弟一塊去,你就在家等我們的好消息吧?!毖粤T,跟著呂隱就準備一塊去了。 “都給我站住?!眳潍C戶忽然就沉吼一聲。 “你們?nèi)パ瞄T能干什么?”這兩個小子沒見過世面,也沒遇著過什么大風浪,僅憑自己的血氣就想去救人,到時候只怕人沒救出來,先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呂隱說:“我要救清兒,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抓?!?/br> “不許去?!?/br> 呂隱嚷:“爹,你不能因為清兒不肯嫁給我們,就不管她死活啊,就算清兒不肯嫁給我們,我們還是一家人。”她在自己家住的時間雖然不長,但這丫頭討喜啊,呂隱是打心眼里真喜歡她。 呂蒙附和:“爹,我也是這么覺得,雖然清兒成不了你的兒媳婦,但大家的情義還在的,我們被抓進去,都是清兒用自己的命換我們出來的,我們不能不管清兒?!?/br> 呂獵戶氣得臉色鐵青:“照你們這說法,是你們講義氣了?是我不講義氣了?”有些話他本來不想說也不能說的,但兩個兒子對他誤會如此之深,他有些不能忍,他不能讓兒子以為他貪生怕死,對那個姑娘無情無義。 呂蒙呂隱看他一眼,明顯的不服他這話。 他自己不愿意去救人,又阻止他們?nèi)ゾ热耍緛砭屯]義氣的。 呂獵戶氣得壓低聲道:“你們兩個給我聽清楚了,我說上官有辦法,他就有辦法,他現(xiàn)在說不定已經(jīng)把人救出來了,現(xiàn)在正在趕回來的路上也說不定?!?/br> “自欺欺人?!眳坞[給了他四個字。 呂獵戶語氣漸漸平淡:“他可是戰(zhàn)神二皇子,從衙門救個人對于他來說,算什么事?!?/br> “……”呂蒙呂隱怔了一下,瞅著他爹,好似沒太聽明白。 “爹,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呂隱立刻追問起來。 即使是他們生活在這種偏僻又遙遠的鄉(xiāng)村,離京城有千里之遙,也知道戰(zhàn)神二皇子意味著什么。 呂獵戶又沉了臉,不再多作解釋,只是嚴厲的道:“今天這話,你們就當沒聽見,等見到上官的時候,就當什么也不知道,明白?”言盡于此,他去鍋上燒火。 “爹,我來燒,我來燒?!眳坞[忙把他爹拽了過來,又悄聲問:“爹,你說的這個戰(zhàn)神二皇子,就是咱們東凰國戰(zhàn)無不勝的那位皇子齊晟嗎?他和上官塵是同一個人?” 呂獵戶默默嘆口氣,他不該說的,最終還是點了頭,道句:“我警告你們兩個臭小子,這事你們最好給我爛在肚子里,看到他的時候就當什么也不知道,在這里,他永遠都是上官塵?!?/br> 開什么玩笑,這怎么可能??!這個消息對于他們來說,太具有爆炸性了,一下子都消化不了。 呂隱默默的燒了把火,呂蒙一把拽住要走的他爹:“爹,那齊元呢,齊元是什么人?”如果上官塵真的是戰(zhàn)神二皇子齊晟,那齊元的身份,恐怕也沒那么簡單了。 關于這個,呂獵戶其實并不清楚,道句:“我不知道,但能配得上齊這個姓氏的,又能跟在他身邊的人,恐怕也只有齊家的人了?!饼R姓,那是東凰皇室的姓氏,即使不是皇室,在東凰這片大陸上,能擁有這個姓氏的,也是非富即貴了。 他已經(jīng)離開京城太多年了,京城發(fā)生了多少的變故他并不知道,有多少少年長大成人,變成了另一個模樣了,他又怎么會認識呢。 呂獵戶抬步走了出去,呂隱繼續(xù)燒火,呂蒙蹲在他旁邊悄聲問:“上官塵真的是戰(zhàn)神齊晟嗎?” 呂隱說:“爹既然這么說了,就假不了。這小子,平日里就在那裝呢?!毖b著不會打架,不肯與他們動手,但在水里的功夫,卻是他兄弟倆聯(lián)合都追不上的。 現(xiàn)在想來,這人其實真的并不柔弱,但他給了他們兄弟太多錯誤的信息,加上他們父親的刻意隱瞞,以至于讓他們覺得,這小子就是一個普通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因為沒把他放在眼里,便越發(fā)的小瞧他了,但仔細想一想,他真的并非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之人,他每天陪著葉清一塊去提水,走那么遠的路絲毫沒有吃力感就足以說明,他并非柔弱之人。 一時之間,兩兄弟都沉默不語了,一塊蹲坐在鍋前想事情了。 因為心里有數(shù),呂獵戶便不著急,兒子在灶房里待著,他就出去把換的衣裳拿到河邊洗干凈了,和往常一樣搭在屋前的竹桿上。 與此同時,就在今天,葉家的老太太也喊了家里的兒子和媳婦以及幾個孩子們繼續(xù)上山去干活了。 “娘,沒聽說嗎,現(xiàn)在葉清已經(jīng)被關進牢里了,我們還上山干什么活???”葉長壽蹲在院子里沒動,葉清不在了,他心里也悶??!她若在,他們還有口飯吃,還能拿點銀子。 葉老太太沉著臉說:“清兒沒有殺人,等縣老爺查清楚了真相,一定會放清兒回來的,現(xiàn)在你們都給我去山上干活去?!贝蠹依^續(xù)和往常一樣干活,就不會因為葉清不在而耽誤進程了。 葉長壽說:“娘,你怎么不明白呢,葉清都不在了,我們干什么活啊?中午去哪吃啊?”白干半天,葉清不在家,中午連吃飯的地都沒有,還不是要回來自己吃。 葉清若在,有時候會派些銀子過來,讓人去鎮(zhèn)上買些rou過來給大家吃。 葉老太太見叫不動兒子,氣得眉宇一擰,轉身去拿棍子朝葉長壽打:“你去不去,去不去。”讓他干個活,哪來這么多的廢話,那丫頭心心念念的就是房子,不能因此耽誤了進展。 被老太太打棍子打,葉長壽到底是怵了幾分,一邊站起來躲一邊嚷:“去去去?!睋芡染团芰?,他倒要去看看,這葉清都不在了誰會去山上幫忙干活。 葉長壽想不到的是,他過去的時候山上已經(jīng)有了人,大家仿若不知道葉清被抓一事,竟然全都來了。 葉長壽跑過去喊:“都別干了都別干了,葉清都讓官府抓起來了,你們現(xiàn)在干也白干?!?/br> 李勁這時沖他揚聲喊:“葉清姑娘一定會回來的,我們拿了葉清姑娘的銀子,不能因為葉清姑娘暫時不在,就停工不干了,秋收之前,這房子咱們一定要給葉清姑娘蓋起來?!?/br> “就是就是,葉長壽,你已經(jīng)來晚了,快過來加把手吧?!?/br> 葉長壽怔了一下,這些人,這腦子都怎么想的??!本來以為今天這里肯定沒人了,到時候他也就有借口不用干了,畢竟靠他一個人也干不起來嘛。 “別愣著了,大家動作快點?!庇腥撕傲艘宦?,葉長壽只能硬著頭皮去前和稀泥了。 ~ 冀北十二莊。 “葉清回來了,葉清回來了。”遠遠的,看見有馬車過來,齊元騎在一匹馬上,上官塵在趕馬車,旁邊還坐了一個他不認識的男人,葉鵬大叫著奔了過去。 早上他爹去上山后,他就跑到這村口張望了,他一個半大的孩子做不了什么,只能在這村口盼著,盼望著葉清能夠從縣城回來。 果然,沒讓他白等。 雖然還沒看見葉清,他敢斷定葉清一定坐在馬車里的。 “狗蛋,你在這兒干嘛呀?!饼R元的馬行在前頭,揚了聲的問他。 “齊元,我葉清姐是不是在馬車里。”葉鵬飛奔過來大聲問。 齊元笑呵呵的說:“不在,回不來了?!彼簿褪嵌阂幌逻@小子,但這小子也不是太笨,立刻沖到馬車那邊去了,直喊:“葉清,葉清你一定在里面?!?/br> 葉清的腦袋也就從車簾那邊探了出來喊:“葉鵬,我回來了?!?/br> 馬車停了下來,葉鵬扒著馬車爬了上去,直接進了內(nèi)中,高興的喊:“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你這么能打,就算他們把你抓住了,你也可以越獄的。” 噗……葉清忍不住笑開了。 “你對我倒是挺有信心的?!?/br> “我當然對你有信心了,全莊的人都打不過你的?!苯?jīng)過這次牢獄之災,葉鵬是發(fā)覺自己還挺擔心她掛慮她的。 馬車噠噠的往回趕,兩人在馬車里說開了,葉鵬也就比她小兩歲,可由于個子不高,更像個小孩子。 馬車一路往莊上駛去,這一路過去,看見的人也是瞪圓了眼,不知道上官塵這小子怎么又弄了輛馬車,瞧著也不像之前來過呂獵戶家的那輛馬車啊!看著真是讓人眼紅了。 葉陸氏在自家門前看見這一幕,立刻快步跟了過去。 她本來指望著閨女日后可以跟著林杭吃香的喝辣的,沒想到林杭死了,這指望多半是落空了,聽說這死還和葉清有關系,這心里更是把葉清給恨死了。 馬車駛進了呂獵戶家,停了下來。 呂獵戶和兩個兒子剛吃過飯,這會功夫閑著沒事,都坐在屋里做牙刷呢,聽見外面有馬蹄的聲音后幾個人立刻都直起了耳朵。 “呂叔,我們回來了?!比~清下了馬車,見門是開著的,知道人在屋里,便喊了一聲。 呂蒙呂隱聽見這聲音騰的站了起來,朝外面跑了出來。 果然,是葉清回來了。 “清兒?!眱尚值芘芰诉^來,上下左右看她,見她完好無損,好像并沒有受什么傷,這才放心下來。 呂文這時也走了出來,看了看幾個人,道句:“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只是,四下一掃,怎么不見呂寧的身影呢?不由問:“寧兒呢?” 提到這個,上官塵說:“暫時送到張老板那邊小住一夜了。”今天他們回來本是可以帶呂寧一塊回來的,但愣是沒有一個人提這事,所以呂寧就沒有帶回來了。 一聽在張萬福家住著,呂獵戶臉色不太好了,轉身吩咐呂蒙呂隱:“你們兩個去縣城一趟,把寧兒帶回來?!蹦莻€人本來就對她閨女有想法,這樣處在一起,只怕呂寧不知道拒絕,又要得人家的好處,到時候還不清了。 一聽讓他們這個時候去縣城接人,呂隱忙說:“爹,這事不急,寧兒貪玩,難得去縣城一趟,就讓她多玩兩天吧,張老板人好,不會虧著她的。” 呂蒙連忙咐和:“是的是的,爹你不要過于擔心?!睋芡壬锨埃獛妄R元拎東西。 齊元把買來的東西從馬車上拿下來,呂蒙立刻過去接了過來說:“我來我來,你們一路辛苦,都歇著吧?!?/br> 呂隱又說:“大家都先進屋坐著,我去給你們燒水泡杯茶喝喝?!彼⒖倘グ讶~清的茶葉拿去了,跑到灶房去準備燒開水,但很快又回了身跑到那熙宗面前問:“這位該不會又是你們上官家以前的仆人吧?” 上官塵說:“你猜得不錯,這是熙宗,說起來還是我們府上的大夫呢。” 呂隱不由得抓了抓腦袋:“熙宗?怎么聽著這么耳熟呢?” 呂蒙這時走過來問:“哪個熙哪個宗?” 熙宗淡定的說:“熙熙攘攘的熙,宗族的宗?!?/br> 呂蒙了然,又說:“是個好名字,熙含有光明興旺之意?!?/br> 葉清看了看他們,感覺呂蒙呂隱有點怪怪的,似乎對熙宗比較有興趣?對齊元忽然也友好起來,還幫忙拎菜。 “大哥,這個rou給我吧,我去洗一下,一會中午的時候做排骨給大家吃?!?/br> “好?!眳蚊梢簿桶裷ou給他了,至于菜,他先放到灶房去了。 這般,熙宗跟著上官一塊先進了屋,四下看了看,這當真是土得掉渣的房子了,京城里基本上是看不見這類讓房屋了。 “牙刷?這個該不會是你們做的吧?”熙宗隨手又拿起桌上的牙刷,有些驚訝。 這玩意,他有看見過,也買過,用起來的確方便多了。 “你猜得沒錯?!?/br> 齊元這時興沖沖的跑進來說:“這個牙刷可是咱們少奶奶發(fā)明出來的,熙宗我給你講,咱們少奶奶,那可是一個搖錢樹,誰娶了誰有錢。” “當真……”熙宗似有了幾分的興致。 “當然了,你不能以外貌取人,你得相信咱少爺?shù)难酃??!比粽婺敲床?,怎么可能會入了少爺?shù)难邸?/br> 這都說的什么鬼話,上官打斷了他們興致高昂的談話說:“既然熙宗也來了,現(xiàn)在就負責把這些竹子削了吧,全削成這樣子的?!彼S手做個示范,看他cao作起來游刃有余,知道他是經(jīng)常干的,熙宗反來了興致,應了:“好。” 屋里說話的功夫,外面的葉老太太也帶著兩個孫女和兒媳婦跑過來了。 葉鵬這時正跟著葉清從河邊洗過排骨的rou走回來,一看見自家奶奶和娘來了忙喊:“娘,奶奶,葉清在這兒,在這兒?!?/br> “清兒,清兒你回來了?!崩咸ε芰诉^來,葉清含了笑。 “奶奶,我回來了,沒事了?!?/br>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就說嘛,你一定是被冤枉的,等縣老爺查清了事情的真相,一定會放你回來的。” 葉清笑道:“是是是?!?/br> “你回來我就放心了,我這就去山上看看?!笨纯从袥]有人過去干活。 “奶奶,我跟您一塊過去?!彪S便告訴他爹,葉清回來了,這樣他就不用抱怨不想干活了。 “好好,一塊去,都去都去。”老太太也沒有久留,立刻領著一家子往外走了,一邊走出去的時候老太太讓媳婦趙氏悄聲說:“娘,我看葉清抱了一盆的rou,那都什么rou?。俊?/br> “管她什么rou,我們上山去?!痹俸玫膔ou那也是人家的rou,現(xiàn)在葉清和呂獵戶住一塊,在人家里面做工,就算是人家的人了,不論她抱的是什么,那也都是呂獵戶家的。 趙氏悄聲說句:“這丫頭也真是的,抱這么多rou,也不知道給我們點,虧娘你整夜的為她提心吊膽。” “你閉嘴吧?!崩咸o了她一個眼神,這一個個的,都盯著葉清身上那點錢那點rou,沒有一個真心為她的,葉清一出了事,全都撒手不想干活了,老太太心里明鏡似的。 老太太帶著兒媳婦和三個孫兒朝外走,葉陸氏就迎了上來厚著臉皮迎過來喊:“娘,葉清回來了啊?” “是啊,清兒回來了?!崩咸α艘幌卵鼦U,不要以為她心里不知道,這個毒婦,就巴不得葉清回不來呢。 葉陸氏不太相信的說:“她可是殺了人的?!?/br> 老太太有些火了:“你哪只眼睛看見她殺人了?說話是要講究證據(jù)的,不然就不要亂說?!?/br> 已經(jīng)成年了的葉安這時拽著葉老太太柔聲道:“奶奶,您別和二嬸生氣了,二嬸現(xiàn)在心情正不好著呢,葉歡和葉樂去了縣城那個林少爺府上了,誰知道那林少爺是個短命的?!边@話說得妙,一旁的趙氏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奶奶我們走吧?!蹦暧滓恍┑娜~靜也立刻拽著老太太的胳膊一塊去了。 一個寡婦,也不知道有什么神氣的,雖是一個族的人,但趙氏和她的孩子們是不會把葉陸氏這個寡婦放在眼里的。 老太太也就不再多說什么,帶著孫女一塊走了。 葉陸氏恨恨的瞪著她們離去的身影,不由得哼了一聲,暗暗道句:“神氣什么,還不都是葉清身邊的一條狗?!?/br> ~ 隨著葉清的回來,多了口人,家里又熱鬧起來。 灶房那邊,呂隱已經(jīng)把水燒上了,他有瞧見葉清每個碗里放一點茶葉,這么一泡,也就好了,他現(xiàn)在也是有模有樣的跟著泡起了茶葉,一共泡了五碗,他和他呂蒙不喝,他爹和葉清、上官塵、齊元、以及熙宗五個人是必要喝的了。 泡好茶葉,呂隱端著一只碗就去了堂屋,一邊進來一邊說:“茶來了茶來了?!?/br> 一碗茶還是比較燙的,他小心的放到了上官面前說:“上官大哥,有點燙,你小心著點?!庇趾团匀苏f:“灶房還有,都有,大家都有?!敝皇撬谝粋€先給了上官塵。 “……”葉清看了過去,呂隱什么時候對塵塵這么好了?泡的茶第一個端給小塵塵喝?別不會里面做了什么手腳了吧?她心里可明鏡似的,這小子對她的小塵塵懷著滿滿的惡意。 呂蒙一看呂隱把茶端過來了,立刻去了灶房再去端茶過來,呂蒙也很快端了第二碗茶過來,這一碗茶他送給了齊元。 “齊元,你喝,你慢著點喝?!?/br> “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齊元有些驚訝的問,又說:“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你們該不是茶里投毒了吧?!?/br> 這茶是呂隱泡的,他立刻舉手發(fā)誓:“絕對沒有投毒,我發(fā)誓,我要是有投毒,讓我斷子絕孫?!?/br> 呂蒙也忙跟著起誓:“我發(fā)誓,我什么也沒有放,要是有放臟東西,也,也斷子絕孫。” 齊元噗的笑開了:“你忽然對我這么好,我還不習慣呢?!蹦闷鹜?,他輕輕吹了一口。 呂隱和呂蒙已忙再回灶房,葉清也跟了過去。 “大哥二哥,你們倆今天怎么回事?”葉清跟過去問了句。 “沒事沒事?!眳坞[和呂蒙趕緊端著碗過去了,還要再送兩碗給他爹和熙宗一人一碗。 葉清想了想,看了看余下的一碗,自己端了起來,吹了吹,嘗了一口后……這也太濃了吧,看著顏色就不對了。 扭身,她端著碗出去了,就聽堂屋那邊傳來齊元的聲音,他本想品嘗一口試試的,結果就噴了出來,嚷:“這泡的什么茶葉啊,這還能喝嗎?” 呂隱忙問:“怎么就不能喝了,就是葉清平時喝的茶葉?!?/br> 上官塵說:“有得喝就不錯了,再挑以后就不要喝了?!倍似鹜?,他慢慢喝了一口,還是丫頭泡的茶葉好喝。 齊元立刻笑呵呵的說:“不挑不挑,好喝好喝?!?/br> 葉清滿心驚訝的走過來,這呂蒙和呂隱到底怎么回事???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明白葉清暫時也先不去多想,她準備先把排骨,煲排骨湯喝,這是個費時間的事,便端著碗轉身去灶房了。 至于葉清是怎么被救出來之事,呂蒙和呂蒙是心照不宣,兩人也都不問。 上官塵這時也已吩咐了齊元:“齊元,你去灶房幫丫頭干活。” “我去,我去。”呂隱立刻阻止了齊元去灶房,他撥腿跑過去了。 “……”這小子怎么回事? 呂蒙也忙說:“我也去看看。”跟著撥腿去了。 這畫風變得太快了,上官塵瞧了一眼離開的兩個小子,這才問了呂獵戶:“你都和他們說了?” 呂獵戶有幾分的尷尬,本來這事是不應該說的,他也答應不會說的,他尷尬的解釋:“這兩小子見你們一直不回來,怕葉清那丫頭出事,非要去衙門去救人……”他怕這兩個小子魯莽進去又惹下麻煩,情急之下,才相告了他的身份。 上官塵了然,難怪這兩個小子今個變得奇奇怪怪的,起身,他朝外走了出去,喊:“呂蒙呂隱?!?/br> “來了來了?!眳坞[一聽見喊他的聲音便從灶房跑了出來,呂蒙也立刻跟著出來了。 “……”灶房之中,葉清歪著腦袋想了想,這哥倆今天很奇怪啊,怎么這乖了? “跟我來一下?!鄙瞎賶m朝河那邊走近,離門遠了一些,兩個人趕緊跟了過去,一塊到了河邊上,一左一右的蹲在上官塵旁邊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既然你們都知道了,你們能幫我繼續(xù)保密嗎?”上官塵一邊伸手捧了水一邊詢問他們。 “能,一定能?!眱蓚€人立刻心照不宣的答應下來。 上官說:“清兒尚且不知道這件事情,我不希望她從旁人的口里知道。” 原來葉清還不知道?。坞[忙回話:“明白明白,我一定不告訴她。”呂蒙跟著咐和。 答應過這事,呂隱又悄聲說:“戰(zhàn)神一定很厲害的吧,我拜你為師,你教我武功吧?!?/br> “你也收我為徒吧?!眳坞[要拜師,呂蒙又怎么可能會讓他獨占。 男兒嘛,多半都有一個夢,想成為蓋世的英雄,如今傳說中的戰(zhàn)神就在眼前,怎么能不讓人興奮呢,以至于看上官塵的眼神都透著亮光。 什么情敵什么小白臉啊,都拋到九宵云外去了。想人家可是戰(zhàn)神啊,來到他們家,不顯山不露水的,什么活都干,之前還因為葉清的事情,沒少在他們兄弟手里受氣呢,人家戰(zhàn)神肚量大,都不計較,他們兄弟又怎么能夠繼續(xù)糾結什么情敵的事情,本來葉清一開始就說得很清楚了,是要和他成親的,他們兄弟也并非不講道理死纏爛打之人。 嚴格說起來,人家也并非從他們兄弟手里把葉清搶奪走了,正如他上次所言的,既然他們那么喜歡葉清,為什么葉清在這個莊上生活了這么多年,他們沒有喜歡上。 反正,這事都過去了,都不計較了,不計較了。 ~ 兩個人這會功夫想要拜他為師,上官塵忽然就低笑了一聲,問:“你們想學武功?”這兩兄弟跟著他爹打獵是學了點打獵的本事的,一般的農(nóng)家子不是他們的對手,但若出了這個莊子,到外面走一走,遇著個懂點套路的人,還真不行。 呂蒙和呂隱眼睛亮晶晶的,連連點頭。 這輩子做夢都沒想過有一天能見著他,既然見著了,一定得拜他為師,跟著他?。?/br> “不太方便教你們什么,這樣吧,我讓齊元教你們吧?!奔热灰氯思业目冢傄o人家點好處。 齊元啊……兩個人面面相覷一眼,有點不太情愿的樣子,他們只想拜戰(zhàn)神為師,民間訪談之中,戰(zhàn)神齊晟他們聽說過,齊元是誰,他們可沒聽說過。 上官塵把手中的水潑了出去,說:“不要小瞧了齊元,按著輩份,他是我小叔,能力不在我之下。” 小叔?這個話題太具有爆炸性了。 他小叔,他長輩,瞧起來和他年紀差不多啊,關鍵是,竟然在這里被他使喚,給他當仆人,由他喝來喚去。 不愧是戰(zhàn)神齊晟,呂蒙呂隱看他的眼神越發(fā)的熱列烈崇拜了些。 考慮到他的身份確實不太方便教他們什么,因為在大家的眼里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不會武功的,呂隱也就同意了:“好吧,那就讓齊元來教我們吧。” 既然他們同意了,這事就好辦了,上官塵也就說:“去把齊元喊過來吧?!眳坞[立刻站起來跑去喊人。 片刻,齊元被喊了過來,上官塵說:“齊元,他們倆個想學武功,你以后就負責教教他們吧?!?/br> “……”不會吧,教人什么的最麻煩了,他可不想因為這個被束縛著。齊元糾結了一下,立刻說:“讓熙宗教,讓熙宗教?!?/br> 上官塵說:“有你討價還價的余地嗎?” 齊元哭喪了臉:“好吧好吧?!彼F(xiàn)在是最大了,什么都是他說了算。 呂蒙呂隱忙要拜齊元一下,上官塵阻止了:“不用拜師,大家該怎么樣,還怎么樣?!?/br> 事情就這樣定了,呂蒙呂隱心情大好,立刻過去灶房要幫忙干活了。 葉清在鍋上燒火,呂蒙跑過去喊她:“葉清,我來燒,我來燒。” 葉清還有別的菜要做,就由了他,只是說:“小火,小小的火燒,不要大火。”她要煲湯,大火就給燒干了。 呂蒙應了一聲,呂隱也過來問她:“葉清,還有什么要幫忙做的?” 自從她宣布了要和小塵塵成親后,這哥倆都不幫她干活了,壓下心里的疑惑,葉清說:“把那個木耳泡上吧,沒別的了?!?/br> “好勒?!眳坞[立刻出去,把木耳給泡上了,葉清想了想,問燒火的呂蒙:“大哥,你和二哥今天看起來挺高興的???” “當然高興了?!眳蚊擅摽诙觥?/br> “有什么高興的事嗎?” 呂蒙怔了一下,差點說漏了嘴,立刻道:“你這不是從衙門平安回來了嗎?你回來了,我們當然高興了?!?/br> 葉清哦了一聲,真的是因為這個嗎?她怎么感覺不是呢?索性直問:“你們不討厭塵塵了?” 塵塵?呂蒙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端著一盆木耳過來的呂隱已接了口:“葉清,我們現(xiàn)在喜歡他還來不及呢?!?/br> “啊……” 呂隱趕緊解釋:“你能回來,都是上官大哥的功勞,是他到處拖人找關系,你才被放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子啊,好像能說得通了些。 呂隱又關心的問了句:“你受傷了嗎?他們打你了嗎?”看她和平常一樣,好像也沒有受傷的吧。 葉清說:“打了幾鞭子,上過藥了,現(xiàn)在不礙事了?!?/br> 呂蒙說:“我就說嗎,只要進了牢里,那些人二話不說,先打一頓,葉清,你以后千萬不要再干傻事了,我們是男人,打幾鞭子沒事的,你是女孩子,萬一在你身上留下個什么疤痕就不好了,你以后是要嫁人的?!焙螞r她日后要嫁的是戰(zhàn)神齊晟,本來就是個農(nóng)家女,不能再烙下什么疤痕了,會更配不上人家的。 知道他們是真關心自己的,葉清也就笑著說:“我皮粗rou糙的,才不怕挨打?!痹僬f了,他們就是因為自己才被抓的,她就是死,也得救他們出來的。 呂隱忙說:“知道你不怕挨打,但你是女孩子啊,你得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啊,你看人家上官大哥,長得多俊,你本來就長得普通了,要是身上再留下個疤,就更配不上人家了?!眳蚊蛇B連點頭,他也是這樣想的,呂隱把他的心里話都說出來了。 “……”葉清瞅了瞅這哥倆,不敢相信他們竟有這樣的想法,直接問他們:“大哥二哥,在你們的心里,我都配不上小塵塵?你們說這話,也太傷我心了吧。”就算小塵塵以前家里有礦,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 她倒覺得,兩個人現(xiàn)在是天生一對呢。 見她一副不能接受現(xiàn)實的樣子,呂隱拍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葉清,我現(xiàn)在當你是親妹子才和你說實話的,你看看人家上官大哥,長得多好看,那可以稱得上是玉樹臨風天人之姿了吧?咱們整個縣城都找不到像他這么俊的了吧,你呀好好珍惜著點,對人家好點?!?/br> “二哥,你這話說反了吧……” 呂蒙連忙插口:“還有還有,他現(xiàn)在雖然在咱們家住著,但我覺得吧,他能有本事找人拖關系把你從衙門里帶出來,說明他人脈還是有的,本事也是不小的,葉清,你不要太小瞧人家了?!?/br> “……”這兩人變得太快了,葉清被兩人的話噎住,看了看兩人一眼,扭身走了。 太過分了,小塵塵是救了她,把她從衙門里帶回來了,但也不能因為這樣子就……他們對小塵塵的看法改觀她是很欣慰也很高興的,可若因此就處處說小塵塵好話,數(shù)落她的不對,她就郁悶了。 葉清走出灶房,朝外掃了一眼,就見上官塵已坐在屋前了的老地方了,呂獵戶和熙宗以及齊元都一塊坐著,繼續(xù)做牙刷。 葉清抬步走了過去,一屁股坐在了上官塵的旁邊,仔細看了看他。 沒錯,是長得好看,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她就知道他長得極為好看了。 “怎么了?”上官塵回頭看她一眼,怎么覺得她有點殺氣騰騰的呢。 葉清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長得好看,聲音還曖,氣忽然又消了大半,回了句:“沒什么,大哥在燒火,我出來透透氣?!?/br> 呂獵戶這時忽然站了起來,說:“我去一趟縣城,把寧兒接回來?!眱蓚€兒子不愿意去,他心知肚明,知道了人家的身份后,就狗皮膏藥賴上了,一步都不想挪開。 他們不去,他去。 不能讓寧兒單獨和那個人在一起,會出事情的。 呂隱到底是不忍讓他爹奔波的,喊了句:“爹,我去就是了?!毖粤T,轉身去了解了馬,策馬過去了。 既然呂隱去了,呂獵戶也就繼續(xù)幫著干活了。 現(xiàn)在家里又多了熙宗這個幫手,多個人,活就干得更快了。 后來,午時,呂寧被接回來了,一塊過來的還有張萬福。 呂隱忽然過來接人,說是葉清已經(jīng)回來了,他也就立刻跟著一塊過來了,一是要看個究竟,二也是要表示關心的。 呂寧這次是坐在呂隱的坐騎后面回來的,這一路那個巔簸啊,下馬的時候她嚷著:“不行了不行了,我腿沒知覺了?!?/br> 呂隱回她:“至于嗎?”就這么一小段路,抬手把她從馬上抱下來,腳一落地,她差點沒摔倒,伸手抱著她哥的胳膊喊:“爹,我腿麻了,沒知覺了?!?/br> 呂獵戶已過來一塊扶她了:“趕緊坐下來?!?/br> 呂隱扶著她過去坐,她又叫嚷著:“爹,不行了不行,我腿麻了麻了。”無知覺過后的那種麻,讓人受不了??! 呂獵戶和呂隱扶她坐了下來,父子倆一塊幫忙揉著她的左腿右腿,直問:“好些了嗎,好些了嗎?” “不行了不行了?!彼谘肋肿斓慕袉局?。 張萬福跟在后面看著她,一臉心疼,讓她坐馬車,她非要坐馬,不習慣了吧。 等那股麻勁過去,她緩了口氣,這才又說道:“我再也不坐馬了?!?/br> 呂隱回她:“剛好,家里有馬車,以后你坐馬車吧。” “真的?葉清買馬車了?。俊眳螌庲v的站了起來,要去看馬車。 她知道葉清從衙門里回來了,聽她哥提了一嘴子,但卻沒聽說有馬車。 馬車就停在屋前,呂寧跑過去仔細打量,慢慢觀摩著嚷:“哇,好漂亮的馬車啊,以后出門我也可以坐馬車了?!庇终f:“雖然比不得張老板的馬車看著氣派,但在咱們莊上,也夠威風的了?!?/br> 欣賞完馬車,她又走過來問:“塵哥哥,這馬車得多少銀子啊?” “不知道,熙宗花錢買的。”上官塵給她指向了熙宗的方向,呂寧這才發(fā)現(xiàn)她家里又多了個陌生的男的,而且這男的長得還真不是一般的俊,見她望過來,也給了她一個是笑非笑的表情,她頓時一愣,面上一紅。 就算是微微一笑,也太好看了吧。 “他誰呀?”呂寧臉紅了一下,悄聲問一句,來的路上呂隱只顧著著急帶她回來了,都沒有和她講家里又來人了。 熙宗也就一笑,自己解釋:“少爺家里過去的仆人,懂點醫(yī),大家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可以找我看,免費?!?/br> 原來是這樣子??!呂寧呵呵一笑,說了句:“我從小到大都沒生過病?!笨床∵@事還是免了吧,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齊元忙說:“話可不能說滿了,你越說沒病,這病馬上就到,趕緊呸呸了。” 呂寧一怔,甚怕病真的找上自己,忙呸呸呸了三聲,完事。 灶房那邊,葉清已聞聽到外面的聲音了,她鍋上的飯菜也已做好,便探身出來喊了聲:“大家準備一下吧,開飯了?!奔热灰_飯了,大家也就站了起來,洗手的洗手,擺桌椅的擺桌椅,張萬福也就跟著一塊進了屋,家里忽然又多了熙宗和張萬福兩個人,連椅子都不夠坐了,葉清把飯菜端了上來后說:“你們先吃著,我去山上望望。” 上官塵問她:“都吃了飯去山上作甚么?” “我看鍋上還有些湯,我送過去給他們喝,你們先吃著吧?!边@個時候奶奶沒有過來,想必是山上有人干活了,她也想去看一看,問一問。 上官塵說:“齊元,你去送?!?/br> “……”不會吧,正吃飯的時候讓他去送…… 呂蒙呂隱異口同聲:“我去我去?!?/br> 這兩小子樂意去,那是求之不得,齊元立刻笑呵呵的說:“多謝了?!?/br> 呂獵戶這時說:“帶個斧子過去,回來的時候砍些木材,到時候我再做些椅子?!边@樣就不怕家里來人沒地坐了。 兩小子應了一聲,去灶房把排骨湯盛了出來,上山去了。 少了兩小子,葉清和呂寧也就有地方坐了,呂獵戶趕緊招呼:“都別愣著啊,你們兩個快來坐下?!鞭r(nóng)家人沒那種講究,男人吃飯女人不得一塊上桌,但如果實在坐不下,這倆姑娘鐵定也是上不了桌的,就得蹲灶房湊合著吃了。 見有了空,葉清也就順勢坐了下來,呂寧挨著她一塊坐下,就是她兩位哥哥之前的位置上,待大家都坐了下來,這才算是開了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