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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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條紅色的裙子,裙擺處有些殘破,但即便如此,裙子入手的那一瞬間,蘇臨安仍舊感覺裙子微微泛光,裙身上布滿了陣法符文,但這陣法卻組成了一株藤蔓,從裙擺處一直延伸到了心口位置,并在心口中開了一朵湛藍色的花。 那花栩栩如生,看著異常親切,蘇臨安忍不住用手指輕輕一抹。 孰料,異變陡生,蘇臨安指尖一陣刺痛,猛地縮回手,她發(fā)現(xiàn)她指尖竟然沁出了一個血點兒。 這是蘿卜第一次受傷! 蘿卜也能流血的?她第一次知道,現(xiàn)在的身體竟然也會流血,這到底是什么法寶? 第338章 法寶 裙子是紅色,只是紅得有點兒污,加上破舊的緣故,乍眼一看像是一件血衣。 然在沾上了蘇臨安的蘿卜血之后,那污紅的裙子變得鮮艷起來,耀眼的紅芒宛如旭日在眼前升起。裙子上枝蔓纏繞的藍色植物沐浴在日光下,本來只是一片深沉寂靜的幽藍,如今卻仿佛披了一層霞光,使得花朵也跟著鮮活靈動了幾分。 蘇臨安的識海內(nèi)突兀的多了一個器靈,不過那器靈看起來殘破不堪,并且還處于沉睡之中,這是說,這法寶居然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認主了? 一般來說,越高階的法寶,越不可能用滴血認主這樣的方式,因為滴血認主的話根本不用挑選主人,只要把血抹到法寶上就能認主,哪怕不是修士也能用,這樣的法寶必然不會有多貴重,但這裙子能在虛空之中不毀足以說明至少是件仙品,為何會是滴血認主呢? 總覺得有點兒古怪,想起之前那血衣一般的顏色,以及她情不自禁涌起的親切感,都讓蘇臨安覺得這法寶可能跟魔道有關(guān)。 然現(xiàn)在識海里都多了個器靈了,且功德印也沒什么反應(yīng),她也無法將其驅(qū)逐出去,暫時只能就這么讓它呆在那兒。 正想著,就聽蝌蚪火道:“怎么又多了一個昏睡的玩意兒!” 它火焰冒出來,火光里伸出兩個小爪子,想要去推那器靈,然根本推不動,嘗試幾下后,它氣咻咻地道:“蘇臨安,你把它挪開,誰準(zhǔn)它跟小傻子一起睡了!” 那器靈跟山河龍靈并排躺在一起,彼此都在沉睡中,明明挺和諧的畫面,從蝌蚪火嘴里說出來,都有了一點兒曖昧的味道。 蘇臨安呵呵冷笑了一聲,沒理它,把黏液和三朵花瓣都裝進了儲物法寶里,而那條裙子,她拿在手里都覺得有點兒燙手。 在蘇臨安看裙子的時候,噬根獸也在盯著那裙子,回憶了許久終于道:“咦,這裙子居然還能自我修復(fù)?” 看到蘇臨安詫異的目光,它就解釋了一下,“這裙子是撿來的?!?/br> “當(dāng)初撿的時候破爛得不成樣子,還有濃烈的血腥氣和煞氣。我看它破破爛爛的都沒被罡風(fēng)撕碎就撿回來隨手扔到了背上,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恢復(fù)得差不多了,只有一點點兒殘破,還真是個好東西?!?/br> “那血煞氣特別濃?!笔筛F說到這里,想了想又道:“我撿到裙子的時候,虛空里出現(xiàn)過不少人類強者,我聽到他們說封印天魔什么的,這裙子沒準(zhǔn)是天魔皇族穿過的喲?!?/br> 噬根獸樂呵呵地道。只有天魔,才能在穿過的裙子上都流下那么強烈的血煞氣息,死后都不會消失,畢竟修士的話,哪怕是個修為高深殺人如麻的大魔頭,死了也就死了,血煞氣哪怕殘留在衣服上也不可能那么明顯,偏偏天魔皇族其實是不死的,只能被分尸封印,因此他們被分尸之后煞氣反而更濃,留在衣物上的血煞氣自然也不會輕易消失。 它又看了裙子一眼,“如今煞氣倒是消了不少,看著又不太像了?!?/br> 蘇臨安立刻想到了云萊州北極冰淵那飛走了的天魔殘肢,難不成,這裙子真的跟那天魔有關(guān)系? 她心里頭有點兒惴惴不安,如果是的話,天魔的裙子,怎么會認她做主,難不成,是因為她給那天魔殘肢打下過神識烙印,導(dǎo)致這裙子跟上了她,想讓她去找那天魔殘肢? 此時多想也無疑,畢竟主都認了,她又擺脫不了。蘇臨安只能將裙子先用清風(fēng)訣清理了一遍,接著穿在身上,那裙子看著偏大了一點兒,上身卻根據(jù)她的身材自行變化,大小正合適。至于里頭沒有里衣那些,此時條件有限,也只能先將就著。 不過裙子上身之后雖是薄薄的一層,將她的身形勾勒得凹凸有致,上半身卻也沒有絲毫暴露的地方,就是因為裙擺破損的緣故,裙子下擺左側(cè)只到膝蓋上方,斜斜垂落至右腳腳踝,一雙長腿自然無法遮掩,白瓷一樣的肌膚露在外面,被紅裙襯得如凜冬白雪。 噬根獸東西給了,又覺得自己體內(nèi)的毒解得差不多了,就催道:“快滾!” 蘇臨安要去找祖宅,眼巴巴地瞅著噬根獸,希望它能好人做到底,送她一程。 結(jié)果話剛說完,就被噬根獸一個噴嚏給噴出了裂隙外,這氣浪將她吹出裂隙直接送到了虛空之中,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很吃力,卻沒想到,身上的紅裙完全擋住了裂隙罡風(fēng),并且她腳下還出現(xiàn)了無數(shù)花藤,花藤纏繞成了一個搖籃,直接形成了一個飛行法寶。 蘇臨安:“……” 她稍稍遲疑了一下,隨后便坐在花藤纏繞的搖籃里,待坐下之后,蘇臨安忍不住施展出水鏡,看了看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 她臥在花枝纏繞的搖籃之中,宛如花中仙子。 這法寶!居然這么好看,甚合她心意啊。 而且她發(fā)現(xiàn),雖然器靈沉睡,但她依舊能夠控制法寶的方向,也就是說,她的確是這法寶的主人,并不像功德印那般,明明功德印在她識海里,她卻完全掌控不了。 蘇臨安感應(yīng)了一下羽觴的位置,朝著南離家祖宅的方向追了過去。 …… 血月界狩獵場的修士捕捉噬根獸失敗全軍覆沒的消息,頃刻間傳遍了修真界。 大家都在議論那只噬根獸到底有多強,然有一人,在收到消息后臉色一沉,捏碎了手中茶盞。 云萊州已滅,他,依舊什么都沒找到。 “荒主?”底下正在匯報情況的修士心頭忐忑,不知道為何荒主會突然發(fā)怒。 “下去吧?!鼻镢甯枭裆粣偟負]手,讓身邊的手下都退下。 等人走光了,他將手按在身后墻壁上,那墻壁左右分開,露出了一條一人寬的密道,等他跨入密道,卻是進了個傳送陣,再出現(xiàn)時,秋沐歌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萬丈深淵之下。 這里是九極淵,共有九層,從上往下,一層比一層殘酷。 他從頂層的樓梯緩緩?fù)?,耳朵里的哀嚎慘叫聲都沒斷過。只是到了最底層,卻是一片死寂,好似這一層沒有人煙一般。 九極淵的第九層,沒有一絲靈氣,雖然這底下暗無天日,但還是很好區(qū)分白天黑夜。 白日里,此地酷熱難耐,能夠把人體內(nèi)的水分完全燒干,把人烤成人干,夜里,卻又陰寒無比,在沒有靈氣的情況下,任何修士被關(guān)在這里,都會飽受折磨,痛苦不堪。 這里只關(guān)了一個人。 秋沐歌過來之后,看著那被釘在墻上的人道:“云萊州已經(jīng)滅了。” 他惡狠狠地盯著那幾乎看不出人形的家伙道:“你,到底把東西藏在哪兒了?” 見他毫無反應(yīng),秋沐歌指尖溢出一點兒綠光,一個水球砸到他身上,將那墻上釘著的灰撲撲一坨給沖刷干凈,勉強看得出個人形了。 “姜止卿,你別裝死!” “想死還不容易么!” 他神色狠厲地道。 被淋了水的姜止卿終于緩緩抬頭,他勾了下唇角,無聲笑了。 “藏在哪兒?” “自然是你找不到的地方……” 第339章 遺忘 秋沐歌臉色鐵青,目光落在墻壁上的一個鐵刷子上。 在他視線落下的瞬間,鐵刷子便緩緩轉(zhuǎn)動起來,一點一點地刮起了姜止卿身上的rou,明明是酷刑,然秋沐歌卻知道,這些手段對姜止卿沒有任何效果。 而他,還怕姜止卿真正死掉,必須得留著他的命。 這么一個下界螻蟻,卻讓他一個上界荒主,都產(chǎn)生了一點兒無能為力的挫敗感。 姜止卿給自己的元神下了咒,若是施展搜魂禁術(shù)的話,他的元神就會自己崩潰,而他的意志力又足夠堅韌,一千多年過去,仍是沒有開口,偏偏他偷的東西又太過珍貴離奇,秋沐歌必須要弄到手,因此只能跟他這樣一直干耗著。 “你說那方印章被你藏在云萊州,我將云萊州掘地三尺了也未曾發(fā)現(xiàn),如今云萊州都毀滅了,都沒有印章的下落……”他咬牙切齒地道:“那印章根本就沒在云萊州!” 他千年前往云萊州打下的一掌違反了天道規(guī)則,受到了天道規(guī)則的反噬,雖不致命卻也受了點兒傷,加上在秘境中吃的虧,他就閉了死關(guān),只留下一縷神識看著云萊,前段時間恰逢修為到了關(guān)鍵時刻,他全神貫注地修煉忽略其他,等出來后就聽到了底下修士匯報云萊州覆滅消息,氣得他當(dāng)場砸了茶杯。 早不滅晚不滅,就那么幾天的功夫,居然就滅了,偏偏他閉關(guān)到了緊要關(guān)頭,沒有第一時間察覺,真是…… 難道老天都跟他作對不成! 下九極淵樓梯的時候,他已經(jīng)將云萊州毀滅的地方仔細探查,又搜集了多方消息,秋沐歌才意識到,印章并沒有在云萊州。若真的藏在云萊州某處地方,在覆滅之時就如同打開了木盒,那些前往云萊州的上界修士必然會被瞬間吞沒,就跟…… 他們以前一樣。 想到那印章,秋沐歌眼眸發(fā)光,心頭火熱,他若能得到那印章,必定能顛覆如今天下。 一個荒主,豈可滿足他的野心。 那方印章很有可能是神器,當(dāng)時他們進入秘境正殿破開層層阻攔打開盒子看到印章的瞬間,印章陡然發(fā)光,把在場所有人都罩了進去,秘境之中的人全部隕落,連他的分身都沒能幸免,徹底失去了跟分身的聯(lián)系,一滴精血也未回歸,儼然是分身隕落。 他乃荒主,去的那具分身跟他修為相當(dāng),都被印章輕易抹殺,加上印章上那炫目的靈韻寶光,足以說明,那方印章到底有多強大。 之后,他本尊親至,等到了地方去發(fā)現(xiàn)裝有印章的盒子還在,里頭卻空無一物。 秋沐歌這才意識到,當(dāng)時進去的那一批人并未全部死絕,有人拿走了印章!因為印章太過珍貴,秋沐歌沒有將消息傳開,而是私下調(diào)查,最終確定那活著的人是剛剛飛升沒多久的姜止卿。 一個剛剛飛升不久的人仙,竟然手段了得,他查了好幾年才找到其行蹤,然這姜止卿卻難纏得很,從他嘴里根本撬不出一句真話。 他隱秘地調(diào)查了千年,也沒找到那方印章的下落,就只能跟他繼續(xù)熬著了。 殺又不能殺,畢竟別人碰印章就死,而他卻能接觸印章并把印章帶走,這一點兒也必須弄清楚,還有印章到底藏在哪兒,他都得知道,偏偏隔了一千多年,這姜止卿仍舊這般死撐,秋沐歌審問了許久無果,待到姜止卿徹底昏過去了,他才帶著一身戾氣離開,等下,他還得去找一下云萊州更詳細的消息,還有那只噬根獸,不知道跟印章有沒有關(guān)系。 總不至于被噬根獸吞進了肚子里吧…… 秋沐歌離開后,徹底陷入昏迷的姜止卿雖未睜眼,識海之中,卻有了微弱波動。 “你一句話都不愿跟我多說,但現(xiàn)在,該知道的我也知道了。”姜止卿聲音虛弱得很,但聲音里還透著一絲淡淡的笑意,顯得心情很不錯。 云萊州覆滅,功德印卻未現(xiàn)身,這說明,它仍處于有主的狀態(tài),也就是說,蘇臨安還好好的活著。 在那樣的情況下都能活下來,重聚元神的蘇臨安肯定不再弱小,他安排的一切,應(yīng)該都在他的規(guī)劃當(dāng)中,只除了一個例外。他那個送到下界的分身,竟然有了心,現(xiàn)在不愿回歸。 “既然她已經(jīng)離開了云萊州,我也不用繼續(xù)呆在這里了?!币恢贝粼谶@里,不過是怕秋沐歌惱羞成怒,徹底毀去云萊州,不給蘇臨安重聚元神和逐漸強大的機會。 他在這里熬了一千多年,無非是想給她爭取點兒時間。 “我要去找她了。”姜止卿看著他識海內(nèi)的那一點兒微弱的紅芒,“你當(dāng)真不愿回來?” “我有辦法,從這里離開?!苯骨淇粗屈c兒紅芒道:“我?guī)闳フ宜??!?/br> 他現(xiàn)在元神太虛弱,那滴精血既然抗拒,他也沒辦法將其徹底煉化。他還妄圖取代自己,當(dāng)然也無法辦到,這幾日兩個元神就這么僵持著,姜止卿也沒想到,他的一具分身,竟然會對蘇臨安有了那么深的感情,而這份感情,他不愿與任何人分享,包括他的本尊。 牧錦云并不曾開口說話,他只剩下一點兒紅芒,就那么靜靜地飄在姜止卿的識海里一動不動,任憑他說什么,他也沒有半點兒回應(yīng)。 就跟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一樣! 事實上,姜止卿是本尊,分身對本尊有天生的服從感,哪怕他有心也一樣,在通靈殿的時候,他就聽到了姜止卿的呼喚,情不自禁地往這個方向靠近,被無數(shù)零碎的記憶充斥腦海,差點兒迷失了自我。 而這一次的回歸,他更是險些被其吞噬,好在,現(xiàn)在的姜止卿也非常虛弱,他沒能抹去他的意志。 牧錦云不聽,也不回答,一遍一遍地想自己的名字,想喜歡的人,他的世界非常純粹,純粹到世間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他只在乎兩個人。 一個是自我,一個是蘇臨安,正因為此,他才沒有被一點一點的煉化吞噬。 他是牧錦云,是一個獨立的人,不是誰的附庸,也不愿再做,姜止卿的分身。 雖說姜止卿此刻說的話很誘人,他很想出去找蘇臨安,然而他知道,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