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男神制霸全世界[快穿]、穿越之奴隸攻身、重生嫡女之藥妃天下、重生之棋逢對手、無上道境、重生之異能憨妻、重生九零:靈泉甜妻有財源、穿越之改造混賬領(lǐng)主、農(nóng)門惡女、偏執(zhí)浪漫
“我倒看看,是你先破鏡而出,還是這女人先死在我刀下!” 話音落下瞬間,青鳥猛地發(fā)出一聲痛苦慘叫,并且鳥身劇烈掙扎,使得站在鳥背上的張霽月都沒站穩(wěn),險些從鳥背上摔下。而他分神控制的仙使令也立刻飛旋著往前,目標(biāo)正是蘇臨安的臉。 這等時刻,蝌蚪火不敢有半點兒保留,不待蘇臨安吩咐,就已經(jīng)撲殺出去,火焰熊熊燃燒,將仙使令稍稍一阻! “還有天火!”張霽月臉色稍稍好轉(zhuǎn),青鳥舞鏡顯然已經(jīng)有了破損,若能帶回天火,必能將功折過! 然下一刻,張霽月神色一僵,面露驚駭,他腳下青鳥羽毛片片脫落,化作青光溢散。 這不是法寶破損,而是直接崩潰?。?/br> 他的仙寶,竟然被毀了? 還沒來得及心疼,就感覺一道劍氣從青光中疾射而出,張霽月無處可躲,靈氣運轉(zhuǎn)到極致,鬼泣爪直接擋在身前。 哐的一聲巨響! 他的手臂被震得生疼,鬼泣爪上的鱗甲也有了大量破碎,這一劍,差點兒破掉了他的神通。 不,那不是一劍,而是無數(shù)劍! 若是繼續(xù)讓他出劍,他的鬼泣爪真的會被廢掉,因此張霽月把心一橫,抬手一抓! 他將那劍抓在了手中,哪怕滿手是血也不肯放。 “你,惹怒我了。”張霽月抓住飛劍,猛地用力,劍身外層脫落,露出了隱藏其中的斷劍,與此同時,他再次驅(qū)動了仙使令,沒有任何猶豫,他要殺了那個女人,讓牧錦云體會一下什么叫絕望! 卻沒想到,仙使令在靠近她脖頸時猛地掙扎兩下,懸空不動。 緊接著,那塊令牌嗖的從那深坑中飛起,徑直落到了牧錦云手中。 只聽牧錦云一字一頓道:“碎我的劍,殺我的女人?” 裂隙之中本來就黑暗,而他周身又被黑色煞氣縈繞,整個人都仿佛被隱藏在了黑霧之中,臉和身形俱都看不清楚,唯有一雙眼睛在黑暗里發(fā)亮。 一只眼睛血紅,另外一只眼睛卻是銀白,兩只眼睛鎖定張霽月,眸子里散發(fā)出瘆人的冷光。 他沒有抽回劍。 手中無劍,依然斬出一道劍氣,正中張霽月心口。 劍氣刺入對方身體的剎那,牧錦云五指成爪,陡然往前一抓,他竟是直接從張霽月的胸腔里抓住了他的心臟。 不,那是不心臟,而是一顆紅珠。 “你,你……” 張霽月渾身顫抖,口鼻血流不止,“你果然吞噬了其他分身精血!” 眼看紅珠要被人奪走,張霽月慘嚎一聲,他咬牙堅持,祭出了那幾件本該用來對付噬根獸的法寶。 “眩光!”常年呆在黑暗中的噬根獸,懼怕強光,這眩光法寶威力很強。 雪亮光芒陡然炸開,耀眼刺目的光線仿佛無數(shù)鋼針扎入了人的眼球和神識,就連牧錦云都不敢直視,微微閉眼,也就是這一瞬間,張霽月施展出替身傀儡金蟬脫殼,他此刻不敢再打,竟是打算返回萬象宗建木位置,逃回上界再說! 他怕了! 這牧錦云竟然能抓住心血魂珠。 若是被毀,本尊會損失一滴歷盡艱辛煉制的心頭精血,而若他懂禁術(shù)的話,利用心頭血,他都能重創(chuàng)本尊。 因此,絕對不能讓精血落入外人手中。 第320章 矛盾 張霽月逃了。 牧錦云扭頭看了一眼蘇臨安,隨后伸手虛空一抓,將蘇臨安直接抓了過來打橫抱在懷中。 鼻尖能聞到濃烈的血腥氣,入手都是一種濕潤粘稠的感覺,是他曾經(jīng)最厭惡的血污,此時,卻被他牢牢抱在懷中。 他看見蘇臨安原本黑油油的頭發(fā)上夾雜了許多銀絲,且順滑的頭發(fā)此刻看起來猶如一蓬枯草,眼角都有了細(xì)紋,這是獻祭了壽元強行提升修為的征兆。 她流了很多血,好似身體里的血都快流干了。 “值得么?”牧錦云問。 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悲喜,此刻目光深邃幽遠(yuǎn),聲音空洞冰涼。 然此刻的蘇臨安虛弱至極,獻祭壽元的后遺癥在這會兒已經(jīng)完全迸發(fā)出來,在黑暗之中,她都未曾注意到牧錦云的異常。 在察覺牧錦云破開青鳥出來,逼退上界修士的時候,并且神識粗略一掃,在牧錦云身上看不出有受傷的時候,蘇臨安總算是松了口氣,一直繃緊的神經(jīng)瞬間松懈,直到此時她才意識到,她已經(jīng)信任他了。 被她抱在懷里的那一剎那,蘇臨安終于有了安全感,好似有他在,她就能夠放心了一樣。 蘇臨安攥住了牧錦云的手,有氣無力地說道:“萬象宗!”她所有的力氣,都用來抓住了那只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那根浮木。 她雖引開了上界修士,但萬象宗里云萊州的修士還要面對三艘下界靈舟,而且張霽月要逃回上界的話,也會經(jīng)過萬象宗。 云萊州的修士仍未脫離危險,他們還得回去! 她始終還惦記著那些人。 牧錦云的手有溫度,并不似從前那般冰冷。 他緊緊地攥住了蘇臨安的手,說:“好?!?/br> “你累了,先睡會兒吧?!?/br> 輕柔的聲音飄來,像是有安神的作用。 蘇臨安原本想一直強撐著堅持下來的,然牧錦云此話一出,她就感覺眼皮打架,連神識都逐漸迷糊,就頭微微一偏,在他懷中沉沉地昏睡過去。 牧錦云看著她的睡顏,眸色一黯。 噬心蠱已經(jīng)醒了呀…… 而那張霽月此前說的每一句話,都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是分身,因為有了噬心蠱,他才有了心。然要真正地愛她,卻必須除去噬心蠱? 呵…… 雖然他態(tài)度強硬地否認(rèn)了,但事實上,他已心亂如麻。 此時,他能安她的神,卻不知道,還能控制自己多久。 牧錦云的手落在蘇臨安的心口位置,輕輕按壓,指尖好幾次都刮破了她的衣服,在接觸到她皮膚的瞬間,卻又好似被燙了手一般瞬間放開。 他最終只是把蘇臨安單手抱在懷里,飛出裂隙之后在虛空之中單手一抓,直接撕開一道裂隙,破碎虛空而去。 張霽月青鳥法寶被毀,心臟處也被抓了個洞,傷口處有五個手指抓出的窟窿,里頭不斷散發(fā)寒氣,且還有劇毒,使得他傷口都血流不止,身體更是被寒氣凍得瑟瑟發(fā)抖。 哪怕體內(nèi)靈氣不斷運行,依舊無法將寒氣驅(qū)除體內(nèi)。 他的飛行速度因此而減緩不少,破碎虛空都不能一次進行,好似渾身力氣都從那傷口處給漏走了一樣。等感覺到身后并無人追來,張霽月才稍稍松了口氣。 張霽月在血月界地位頗高,他雖然資質(zhì)一般,但有個好jiejie一直給他大量資源,生生將他的修為給堆了上去。從出生至今,不管是他還是本尊,都是一帆風(fēng)順的,未曾遭遇過此等險境,誰能料到,來一趟下界,他險些把命都丟掉了呢! 等回去之后,他一定要找人先把這對狗男女抓住再毀滅云萊州,必須叫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消他心頭之恨。 眼看建木就在前方,張霽月面露喜色,然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身后一陣?yán)湟?,寒入骨髓?/br> 張霽月都沒有浪費時間回頭看! 他只是拼命地往前沖,還撞飛了前方幾人。 那是剛剛圍攏的下界修士,三艘靈舟被毀后的幸存者,他們臉上都帶著勝券在握的微笑,跟神色凝重的云萊州修士形成了鮮明對比。 本以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云萊州的積分都會落到他們頭上,卻沒想到,身后陡然出現(xiàn)一陣裂隙波動,緊接著有人破碎虛空而來,直接將他們中的三人撞飛出去,竟是使得其中兩人當(dāng)場隕落! 然讓他們更加驚駭?shù)氖?,身后寒意逼人,那突然冒出來的冷氣,像是要把人體內(nèi)的血液都直接凍僵了一樣。 神識一掃,就見白霧從后方彌漫,所過之處,整片天地都被瞬間冰封。 一位修為高深莫測周身黑氣縈繞的男子懷抱一位紅衣女子,破碎虛空而來。 他臉色蒼白,嘴唇略顯殷紅,一雙眼睛兩個顏色,一銀一紅,整個人看起來邪佞無比。 最重要的是他身形鬼魅,明明還在后方,眨眼卻消失不見,神識完全捕捉不到他的方位。 此時,張霽月已經(jīng)身子如離弦的箭一般沖到了萬象宗上空,直奔建木通道之處,就在他即將沖進入口時,嘭的一聲巨響,張霽月重重地撞在了一座雪峰之上! 那是一柄懸在空中的斷劍。 劍身通體銀白,猶如一座雪峰橫于入口,將通道完全擋?。?/br> 張霽月毫不猶豫地出拳,他的鬼泣爪施展到極致,手掌宛如尖刀,哐哐哐地砸在雪峰上,想要劈開一條路,然而…… 每一次的撞擊都只是在雪峰上劃出一條口子,短時間內(nèi)根本無法將雪峰破開。 最要命的是,他的身體越來越冷了,四肢也逐漸僵硬,連手腳都有些不受自己控制。 他到底中了什么毒?居然如此霸道。 張霽月一邊砸雪峰,一邊顫聲喊:“不要殺我!” 他拼命地砸著那雪山,神色越來越慌亂,并高聲叫道:“管事,管事在做什么!沒人看這里嗎!快救我!” 看到那如同煞神一般逐漸靠近的牧錦云,張霽月內(nèi)心已經(jīng)怯了。 在下界,在天道規(guī)則的限制下,那牧錦云就是無敵的存在。這樣的人,居然沒選擇飛升,下界的天道規(guī)則竟然也沒排斥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br> 他必須返回上界,才能安全,才能一雪前恥。 關(guān)鍵是,他能回得去啊! 張霽月臉色煞白神色癲狂,都快急瘋了。 此刻,牧錦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抱著蘇臨安緩緩走近張霽月。 雖說步伐緩慢,但前行速度卻非???,且他所經(jīng)過的地方都化作了一片冰天雪地,那幾個下界的渡劫期修士,俱都被寒霜劍氣所凍結(jié),此時的他,前所未有的強大,眼神也是從未有過的冷漠。 他全身上下,只有一個地方是熱的。 那就是心臟處紅彤彤的噬心蠱。 且那熱度并不正常,guntang得將他胸腔四周的血rou都融化了,并開始灼燒他的其他內(nèi)臟。 極冷跟極熱交織在一起,巨大的痛苦不斷侵蝕他的神經(jīng),吞噬他的意志。 事實上,現(xiàn)在的牧錦云意識已經(jīng)非常薄弱了。 他只知道,他要殺死那個前方奔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