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逃亡四人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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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棘手。 陳海的眼睛瞇著,他數(shù)了數(shù)這隊人共有八個,如果算上剛才被他槍殺的三人,剛好是大明衛(wèi)所制下的一個小旗。 但這支部隊看起來一點不像衛(wèi)所兵,在他的印象里,明末的衛(wèi)所制早已糜爛,士兵們即使上了戰(zhàn)場也不可能擁有剛才那幾個死去士兵的眼神。 但陳海幾乎可以肯定,這八個人跟死去的三人是一伙兒的,因為一個破土坯房不值得八個人聯(lián)袂來搜刮。 很快的,八個人都在門口下馬,然后魚貫而入,就看到陳海坐在磨盤邊,施老三躺倒在磨盤前頭三步,滿身的血污。 “就你一個?”打頭的壯漢皺著眉頭問陳海,同時示意手下留意那間屋子。 “魏武他們?nèi)齻€呢?”見陳海一聲不吭,壯漢又問道。 “被我殺了。”陳海終于開了口,同時也將槍口對準(zhǔn)了領(lǐng)頭的壯漢。 “不可能!魏武是老子手下最能打的兵!”壯漢瞪了一眼陳海,同時揮手分出五個人冒著腰圍向那屋子。 他絕不相信陳海的話,但魏武三人肯定已經(jīng)遇害,因為地上躺著那人肚子還在呼吸,所以,屋子里有埋伏是他首先想到的。 壯漢決定先解決坐在磨盤上的那個瘸子,他討厭那人像看死人般看他的眼神。 見陳海仍舊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拿著個黑乎乎的東西對著他,壯漢再不遲疑拎著刀子就要跨過施老三去砍陳海。 正在這時嚇暈在血泊中的施老三嗷了一嗓子,突然從地上坐了起來一把抱住了那壯漢的腿,然后一口就咬了上去。 壯漢被嚇了一跳,同時感覺腿上傳來劇痛,立即將戰(zhàn)刀舉起就要劈了施老三。 砰—— 一聲槍響,又是一個套娃倒地不起。 接著又是兩槍,壯漢身后兩個大兵也相繼倒地。 “顧閻王,還等什么?”陳海隨即沖著屋子大吼。 剛才施老三整的這一出也把陳海嚇了一跳,他想收回剛才的話,這施老三的演技何止是蔡吳涵,就是與周二輝相比也是不遑多讓。 話音剛落,顧閻王手持一把戰(zhàn)刀就沖了出來,擋過迎頭來了一個劈砍,刀鋒隨即斜刺向右邊的另外一個士兵,這士兵急忙舉刀去擋,可顧閻王只是虛晃一刀,借力一刀劈在了左邊士兵的大腿上。 刀鋒入rou很深,那士兵直接躺倒在地哀嚎起來,顧閻王愈戰(zhàn)愈勇,橫砍斜劈、大開大合,與四個大名騎兵戰(zhàn)到了一起,并且不落下風(fēng)。 辛一博也跟著顧閻王走了出來,他沒有顧閻王那般生猛,眼見地上一個受傷的士兵捂著大腿倒地不起,他咬了咬牙,瞪著眼睛一刀刺入了那士兵的胸口,飛濺的熱血直接噴了他一臉。 陳海從磨盤上下來,一瘸一瘸的走近屋門口的戰(zhàn)局,一槍解決了最外圍的一個敵人,而后三人又聯(lián)手解決了最后四個想要逃走的騎兵。 當(dāng)最后一個敵人停止哀嚎,空氣中只余下急促的呼吸聲,顧閻王是興奮、辛一博是緊張,而躲在磨盤后面的施老三是因為恐懼。 只有陳海面無表情,這一戰(zhàn)下去,他的槍內(nèi)只余下四發(fā)子彈,但他又不能對三人說。 那是他的底牌,他現(xiàn)在還不想告訴任何人,即便他們曾經(jīng)一起戰(zhàn)斗過。 “此地不宜久留,各自挑選馬匹,咱們馬上離開這里?!标惡兹苏f。 “好!咱現(xiàn)在有十一匹馬,不都帶走嗎?”顧閻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 騎了那么久騾子都沒摸到過馬匹,而屋里院外足足有十一匹,還都是地道的軍馬,這讓顧閻王喜歡的不得了。 “那樣做目標(biāo)太大了,我和辛一博只要一匹,你若都想帶走,別跟我倆走一道?!标惡V毖缘?。 “屋子里的兩匹不用掛念了,你們?nèi)ネ忸^挑選。”說完陳海提著戰(zhàn)刀朝著屋子走了過去。 片刻后,顧閻王三人都挑選好了馬匹,陳海也從院子里走了出來,他的身上染了不少血。 顧閻王想到陳海應(yīng)該是將屋子里的戰(zhàn)馬給殺了,只是他十分奇怪為何不見陳海帶馬rou出來,但逃命要緊,見辛一博沒問,他也選擇了閉嘴。 顧閻王最終還是選擇放棄了多余的馬匹,與陳海一道朝著未知的前方奔去。 一路上到處是死去的無頭尸首,有農(nóng)民軍的,也有官軍的,但更多的是普通百姓的,他們失去了頭顱,破衣爛衫的躺在剛剛冒出嫩芽的土地上。 陳海始終克制著,因為他改變不了這些人的命運,至少目前是這樣。 但他仍然邊奔跑邊掃視著地上的尸首,并祈禱著千萬不要遇到那個人,他此刻甚至不希望老友也穿越到農(nóng)民軍里。 “狗哥,你快點!”辛一博見陳海落在了后頭,招呼道。 歷經(jīng)剛才的血腥,辛一博像變了個人似的,拎著戰(zhàn)刀看起來格外威武。 陳海的馬術(shù)十分的蹩腳,他之前只在去張北草原時騎過那么一會兒馬,騎過和會騎差了老遠,因為這才十幾分鐘陳海的屁股又開始造反。 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奔跑中的戰(zhàn)馬想把他肚子里那點可憐的酸水兒全顛出來,唯一的安慰是施老三也是個門外漢。 四人朝著大部隊的方向跑了大約有二三十分鐘,天逐漸黑了下來,前方卻突然又傳來雜亂的馬蹄聲。 “陳海老弟,看樣子是掌盤子他們殺了個回馬槍,官軍在撤退?!鳖欓愅趸仡^道。 “咱們避開風(fēng)頭吧,狗哥?!毙烈徊┑?。 陳海并無異議,四人騎馬重又躲到了一處草垛后頭,趁著擦黑的微光偷偷觀察起了官軍。 “官軍不會發(fā)動夜戰(zhàn)吧。”陳海問道。 “不會,今晚這月亮不行,士兵根本看不清道路?!鳖欓愅趸氐溃@次行動他不僅保住了性命,還擁有了夢寐以求的軍馬和戰(zhàn)刀,即使肚子咕咕叫,顧閻王仍舊感覺意猶未盡。 陳海聞言一下子就想明白,不論是官軍還是農(nóng)民軍,幾乎都很少能吃到rou食,這也導(dǎo)致絕大多數(shù)士兵和農(nóng)民患有很嚴重的夜盲癥,夜晚根本看不清東西。 除非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或者不戰(zhàn)就要餓死,沒人會選擇夜襲。 “看清楚沒,官軍是什么來頭?”辛一博見施老三一直盯著官軍的戰(zhàn)旗,隨口問道。 “曹。”施老三回了一個字,一起逃命半天膽小如鼠的施老三還是第一次說話。 見陳海眉頭緊皺,施老三又鼓起勇氣道: “應(yīng)該是曹文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