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她覺得他的眼神略含深意(6000)
蘇知愉以為自己看錯了,又把目光轉(zhuǎn)過去仔細看了看,沒錯,真的是溫善之! 說是成人和學生都會收,但來學畫畫的大部分都是學生,因著這個點兒學生都在上課,但也大多是大學生。 像溫善之這種年齡的,還真的是很少。雖然他看起來也挺能年輕,但還是顯得有點奇特。 蘇知愉怕他看到自己覺得不好意思,剛想移回目光,閃身到墻邊,教室里的繪畫老師剛巧說了聲“這節(jié)課就到這里”,然后溫善之抬起的眸子就恰巧不巧地掃過了蘇知愉的臉。 看到蘇知愉,溫善之也是明顯的一愣,卻并沒有覺得不好意思,隨后對著她微微地點了點頭。 蘇知愉卻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著他微微笑了笑,旁邊的林寫意看到溫善之和蘇知愉之間的互動,有些好奇地問她:“怎么?你跟溫先生認識?” “他算是我先生的朋友,所以跟他認識,但不熟。”蘇知愉低聲說道。 林寫意了然地點了點頭,又說道:“當時他來報名說要學畫畫的時候,我也覺得有些驚訝。雖然我們的學習班說是成人和學生都可以報名,但是成人來學繪畫的實在是少之又少,何況像他這種溫氏總裁身份的?!?/br> “你不知道,他剛來的時候,我們班里的那些年紀小的孩子每每都會用詫異的目光看他。就好像一個一二年級都是六七歲的小孩子的班級里,突然來了個十幾二十歲的大哥哥或者叔叔一樣的人。所以,他總是惹人注目。但是他卻好像并不在意,只是目不斜視地認真學著畫著?!?/br> “還有啊,溫氏總裁溫善之,也是經(jīng)常上電視的新聞人物,認識他的人很多。不知道怎么,就有很多名門閨秀知道了他在我們這里學繪畫,你想啊,溫氏總裁,人長得高大帥氣,溫文爾雅,簡直就是眾多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啊。所以,好多大家小姐也都來我們這里報名,說是學畫畫,可來了這里,個個都等著跟溫先生搭訕。醉翁之意不在酒,誰都知道她們是為了溫善之?!?/br> “但遺憾的是,雖然對于她們的搭訕,溫先生總是給予溫和的回應,但卻總是顯得客氣而疏離,并不曾對哪位小姐真正上過心。久而久之,那些小姐們覺得沒希望,也都不來了。不過,那段日子,我們學習班的業(yè)務量真的是直線上升。溫先生還是功不可沒的!” 最后一句,林寫意開起了玩笑。 蘇知愉也跟著笑了笑,這時,那些學生都陸陸續(xù)續(xù)地走了出來,兩個人也沒再說下去了。 溫善之也隨著他們出來,走到蘇知愉和林寫意面前,點點頭跟她們打招呼,“蘇小姐,林小姐?!?/br> “溫先生” 蘇知愉和林寫意也一前一后地跟他打招呼,蘇知愉就跟林寫意道別,“寫意姐,謝謝你,今天我還有事就先走了。等下次有空,再找你好好聚聚?!?/br> 林寫意笑著點了點頭,“好,你路上小心點?!?/br> 溫善之這時候也開了口,“我也正準備走,蘇小姐,一起出去吧?!?/br> 蘇知愉本不想跟他一起的,因為跟溫善之在一起,她總覺得有種壓抑感,雖然溫善之表面上看來是如此溫文爾雅。 但,在林寫意的面前,她又不好意思拒絕他,讓他失了面子,于是只好點了點頭,兩個人一同下樓去了。 “蘇小姐,今天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兩個人下了樓梯,并肩走著出了誠意繪畫學習班的門,溫善之像是隨意聊天一般地問道。 “寫意姐是我大學的學姐,但不是一個系的。畢了業(yè)之后,好幾年沒見了,今天剛好到附近辦事,想起她來,就過來找她敘敘舊?!碧K知愉淺淺地笑著說道。 生意場上的人,特別是商業(yè)上的精英都是人精,溫善之自然知道她來這里肯定不單單是為了找學姐敘舊這么簡單。否則,剛才,她跟林寫意道別的時候,就不會說謝謝兩個字。 但,不管什么事也都是蘇知愉的私事,她不說他當然也沒有權利過問,于是他也淺淺地笑著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過了一會兒,又問道:“你跟,林小姐很熟?” 蘇知愉看著他點了點頭,“嗯,我們關系還挺好的?!?/br> 頓了頓,又說道:“溫先生,也很喜歡,畫畫?” 聽到她這樣問,溫善之停下了腳步,蘇知愉雖然有些奇怪他為何停下來,但也只好跟著他停下了腳步。 “本來是沒什么興趣的,但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看到了一幅畫像,確切地說,起先看到的是一幅人物素描,當時看到的時候,一下子就被里面的那個女孩兒所吸引,忽然覺得原來繪畫是這么神奇的一門藝術,就算是簡單的一幅素描,也能描繪出那么傳神的人物。所以,我就對繪畫產(chǎn)生了興趣。只是,我的這個興趣,并不是對繪畫本身多么熱愛,而僅僅是想學會畫畫,然后把我心目中的那個女子的形象傳神地描繪下來,僅此而已?!?/br> 說這段話的時候,溫善之的目光一直緊緊地鎖在蘇知愉的臉上。 蘇知愉總感覺他此時的眼神有些幽深,略含著深意,但是什么,她卻又看不懂。 蘇知愉的目光微微閃了閃,覺得有些不安,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又笑著道:“那,溫先生怎么會找到了這里呢?” 要知道,云城的繪畫大師雖然不多,可也有那么幾個,學姐的畫藝雖然也算精湛,可跟那些大師比還是相差甚遠,誠意繪畫學習班也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習班。 而像溫善之這樣的人物,要想學畫畫,應該不愁能找到更好的老師對他進行一對一的教學吧? 而他卻屈尊到這兒個小小的學習班,甚至還不惜在別人異樣的目光中和比他年輕很多的人一起學習。 “因為,我剛才說到的那幅吸引了我的素描,就是出自誠意繪畫學習班,所以,我就來這里了?!睖厣浦€是淡淡地笑著。 蘇知愉點了點頭,誠心地說道:“溫先生,不管怎么說,我還是很佩服你的,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不在乎別人的眼光?!?/br> “我也沒你說的那么淡然,只不過,可能是因為我想畫好我心中那個女孩兒的愿望太強烈了,所以才會貿(mào)然前來學習。有些事情,我還是做不來不在乎世俗的眼光的?!?/br> 蘇知愉似乎不知道再說些什么了,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溫善之四處看了看,問道:“沒人送你嗎?你怎么過來的?” “哦,我打車來的?!碧K知愉看了看路上,有計程車從遠處駛了過來,她便跟溫善之道別,“溫先生,有車來了,那我就先走了,再見。” 說著,就走到路邊去攔車。 溫善之動了動唇,想說什么,卻沒說出口,只是跟著她走到了路邊。 等車走近了,蘇知愉才發(fā)現(xiàn)車上已經(jīng)有人坐了,有些泄氣地垂下了手,往遠處張望了一下,沒有別的計程車的影子。 “蘇小姐,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吧?!睖厣浦€是把剛才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不用了,我回家,跟溫先生似乎并不順路,太麻煩您了。”蘇知愉回頭看著他,拒絕了他的好意,然后又轉(zhuǎn)過頭去看路上。 溫善之也不再堅持,只是也并沒有離開,站在那里陪著她等車。等了很久,都沒有車過來。 由于在冷風中站得久了,身上開始有些發(fā)冷,她不由得跺了跺腳,把手放在嘴邊哈了哈氣。 溫善之的目光是一直停在她的身上的,見她有些冷了,就忍不住又開口道:“蘇小姐,我看還是我送你回去吧。這個時候好像車不太多?!?/br> 溫善之突然地開口,把蘇知愉嚇了一跳,她只顧著打車了,沒聽到他說話,還以為他已經(jīng)走了呢。 蘇知愉本來想說不用了,可還沒開口,就聽到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對著溫善之說了句“不好意思”,然后就掏出手機,看到是別墅的電話,就想到是不是央央鬧著找她了。 果然,接起電話就聽到張媽有點焦急的聲音,“夫人,你回來了嗎?央央一直躲在衛(wèi)生間里不肯出來啊。早上起來的時候我跟他說你馬上就回來,他還挺乖巧地點頭,吃了點早餐,就一直坐在大廳里看電視??赡苁堑群芫枚紱]見你回來,他就開始有些坐立不安了。這孩子,還算乖巧懂事,就算是想你了,也不像別的孩子一樣大哭大鬧,他就一直躲在衛(wèi)生間里,還反鎖了門,誰叫也不應……” 蘇知愉聽著聽著也急了,她連忙說道:“我現(xiàn)在馬上就回來了,張媽,你告訴他,我已經(jīng)在路上了。你再哄哄他,看他肯不肯出來?!?/br> 蘇知愉掛了電話,又焦急地往遠處看了看,還是沒有出租車的影子。她咬了咬唇,剛想回頭跟溫善之說可否麻煩他送自己一程。 就聽到溫善之溫和的聲音傳來,“走吧,我送你。” 蘇知愉回過頭,有點不好意思,剛才還一直拒絕人家的好意來著。 不過,現(xiàn)在有急事,她只能點頭,說了句,“那謝謝你了,溫先生,我家里真的是有點急事,所以……” 她話沒說完,溫善之就已經(jīng)自顧自地去開車了。 …………………………………… 周氏集團, 周慕巖一大早到了集團,就吩咐助理佟杰通知各個部門的經(jīng)理包括總經(jīng)理周慕川都到第一會議室開會。 佟杰心里納悶,今天并沒有什么值得開會的大事,而且今天也不是周一開例會的時間,再說了,昨天晚上不是已經(jīng)開過一次視頻會議了嗎? 但他哪里敢質(zhì)疑總裁的決定,于是領了命就去通知人了。 九點鐘,各個部門的經(jīng)理都陸陸續(xù)續(xù)到了第一會議室,而周慕巖早就坐在那里等他們了。 大家一看總裁今天居然是第一個到會議室,都大氣不敢喘趕緊找到位置坐好。 見大家都落了座,周慕巖掃了一圈,他右手邊的位置還空著,那是周慕川的位置。 周慕巖也不著急的樣子,靠在椅背上,雙手環(huán)胸,右手的四個手指輕輕地在手臂上拍著。 大家都偷眼看著他,又看了看周慕川空著的位置,心里暗自為周慕川捏了一把汗,總裁是個什么樣的脾氣大家可都是知道的,他在公司里可不會顧及大家是不是什么兄弟不兄弟的。 以前總裁剛上任的時候,不還有一次當著那么多下屬的面把周慕川罵得狗血淋頭的嗎?那還只是因為周慕川沒有敲門就進了總裁辦公室。而開會遲到,這可是總裁最最忌諱的事,這下,總經(jīng)理不是要倒大霉了? 可偏偏總裁的表情顯得這么云淡風輕,真是讓人不好琢磨呢。 過了一會兒,周慕巖抬腕看了看時間,九點過五分。而,會議室的門口還不見周慕川的身影。 站在周慕巖身后的佟杰都有些站不住了快,他可是公司里最了解總裁的人,怎么說他也是一直跟在總裁身邊的人,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下還不知蘊藏著什么樣的狂風暴雨呢。 這總經(jīng)理,明明他都通知到了啊,怎么就遲到了呢?還遲到這么久! 會議室里靜悄悄的,總裁不開口,誰也不敢開口。 周慕巖再次抬腕看了看時間,九點過十分! 他剛放下手,就聽到會議室的門被推開,周慕川出現(xiàn)在會議室的門口。 “喲,大家都到了???我剛才有點緊急事情要處理,所以來晚了?!?/br> 周慕川邊說邊走到周慕巖右下手的位置坐了下來,只是簡單解釋了一句為什么遲到,大家等了他這么久,卻連句抱歉都沒說,甚至臉上連一絲歉意都沒有。 大家見他這種態(tài)度,不由得心里更是緊張了起來。這當上了周家家主就是不一樣,老爺子前天剛宣布,今天就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這么不把總裁放在眼里! 總裁昨天沒來公司,這總經(jīng)理是不是已經(jīng)憋了一天了?就等著總裁過來上班的時候,耍家主的威風呢? 可是,就算是他現(xiàn)在是周家家主,可總裁不還是周慕巖嗎?在公司的時候,不還是總裁最大嗎? 其實要說周慕川和周慕巖,大伙兒心里佩服和敬重的還是周慕巖的。雖然他平時總是很冷酷的樣子,有時候也有點不近人情,可那也都僅限于工作上的事情。 雖然他冷酷,但如果大家不犯錯,他還算對大家不錯的。 可周慕川就不一樣了,別看他平日里也總是副笑模樣,可在周慕巖沒來的那些年,總以為自己就是未來總裁的接班人,總是一副高高在上,動不動就訓下屬。就算自己因為別的事情心情不好,也要在員工身上發(fā)泄出來。 論工作上的能力,那當然也是周慕巖更強一些。他商業(yè)上的判斷總是非常準確,做事謹慎而不膽小,果斷而不冒進。而周慕川,在商場上也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在集團也歷練了這么久,肯定不能說一無是處,但跟周慕巖比起來,顯然就差了太多! 此時,周慕川剛上位,就開始在這里耍家主的威風,也是讓底下的人真真的看不慣。他們倒巴不得總裁把平時的威嚴拿出來,把周慕川這氣焰給打壓下去。 于是,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看向周慕巖,等著他發(fā)火,再次把周慕川給罵個狗血淋頭! 可卻看到周慕巖只是平靜地掃了所有人一眼,然后說了句,“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br> 下面的人不禁有些失望,之前的氣勢開的不是很好嗎?怎么就這樣偃旗息鼓了呢?難道是總裁也忌憚了總經(jīng)理家主的權勢? 可家主是家主,總裁是總裁,既然老爺子是讓兩人分管公司和家族,那就一碼歸一碼,在公司,還是得聽總裁的。 可現(xiàn)在總裁的態(tài)度,明顯就是向家主低頭了!這以后,如果總裁事事都向家主低頭,那集團今后的發(fā)展還真的挺令人擔憂啊! 不過,兩大掌門人的事情,他們這些下面的人怎么有權利說什么呢?最多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嘆口氣罷了。 周慕川心里一陣得意,他周慕巖平常不是牛哄哄嗎?現(xiàn)在怎么樣?自己成了家主,他在自己面前還不是p都不敢放一個嗎? 想到這個,他越發(fā)得意,甚至還悠閑地翹起了二郎腿。 周慕巖先是讓各個部門的經(jīng)理匯報一下他們的工作進程,經(jīng)理們都有些面面相覷,這不是周一例會的內(nèi)容嗎?怎么提前到了周五了呢? 可雖然心里有疑問,他們也并沒有提出什么異議,正準備逐一匯報,周慕川卻開口了, “我說,慕巖,你今天召開所謂的緊急會議,不會就只是為了聽聽各個部門的工作匯報吧?這不是周一例會時候的事情嗎?你想聽,大可以等到周一上班的時候聽,喜歡聽,大可以讓他們多說一些,延長一下匯報的時間,讓你聽個夠??墒牵裉毂静皇锹犨@個的時候,你占用我們工作的時間,來滿足你的自己的欲望,這樣,似乎有些不妥吧?要知道,我們都不是閑人,都是很忙的。” 他跟周慕巖本是同歲,周慕巖只不過是比他大了一個月而已,還要他口口聲聲叫他大哥或者總裁?在過去,他可能還會屈尊這么叫他一聲,但現(xiàn)在他可是周家家主,不久之后,集團總裁都是他的,他還能讓自己這么委曲求全? 況且,前天他的婚禮上,蘇知愉給韓恩可下藥的事情,他還沒找他算賬呢! 周慕川邊說還邊自在地來回轉(zhuǎn)動著椅子,看了一眼大家,問道:“大家說,是不是?” 下面那些人說是也不對,說不是也不行,就只能低著頭當沒聽到。 “喔?是嗎?”周慕巖平靜地看了他一眼,語氣也是心平氣和,“那就略過好了,直接切入我們今天的主題?!?/br> 下面的人一聽,就更詫異,這總裁難道真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那他們是不是也該考慮考慮,抱緊總經(jīng)理這條大腿了? 就連自認很了解周慕巖的佟杰這時候也摸不清楚狀況了,總裁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說話了?而且還是在工作上? 周慕巖卻是臉色不變,繼續(xù)開口道:“那我們就來說說,城西娛樂城這個項目,現(xiàn)在是誰在負責的?” 周慕川皺了皺眉頭,怎么突然說起這個?還成了今天開會的主題?周慕巖不是知道這個項目是他提出來的嗎?當時他好像記得,周慕巖并不是太贊成這個提議,說了句“要仔細考察,暫緩進行”。 雖然搞不清楚他的用意,但他還是開口了,“是我。而且,現(xiàn)在也是我在負責跟進。我記得之前會議上我提出來的時候,是慕巖你主持的會議啊,你不會有健忘癥,這么快就忘了吧?” 沒想到,周慕巖冷哼一聲,“是你提出來的我當然記得,可我也記得當時我的回復是仔細考察,暫緩進行,而你,卻竟然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不僅不暫緩,還加快腳步。難道你是豬腦子嗎?暫緩的意思都搞不清楚嗎?還是,你誠心想跟我作對,連總裁的吩咐都不放在眼里?” “你!”周慕川有些氣惱了,剛才還以為他是識時務的俊杰呢,現(xiàn)在居然又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