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奇人陳大師
“唉!老伴啊,你真是越來越糊涂了,那八千塊錢,是我們一起藏在閣樓儲藏室的,就在墻角最不起眼的那個小柜子里,你打開左邊第一個抽屜,找到那只藍(lán)色破襪子,那錢一直就在,你怎么不去找呢?”站在走廊盡頭,高高的門檻邊,白赤誠清晰地聽到屋內(nèi),一個老婦人急切的嘆息。 “啊!是嗎,好像有這么回事,你說的沒錯,我怎么把這個忘了?這樣吧,我打個電話回去,讓老三趕緊找找?!被卮疬@話的,是一名老頭蒼老的聲音。 “快叫他拿出來,老鼠都咬了兩口了,”老婦人再次嘆了口氣,又“吧唧叭~”砸了砸嘴,“幸虧你們這會來問,我都快急死了,這兩天我一直在閣樓上,弄得“咯吱咯吱”響,可那老鼠鬼精得很,見我傷不到它,后來就不怕了,哎呀,不好,它好像正準(zhǔn)備再去磨牙呢……” “難怪這幾天,老覺得閣樓上有些吵,原來是這樣。喂,老三呀,怎么樣了?什么?被老鼠咬了,已經(jīng)趕走了,哦。好……”等白赤誠抬腳進(jìn)了房間,漸漸適應(yīng)屋內(nèi)昏暗的光線,白赤誠才能放眼打量四周,房間內(nèi)倒也空曠,與這棟小樓外面的破舊完全不同的是,雖然屋內(nèi)擺設(shè)簡單,只有一張床,一條半新不舊的沙發(fā),不過墻壁倒是刷得雪白,地面還鋪著嶄新的木地板,只是厚重的窗簾拉得有些嚴(yán)實, 房子正中,一名清瘦矮小的老頭背對著他,正將一只手機(jī)貼在自己的耳邊通著電話,他的神情明顯有些激動。 而在他的左前方,一名年輕的女子,正緊張而專注的聆聽著他打電話。 再往前邊看去,這房中對面靠邊的大床上,一名大約五十來歲,身形清瘦,穿一身白衣的男子,正閉著眼睛,抖動著身體,口歪嘴斜地盤坐在床上…… 猶疑之間,白赤誠的眼光四處搜尋,剛才明明有一位老婆婆的聲音,這會兒怎么不見人了呢? “床上那個就是我同學(xué)的小舅,剛才上他身的,是這老頭死去的老伴。”跟在他身后的高子坤,伸手指著床上的那名男子,小聲解釋給白赤誠聽。 “他這是……” “噓,幫人問靈……” “好累。哎呀,不行了,有生人來了。我要走了,老頭子你好好照顧自己,我約了幾個姐妹去打骨牌了。”果然,床上的男子額頭冒著細(xì)汗,大口喘著粗氣,張嘴發(fā)出的,正是剛才那老婆婆的聲音。此刻的他,激烈地抖動著身體,一呼一吸之間,雙腳繃直,身形一崴,“噗通!”他斜著往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 生人?白赤誠往周邊看看,難道他閉上眼睛也知道我們來了?不是說問靈的一般是女人,他一個男人怎么也會…… “我,老伴,老……”一旁的老頭見狀,趕緊走到床沿,著急地呼喊道,“我還有事,要問你……” 只是任憑老頭怎樣大喊,床上的人已是臉色煞白,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似乎沒有了任何反應(yīng)。 “爸,沒用啦,媽走了?!币慌缘呐?,抬手擦了一把淚水,走過去扶起老頭,“再說大師也累了,你不能……” “大,大師,他不會有事吧?”他要是有事兒,自己豈不是白來了。白赤誠看到剛才的一切,心中已對這個老頭,有幾分深信了。 “沒事兒,大師休息一會兒就可以了?!迸踊剡^頭來,友善地解釋了一句。 “你們干什么?不是說好一個一個的來嘛?這算什么?嚇走了我老伴。”老頭佝僂著后背,氣乎乎地接過女兒遞來的拐杖,女兒見他這樣,苦笑著搖了搖頭,將手伸進(jìn)自己的衣兜,把早已準(zhǔn)備好的一個紅包,掏出來放到男子的枕頭邊,這才和父親一起轉(zhuǎn)身離開…… “表哥,看見了沒?這還是最簡單的,我同學(xué)說他小舅的本事,可不止這一點(diǎn)……”子坤俯手在白赤誠耳邊小聲說道。 “嗝!”就在這時,只聽床上那人,身子一挺,緩緩回過氣來,他睜開一雙小眼睛,望向床頂?shù)奶旎ò澹L出一口氣,并未轉(zhuǎn)頭,“你們找老朽何事?” “這個,小舅。我是大牛的朋友。”子坤走到床邊,看著眼前這個精瘦的男人,“我身后這位,是我的表哥,他有點(diǎn)事想找您解決一下?!?/br> “小子,先把我拉起來,”大師把手伸向子坤,眼光卻瞟向白赤誠,“我現(xiàn)在身子太乏,得休息一會兒。大牛這家伙不知哪去了,你去給我倒杯水來?!?/br> “好的,好的?!弊永ど斐鍪?,將大師攙起,扶到一旁的沙發(fā)椅上坐下,討好地端來一杯水,遞給大師,“舅舅,我打電話給大牛,沒人接?!?/br> “這小子,唉,他自小跟著我,可他不學(xué)好,怕是難以成才了。”大師搖搖頭,抬眼看向已坐到一旁的白赤誠,“老兄,你要求的事,我?guī)筒涣四?,您請回吧!?/br> “大師,我還未開口,你怎么知道我要求什么?”白赤誠吃驚地看著這男子。 “水中月,鏡中花,就算看得見,也摸不著,有些事是強(qiáng)求不來的,榮華富貴,過眼云煙,先生何必執(zhí)著呢?”大師嘆了口氣,緩緩閉上精光外露的小眼睛,將頭部仰靠在沙發(fā)靠椅上,“先生請回吧,你的事我?guī)筒涣恕?/br> “不是,小舅,大師,你還沒聽我表哥說呢,怎么能一口回絕,我表哥不會虧待你的,這事成了之后,您這大半輩子,就不用愁啦……”然而任憑子坤怎樣說,大師卻始終再不出一言。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已經(jīng)凝聚了??諘绲姆孔永铮棺兊脡阂侄钊酥舷?,幾分鐘之后,鐵青著臉的白赤誠,咬著牙朝子坤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了,子坤,既然大師不肯,我們只能先走了。” “表哥,這?!弊永ぢ牭竭@話,只得無奈地?fù)u搖頭站起來,兩人起身往門外走去。 這二人面帶兇煞,一身戾氣,定然沒有什么好事,最近給自己算了一卦,要遠(yuǎn)離兇煞之人,才能逃得災(zāi)難,但愿老天保佑…… 直到腳步聲遠(yuǎn)去,屋內(nèi)的大師,這才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