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桂花香囊
本來郁承君是打算丟了的,可是蘇云到底是那些年唯一一個陪在他身邊的人,即使知道她是故意的,也想親自去問清楚,去看看蘇云如果知道他死了,或是沒死是什么表情。 大概是之前把蘇云看的太重,才會生出這樣的奇怪的心理。即便一開始就知道她不安好心,但黑暗里的溫暖是那么難能可貴,總還想騙騙自己。 可是后來遇見了蘇憶,這個香囊就被徹底被丟了,可誰知竟然又出現(xiàn)在了書房還被被蘇憶翻了出來。 鈴語此刻簡直悔的腸子都要青了,早知道她就不胡說八道了,現(xiàn)在她該怎么回答太子妃啊! 蘇憶兀自翻騰著香囊,發(fā)現(xiàn)百合花下面的暗紋似乎繡了一個字,仔細一看是個“云”字。 猛地把這個香囊握緊,蘇憶臉色鐵青,道:“走!” 就在鈴語以為蘇憶會去找郁承君算賬的時候,她竟然到了憶君院門口收了脾氣,換了一臉笑容回來了。 一下午相安無事,一直到用晚膳的時候。 正正一下午蘇憶都在壓制自己心底的怒氣,她在安慰自己,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可是越來越氣,越來越氣,在鈴語把菜品擺好的時候,蘇憶一拍桌子想要發(fā)怒,卻又關(guān)鍵時刻犯慫,也不知是怒是笑,盯著郁承君道:“相公,我給你做個香囊好不好?” 郁承君正要用膳,見蘇憶這幅模樣他還有些摸不著頭腦,淡然道:“要香囊做什么,不用?!?/br> 蘇憶臉上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郁承君寧愿要蘇云的香囊也不要她的香囊! “為什么不用,掛個香囊多好?!碧K憶不陰不陽道。 郁承君眉頭一皺,他覺得蘇憶都說了兩次了,應(yīng)該是真心想給他做個香囊,他便認真道:“真的不用,你又不會做。” 本來蘇憶都打算心平氣和的說這件事了,結(jié)果就被這句你又不會點炸了,怒道:“是,我不會,蘇云會,那你去找她,再去找啊,讓你給你繡個百合的香囊,再放點桂花就更好了!” 說著,蘇憶就從袖中拿出她藏了一下午的香囊扔到了郁承君面前。 郁承君面色驟然一變,臉色陰沉,冷聲道:“我吃飽了,先去書房了?!?/br> 蘇憶一怔,她許久都沒見過郁承君這幅冷冷的模樣了,好似又回到了最初的時候,郁承君望向她的眼里帶著數(shù)不盡的寒意。 明明是他的錯,憑什么還要朝她發(fā)脾氣! 蘇憶抓起桌上的香囊朝郁承君的背影砸了過去,吼道:“你去書房是吧,那你干脆就住在書房吧!” 鈴語嚇得大氣也不敢出,畫船也收了平日里嘴快的性子還是畫樓勸道:“太子妃,您不應(yīng)該如此的,無論如何,你身為太子妃也不該和殿下發(fā)脾氣。” 畫船驚詫道:“畫樓,你說什么呢,殿下都沒說什么,哪輪得到你教訓(xùn)太子妃?” 鈴蘭本來在自己屋里準備嫁衣,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趕過來看看,誰知一進屋就聽見畫樓說的這番話,當下就冷了臉,道:“畫樓,太子妃不是你可以議論的,下去領(lǐng)罰吧。” 畫樓本想反駁,卻見是鈴蘭,她們四個人中,一向以鈴蘭為尊,最近鈴蘭忙著自己的婚事,畫樓就越發(fā)放肆了。 她道:“是?!?/br> 鈴蘭看著畫樓不甘的背影搖了搖頭,只怕畫樓要遭殃了。但愿主子能顧及些主仆情分饒她一命。 蘇憶大概也是被畫樓的一番話點醒了,猛然意識到一件事,就算郁承君答應(yīng)過她不納妾,可是難保以后沒有萬一。 任何所謂的誓言,在發(fā)誓的時候是真的想要做到的,可在后來也是真的想要違背的。 蘇憶忽然意識到,她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郁承君給的,現(xiàn)在郁承君是喜歡她,可以后呢,如果以后郁承君真的要納妾,真的不喜歡她了,她又該怎么辦,做個深宮里的怨婦嗎? 不行,絕對不可以。 她忽然又想到白靛霞,難道她要向白靛霞一樣,真到了那一天就主動把女人送到她床上,然后再在宅院里斗個你死我活嗎? “鈴語,去找莫問仙。”蘇憶滿腦子都覺得她要走,等醫(yī)好了仙仙她就走,走到門口見鈴蘭有些擔憂,又道:“鈴蘭,你去繡你的嫁衣吧,等過了千秋宴就給你和單一辦婚禮,讓你風光大嫁?!?/br> 她越說鈴蘭越擔心,忙使了眼色讓畫船去找蘇仙,好歹蘇仙能勸得住蘇憶。 還沒到小醫(yī)館,蘇憶就被告知莫問仙今天不在東宮寫歇著,回自己家里去了,蘇憶這才想起莫問仙不在東宮奉旨,他還是自由之身來著。 剛一回頭就見蘇仙急匆匆的趕來,比劃道:“憶兒,聽說你和太子吵架了?” 蘇憶就耷拉著臉,把方才的事情說了一遍,蘇仙一邊安靜的聽她說一遍勸她,總算是把她想走的心思勸了回來。 等明個倆人都氣消了,說清楚了就是了。 書房。 郁承君一進書房就咳出一口血來,額頭爬滿了青筋,方才在用膳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不對勁了,怕在蘇憶面前看出來才冷著臉忍到了書房。 單一一見,立刻道:“屬下去請?zhí)t(yī)?!?/br> “不準去!”郁承君冷聲道:“去把莫公子請來?!币坏┱埩颂t(yī)他的任何情況都會公之于眾,這個緊要關(guān)頭,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 單一道:“是?!蹦獑栂傻尼t(yī)術(shù)的確要比那些太醫(yī)要好,而且莫問仙游民一個,不涉及任何勢力紛爭,是最好不過的人選。 不消片刻,單一便拎著莫問仙到了書房,一落地,莫問仙就道:“我說了我也會輕功別看不起人行不行?” 想起這人一陣風似的,什么也不說,推門就把她拎了過來,連口氣都不讓他傳,莫問仙就來氣。 “怎么這么重的血腥味?”莫問仙皺了皺眉,這才看見坐在書桌旁,臉色有些發(fā)白的郁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