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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十年十世在線閱讀 - 第63章 以身相許

第63章 以身相許

    我正打算開口問一下郁承君,但是還沒來得及張開嘴,就覺得眼前一晃,暈過去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不用什么任何人說我自己就知道肯定出什么問題了,不然怎么可能最近幾天三番五次的暈倒。

    可是不管是御醫(yī)還是肆燃,診脈后給我的結(jié)論都是憂思過度,讓我多多休息,再無其他。我當然不信,但是奈何自己學藝不精,搭了自己的脈也是一樣的結(jié)論,診不出什么病癥。

    “母妃,太醫(yī)都說了是你憂思過度,讓你多休息,放寬心,怎么你就是不聽呢,這才多大會,眉頭又皺的那么深“,宣宣坐在我床邊,小大人似得教訓(xùn)我。

    我摸了摸宣宣的頭,有氣無力的道,“怎么今天又沒去上太學?“

    “宣宣不想去,夫子教的都會,父王也準許了“,宣宣理所當然,順手從鈴蘭手里接過湯藥要來喂我。

    我原本怕宣宣拿不穩(wěn),再把自己燙傷了,但是看宣宣熟練的樣子也放下心來,順著把藥喝完了。

    李嬤嬤剛進到內(nèi)室便瞧見這一幕,欣慰道,“小殿下真是孝順,這幾天來一直守在娘娘床頭?!?/br>
    我一抬眼,瞧見李嬤嬤雖然話里欣慰,可是眉頭郁結(jié),便問道,“怎么,出什么事了嗎?“

    李嬤嬤支支吾吾的,倒是宣宣直截了當,“西夏出兵了,父王這幾日正忙著這件事,舅舅那邊被扣下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至于李嬤嬤和母妃,與從前一樣,不用擔心?!?/br>
    “出兵?“,怎么會,不是之前吞并東盈和北岳之后,兩國各有損虧,都在修養(yǎng)嗎?怎么這么快就出兵了。

    “李嬤嬤,你跟著母妃也有十年了吧,不管你從前在西夏什么地位,十年過去,西夏那邊,嬤嬤還回得去嗎?“,宣宣收了那副可愛的神色,臉色變化與郁承君有幾分相似。

    李嬤嬤連忙跪下表示衷心,我知道宣宣這是在敲打她,怕她這個節(jié)骨眼上生出什么事端來,說起來,最近幾天我也沒把嬤嬤當成從前那般依賴了。

    一番震懾過后,宣宣把所有人遣了出去,又道,“母妃,肆燃是之前北岳遺留的皇室,而仙仙是東盈的公主?!?/br>
    ?。窟@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本以為大家都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小老板姓,但是沒想到,各個都是有皇室血脈的人。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宣宣又接著道,“現(xiàn)在朝中為了誰掌兵權(quán)在爭執(zhí),母妃想必清楚,不是國師就是父王,應(yīng)該最多今天晚上結(jié)果就出來了?!?/br>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宣宣又道,“還有,宮里傳來消息,文后的孩子沒了,據(jù)說是奉嬪到文后跟前說了些話,文后一時情緒激動,年紀也不小了,便沒保住,聽說是一些關(guān)于文后青梅竹馬的事情。“

    “這….“,我一時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只覺得信息量有些大,彼時的我還不知道宣宣說這些事為了轉(zhuǎn)移我注意力,不要然我想自己身體的原因,要不然何以一面說不讓我憂心,一面又說這么多事與我聽。

    只是當時的我只顧著消化這些一個個的驚雷,沒有顧忌到其他罷了。

    “那奉嬪呢,這件事情最后如何了“,我只抓住了宣宣的尾音,先問清楚一件事情再說。

    “奉嬪原本便禁足了,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出來,本就抱了必死的心,文后流產(chǎn)之后,奉嬪突然暴起,想要與文后同歸于盡,但是被陛下一掌打的吐血好半天沒起來“,宣宣講的繪聲繪色,我也聽的入神,便追問,“然后呢?“

    “然后奉嬪邊說,'郁辰,你與我一樣可憐,你是我過不去的劫數(shù),陸芊芊是你過不去的劫數(shù),我比不上陸芊芊,而你也比不上喬焉知',話音剛落,人便沒了“,宣宣的神色沒有一點起伏,根本看不出他這是在講他祖母的事情。

    至于我,原本對奉嬪就沒什么概念,只是稍稍題郁承君惋惜了一下,而后便琢磨奉嬪那句話去了。

    果然,年少的心事,便是老了,也是忘不掉的。上一輩的恩怨,總也理不清楚。

    只是,奉嬪原本是要幫趙謙益毀了南唐的,但是沒想到就這么折了,當真是意外。

    “我總覺得,奉嬪不會這么簡單的就沒了“,她那樣的女子,滿心的怨恨和癡戀,陸芊芊還沒事,郁辰還沒看過她一眼,怎么就這么死了呢。

    宣宣坐在我床邊接著道,“奉嬪心里一直有事,早就得了心悸,文后便在她的吃食里弄了些藥在里頭,又特意讓她看見陛下與她親昵,幾次三番下來,奉嬪便吐血了,原本還能撐個一年半載,但是陛下那一掌,生生要了她的命?!?/br>
    “那定國公那邊怎么辦?“,好不容易尋回的女兒,就這樣沒了,只怕這個原本還不是很傾向郁承君的朝臣,也要偏離文帝了。

    “自然是秘不發(fā)喪了,過來今晚,兵權(quán)之事定了,再發(fā)喪“,宣宣語氣里是說不出的輕蔑,文帝什么心思他能不知道嗎?無非是怕定國公幫郁承君罷了,若是定國公中立,這事還有的爭,畢竟奉嬪是向著趙謙益的,定國公不會枉顧奉嬪的意思,可現(xiàn)在么。

    我忽然也想到了這層,這個時候奉嬪沒了,最有利的人是郁承君,若是有人趁此挑撥離間,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

    “母妃想多了“,宣宣顯然看出了我的心思,“首先,定國公沒那么容易被挑撥,其次,文后做事不干凈,有證據(jù)在父王手里,最后,這南唐江山以后一定是父王的,定國公沒那么傻?!?/br>
    “哎呀,都說了不讓母妃cao心,又與母妃說了這么多,真是宣宣的錯“,宣宣跳下床去,鈴蘭服侍著穿上了外袍,“母妃,父王吩咐每日要看兩個時辰的兵書,宣宣先前書房,等會仙仙和肆燃就到了,他們身世的事你就問他們吧?!?/br>
    說完,一溜煙跑的沒影,生怕我留下他似得。

    我好笑的搖了搖頭了,然而想到剛剛與宣宣談話的樣子,便立刻驚起一身冷汗。

    方才宣宣直呼皇帝皇后為文帝文后,字里行間完全不是一個臣子的樣子,更別說皇孫了,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又是一番風波。

    然而,我想到更多的還是宣宣方才那神態(tài)自若的樣子,一瞧就不是第一次這樣稱呼皇帝皇后了,可見這孩子比我想象的還要早熟。

    “唉“,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再一次感嘆我沒有做好一個母妃應(yīng)盡的義務(wù)。

    “娘娘是長久不見仙仙,想的嘆氣了?“,這吊兒郎當?shù)穆曇?,一聽就是肆燃?/br>
    我吩咐了鈴蘭進來,給仙仙和肆燃分別搬了個繡凳,“自然是想仙仙了,更何況,如今你們二人都是金尊玉貴的身份了,自然想的緊。“

    “就知道小殿下這時候邀我過來是為了這事“,肆燃臉上沒什么意外,拉著仙仙坐了下來,“如你所見,東盈和北岳的余孽都在這里了?!?/br>
    我笑了,“我還真沒想到曾經(jīng)再街上艱難的開醫(yī)館的兩個女子,一個是西夏的公主,一個是東盈的公主,真是造化弄人。“

    我揉了揉腦袋,卻是想不起來仙仙的來歷了,我只記得她的嗓子不好,似乎是我救了她,又似乎不是,不管怎么說,又是一個身世破折的人。

    “我聽說之前東盈和北岳聯(lián)姻,但是還沒等兩位當事人長大,國就被滅了,這件事也成為了說書人口里的故事,傳的人盡皆知,我曾經(jīng)也聽過,還可憐過這一對苦命鴛鴦,沒成想,現(xiàn)在竟是站在我眼前了“,說起來,也真是造化弄人。

    仙仙眼睛瞇了瞇,沒一會就歪到了肆燃身上,我心里一驚,剛要喊人,肆燃便道,“有些事我不想讓她知道?!?/br>
    “哦?“,當初東盈和北岳聯(lián)姻,是為了合力抵抗南唐和西夏,但是苦于沒有適齡的人,只能讓年齡尚小的公主和皇子來,當時的北岳比起東盈要弱上一些,為了穩(wěn)固人心,便把本國皇子送到了東盈,美其名曰培養(yǎng)感情,現(xiàn)在看來這個皇子應(yīng)該便是肆燃了。

    只是如今的他這番動作,我不是很明白。

    “仙仙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我也不想讓她知道,有些事,記得不如忘了的好“,這些痛苦的回憶,只需要他一人承受便好,仙仙現(xiàn)在已然不能說話,苦楚已經(jīng)受的更多了,何必多加一個。

    我點點頭,肆燃說的是,有些事,記得不如忘了的好。

    而仙仙跟在我身邊這么多年,從來沒有說過一句關(guān)于皇宮的事情,可見是真的不記得了,肆燃這么做也不無道理。

    “那你日后跟在林寒蕭身邊…“,不是我多心,國仇家恨,肆燃就這么先跟著郁承君后跟了林寒蕭,莫非是想一網(wǎng)打盡?

    “呵,太子妃高看我了“,肆燃嘴邊掛著一絲嘲諷,我對這些從來沒興趣。

    “沒興趣?“,我挑眉,若是從前,我肯定毫不猶豫的就信了,現(xiàn)在,不知何時我沒那么容易相信別人了,“那你今日過來同我解釋又是為何?就這樣把你的把柄放在我手中,我實在是很難不相信你沒有別的居心?!?/br>
    “我就是怕太子妃日后知道了我和仙仙的身世怕我們別有居心,你在殿下身邊一兩句話給喧鬧出來,倒是我們才真是難逃一死了,如今不過是拖了小殿下的手,想跟太子妃坦白,你放心,仙仙跟著我,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這次,肆燃收起了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J真的神色與林寒蕭,郁承君一般,都有股威壓在里頭,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雖然仙仙的身份我是很吃驚,可無聊如何數(shù)十年的情誼不會變,“你要我如何信你?“

    肆燃道,“太子妃,想聽聽我的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