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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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后。 正是盛夏里,校門口陸續(xù)涌出人,其中一個白白凈凈個頭高挑的男生正掂著手里的石子,他斜挎著黑色的背包,五官俊郎而深邃,單人往馬路上走。 “趙澤!”身后有人喊他,害得許多人轉(zhuǎn)頭看,丁樂跑的飛快,上來就摟趙澤的脖子,可惜趙澤比他高太多了,丁樂這動作就顯的很滑稽。 趙澤側(cè)頭,低眸打量著人。 丁樂道:“一會有事嗎?帶你去轟趴?!?/br> 趙澤回過頭,繼續(xù)往前走,人來人往,丁樂還非要摟著他,他反感的不行,可習慣了,就沒在意,道:“沒事,但不去?!?/br> “你怎么老這樣啊?!倍繁痪芙^了,顯而易見,他也是習慣了。 一點都不意外的回答。 “沒興趣?!壁w澤直白的說。 “玩都沒興趣你還對什么有興趣?”丁樂放手,“真是服了,帥到掉渣的宅男還是第一次見?!?/br> 趙澤笑笑,沒理他,繼續(xù)走,絲毫不為所動,很快就把丁樂給甩開了。 他并不是沒興趣,而是和一群沒意思的讓他覺得沒興趣。 拐角處停了一輛敞篷車,里面坐著幾個成年男人,打扮的比較野,光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些好人,駕駛位的男人先招手,他穿著黑色的襯衫,帶著一條純金的項鏈,留著濃密的胡茬,道:“這兒?!?/br> 趙澤再拋起石子,一手抓住,毫不留情的砸向了幾人,幾個男人悶頭一躲,就聽噼里啪啦車子擋風玻璃被砸的聲響,男人cao了句,“能不能行了?” 趙澤走過來,往車門上一趴,雙手撐著對里面的人道:“沒砸死你不是手下留情?” “妹的?!备瘪{駛的男人伸手就要打人,趙澤偏頭躲過去,讓他落了個空。 “上車。”男人說。 趙澤拿下背包,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和一群不同于他年紀的男人們。 楊稚出門兩年了。 準確算起來,是兩年零一百多天,這期間是回過家的,年前年后,一把手都數(shù)得過來,楊家二老是想孩子想瘋了,聽他今天要回來昨晚上連覺都沒睡好。 快中午十二點了,家里的門鈴才有動靜。 楊母立馬過去開門,著急忙慌的,楊父也跟在后面,打開門看見門口兩人樂壞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我跟你爸還要去機場接呢,這么快就到了?” “因為太想你了,我半路就跳機了?!睏钪尚∽炷鄣恼f,他沒怎么變,除了服裝上有點變化,以及人曬黑了點,相比較之下吧,他那白的跟鬼似的膚色看起來脆弱,還是這樣好看,健健康康的感覺。 楊母直拍他肩膀,實在是很久沒見了,上下來回的打量,一點兒看不到別人,還是楊父,看見門口還有人呢,站在一邊,招呼道:“進來啊,在外面站著干什么?” 兩人進門去。 楊母這才瞧見沈厭似的,對他一笑。 這幾年沈厭跟著楊稚,家里人也都知道,偏見什么的也都被時間給消磨了,楊家二老對他態(tài)度沒之前的熱,卻也不算太冷,像是招呼平常客。 楊母倒了茶給二人,先給沈厭上,沈厭迅速起身就去接,不太好意思勞煩長輩,嘴里道著謝。 “這幾年累了吧?跟著他跑?!?/br> 沈厭接著茶道:“還好?!?/br> 回來沒先回家,先到楊稚家里來了,忠心的不能再忠心。 “坐車來的還是人去接的?”楊父問。 沈厭應道:“打車回來的,還沒有來得及通知其他人?!?/br> 楊父點點頭:“回家看看,家里人都該想了。” “嗯,下午回。”沈厭說。 楊稚在一邊換衣服呢,脫完了外套在太陽底下看自己的胳膊,黑了好幾度,整天在外面跑,得太陽光的寵幸,他樂得自在,跑過來往他媽的沙發(fā)上一杵,亮著自己的胳膊道:“看,媽,我黑了。” 他高興的說。 楊母握著他胳膊:“黑了好多呦?!?/br> 楊稚道:“還好吧,還沒到我預期的一半呢?!?/br> “黑點好,太黑就丑了。”楊母說。 “這還不算太黑,你看沈厭,”楊稚給他媽吹耳旁風,楊母轉(zhuǎn)頭看過去,楊稚道:“他比我黑?!?/br> 廢話不是,人本身就沒他白,楊母心想說,楊稚膚色原本就不正常,白的瘆人,跟刷漆似的,要不是他常年在外跑,這要在家里憋一個月,估計更不健康。 沈厭在和楊父說話,兩個人聊著什么,沒注意這邊講悄悄話的母子。 楊稚跟小孩似的,站在沙發(fā)后面摟著老媽的脖子,楊母拍他手,他不松,楊母就順著他了,楊稚撥著老媽的頭發(fā),說道:“有白發(fā)了。” “別揪。”他媽打他。 楊稚道:“好好好?!?/br> 他手不老實,叫他媽一會打一下,他就看那幾根白頭發(fā)忍不住下手。 “對了爸,你辭官是怎么回事?”楊稚突然問。 這事還是他爸打電話來說的,他都不知道,電話里沒問清,回來又問一遍。 楊父道:“沒有什么,就是干不動了,一心不想二用了,專注于老年生活?!?/br> “多大啊就老了,”楊稚說:“爸,我覺得你還能干三十年?!?/br> “你想要我命?”老爸玩笑。 “嘿嘿,要不我替你干呀,你給我介紹介紹?”楊稚說。 “你?你有那本事?” “爸又看不起人。”楊稚哼哼。 楊父道:“這話可不對,你爸現(xiàn)在可不敢貶低楊大攝影師?!?/br> 這兩年如果問楊稚的成就如何,他只能回答,還不錯,小有所成,名聲并不是很大,但是在攝影這個行業(yè)吧,有一席之地。 他和他的師父韋楷不一樣,他從原先的拍攝景,到后面接觸人物攝影,從靜態(tài),再到動態(tài),他幾乎開始全面的接觸,第一年全部用在采集自然景上,第二年徹底走進了人物攝影以及其他更寬闊的范圍。 在人物攝影上韋楷沒有能幫他的,他屬于自學,也去過影樓跟其他攝影師學,進過娛樂圈看其他攝影師的拍攝手法,加上自己的鉆研和一小半天賦審美,他出活挺快的。 就在回來之前的一個月,他剛完成了和大牌的合作,對方是一位超模,特約的他,楊稚算是從那里開始被圈里人熟知。 大眾所能看到的是圖片,一般不會過多關注攝影師是誰,他的名聲只有在圈子里才能響,這是幕后行業(yè)的普遍現(xiàn)象。 “我是什么攝影師啊,在您面前不敢提功績。”楊稚玩笑道。 “嘖,學會謙虛了,好,”楊父說:“前一陣還聽說你跟名模合作呢,這事有假?” 楊母也是興趣滿滿的樣子,等著楊稚的回答。 楊稚松開手,從沙發(fā)后面繞過來,坐在沈厭一旁,道:“沒有假,超模?!?/br> 畢竟是大單子,大合作,楊稚也興奮了。 “小家伙,還超模,”楊父往沙發(fā)上一靠,“出息咯。” 楊稚笑笑,沈厭望著他,一臉的滿足。 “對了爸,我聽說我大姨離婚了?”楊稚提起這個事。 他媽變了表情,楊稚就知道這事已經(jīng)定下來了,等著回答。 他爸道:“嗯,離了一段時間了。” “那……”楊稚想問的其實是她住哪了,趙澤又住哪了,可話到了嘴邊,他又因為一些過往沒有繼續(xù)。 知子莫若父,楊父心知肚明的,對他道:“小澤跟著呢,分到了筆財產(chǎn),過日子應該成,你媽也有給接濟,不用擔心。” “哦。”楊稚摸摸鼻子,沒有再問了。 幾個人聊了會天,楊稚就跑去后院了。 他還是那個樣,對自己的狗一點兒都不溫柔,粗魯?shù)呐跗鸸奉^,吐槽道:“你怎么長成包子臉了?伙食有那么好?” 芹菜汪汪汪的叫,真親切,這里的一切都叫楊稚身心舒暢。 他拿手機給芹菜拍照,“別動啊,遞爪?!?/br> 芹菜乖乖遞給他。 “聰明,”楊稚給它拍了不同的幾張,嘴里念念有詞,“忘帶相機了,用那個拍應該更好一點?!?/br> 那個洗出來的效果也好,楊稚現(xiàn)在可是專業(yè)的攝影師,動不動就職業(yè)病,手機完全滿足不了他的技術了。 沈厭從客廳里走進后院,看見楊稚在逗狗,他過去蹲在一邊,摸著芹菜的腦袋道:“長胖了。” 楊稚道:“嗯,好重,抱不動?!?/br> “我試試?!鄙騾捳f著就上手,回來過的這幾次也有和芹菜接觸,算是芹菜認可的人了,任由沈厭擺弄,沈厭道:“我的天,小公舉,你真是胖了不少?!?/br> 抱起來累死人。 楊稚感覺這一幕很和諧,很美,他盯著沈厭的側(cè)顏,還有芹菜那張可愛的肥臉,他突然手里就癢了,道:“你等我一會,我去找相機?!?/br> “嗯?干嘛?”沈厭問他。 楊稚已經(jīng)跑了:“你等我一會啊?!?/br> 他進門就找媽:“媽我那攝像機還在嗎?上次旅游那個?!?/br> 上次?都兩年前了,他媽用力回想,“反正你走沒人動你房間,你要是沒帶走就肯定還在?!?/br> “沒帶走,”楊稚上樓去,“我去找找看?!?/br> 果然還在,提著攝像機下來,楊稚直沖院子里跑,對沈厭道:“來,我給你拍一張。” 沈厭配合道:“行啊?!?/br> 楊稚指揮道:“你抱著芹菜,算了不用抱,你蹲在它旁邊,按著它腦袋,我給你拍?!?/br> 很有畫面感的楊稚專業(yè)的指揮著,沈厭就配合的施行,不多問,楊稚要怎樣就怎樣,可憐的是芹菜不配合,老是要去舔沈厭,楊稚怒了,吼了聲:“傻狗!那我男人,你揩什么油呢?!” 傻狗表示明白了,再也不敢了,吐著舌頭無辜的坐著了。 楊稚開心了,蹲下,找好角度,調(diào)好曝光,聚焦拍攝。 楊父楊母在門口看,覺得新奇,知道他們兒子在這行業(yè)認真了,看他專業(yè)的手法,都欣慰的一笑。 小渣男是收心了,雖然長大了,可性子還是那個性子,但已經(jīng),有了一個自己可靠的后路。 他的手上戴了枚戒指,是雙環(huán)的,和沈厭的是一對。 二老沒問,他就從來不會去問他的兒子談了什么人,跟誰交往,他只負責給他善后,好的壞的,他得罪的,得罪他的,他這個做爹的都能給他善后。 不管他選誰。 下午,楊稚又約了其他朋友,余俊和劉怡結婚了,沒在,也沒到場,聽說是出去玩了,崔臣和董飛倒是如約而至,幾個人聚了聚,見面還是老樣子,打聽著彼此的情況,關心著兒子們的生活。 董飛不干服務員了,自己開了酒吧,這確實是有本事了,前兩年虧了,后來盈利模式改了,又回了本,小賺了一筆,跟自己招的服務員搞了朋友,現(xiàn)在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崔臣一事無成,還是那個愛玩的樣子,身邊還沒人,他表示要玩到自己徹底玩不動的一天,楊稚問他要是碰不到喜歡的真就一輩子這樣了?他說這樣有什么不好?他又不急。 確實還能折騰幾年,二十五六歲也不算多大。 身邊人的感覺還是一如既往的熟悉,這個城市都讓人身心舒暢,他們一起聊天,打牌,暢所欲言。 在董飛的酒吧里,楊稚竟然會碰見一個不可思議的人。 他也覺得有點閃眼,那人在吧臺拿酒,顏值逆天,長發(fā)飄飄,挽了起來,正在和吧臺的服務員說著話。 模特界紅透半邊天的……大嫂啊。 楊稚都聽自己師父說過葉胥,攝影界和模特界的關系也是不淺,他師父都嘖嘖稱奇,說起葉胥的時候,楊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沒有了解過娛樂圈里的事,對葉胥只是知道身份和名字,卻不知道能紅成那種程度。 估計跟沈岐少不了干系。 他上前去打招呼,葉胥以為自己看錯了,都有點不太認識楊稚了,“楊稚?” “是我啊,嫂子,不,那個……”楊稚都不知道怎么稱呼對方好了。 葉胥笑了一聲:“叫我葉胥就行了。” 楊稚點點頭,不好意思道:“怎么在這?” “陪沈岐來的,他和朋友在聚?!?/br> “哦,沈總也在?” “在里面呢,”葉胥說:“你怎么自己來了,沈厭呢?” “他陪我一天,剛回去了,”楊稚道:“你有空嗎?我有話想跟你說。” “我?”葉胥指著自己,不知道會有什么事,“有啊?!?/br> 他們找了安靜點的地方。 “你是剛回來嗎?”葉胥問他。 “嗯,最近不怎么忙,回來看看?!?/br> “沈厭也沒說,我和他哥也不知道,你們一切都好吧?” “都好?!睏钪纱蟠蠓椒?。 葉胥道:“那就好。” “我還是叫你嫂子吧,”楊稚不好意思直接稱呼對方的名字,葉胥比他長幾歲,有點不太禮貌,他道:“那個,嫂子,我想跟你道個歉?!?/br> “道歉?什么???”葉胥沒明白,他跟楊稚之間沒有什么過結。 “就是,以前,我算計過你。” “什么時候?”葉胥壓根不知道這事,沈岐也沒說,楊稚自己認了。 “那個,沈厭那會,我找你出來,其實……就是?!?/br> 葉胥記起來了,“那個?沒什么影響???你算計我什么了?” 他有點懵,完全不知道楊稚在說什么,因為他的生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以至于葉胥搞不明白楊稚的意思。 看來是沈岐保密工作做的太好,楊稚道:“哦,沒事,不知道就算了,確實也沒什么?!?/br> 也沒有后續(xù),也沒有波瀾,不知道就好,倒也清凈。 葉胥一直云里霧里的。 “嫂子這幾年事業(yè)很好吧?”楊稚換了話題。 “我還行吧,”葉胥有什么顧慮似的,“適應的下來?!?/br> 這人就是該紅透半邊天,這張臉太絕了,作為一個男人,楊稚看一眼也覺得太美,太艷,葉胥這個人的艷不是魅惑的意思,相反,他身上的氣質(zhì)清新,婉約又溫柔的人,艷是驚艷的艷,看一眼忘不掉的那種,要不是他有人了,再往前面幾年,楊稚指定要上手釣這個人的。 他這人你就是待著什么也不做,看都能看一天,不帶煩的那種。 葉胥見他盯著自己,一直想問沒問的,他咳嗽了下,眨了眨眼睫,道:“你最近名聲很響?!?/br> 楊稚一怔:“嗯?” 葉胥看他遲鈍,以為是自謙:“韋老師的關門弟子,名模露露特邀攝影師?!?/br> “嫂子你別捧殺我,”楊稚笑道:“我在您面前可抬不起頭來?!?/br> “話可不是這么說的?!?/br> “我不知道現(xiàn)在跟嫂子比誰算名模,”楊稚道:“葉美人太紅了?!?/br> 葉胥也接不下去了,兩個人站在一起笑。 “葉胥。”兩個人沉默間,遠處響起一道男聲,葉胥回眸,沈岐站在不遠處,他走過去,沈岐向他走來,這是最好的狀態(tài)。 “干嘛呢?”沈岐碰碰他的臉蛋。 葉胥回頭,沈岐才看到楊稚,亮了下眼睛,上前去,“回來了?” 楊稚笑了聲:“嗯,回來了?!?/br> “一切都好?” “都好?!?/br> 沈岐點點頭:“挺好,沈厭呢?” “他回去了,沒聯(lián)系你?” “沒收到消息?!鄙蜥f。 沈厭干嘛了連他哥都不通知?楊稚只是一味的點頭,打算一會聯(lián)系他打探下情況。 沈岐對楊稚是百感交集的,他就沒想到還能有什么聯(lián)系,可謂是一段孽緣了,不過最后的結果好,他挺為沈厭欣慰。 “請你喝一杯?”沈岐提議。 “啊,好?!睏钪蓱?。 沈厭沒回家,第一件事是去了店里,他去倒也沒什么大事,只是那邊事多,在他出去這兩年就斷斷續(xù)續(xù)聽說不少波動了,他過去看看,好在徐銳打點好了,沈厭沒有忙太久,出來就跟楊稚打電話。 “你去哪了?”楊稚問他。 “我在店里,怎么了?” “我跟你哥在一起呢?!?/br> “我哥?”沈厭驚了一下,完全沒想到這兩人能牽扯到一塊,“怎么碰到他的?” “我過去找你,一會再說?!?/br> “好。” 過會楊稚到了,他拽了下外套,朝沈厭走,大老遠就道:“回來不先回家,有沒有良心啊你?!?/br> 沈厭道:“家里沒什么事,店里出了點事,我過來看看?!?/br> “怎么了?”楊稚走到他身邊,被沈厭握住了手,他倆這相處模式也是夠了,膩歪的不行。 楊稚就是淡淡的,從來不會主動去抱沈厭,握沈厭,這兩年的相處他一直隨心所欲的,沈厭想他是在忙工作,沒關系,但是現(xiàn)在空下來了,楊稚卻還是不給反應,比如他握著他的手,楊稚不會回握,這點細枝末節(jié)的東西,叫沈厭心里不舒服。 “小事,都打點妥當了?!鄙騾捳驹谒砗?,不撒手,楊稚試圖抽回來,可他握的太緊了。 人前不想這么黏膩,店里出來一群人,正向他們走呢,楊稚沒抽出手,但見那伙眼熟的,沈厭的狐朋狗友們。 周韶,江兆清,譚超,單喬,一堆男人中還有一靚妹,楊稚也見過,叫什么不知道,他對這種過于性感的女人無感。 女人是純純。 楊稚偏過頭去,并不跟他們打招呼,又不熟。 “都回來了哈?!敝苌亻_口緩解氣氛,沈厭剛從店里出來,指定見過面了,這招呼顯然就是跟楊稚打的,只是后者沒有自知之明,或者說他懂,他就是不搭理。 特不給臉。 “嗯?!鄙騾捥鏃钪蓱讼拢筛邕@脾氣…… “那……一會聚一下?”周韶說:“當給你們接風洗塵?!?/br> 沈厭收緊了下力道,楊稚抬頭看他,沈厭應下了,楊稚卻道:“我不去。” 場面又尷尬了下來。 楊稚抽回手:“你去玩吧,我還有事呢?!?/br> 他有沒有事沈厭不知道? “稚哥……”沈厭急里忙慌的想留人。 恰是這時候,一聲雀躍“二哥”叫了起來。 遠處來了幾個人,楊稚等人回頭張望過去,聲音的主人是很久不見的小鮮rou,臉上寫滿了欣喜,是什么白來著的東西。 楊稚不記得了。 沈厭則眸子一沉,江兆清等人也去觀察楊稚的臉色,情敵來了。 肖白跟沈厭那段無人不知的,除卻這個,兩人還有深厚的友情,認識幾年了,沈厭回來他自當來看看,只是這情況…… “好久不見。”肖白不冷場的說。 沈厭點點頭,“嗯,很久不見了。” “哎,這誰呀?”肖白轉(zhuǎn)臉看向了楊稚,好似真的不認識他。 楊稚其實特想回一句我是你爹,這是本能反應,畢竟立場不同,他們倆就更有意思了,前任和現(xiàn)任同時出現(xiàn),能不尷尬嗎? 譚超想解釋:“小白,他是……” “回去了。”楊稚抬步就走,一副無趣的樣子,他臉上沒有一點兒介意,甚至壓根不在乎肖白和沈厭的那一段。 沈厭看看肖白,頭疼,又朝楊稚追過去,握住他手臂,“稚哥,別走?!?/br> 楊稚回頭道:“干嘛?” 沈厭道:“我跟他沒關系?!?/br> 楊稚笑了:“我沒說你們有關系啊?!?/br> 本來就沒說,更沒在意,誤解他了吧? 沈厭道:“那你……” “我不想去了解你的圈子,我跟他們的愛恨糾葛你不是不知道,對吧?”楊稚在報仇,沈厭從前沒想過了解他的圈子,他何必表現(xiàn)出加入他圈子的熱情? “我困了,回去睡了,你好好玩,”楊稚轉(zhuǎn)過來,眉眼彎彎,伸手整理著沈厭的衣裳,沈厭也長大了,不是只愛穿衛(wèi)衣的小朋友了,他穿著得體的正裝,是楊稚的審美,楊稚拍拍他胸膛,“別喝太多哦,酒后亂性不可取?!?/br> 他笑笑,轉(zhuǎn)身離開了。 這還能叫人安心?沈厭太了解他了,他現(xiàn)在是一點玩不起,也賭不得,甭看他倆在一起兩年多了,可楊稚就是若即若離的,雖然沈厭知道他不會離開,但就是有種抓不住的感覺,他趕忙就追上去道:“陪我可以吧?!?/br> 他竟然會覺得他會酒后亂性?不愿意可以,換個理由行了吧?他得讓楊稚看著自己的堅定和態(tài)度。 楊稚在考慮。 “陪我吃頓飯,這總行了吧?”沈厭再三的請求,楊稚可以不留下,但是肖白在了,楊稚就必須留下。 否則他跟肖白就是沒什么,明天他也解釋不清了,他就了解楊稚到這個地步。 楊稚聳聳肩,回頭看那群人,和沈厭一樣在等他的答案,他望著肖白,道:“行吧,去哪?” 原來早就擺好了局,等他們來了,一大波人就坐,都是沈厭的關系鏈,跟楊稚可沒半毛錢牽扯,他在沈厭旁邊坐著,菜沒上,先上的酒。 這會大伙注意到了二人手上的戒指。 江兆清提著酒瓶,倒酒時說:“雙環(huán)的,挺漂亮?!?/br> 戒指是前段時間買的了,沒有寓意,就是一對戒,全國各地跑時,碰見什么稀罕玩意就會買,雕刻的花紋枝葉,雙環(huán)套在手指上更特殊亮眼,比單一的戒指要醒目點,好看點。 “少倒點?!鄙騾捥嵝呀浊?。 “不能喝???”江兆清收了酒瓶。 沈厭道:“他胃不好?!?/br> 楊稚胃不好是從前喝酒喝的,高中那會犯過胃病,飲食不健康,還愛拼酒,鬧出過大毛病,進過醫(yī)院,他也就隨口提了句,叫沈厭記住了,這兩年一直沒讓他碰過酒。 “能行。”楊稚卻說,彈了彈杯子,“滿上吧?!?/br> 沈厭不制止他,道:“那倒吧,待會我替你解決?!?/br> “不要你,”楊稚指尖摩挲著杯身,轉(zhuǎn)頭看著沈厭,近乎挑釁的說:“我就要自己喝?!?/br> 之前還好好的,這一下不知道哪來的脾氣,是真不想來他的局?沈厭望著他,楊稚對他一笑。 江兆清為難了,就適時的收手,估計是因為肖白在場,他抿抿唇,不當這個沖鋒陷陣的兵了,坐在了純純身邊,把小媳婦那直勾勾對著楊稚泛桃花的眼神給打斷,把她的腦袋強行扭轉(zhuǎn)回來。 這娘們對楊稚有好感,江兆清拿眼神警告她。 純純挑挑眉,一副我行我素的姿態(tài)。 “二哥這兩年都去哪了?”肖白問。 “各地跑而已?!?/br> “那挺累的吧?” “不會?!?/br> “干嘛這么跑啊,待在本城不舒服嗎?”肖白覺得沈厭和他說話拘謹,沒以前那么張揚無謂的了。 楊稚插話道:“待在舒適圈當然好,但世界這么大,出去看看又有什么關系?” 肖白愣了一下,沒想到楊稚會回話,他看得出楊稚不太想理他,從見面開始,說起來兩人從前不是沒見過,他道:“說的也是,只不過能一直待在舒適圈,也是一種本事了?!?/br> 針鋒的火藥味,這就起來了。 都不太簡單,沈厭身邊這些人。 楊稚不甘示弱,道:“待在自己的舒適圈算什么本事?跨出舒適圈并且適應得了其他的生活方式才是本事吧?” 兩人說話,別人都不敢插嘴,這兩個都有分量,江兆清同情的看一眼沈厭,后者捏著杯子在手里玩。 一副看起來很有趣的樣子。 他是一點兒不擔心楊稚,甚至有點同情肖白,望他有點自知之明。 “說得好,”肖白被懟的無話了,也只能端杯子敬了下楊稚,以為他要罷手了,結果并不是,肖白道:“聽說二嫂是攝影師呢?” “我叫楊稚。”楊稚糾正他的稱呼。 肖白噎了一句,他們就這么叫的,叫大嫂也是,到他這還不行了,可沒辦法,都是朋友,肖白扯唇笑笑,改了稱呼,“是,楊……哥?” 叫出了老大哥的滄桑感,楊稚道:“是啊,自由職業(yè)?!?/br> “自由職業(yè)的收入貌似都不是很高?” “哪里聽說的?” “我身邊有這樣的例子?!毙ぐ渍f。 “例子?你身邊?”楊稚道:“可能吧,得分人,自媒體現(xiàn)在不是很發(fā)達?能說他們的收入低嗎?” “可楊哥不是做自媒體的呀。” “確實不是,”楊稚道:“沒那個本事,也就是拍拍人物和景色罷了,養(yǎng)得活自己不就夠了?” “那以后的生活只養(yǎng)活自己的話……”肖白看向沈厭:“二哥怎么辦呢?” 雖然肖白知道沈厭的家世背景,可這話本就不是沖沈厭去的,不過是一個讓楊稚陷入兩難境地里的提問而已。 既說明他的收入低,也說明他的自私和能力,他養(yǎng)不了一個家,不是? 譚超實在看不下去了,小心提點,他也是怕肖白自己弄一身灰,跟他一樣,道:“那個……小白,稚哥家……不差錢?!?/br> 肖白疑問臉,周韶小聲道:“他爸是楊朝良?!?/br> 肖白瞬間變了臉色,連表情都凝固了。 要不要這么好看??? cao,沒勁。 這才幾輪?他沒打算這么快結束的。 楊稚笑了聲,站起來,端起江兆清給倒的滿杯酒,走向肖白,別人側(cè)身給他讓路,楊稚在肖白旁邊坐下來,酒杯放在肖白的酒杯旁邊,碰響了,打量他說:“我說的自由職業(yè)不是沒工作,是上面來了工作我接不接隨心情,最近的收入是不怎么好,接了一單露露的合作就偷懶了,可我覺得這一單就夠我?guī)啄觑埩税?,養(yǎng)沈厭的話……那我就勤勞一點,多接幾個合作?” 楊稚的話信息量頗大,露露是現(xiàn)在頂流的名模,身后的團隊和公司……楊稚已經(jīng)能和露露合作說明了什么? 肖白轉(zhuǎn)頭看他,神色呆滯,有點反應不過來似的,楊稚看著他,覺得可惜了,第一次見的時候他覺得這人還挺漂亮,挺乖,果然人不可貌相,話里藏刀,他一個不小心,回答不好就讓自己陷入了劣勢成為了笑話,真是危險的小可愛。 他手指碰了碰肖白的臉蛋,對他溫柔一笑,像逗弄阿拉斯加,對方的反應也很好,讓他想起芹菜來,就是沒芹菜那么好玩。 “你叫我聲哥,我敬你一杯了?”楊稚擅自做主碰了碰肖白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他放下酒杯,站起來,說了聲:“大家慢用,我去趟洗手間?!?/br> 他那杯酒是敬? 肖白連動也沒動,楊稚已經(jīng)離開了。 包廂里氛圍凝固,不知道從哪句話開始。 沈厭端著酒杯笑了聲,沒讓其他人發(fā)覺的笑,他放下酒杯,說了聲“失陪”,也離開了。 肖白耳朵難得的漲紅一次。 沈厭找出來,去了洗手間,大理石的鏡臺上坐著一個人,楊稚靠在角落里,后面是一塊寬大的鏡子,空間大,他就顯得很小的一只,在角落里也沒有人特別注意。 他一條腿支起來,坐著抽煙,像個痞子。 沈厭走過來,站在他面前,抬手就去摸他的煙,完了握住他的雙腿,把他朝自己一拽,楊稚被迫滑過去。 “扮演憂郁呢?”沈厭站起來時高他一個頭,這會低著頭,聲音曖昧的說。 “你是不是找死?。俊睏钪赡请p犀利的雙眸釋放著不善的光。 沈厭摸他的下唇,輕揉著:“我干什么了?” 楊稚被他扣著腰,老實坐著,雙腿搭下來,磕著沈厭的腿,是一種警告:“是沒干還是不敢干?” 沈厭些微陰鷙,“你再說一遍?!?/br> 楊稚仰著頭,摸著他的胸膛,不見怯色:“我說,是不是因為我在場,不敢亂啊?!?/br> 沈厭勾唇,他的低笑都是充滿磁性和誘惑力的,“你不在場我也不會亂。” “哦?我不信呢,”楊稚道:“再說了,你就是亂也不甘我事啊。” 揉著他下唇的手重了些,沈厭抬起他的下巴,眼里寫著風暴,“不甘你的事甘誰的事?” “愛誰誰?!睏钪擅菜谱x不懂他眼里的情緒。 沈厭手一抬,讓他仰頭的弧度更大,他低頭吻住他的唇,明明是楊稚在吃醋,為什么現(xiàn)在弄的是他的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