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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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頂上,一夜尋景,拍攝,聽師父結(jié)合實踐講知識,楊稚刪掉了很多圖,聽的也認真,絕對比上課什么的有意思多了,讓一張圖片變得更完美,原先就是值得的事情。 山頂?shù)囊雇砬鍥鲇置利?,跟著喜歡的人做喜歡的事,看他在他擅長的專業(yè)上發(fā)表意見和講話都是那么迷人,沈厭一點也移不開眼睛,攝影時候的楊稚是最認真,也最出彩的。 他的手機沒有信號,但好在提前下了電影在里面,他有先見之明,這會自己在看電影,片子是賽博朋克風(fēng)格的《黑客帝國》。 前兩部他看完了,這是第三部,才看了個開頭。 “看什么呢?”楊稚盤腿坐下來,把攝影機放在了一邊。 沈厭轉(zhuǎn)回頭,把他的攝影機挪挪地方,放著安全點,不會被碰到。 “黑客帝國,看過嗎?”沈厭問他。 “聽過,”楊稚說:“跟漫威那一類差不多是吧?” “不一樣,”沈厭說:“我對漫威不太來電,這個比起來,稍微高級一點吧。” 雖然都是高科技的電影,但也不盡相同,個人的喜好,倒是說法不一的。 “怎么個高級法?”楊稚在他身邊坐著。 沈厭想想道:“嗯……腦洞大,有一定的哲學(xué)深度吧?!?/br> “我看看,”楊稚湊過來,沈厭直接把手機給他了,他接著,道:“畫面上看差不多。” “你要從第一部開始看?!?/br> “哈?這還有幾部嗎?” “目前有三部,這正是第三部。” “太長了吧,”楊稚還給他,“我不喜歡太多部的電影,沒空追?!?/br> 沈厭道:“也沒什么,打發(fā)打發(fā)時間了?!?/br> “你挺喜歡看電影的?”楊稚問。 “沒有,是專業(yè)需求,”沈厭解釋道:“找配音素材的時候會看到電影節(jié)選,偶爾會遇見自己喜歡的,就找來看了。” “哦?!睏钪烧f,他順著躺下去,“那你看吧,我睡了?!?/br> 沈厭翻找旁邊的衣服,是外套,丟給他,“晚上涼,別凍著了?!?/br> 楊稚抱著衣服,提起來看看,是沈厭的,又寬又大,他雖然挺高的,可蓋沈厭的衣服還是會大很多,他高,但不太健碩,男生里可能稍微偏瘦一點,最近一段時間的折騰,他覺得自己肯定又掉了好幾斤。 都沒怎么吃過好的。 他蓋在身上,是真的累了,沒撐多久,很快就入睡了。 過會兒韋楷回來,就看見沈厭守在楊稚身邊,他走過來,見地上睡的熟透了的楊稚,道:“這么快?” 他是適應(yīng)了,關(guān)鍵沒想到楊稚也能這么快適應(yīng),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出來過這種野營卻連帳篷都沒有的日子的晚上,根本睡不著,一夜未眠,長時間習(xí)慣了才開始逐漸適應(yīng),楊稚這家世不錯的大少爺?shù)菇拥貧猓R上就睡著了。 “他累了,”沈厭伸手:“給我吧?!?/br> 韋楷把攝影機遞給沈厭,然后在楊稚一邊坐下來,搓搓脖子,這是他拍攝后的習(xí)慣性動作。 沈厭把攝影機都放好,對攝影師,攝影機可是他們的命。 韋楷說:“他太賣力了,我都有點招架不住。” 沈厭回頭看看睡著的楊稚,控制著音量的說:“您覺得還行嗎?” “嗯?” “他,”沈厭說:“能出活嗎?” 韋楷笑了聲道:“著什么急啊,剛?cè)腴T,不過你別擔(dān)心,我看他用不了多久。” 沈厭靜聽。 “他很認真,也上心,而且,反應(yīng)挺快的,我之前沒帶過什么學(xué)生,他是第一個,所以沒有對比,我也說不清,就我個人而言,說句實在的,他有吃這碗飯的天賦?!边@也是認同了,韋楷說。 沈厭多少放了點心。 “出活的事倒是不用急,現(xiàn)在攝影行業(yè)發(fā)達了,不像我們那會,有才無處使,現(xiàn)在影樓,娛樂公司,電影電視,空間廣著呢。”韋楷吹了吹指甲,也沒灰,他閑著也是閑著。 楊稚熟睡,聽不見二人的談話,沈厭老父親似的眼光看著楊稚,半晌收回來,問道:“聽說您得過普利策獎呢?!?/br> 韋楷一怔,隨后恢復(fù)過來臉色,道:“嗯,得過,八百年前的事了。” “您不太開心?”沈厭是個懂得察言觀色的人,離得近,他能看到韋楷臉上一閃而逝的木訥和發(fā)怔,他需要問,他要和這個人相處很久,需要摸清這個人的底他才能放心。 韋楷繼續(xù)刮指甲,完了兩手撐在地上(擱了一層布的地),他道:“黑歷史有什么好開心?” “普利策?黑歷史?”沈厭挑眉。 “普利策又怎樣,”韋楷掀唇,“多大的獎項頂?shù)米∨険???/br> 沈厭似乎明白了點。 隔了許久的事了,韋楷沒提過,也是晚上情感泛濫,就想多聊聊,“我年輕那會,比較張揚,那個時候喜歡拍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而且永遠沖在新聞第一線,得獎的時候還比較小,質(zhì)疑聲比較大,有人不服了,可能也是我自己不自知,得罪了圈里人,被搞了?!?/br> 說起這一段,韋楷神色暗淡了,“他們在專業(yè)上挑不出我的刺,就開始玩人身攻擊,舉報我性侵未成年……” 沈厭目光變得犀利。 韋楷道:“怎么說呢,就是……一輩子名聲毀了吧,怎么都洗不干凈的那種。” 攝影圈而已,韋楷從來沒想過有這些東西,踏進去才知道,哪個行業(yè)都有陰暗的地方,不是行業(yè)臟,是人臟了,把行業(yè)也染臟了。 “所以您?” “你信嗎?”韋楷轉(zhuǎn)頭看他,似乎很期待答案,一個三十好幾接近了四十歲的男人,期待從二十多歲的男生眼里尋求答案,就像尋求救命稻草。 沈厭果斷道:“不信?!?/br> 是的話就不會說,不會用這么渴求的神色望著他。 韋楷道:“是啊,你都不信,可評判的老師相信,圈里人信,怎么辦呢?” “您不是拿了獎嗎?” “那又怎樣呢?改變的了什么呢?”韋楷控訴似的說:“得了個知名的國際獎,然后一輩子被人釘在恥辱柱上,直到把你逼出這個行業(yè)為止?!?/br> 沈厭道:“您沒嘗試過澄清?” 韋楷聞聲笑了:“澄清?澄清什么啊,冤枉你的人,會不知道你是冤枉的?你澄清給誰看?不明情況的觀眾更是不會花心思了解你的啊,所以你這澄清,毫無作用。” “那至少比悶頭挨罵強吧?” “小朋友,你還是太天真了,”韋楷道:“你知道嗎,欲加之罪是無窮無盡的,如果不明群眾的數(shù)量高出了你的朋友數(shù)量,那么你就沒辦法澄清任何事,不認識你的人在乎的只是吃瓜罷了,認識你的不需要你去澄清,所以你說,你的澄清該給誰看?” 沈厭垂眸。 “我告訴你吧,沒有任何行業(yè)是真正的干凈,你走的越高,越遠,關(guān)注你的人越多,想拉你下來的越多,期待你摔的粉身碎骨,他們就開心了?!?/br> 沈厭望著他。 “所以你明白了嗎?有些人你真的搞不過的,不是每一個人的出身都像你們這樣的幸運,父母幫不了,師友幫不了,親朋沒辦法,這樣的人多著呢,被搞死的,”韋楷僵硬的笑笑:“也多著呢?!?/br> 他也是其中之一。 韋楷說完,沈厭徹底沉默了,他只是低頭看著楊稚,楊稚知道嗎?知道自己進入的行業(yè)會面臨什么嗎?他以后會怎樣?如果真的有了成就,會和韋楷一樣?被人搞?被潑臟水?被指罵性侵了誰?被逼著出圈? 不,不會的。 韋楷似乎看出他的擔(dān)心,見他一直望著楊稚,他道:“我只是說自己的經(jīng)歷罷了,你也別太認真,不一定都有我這么慘,翻都翻不了身。” “您沒能力為自己證明?” “不是沒能力,是無所謂了,”韋楷說:“習(xí)慣了,失望了,不想去在意名聲了,就無所謂了?!?/br> 這不叫無所謂,這叫破罐子破摔,這叫無可奈何。 “哎,沒名聲有沒名聲的好,紅人有紅人的難,都不容易,各有利弊,你自己權(quán)衡吧,要不要他進來?!表f楷丟給沈厭一個選擇。 沈厭收回視線,輕聲道:“我沒法決定他的決定?!?/br> 韋楷看著他。 “他想進就進吧,我阻止不了,您不是也說了嗎,沒有一行是干凈的,只要有人,只要有競爭的地方,指定要有事情發(fā)生的?!鄙騾捳f。 韋楷道:“那你打算?” 沈厭道:“順著他啊,還能有什么辦法?” 韋楷沒有說話,確實不能避著,躲不過去的,諸事困難,想有地位,什么都得承的住。 “不過,他不會遭受類似的待遇?!鄙騾挼吐曊f。 韋楷道:“沒用的……” “我還說沒呢,”沈厭道:“如果他遭受類似的攻擊或者污蔑,我想我能平息得了。” 韋楷:“你確定?” 沈厭道:“確定?!?/br> “憑什么?” “憑……這個?!鄙騾捔亮嗣队矌旁谑掷?。 韋楷看著。 “韋老師,錢能擺平百分之九十的事,剩下的百分之十,需要更多的錢,”沈厭道:“但是除卻這個,我還有能拼的東西。” 韋楷聽著。 “是命,”沈厭笑著說:“只要有人不怕死,盡管搞楊稚,我說了,他出事,肯定會有人陪葬?!?/br> 不是他沈厭自己,楊稚的父親,楊稚的爺爺,沈厭的大哥,可謂是集金錢與勢力為一體了吧?如果這樣也守護不了一個人,那恐嚇能嗎? 他沈厭最擅長恐嚇的事,不怕死就可以搞搞看啊。 韋楷并不知道楊稚的來歷,僅僅以為他是一個普通的有錢人家的孩子罷了,但現(xiàn)在他似乎覺得最大的問題不在他家庭上,而在……他哥?身上。 沈厭這陰狠的表情……怎么就讓韋楷有點毛骨悚然,這哥……好像不太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