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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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板比賽圓滿結束,清算賬單和利益的這段時間也是忙碌的,不僅如此,是他們二哥,這時候說要退出,不愿意做了。 陸盛原本對沈厭有意見的,可這是大事,他也找上來了,一群人圍在一起,等著后話。 沈厭從房間里走出來,該算的賬都清楚了,陸盛到了他的店里,沈厭看見他抬抬下巴,說了句:“來了。” 陸盛道:“你怎么回事?突然就要退出?” 沈厭道:“不是突然,早就想過了,今天才宣布而已?!?/br> 雖然沈厭私生活上出過事,跟陸盛有過矛盾,可在圈里沈厭的技術和名聲也挺大的,他走了是不會對觀眾有什么影響,可對參賽的人有影響,就像是支柱離開了,頂梁柱倒塌的意思。 老前輩有,但他們這片圈里最熱的名聲還是沈厭。 “什么原因?”陸盛問他,得給個清楚。 沈厭說:“自己的問題,只是不辦比賽了,不是退圈的意思,我把我手上的股份轉給老江了,你以后的合作事項都跟他談吧?!?/br> “老江是老江你是你,再說……”陸盛想說他跟江兆清不對付,因為自己meimei的事,可人這么多,他這樣顯得挺小氣的,就沒繼續(xù)。 沈厭卻直戳戳的說了:“我知道你跟他合不來,但都多少年了?當年的事別拿出來提了,他現(xiàn)在跟純純好好的,你妹也好好的,都彼此放過吧。” 陸盛吹胡子瞪眼,轉過頭,悶了。 瑩瑩抱住他手臂,拍了拍,沖他點點頭。 陸盛道:“行,我可以不過問,但是你得給個說法吧,其他合作方問起來也……” “這是我的私事,我不參與了,問起來不需要給什么理由,”沈厭說:“真想要的話,就說我不夠格,名聲太難聽了,被開了?!?/br> 陸盛撇撇唇:“你這胡謅的本事……” 沈厭笑笑:“還行吧,也就應付應付,沒什么人會真追問的,而且本身就是實話,當初你不也想因為這退出的嗎?” 這倒戳到陸盛了,他是看當時的情況沈厭可能得玩完,誰知道就沒聲了,搞沈厭的也沒繼續(xù)搞,沈斐元找他的時候他也就愿意了。 “你是鐵了心了?”陸盛看他留不住的決絕。 “沒什么鐵不鐵的,只是暫且不會繼續(xù)了。” “是因為別的工作還是什么?忙不過來?”沈厭還是個學生,陸盛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放棄這么大的一筆資產(chǎn)來源。 “嗯,因為要離開一段時間?!?/br> “店里的生意呢?” “徐銳接了,”沈厭看向徐銳,認可道:“他靠得住?!?/br> 陸盛看看徐銳,徐銳不好意思道:“過獎了哈?!?/br> 沈厭想起什么來似的,動身道:“就先這樣吧,有事電聯(lián),我還要去趟公司。” 陸盛等人看著沈厭從店里離開。 他一直都很有想法,有自己的追求,家庭背景不說,沈厭這個人,其實還挺有能力的,在這個年紀里,相較而言。 會的東西多,懂得多,為人處世也夠仗義,令人搞不懂當初鬧的滿城風雨的新聞主角是他。 陸盛也覺得不對勁,這人怎么看也不會干出那等子事,可人的腦袋你哪知道他當時想什么呢,哪根筋搭錯了。 好在都過來了,輿論的導向最終沒有毀了他,僥幸吧。 陸盛轉回頭,帶著瑩瑩離開了。 沈厭去了他爸的公司,幾年沒來了,還是熟悉的,他推門下車,在前臺預約,純靠血緣關系受了待見,很快沈董就給了回復,沈厭跟著助理上電梯去,到他爸的辦公室前停下。 敲了敲門,里面的人應一聲:“進?!?/br> 沈厭邁步進去,把門帶上了,他爸看見他,還是一副冷臉,兩人之間一貫的相處風格,“什么事?” 沈斐元聲音淡淡的。 沈厭走過去,四周環(huán)顧一下,應道:“沒有,就是來看看?!?/br> 他爸很少回家,以前是因為忙,后來是因為媽去世,再后來就是因為他,他不待見自己父親,導致沈斐元也很不想看見他,不怎么回去。 聞聲,沈斐元拿掉了眼鏡,擰眉看著站著的沈厭。 沈厭沖他爸一笑,不過分熱情,不過分僵硬,淡然的一笑,他走過去,站在辦公桌前,“很稀奇?” 沈斐元挑眉,“你說呢?” 沈厭拉了把椅子過來,拍拍道:“還是那把?” 沈斐元道:“好好的干嘛丟呢?” 手底下這把,是沈厭當初賺了錢買的,那時候還沒跟他爸鬧僵,以前兩人關系還不錯,他送給他爸一張辦公椅,多少年了,還挺新的。 他坐下道:“我明天走了?!?/br> 沈斐元應:“知道了?!?/br> 沈厭看看他,一點情緒都不露,他爸其實不年輕了,只不過見面的次數(shù)少,也沒怎么發(fā)覺。 “不挽留一下?” “有用嗎?你是三歲小孩?”他爸忙著工作,手上是報表,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學業(yè)上都處理好了?” “嗯?!鄙騾挼馈?/br> 沈斐元道:“你成績很好,不繼續(xù)念下去挺可惜的,想好了?” 讀書是唯一的出路,卻不是沈厭的,對有些人而言,他們是上天賞飯吃。 沈厭自己有能力做自己命運的主人,不會因為物質(zhì)發(fā)愁,更不會因為物質(zhì)去追求知識改變命運的真理,他明確知道自己的擅長和目的,所以不會停步。 “是很可惜,只是看跟什么比而已,”沈厭說:“爸,如果你想我了,可以打個電話?!?/br> 沈斐元嘖道:“我想你干什么?” 沈厭笑道:“隨便啊,你愛想不想,反正我也不想你?!?/br> “你……” 沈厭和他爸對視,莫名的兩人突然笑了,氛圍很怪,卻也傷感。 “我走了,”察覺到這怪異的氛圍,沈厭也不好意思了,他站起來,“注意休息。” 他爸點點頭。 沈厭就邁步離開了,走到辦公室門前,停了步子,回頭看了眼,就這么和他爸的眼神對上,沈斐元擰眉,“看什么?趕緊走?!?/br> 沈厭給他做一個打電話的手勢,從辦公室消失了。 總有一個人會不好意思,打破嫌隙時,率先低頭的人,可能會沒面子,可是跟自己對不起的人,談什么面子。 外面的天晴著,一切回到正軌的生活是踏實的,慌亂了好幾個月,這種感受多久沒體驗過了? 沈厭回了家,收拾了行李。 簡單的行囊,帶了幾身衣服,暈車備用的相關藥物,以及路上的所需。 他哥走了進來,徑直走到床邊,坐下,看著他的箱子說:“你暈車?” 沈厭說:“不是我?!?/br> 沈岐了解了,扯唇一笑,不點破了,道:“沈家第一個大學沒畢業(yè)的?!?/br> 沈厭抬頭說:“也是沈家第一個沒有正經(jīng)工作的?!?/br> 沈岐道:“你還挺有自知之明,比沈思遠那玩意強多了?!?/br> 沈厭道:“辛苦了。” 沈思遠是二叔的兒子,紈绔貴公子,不能說紈绔了,叫頑劣,安排給了大哥手底下,叫帶著,鬧出了不少事,現(xiàn)在是沈岐的眼中釘。 可是沒辦法,他是一家的老大,堂弟堂妹都靠著他的,對于混吃等死的主,沈岐也是啞口無言。 他道:“其實我最想帶的是你,可你不跟我?!?/br> 沈厭頭腦好,這一家里唯一能跟沈岐競爭的人了,可他就對這些不感興趣,沒辦法啊。 “我只是做自己喜歡的事挺成功的,其他行業(yè)不一定行,你別太高估我了,”沈厭說:“而且你那坐辦公室的活,我真坐不住?!?/br> 兄弟二人正說話,房門響了,門口站著一大美人,沈厭嘴甜:“嫂子。” 沈岐對葉胥伸手,葉胥不搭理他,走過來徑直問沈厭:“都收拾好了嗎?” “嗯。” 沈厭剛應完話,他哥就等不及秀恩愛了,也不是秀,他哥就一死流氓,在對他嫂子這事上,沈岐不管不顧,葉胥不理他,他就拽著人把他往懷里一拉,葉胥就坐在他腿上了,沈厭在旁邊看著,葉胥尷尬的推了下。 “你干什么?” “誰讓你無視我?”沈岐上下其手,將葉胥的腰箍的緊緊的,撥了撥他的長發(fā)。 沈厭都免疫了,每次他都覺得他嫂子這么正經(jīng)的人怎么能跟他哥好,他摸摸鼻子,邁步出去,“我倒杯水?!?/br> 沈厭出去后,葉胥煩的杵他一下,沈岐死不要臉,把人翻身按在了床上,“你再瞪一眼?!?/br> “你起來?!?/br> “我不起來?!?/br> 他們倆在鬧。 次日,沈厭提了行李箱出門,沈岐送他過去的,他和楊稚在機場碰面。 他比楊稚早到,沈厭對他招手,楊稚看他一眼,邁步過去,相互奔對方走。 “你來好早?!睏钪煽粗f。 沈厭道:“沒有,剛到一會,你自己來的?” “我爸送我過來的?!睏钪苫仡^看了下,沈厭順著他的視線過去,看見圍欄外面的楊父,對他淡然一笑。 “早飯吃了嗎?”沈厭問。 “還沒有。”楊稚說。 沈厭看了看時間,“還有一會呢,你拿著行李,在那坐一會,我去買早餐。” 楊稚及時拉住他,道:“都已經(jīng)進來了,不去了?!?/br> 很麻煩,雖然還有時間,但楊稚覺得一頓早餐無關緊要了。 沈厭攥住他的手,把楊稚和箱子一同安放在座椅邊,他把楊稚的手放箱子上,讓他坐下,叮囑道:“等我一會就行了,玩會手機?!?/br> 然后沈厭就起身離開了。 楊稚看他繞著圍欄出去了。 他坐在大廳里等候,盯著候場的屏幕發(fā)呆,眼神渙散著,他近幾日郁郁寡歡,心情沒有突破,他希望自己盡快找到狀態(tài),不想人擔心了。 沈厭出來到附近買早餐,身邊是楊父。 “他早上不愿意吃了,我就送他過來了?!睏罡刚f。 沈厭道:“他是不是最近胃口不好?” 楊父道:“什么胃口不好,他整個人就不對勁,憶南的事吧,傷著他了。” 沈厭沉默。 什么原因也沒給就斷掉聯(lián)系的李憶南,也不止吧,再加上趙澤的那場恐嚇,才導致的吧,楊稚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不好,說話有種有氣無力的感覺,楊父擔心:“你路上注意點,他精神不行?!?/br> 沈厭點點頭:“嗯,我會?!?/br> 楊父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就一直悶悶不樂的,老實說,我是想讓他這次出去散散心,趙澤那事過去之后,他一直悶在家里,整天話也不說,你說一句他應一句的?!?/br> 沈厭聽著,他可以想象,甚至理解他。 楊稚永遠都是嘴上硬的人,趙澤到底嚇沒嚇到他沒人知道,他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李憶南跟他結束后他也沒開口再提過,都搞不清他到底怎么想,可是他的狀態(tài)又說明了一切。 沈厭買了早餐,付了錢,提在手里,來回的路上,聽著楊父的囑咐,聽著楊稚的狀態(tài)。 回來時,看見還是那個姿勢坐著的人。 楊稚靠著椅子,他穿著橙黃色的外套,皮膚雪白,安靜下來是很溫柔的畫面,好似他原本就該如此溫馴,沒有烈性的他是寧靜的油畫,呆滯的盯著大屏幕。 叫沈厭移不開眼,也叫別人移不開眼。 楊稚旁邊站了兩個小姑娘,推推搡搡的,楊稚抬眸看她們,小姑娘道:“那個……能留個聯(lián)系方式嗎?” 楊稚看著她們,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懂。 沈厭走過去了,沒有看兩位小姑娘,只是把手里的雞蛋餅和豆?jié){打開塞進楊稚手里,視線只放在楊稚身上,說道:“他有對象了不好意思?!?/br> 兩小姑娘“啊”了一聲,說了聲抱歉離開了。 楊稚攥著紙袋子,看了眼說:“你買了好多?!?/br> 沈厭蹲下來,拆開一包紙巾,塞他手里,“嗯,一會吃不完我拿著,上面有油,注意點?!?/br> 楊稚拿著紙巾抹了抹,然后就投入的吃起了蛋餅。 沈厭在他腿邊蹲著,仰著頭看他,神情恍惚的楊稚好像看不見他,沈厭靜悄悄的,也好似不存在,低頭,瞧見白凈的手指安分的放著,沈厭伸手攥著,輕輕碰了碰他的無名指,百感交集。 “穩(wěn)穩(wěn)?!彼兄男∶?,溫柔的。 楊稚低頭看他,沈厭對上他的視線,對他輕笑,然后問:“雞蛋餅好吃嗎?” 楊稚遞給他。 “我不吃,”沈厭覺得楊稚像生了一場大病,遲遲不見好的那種,每一次看他的眼睛都覺得心疼,他說:“我是問你好不好吃。” 可楊稚卻像是喪失了語言的能力,或許,他只是不想說話。 他點點頭。 沈厭站起來,拉過行李箱,坐在上面,長腿支在楊稚腿邊,比他高出一截,正面對著他。 “我們談談吧?!?/br> 楊稚放下了手里的食物。 沈厭嘆口氣說:“你狀態(tài)不好,不要說話,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別回應我,聽我說就行了?!?/br> 楊稚安靜的看著他。 “首先,你表弟的事情,趙澤對吧?那種事不會發(fā)生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保證,沒有類似的事會發(fā)生,你會比誰都安全,我會時刻陪在你身邊,時刻,”沈厭看著他說:“然后,李憶南,李憶南為什么放手,你不明白,不要去想啊稚哥,不要再去想自己哪里做的不對,真正的原因就是跟你沒有關系,是他自己的選擇,你不也是秉持做一個合格前任的理念嗎?李憶南也是啊,他跟你一樣,不想打擾前任,所以他也不打擾你,他并不是記恨你,沒有理由的離開多數(shù)是自身的原因,你現(xiàn)在放不下他沒關系呀,還有很久呢對不對?” “再一個,就是我了,”沈厭道:“你不相信我了是嗎?因為我背叛過你,讓你害怕了,可你那天對我心跳了,你很糾結,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卻又沒徹底的放下,你不知道怎么辦,很恍惚?!?/br> 沈厭從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戴在楊稚手上,“這是你的,我還你了,你的訂婚還作數(shù),我答應你,如果這次旅行結束,你還是沒有放下李憶南,我就離開,不會糾纏你的,你不用有任何的糾結,好不好?” 楊稚呆呆的看著他。 沈厭呼出口氣,站起來,又在楊稚面前蹲下,握住他的手說:“稚哥,所有人都很擔心你,所有人都希望你好,可是有些事情過去了,你不能跟它一直較真的,你也不能把自己放在黑匣子里,你有自己的選擇的,無論怎么做,我都支持你,所以,你就開開心心的做自己就好了,什么顧慮都不要有,我會在你身邊,給你擺平一切,就算你最后說不想要我,我也乖乖的離開,這樣好不好?” 他一直在跟他用商量的語氣,楊稚情況太糟糕了,沈厭只能一點點找突破口。 楊稚沒有什么反應,沈厭也沒打算他給反應,他拿紙巾擦了擦他的手指,上面是油漬,“我們不說了,先吃飯吧,都快涼了?!?/br> 后來,到點了,他們習慣性的開始登記。 機場里紛紛擾擾的人,陸續(xù)前往一個方向,一個目的地,楊稚走在其中,被沈厭牽著,他就渙散的跟著走。 再后來,他抬起頭,看四周的紛擾,聽四周的人聲,熱鬧的交談,晴朗的天空,嬉笑的臉,和諧的風,有序的工作人員,以及平地上落著的客機。 他視線一點點聚焦,一點點看清身處的環(huán)境,他的手被裹的溫熱,是因為對方的溫度太強了,他被引領著向前,即使看不清,即使閉上眼,他也依舊不會走錯路。 因為沈厭在前面,一直都在前面。 他想到那天,他糊了一手的血,拿著塊板磚,失心瘋一樣的砸著鐵鏈。 他耳邊不??M繞著“對不起”這句話,有趙澤的,也有沈厭的。 他想到更久之前,他想到說“我喜歡不上你”的聞淮,他想到說“我喜歡你”的李憶南,以及這個“我就是喜歡你不行嗎”的沈厭。 他們誰是最早出現(xiàn)的,誰放棄了他,誰又堅定的選擇了他,楊稚好像要搞不清楚了,記憶里很混亂,可是當下卻清晰,當下在身邊的,在眼前的,他只能看見沈厭,也只有沈厭。 他的心蒙了一層塵埃,被些微清理之后逐漸變得明晰,他看清了所處的環(huán)境,看清了當下的情況。 他糾結著的答案,他自我填充的未知,他想過無數(shù)個李憶南離開的理由,他想過無數(shù)個聞淮放棄的原因,沒有一個是清清楚楚的,都那么模糊。 現(xiàn)在腦海里,似乎這兩張臉也逐漸變得模糊,他好似看不清楚,卻又看的異常清楚。 他突然站住。 沈厭一怔,回頭看他牢牢的站在原地,逐漸清明的眼神,望向他時,帶著無窮無盡的兇狠,沈厭沒摸清狀況,卻被眼睛嚇到,兇狠不算,應該是超強的攻擊力,對于方才的呆滯無神來說,這神色很有殺氣。 “稚哥?”沈厭靠近他。 楊稚抬著頭,安靜的看著他幾秒,過會問:“我們?nèi)ツ???/br> “去北京見攝影師,忘了?”沈厭回答他。 楊稚沒忘,他只是想證明,證明這是沈厭,以及當下的行程。 北京,北京的李憶南,北京的韋楷,北京。 他低下頭,伸手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他神色果決,想到了之前的一切,以及沈厭的話,在機場留下的話,給他戴戒指時的話。 “有垃圾桶嗎?”他不知道拿了什么主意,突然犀利的發(fā)問。 沈厭應道:“這里沒有?!?/br> 楊稚點點頭,抽出被沈厭握住的手,他把戒指拔下來,放進了沈厭的口袋里,然后仰頭說:“一會找地方丟掉?!?/br> 沈厭沒明白。 楊稚已經(jīng)反手提過自己的行李箱,步伐堅定的掠過沈厭,往機艙門趕,他的背影是果決而颯氣的,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 沈厭瞇著眼,望著他。 走出好大一段距離,楊稚回頭見他在原地杵著,他扶著行李箱的桿子,張望他,“你愣什么呢?” 沈厭四處看看,然后提著行李箱追過去。 嗯,就這樣追著吧,這輩子。 沈厭到他跟前,楊稚毫不客氣的把行李箱甩他懷里,“拿著,我上去搶位置?!?/br> 沈厭笑了聲:“位置不是用搶的?!?/br> “嘖,”楊稚白他一眼,嗆聲:“我就搶?!?/br> 沈厭聳聳肩,讓他去搶,他看著楊稚噌噌爬上去,然后站在門邊,對著門他道:“你拎得動嗎?” “你打算下來幫我拿一個嗎?”沈厭反問。 “不打算?!睏钪蓪嵳\的說。 “那必須得拎得動不可了。”沈厭轉了下行李箱,一手一個,踩著階梯爬上去。 楊稚就站在門口看,一點兒都不打算幫忙,等沈厭到跟前時,才假惺惺的伸出手,沈厭沒辦法,把箱子給他一個,直到楊稚又朝他伸了另一只手。 沈厭不知所措,他看看楊稚,然后把手里的箱子桿放進他手里。 “混蛋?!睏钪蓺庹耍κ志徒o他一下,打的挺重。 沈厭笑兩聲,他懂什么意思啊,他就是想玩嘛,這會老老實實把手遞過去了。 楊稚拽住他的手猛的一拉,二人前后進了艙里。 一切皆在不言中。 我不想說,我知道你懂。 你也不用說,我一定會懂。 放下就是放下,結束就是結束,不需要糾結,不需要深想,每段感情都有它自己開始和結束的理由,源于我們怎么看待他。 他一向清明,偶爾犯傻,傻勁過了,他還是一條好漢。 他還是三中榜上有名的渣男,秉持“前任都是死人,棺材一蓋,埋了完事”的優(yōu)秀理念,好呀,情史里又多了幾筆,蓋棺,下土,再見。 你李憶南。 楊稚伸個懶腰,坐在位置上,舒服的躺著,旁邊是沈厭,給他的手機關機,放好,做他的人rou靠墊。 “哎,你見過韋楷嗎?” “誰?” “我?guī)煾??!睏钪烧f。 “沒有?!?/br> 楊稚手亂放,道:“他人可好了,但他是李憶南介紹的,你膈不膈應?” 沈厭抓他的手,“你老實點?!?/br> “我不,”楊稚靠在角落里,坐沒坐相,腿不老實的勾著沈厭,“你心里癢不癢???” 沈厭忍無可忍,抓著楊稚,把他按在位置上,“你想聽實話嗎?” 楊稚摸摸他的臉蛋,“你說呀?!?/br> 沈厭抓著他手腕,陰沉沉道:“到現(xiàn)在我還是很想宰了他。” 楊稚看他認真的樣子,天塌了也改變不了他跟李憶南好過的事實,突然就想起從前他和沈厭說的情話,竟然一一都應驗了,他有了別人,跟過別人,然后把沈厭氣得半死。 “醋王?!睏钪少n他一個美名。 “謝謝?!鄙騾捳J了,空姐來了,他坐了起來,把楊稚也帶了起來。 楊稚找回了狀態(tài),沈厭找回了楊稚,經(jīng)過這一場場變劫和坎坷,這輩子,他沈厭不會再迷茫了。 因為失去過了,因為嘗到了那是什么滋味,因為差點永遠失去這個人,他大概再也做不到,讓這個人流一滴眼淚。 這個世界上有種最美的感情,叫雙向奔赴。 他想過放手的,但是做不到。 他醋他李憶南,他也得謝他李憶南。 楊稚不是他追回來的,楊稚是李憶南還給他的。 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是他承了這份情,這輩子也不會負了這份情。 一波三折,認得清楚,他深愛他。 他會陪著他,陪他成為更好的人。 今后和他,都不能負。